新機器已經準備好了,長谷川唯在囑咐了鳴瓢秋人一番使用章程后,眼看著鳴瓢秋人躺在了罔象女中,從駕駛室退了出來。
“準備好了嗎?”九條楓華坐在輪椅上出神的盯著面前的井,聽到腳步聲沒有扭頭便問道。
長谷川唯點頭,忍不住問道:“大小姐,我明白讓兩位不同性格的神探進入井中,能夠找到新的線索。
但是如果將一個井比作一本推理小說的話,真正的答案只有一個,在一個故事中只有一個神探能夠找到正確的答案,另一個神探就有可能是錯的,是其中一個神探的墊腳石。
那么......一個推理錯誤的神探還能是神探嗎?”
九條楓華嘴角上挑,忍不住笑了起來:“唯小姐,我猜,你最近一定沒有怎么看過偵探動畫吧?”
“什么意思?我已經有好些年沒看了,大小姐為什么會這樣問?”長谷川唯不明所以。
長谷川唯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真相只有一個,但偵探追尋的,卻不僅僅只有真相,還有著自己內心的渴望。
現在的偵探已經不是之前偵探小說中如‘福爾摩斯’一般理智的化身了,而是有著自己過去的,一個個性格獨特,充滿魅力的角色,有些時候,為了心中所想,他們或許會放棄尋找真相的機會哦。”
井內。
“喲,新人你醒了。”
當一個酒紅色頭發的男子在沙漠中剛醒來的時候,便聽到身邊傳來了這樣的聲。
他扭過頭,看到一個有著一頭亮眼金發的男子蹲在他的身邊,裝模做樣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被綁了一截布帶的手腕,仿佛在看表一般,冷笑了一聲。
“1分14秒,素質還算不錯,不過,比起我還是差遠了,還是缺乏鍛煉啊。”
“你是誰?”酒紅色頭發的男子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也有著一截布帶,皺著眉去看這個說出不明所以話語的人,“還有,我是誰,為什么我不記得我的名字?”
“一開口就問這種事情,你還真是麻煩的新人。”金發男子似乎是十分受不了一般嘆了口氣,下一刻臉上的嚴肅表情消失了,搖起了頭,坦然地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
此刻,井外的人一片寂靜。
“深井戶這是在干嘛啊,說的話為什么我們聽不懂?他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應該是去尋找和自己手腕相鏈接的布條,然后發現佳愛琉進而覺醒嗎?”一個分析官打破了沉默,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若鹿用專業知識分析了一下:“當一切記憶和暗示都不存在的時候,現在他說的話則代表著刻在他DNA里的東西,這說明現在的情況和他腦海中設想過的場景重合,他不自覺的演練了一遍。”
百貴問道:“那么,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若鹿沉默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
說完之后連忙補上了一句,“雖然我們不清楚這句話的含義,但我們至少能夠從他的話語中得到一件事情——
不同的駕駛員潛入進殺意世界的時間是不同的,這可能與個人素質有關,也有可能和潛入的時間有關,這一點值得我們去研究!”
他本來還提心吊膽,生怕他自己被解雇,卻發現除了記錄員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話。
因為這個時候,井內的兩位神探已經從手腕連接著的布帶那里發現了埋在沙子中的佳愛琉。
“我想起來了,我叫深井戶,沒有姓,就叫深井戶,是個神探。”
看著倒在自己身邊的黑發女孩,金發男子不自覺的從口中說出了一段話,“在我面前這個女生叫作佳愛琉,我出現在這里的目的是為了解決她的死亡謎題。”
“我叫酒井戶,我沒有姓,也是一個神探,和他的目的一樣,我也是為了解決佳愛琉的死亡謎題。”
酒井戶也跟著說了一段類似的開場白,一開始的迷茫在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已經消失了,用質詢的目光看向了深井戶:“你和我的狀態一樣吧,在看到佳愛琉之前都是失憶狀態,你為什么要說出一段似是而非的話來蒙我?”
深井戶蹲在佳愛琉的身邊,一邊輕輕摸著她已經失去了呼吸的臉,一邊道:“在剛醒來的時候,比起掩埋在風沙中的佳愛琉,我第一個發現的還是在自己身邊的你,并且你是處于一種快要蘇醒的狀態。我又不知道你是敵是友,自然要試探一番了。”
“原來是這樣。”酒井戶接受了深井戶的說法,也蹲了下來,心情略微帶著些沉重道:“佳愛琉是為了保護我們兩個才死的嗎?”
酒井戶自然發覺了佳愛琉衣服下擺的缺口,知道綁在自己手上的布帶是佳愛琉所為,就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不要離開她的身邊。
深井戶作為神探,開始分析了起來:“你看到遠處那排腳印了吧,那個人應該就是拋棄我們三人離去的家伙。我猜,我們四人應該是一個隊伍中的旅行者,因為某些原因在這個沙漠中進行求生,并因為水的問題產生了分歧。”
酒井戶接著深井戶的話向下說了下去:“很有可能在喝水的時候水里面被動了手腳,我們兩個喝了下去,于是一直昏迷不醒,佳愛琉沒有喝水,卻沒有力氣阻止那個人,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很有可能對方走的時候身上還帶有防身的武器,為了不讓我們兩個人送命,佳愛琉在被渴死前用裙帶將我們三人綁在了一起。”
“這就是‘裙帶關系’嗎?”
深井戶說了一個冷笑話,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了結論。
“這么說來,‘殺’死佳愛琉,讓我們兩個人失憶的人就是那個拋棄我們三人離開的人,如果想要解開佳愛琉的死亡謎團,我們兩個人就必須要找到他。”
兩名神探你一言我一語的整合出了一個沒有邏輯上錯誤的推理,井外的分析員都不禁感慨了起來:“當神探認真起來的時候,果然很帥啊。”
“沒錯,我們走吧。”酒井戶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瞇了一下眼睛,“看來,在出發之前,我們要做一些準備工作呢。”
說著,他便脫下了自己的米黃色風衣,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也解開了。
“你要干什么?雖然現在很熱,但為了防止身體表面被陽光直射,外套還是有必要的。”深井戶有些不解的看著酒井戶。
“我要把衣服尿濕。”酒井戶面無表情地道,“尿是我們現在唯一的水分,用它來做保護降溫那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