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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太守張超或許很少人注意過,其實這個人是十八路諸侯里面的一個,如果大家還沒想起來的話,那么張邈大家肯定知道,張超是張邈的弟弟。這算是一個名人吧,不過跟方志文一點關系都沒有,廣陵還有什么名人么?有!而且還是牛人!
史書上稱張昭是彭城人士,張昭是誰想必大家都知道,吳國的文臣首領,孫策的托孤重臣,而與他齊名,號稱吳國二張的張纮,就是廣陵人士,算起來,他是廣陵出身地位和名氣都最高的一位名人了。
在江東的謀主中秦松、陳端等都是廣陵人士,小小的廣陵真是才輩出啊,根據史書和演義記載,這些人在黃巾亂起之前,都沒有出仕,方志文沒有想著張纮這位大名士,這位顯然是吳國的開國重臣,甚至連秦松也是孫權的重要謀士,但是陳端此人,很少有記載,只不過在史書中冒了個泡而已,方志文想要找的就是這個人,他想要證實一下,對這些不會影響歷史劇情的人物,智腦到底是有多強力的堅持。
原本,靠著方志文自己是不可能找到這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小名人們,不過甄家的商號卻在這里有分號,于是,這些名人的行蹤就不再神秘了,通過這個有些話癆的商號老板的介紹,方志文才知道,原來這些歷史名人,都是玩狡兔三窟的高手。
一般被玩家輕易找到的住所,都是個假象,這些歷史名人只要稍微有點錢的,都在城里有宅子別院,鄉下有農莊田舍,所以想要找到這些歷史名人,可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這些名人頭上又不貼標簽,就算走在大街上跟你面對面,你也不認識啊!
這張纮在廣陵名頭太大,而此人善于隱跡,據說很能玩隱身,喜歡躲在山林中,基本上找不著人。名頭比較小的秦松和陳端倒是在城里有宅院,而且還能在其宅院接一些小任務,不過人卻是見不到了,因為這兩個人也長期住在鄉間。
只是這兩人的家世尚可,一大家子人住在鄉間總是要買這買那的,所有大宗采買的時候,偶爾也會找上甄家的商號,這兩家人的形跡自然也就藏不住了。
這回方志文沒有帶那一群很顯眼的騎兵,而是讓身邊的二十二名屬將全部換上甄家仆從的服裝,自己穿了一套跟甄二公子很類似的文士襦衫,香香也扮作一個小書童的樣子,就是顯得特別俏了點,不過跟甄二公子以及甄二公子身邊的那個秀氣小書童小寧倒是可以湊成一家子,般配的很。
一行人連馬匹都是臨時從甄家商號里借的,不然騎著戰馬穿成這樣實在是非常的不和諧,甄二公子很主動的將自己的仆從都留在城里,只帶了一個認識路的小廝,這么一來,這一行人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突兀了,只是兩位公子身后的仆從顯得有些過于兇惡,屬于典型的豪族惡奴。
秦松的家離城不遠,可惜的是這家伙出門訪友去了,問那門子也說不清楚,只說帶著三兩仆從提著好酒出門去了,至于去向何地,這門子也不知道,至于家里秦松的父母妻兒,方志文也不好意思打擾,于是只好放過秦松轉向陳端的莊子。
陳端的莊子更靠東邊,站在山坡上已經隱約的能看到大海了,這里的田地不是很好,連方志文這個不懂行的都知道,田里的麥子長得病懨懨的,甄二公子倒是行家,說是地質問題,這里靠海,土壤鹽分大,收成好不了,所以,這里的村民還要靠煮鹽和打漁幫補家用。
走進村落,方志文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察一個系統村落,村舍石路,矮墻木柵,還有那些喜歡看熱鬧又膽小的村童,空氣里混雜著各種氣味,甚至牛屎的味道都有,無處不透露著濃厚的生活氣息,這哪里還是一個游戲,活脫脫的一個異世界啊!
