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大船在黃河上浩浩蕩蕩,方志文不知道在真正的黃河上是否能夠這樣行船,而且還是靠劃槳和風帆,這種逆流而上的姿態看上去有些不大真實。
不過,這個年代的黃河河道可是很寬的,水流也沒有那湍急,所以,這樣行船也是可以的吧?在蔣欽看來,這黃河中行船確實不如長江,長江水面開闊,湖泊有多,水流的速度慢得多,河道的深度也大,可以走更大的船只,不像黃河,即使在豐水季也只能走兩千石的平底船,再大絕對不行了。
蔣欽心情很好,不但因為自己成功的燒毀了陽平水寨,更是因為自己得了一匹名馬,二級的,是主公與自己賭賽釣魚和騎術技能輸的彩頭,蔣欽自然知道肯定是主公放了水,否則一個輔助生活技能怎么會比主戰技能更難練上去呢?
不過,蔣欽還是很高興,至少自己有了一匹怎么看怎么喜歡的烏云踏雪,甚至蔣欽經常將他的烏云踏雪直接放在船頭的甲板上,陪著戰馬一海,這讓水手和將士們常常竊笑不已。
而方志文此刻正坐在大船的二層甲板上,他面前的案臺上擺著幾柄形制不同的戰刀,這些刀有的是這次東鮮卑之戰的戰利品,有的是刷副本爆出來的,還有一把是在城外遭遇野怪是掉落的。
方志文正在一把一把的擦拭著欣賞著,案臺的對面是李雪音,她時不時的拿起把刀研究一下,然后興趣缺缺的扔回臺面上,方志文看著她隨手一丟的樣子,總是皺皺眉頭,太史昭蓉則在一旁笑瞇瞇的幫著方志文給刀上油,還不時用好奇和玩味的眼神看著兩人。
“我說志文,你能不能別擺弄這些破刀,就這種水平的,拍賣行里多得是!”
“怎么可能,我這些刀都是有特殊屬性的,比如這個,有加速恢復的屬性,這把,有加快速度的屬性,這把,有……得了吧,那一點加成,跟沒有也差不多。”
“呵呵.....武器上帶屬性的本來就少,收藏,收藏啊,呵呵。”
“看你這點愛好,就不能去收藏那些真正的名刀?”
“呵呵,那些真正的名刀是用來使用的,可不是用來收藏的。”
方志文隨口說道,李雪音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慢慢的漾出一個溫暖的笑意,眼神也柔和了下來,看著方志文淡淡的說道:“也是呢。對了,最近拍賣行里似乎有人在搜集特殊材料,我和甄姜妹妹配合追查了一下,發現可能是袁紹、劉備、曹操、張角等人,似乎重要的諸侯們都出現在爭奪這些特殊材料的行列中,導致這些材料價格大幅度的攀升呢!”
方志文左手橫舉著一把狹長的騎刀,看著刀面上美麗的紋路,輕輕的用手里的鹿皮摩擦著,將刀面上的油脂化開,涂抹均勻使之能夠滲透進金屬中去。
聽到李雪音的話,方志文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嗯,盼兒跟我說過,是英靈殿的建筑和升級材料,看來英靈殿要普及了啊!呵呵,這下好了,大家都可以悍不畏死了,再也不是異人的專有屬性了。”
李雪音翻了個白眼,方志文難道不明白,這等于是給自己的敵人增加了實力,難道他不緊張么?不過,看上去,方志文真的一點都不緊張,李雪音雖然不懂軍略,但是眼光還是有的,也明白戰略上的勝利遠比戰術上的勝利強,明白一個好的政策比一個絕世悍將更強大,這么想的話,密云確實沒有必要擔心別的諸侯擁有了英靈殿這種神級建筑。
說起來,只不過是大家站到了同一個起跑線而已,而密云從來都不害怕競爭,并且勇于迎接挑戰,想到這里,李雪音笑著瞥了方志文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就將此事放下。
“黃河里能這樣行船實在是有些讓人吃驚呢!”
太史昭蓉一邊給手里的刀抹油,一邊看著黃河兩岸以及在岸邊翻卷起浪花,并且發出隆隆聲響的河水感嘆道。
“是啊,這么急的水流,這么淺的河道,居然能大規模的行船,確實難得。”
李雪音也深有同感的感慨著,這要是放現實里,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后世的黃河肯定不能跟古代的黃河比,聽說到唐朝之前,黃河兩岸都是綠色的。
方志文撇了撇嘴角,心說這里可是游戲世界,根據這個世界的規則,船只航行是按照數據進行的,比如船速、浮力、風力應用,然后減去水流的影響,如果是正值,那么自然是可以航行的。
對于在航行上的刻意不合理,方志文理解為智腦對古代交通狀況不滿的一種過度矯正,若果在游戲中真的限制住交通通訊等手段,估計這個游戲參與的玩家會大幅度的下降的。
“這有什么奇怪的,船只的性能好就能走,不好就不能走,如此而已。”
李雪音仔細的一想,方志文的話里似乎有很深的意思,但是不管怎么想,都還是只能做字面上的理解。
“對了,最后跟韓馥達成了什么協議,那個審配是不是很厲害。”
“審配是不是很厲害要問元直,不過我看元直每天都笑瞇瞇的樣子,這個審配厲害極了也有限。”
“嘻嘻,那是元直更厲害,能比元直厲害的人搬著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未必,雪音啊,你忘記了異人了,異人中奇人異士何其多,可不能讓元直有了這種自滿的想法!”
