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盯了上澤宮半天,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破綻,語氣緩和了下來:“你所想找的人已經出院了,你還是回去吧。”
“離開了啊......”聽到護士長這句話,上澤宮心中穩了大半,這就代表著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飛鳥井木記的確在這里住過院。
“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辭了。”離開了接待臺,上澤宮并沒有著急直接走出大門,而是在對方低頭的時候一個閃身來到了拐角,徑直上了樓,在醫院亂轉了一會后,推門進到了女護士們的臨時休息室。
在這個房間里面有一個穿著護士裝的小護士正在低頭追著日劇,看到有人進來,連忙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露出了親切的笑容:“你好,請問你有事嗎?這里并不是讓家屬進入的地方。”
上澤宮先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接著才道:“你好,我是一位病人的親屬,在我路過416號房間的時候,看到那個房間沒有一個病人家屬,能麻煩你能去照顧一下嗎?”
“好的,我這就去!”護士心里不愿,現在明明是她的休息時間,卻還要去工作。但上澤宮這位旁觀者都這樣說了,那她自然不好意思再留在這個房間。
上澤宮跟著她一起走出了房間,在房間門口,上澤宮注視著她上了四樓,接著,他轉身再次推開了休息室的門,來到柜子前把柜子打開,從其中取出了一套白色的護士服。
和上澤宮想的一樣,在休息室里面肯定會放有多余的護士服。
既然他得到了飛鳥井木記就在這里的消息,此時不弄清楚具體的地址,還要更待何時?
上澤宮的身體素質還有各種能力都沒有帶來井中井,唯一帶來的,恐怕就是見慣大世面的經驗和厚臉皮了吧。
對于上澤宮來說,現在只是從一套女裝換成另一套女裝,他鎮定的就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便換裝完成。
重新換上了護士服,戴上了口罩的上澤宮再次回到接待臺,壓低了聲音對護士長道:“護士長,院長找你有事,看起來很焦急的樣子,你快點過去吧。”
“院長找我?我知道了。”她感覺帶著口罩的上澤宮眉宇間有些熟悉,但也沒有功夫去思考那些,對著上澤宮道,“你留在這里,我去找院長。”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了,許多護士都已經下班了,在醫院上夜班的護士并不多,接待臺除了護士長外就沒有別人了,她完全沒有料到會有人冒充護士,很輕易的把這個任務叫給了上澤宮。
護士長離開了接待臺,上澤宮接替她的位置站在了接待臺,打開電腦,飛速的在醫院的病歷系統中搜索起了飛鳥井木記這個名字。
下一刻,頁面跳轉,跳出了飛鳥井木記的病歷。
飛鳥井木記的住院經歷很長,從四年前就開始了,她一開始的住院時間還不頻繁,但在最近兩年,一個月里面有半個月都是住在醫院的。
她的病歷上面有詳細的注解,說她住院的原因多是因為自殺,自殺的次數太多,一年時間自殺的次數超過了十次。在對她進行治療的時候,所有的醫生要對她進行格外照顧,以防她再次自殺。
奇怪,既然飛鳥井木記經常自殺住院,按理說她要付一筆不菲的金額才對,她哪來的錢?
上澤宮很奇怪這一點,但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他已經從放置在大廳的監控器上看到護士長從樓道中走了下來,再過兩個拐角就回到這里了。
上澤宮不敢多做逗留,連忙用自己的手機拍下了飛鳥井木記的地址,把自己的瀏覽記錄關掉,匆匆離開接待臺,在護士長來到一樓前躲了起來。
“誰說院長要找我,那個誆騙我的丫頭跑哪去了!”護士長一邊怒喝著一邊氣沖沖的走到了接待臺,想要找上澤宮興師問罪,但卻看到這里根本沒有人,瞬間啞火了。
雖然她很想要揪出來那個找她樂子的小護士,但接待臺的人員不能隨便亂跑,她只能忍著這股怒氣在臺后坐了下去。
上澤宮來到了自己換衣服的空病房,把自己的那身衣服取了出來,換上之后光明正大的從護士長面前走過,走出了醫院。
至于那身護士服,上澤宮再次回了一趟護士的休息室,發現對方還沒有回來,便重新放了進去,將案發現場恢復。
得到了飛鳥井木記家的住址,這讓上澤宮很高興,做的這一連串工作聽上去簡單,但還是有些難度的,最需要的,便是拋棄掉羞恥心穿上女裝。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虛假的世界,上澤宮要做這種事情還要猶豫一番。
現在的飛鳥井木記不在醫院,上澤宮也不準備回家了,直接坐地鐵來到了醫院病歷上標注的她家的地址。
目黑區。
比起東京的其他地方,目黑區更顯得幽靜,交通便利,樹木繁多,這里據說是許多藝術家的居住地,能夠帶給他們更多的靈感。
上澤宮來到了病歷標注的地方,是環境還算不錯的居民區,飛鳥井木記便住在其中的一戶單人公寓中,不遠處就有種植了櫻花樹的公園,周圍的交通也很便利,離車站也不遠。
根據上澤宮的推測,這個單人間每月至少要交15萬元的房租,飛鳥井木記是一個不出名的青年畫家,除了畫畫的隨機收入外,除非有著額外收入,不然不可能付得起醫療費還有房租。
上澤宮皺起了眉頭:“這真的是一個窮畫家能夠住得起的地方嗎?”
到底是誰在她的背后資助?是九條集團嗎?
上澤宮很想去質問九條楓華,但很顯然,以他現在的情形根本沒有辦法去找九條楓華。
說不定當他來到九條集團時,還沒有說上幾句便被被保鏢丟出去,連對方的面都不一定能見到。
拋掉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上澤宮上前按下了飛鳥井木記家門口的門鈴,沒有一分鐘,房間門便被打開了,站在上澤宮面前的正是照片中見到過的飛鳥井木記。
比起照片,飛鳥井木記看起來更加虛弱,她雖然畫著淡妝,身上也穿著暖色調的衣服,但氣色明顯不好。
她的眼神憂郁,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大姐姐一樣,上澤宮僅是看了一眼就被她這種獨特氣質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