方志文很奇怪,這里的村民似乎不養雞鴨和豬,而只是看見鵝跟牛羊,結果這個問題一出口,就被甄二公子很是嘲笑了一番,原來,雞鴨和豬只太過消耗糧食,所以農人們只會養吃草的家畜家禽,想不到連這點,智腦都已經顧及到了,方志文一邊對自己的無知有些慚愧,更多的則是對智腦的佩服和敬仰。
陳端的莊子說是莊子,還不如說是個不大的宅院,看上去這青石黑瓦的宅院有年頭了,不過保養得還不錯,陳端人倒是在家,聽說冀州甄家的二公子登門拜訪,立刻就迎了了出來,這年頭世家的名頭還是非常好用的,否則袁家也不會在董卓進京后就在冀州、豫州輕易的拿下偌大的地盤。
雙方敘了禮進客廳坐了,陳端早已發現,雖然拜見的時候打著甄家的名頭,但是甄二公子其實卻是陪客,主客原來是那個個子高大身材魁梧,眼神偶爾閃過歷芒的年輕人,雖然穿著文士的衣服,卻很難掩飾他身上軍人的氣質。
方志文也在打量陳端,陳端白面無須,臉型有些瘦狹,眼睛不大但很有神,臉上表情不亢不卑,帶著淡淡的笑意,略微顯得有些油滑,記得他在江東陣營里是投降派吧,應該是一個私心較重的人物,現在看他的面相,倒是很符合那種性格。
“方大人,鄉下地方鄙陋,此處也無風景名勝,不知大人來次為何?”雙方寒暄了幾句,明白了方志文的身份之后,陳端很客氣的開口問道。
“呵呵,此處確實沒有什么風風景名勝,卻有高人名士啊!本官此來就是尋訪名士,廣陵人杰地靈,子正也是廣陵高士,本官路過廣陵,自然不能錯過此等請益的良機。”
陳端略微矜持的笑了笑,擺手道:“方大人謬贊了,要說起廣陵名士,當首推張纮張子綱與秦松秦文表,子綱文章精美又善楷篆,只是為人十分淡泊,屢征不出,乃廣陵第一名士。文表自幼治學,知識廣博,見識深遠,又通謀略,亦為廣陵名士,在下學識微末,不過是穿鑿附會之徒,算不得名士。”
方志文笑了笑,道:“我聽廣陵人說起本地名士,子正位列其中,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不說其他,本官從這個小小的農莊就能看出子正之才,觀此貧瘠之地,民雖不富,但卻衣食無憂、秩序井然,村民遵規守禮、敬老愛幼,次非子正教化之功?”
“大人謬贊,仆雖不才,亦知教化鄉里,只是在下之能有限,只此五里之才啊!”
“子正太過自謙了!本官有一困惑,不知子正可否代為解答?”
“大人請講。”
“吾觀天下,屬異人最為狂悖,呼號奔走,不行仁義,本官也曾治理一城,對此卻毫無辦法,子正有以教我?”
陳端瞇著小眼睛想了想,老實說,他對異人的了解非常少,只是覺得這些人狂悖無禮,其他的倒是沒有深入的想過,對方志文的這個問題,只能想當然的回答了:“彼等在此無根基,無所畏懼,因此異人才狂悖無行,端以為,應以財產固之,以利誘之,以勢威之,以禮教之,假以時日,必有成效。”
方志文愣了一下,暗地搖了搖頭,陳端這人的見識尚不及田疇,為人也有些迂腐,這人的能力在于實務而不在建策,倒是有些讓方志文失望,他現在更需要的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才,密云有田疇,林西有李雪音,但是如果再建一城或者拿下古柳鎮的話,方志文手里已經沒人可用了。
“子正可愿意出仕為官,造福一方?”
這回輪到陳端愣了一下,老實說,他對方志文的來意其實大概有了一個看法,不過方志文只是一個空頭的太守,關于方志文的一切,陳端還是當聽笑話一樣從朋友那里聽來的,雖然剛才甄二公子和方志文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但基本上來說,陳端還是不了解這個方志文的,即使他要招攬自己,也應該先讓自己了解一番吧,怎么直接就開始招攬了?難道他根本沒有誠意?或者這人不通世故?
“在下德薄,恐未能造福一方,反而禍害一地,還是在此躬耕自守為益。”
這話就有些負氣了,顯然是對方志文的‘輕視’很有些不滿。
方志文在甄二公子詫異的注視下,不在意的笑了笑:“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既然子正自覺智識淺薄,何不出外游歷一番,本官不久之后準備尋獵草原,不知道子正可有膽識一起去看看塞外風光,也好漲漲見識!”
其實從方志文與陳端正式開始說話,陳端表現的都是與其說是謙虛,還不如說是婉轉的推拒,方志文是個粗人,沒有興趣跟他玩這套把戲,不要忘了,方志文原本的打算就嘗試進行綁架的。
當然,陳端能答應招募更好,不答應也沒有問題,正好讓方志文策劃一次綁架,看看能不能摸到智腦的底線,所以,方志文在與陳端交換了幾句并發現陳端的油滑之后,就不耐煩繼續跟他玩太極了。
陳端正了正身子,不亢不卑的微笑著回道:“在下身子單薄,恐受不得塞外苦寒,怕是沒有這種福分啊!再者,在下妻子俱在,豈能棄之不顧?大人一番好意,端不敢領受,還請大人見諒。”
方志文微微的扯了扯嘴角,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擾攘。
“就是這里,陳端的家就在這里,趕緊圍上,別讓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