方志文抬頭看了看李雪音,正色提醒了一句,李雪音深以為是的點了點頭,這些話確實不能到處說去,對誰都不好。
“那么與韓馥的協議呢?”
“很簡單,我們承諾堅決不賣一匹戰馬給公孫瓚,于是,韓馥就答應了我們的通航權力,并且可以任意停靠韓馥的水寨。”
方志文笑瞇瞇的回答道,太史昭蓉美目詫異的看向自己的夫君,從方志文的語氣中,太史昭蓉聽出了奸計得逞的得意,可是,這個事情里面有什么謀算么?太史昭蓉使勁的眨著眼睛,可是還是完全想不出這里面會有什么厲害的計謀?
李雪音眼珠一轉,就大致的明白了方志文那一絲得意是什么事情了。
“切,戰馬本來就不適合用船只大規模的運輸,即使賣戰馬給公孫瓚,也可以有很多辦法,比如給異人出任務,委托商人進行等等,你是用一個根本無意義的條件換取了黃河的通行權啊!真狡猾!”
太史昭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以夫君的性格,絕對不會因為占了這么一點的便宜就洋洋自得,相反,如果僅僅如此的話,方志文更會露出意猶未盡的遺憾!
果然,方志文只是嘿嘿的笑了笑,并沒有說話,李雪音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猜的不完全,她求助的看向太史昭蓉,太史昭蓉有些慚愧的紅了紅臉蛋,微微的搖了搖頭。
“我也猜不出夫君這里面藏著什么陰謀,夫君,干脆你直接說吧,總是賣關子,像個孩子似的!”
“呃……咯咯......”李雪音笑得花枝亂顫,眼神里卻掠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太史昭蓉與方志文成婚幾年了,看著總是羞羞怯怯的,但是很明顯,現在太史昭蓉已經知道該如何點到夫君的死穴上了。
看著笑得很開心的兩女,方志文無奈地放下手里的刀,伸出了兩根手指做剪刀狀:“兩個目的,我們實現了兩個目的,但是一點代價都沒有出,原因是審配根本就不懂經商,不知道其中的門道。至于,陰謀,似乎沒有什么陰謀吧……嘻嘻,肯定有!”李雪音堅決的不相信無陰謀論。
“好吧,我們第一個目的自然是要黃河的通行權,有了這個通行的權力,我們的觸角和影響力就可以直達長安,這是具有戰略意義的,韓馥不會看不到,但是正因為他看到了,所以,他才不敢繼續與我們正面爭奪黃河航道的控制權,因為他知道我們的決心不容置疑。”
方志文頓了頓:“接下來的這個就算是添頭,我們拿下了任意停靠的權力,就是說,我們可以跟韓馥轄地的商人們獲得更緊密的聯系,這其中的好處你倆都明白吧,一旦我們捆綁了那些人的利益,這些人就會幫我們說話,而韓馥的政體中,這些人的份量是極重的。”
“呵呵,明白了,利用商業利益來綁架韓馥政權!”
“對,如果這算是陰謀的話,我們已經順利的開始了第一步!”
看著方志文得意洋洋的樣子,李雪音不由得有些頭暈的感覺,想到后世米國和華夏之間這種經濟綁架的手法,卻原來是早在幾千年前就被我們自己人給玩爛了手段,李雪音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這種手段都想得出來,你也真行啊!”李雪音幾乎是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不過方志文卻搖頭道:“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在幾百年前的諸侯亂戰時就頻繁發生的事情,我就是這么個想法,然后元皓和元直就找出了一堆成功的實例,既然這招是這么好用的手段,為何不用呢?而且,這不是陰謀,就是陽謀而已,難道韓馥轄地內的世族和商人們不做生意?”
李雪音復雜的看了方志文一眼,悵然若失的搖了搖頭,太史昭蓉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隨即想到李雪音可能是為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情糾結,方志文倒是充分的理解李雪音的想法,那個世界的華夏,早就忘了老祖宗留下的寶貴財富了吧!
歷史,可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啊!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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