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告訴我,為什么只有你大內君的部隊總是損失最小!”
大內義隆看著崗山四郎的眼睛,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為什么總是自己的部隊損失最小,鬼才知道?
不過大內義隆倒是知道身為小城總指揮的崗山四郎為何要這么問自己,因為自己的家人在糸島被漢軍俘獲,并且據說受到了厚待,于是,在軍中一直有著這么一個謠言,那就是大內義隆跟漢軍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甚至可能是漢軍的奸細。
幸好,這些東西都是些沒有根據的猜測,至于自己的家人被俘之后如何,那也是漢軍的權力,從事實上看,這根本就是一個離間計,因此,大內義隆才沒有受到牽連,但是有意無意的,許多的重要任務,都避開了大內義隆。
“將軍,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我部與其他的部隊都是一樣在戰斗的,這點并無區別。”
“你是想說,因為你的運氣特別的好,所以漢軍拋灑的巨石和弩箭都繞著你走么?”
“當然不是,將軍,只是我也無法回答您的問題,請恕罪!”
“哼!恕罪,那么你有什么罪?”
“這......”
“夠了,你下去吧。”
“嗨!”
崗山四郎看著大內義隆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抬手勾了勾手指。副官立刻湊近了他的身邊,崗山四郎低聲陰沉的說道:“安排人盯著那家伙的一舉一動,發現異常。隨時匯報給我。”
“嗨!”
“你叫什么名字?”
李儒看著跪在自己帳篷里面的微微有些發抖的倭人問道。
“小的叫田次郎。”
李儒微微的翹了翹嘴角,這是改了漢名之后的結果,估計這個家伙原本叫什么田次郎之類的。
“那么田次郎,你明白了這次的任務了?”
“明白,小人都明白了!”
“很好,明天我們會在南邊發動一次攻擊,你趁著這個機會混進敵軍的補給隊混進城里。完成任務之后就可以自行脫離,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記住。你的家人將來如何,就看你的表現了!”
“嗨!呃,諾!小人一定誓死完成任務。”
“誓死就不必了,你要活著才能完成任務。任務完成之后。想辦法保住性命逃出城來才是正經事。”
“諾!小人記住了,不過若是小人出不來了......還請大人憐憫小人家人。”
“放心,你完成了任務之后,就是我漢軍的一員,你的家人就是軍屬。”
“多謝大人成全!”田次郎用力的伏在地上,似乎想要表達自己的感激和決心。
李儒揮了揮手:“好了,你去準備吧,在行動之前你一定要跟隊友在一起。不要跟別人隨便交談。”
“諾!”
第二天,小城南邊的補給通道再次遭到了漢軍的攻擊。雖然補給部隊遭到一些損失,但是物資好歹是運了進來,這讓城里原本有些吃緊的物資得到了相當的補充。
不過,到了夜里,崗山四郎就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將軍,我們監視大內義隆的人有發現了。”
“哦?發現什么了?”
“大內義隆的隨從在外出時跟一個人有秘密接觸,那人隨后跟丟了。”
“八嘎!跟個人都跟不上,你們到底在干什么,一群廢物!”
“嗨!不過那人穿著普通的士兵裝束,現在滿街的士兵,而且還不時的要躲避巨石,引發騷動,實在是抱歉!”
“好了,你接著說!”
“嗨!我們立刻控制了大內義隆的隨從,隨后從他身上搜出了這個東西。”
崗山四郎看著副官手里拿著的一個銅制的小小圓筒,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
“里面有什么?”
副官立刻擰開了銅管,從里面倒出來一個小小的絲帛卷子,輕薄的絲帛展開,竟然有一張信箋大小,上面空白一片。
“這是什么?什么也沒有。”
“將軍,這事密寫信件,只要用顯形藥劑涂一下就知道內容了。”
“還不快弄!”
副官手忙腳亂的將信件抹上顯形藥劑,密密麻麻的小字在上面顯現了出來。
“漢字!”
“是的,里面的內容是說要某人繼續將成內的部隊調動情況,玩家上線的規律,還有物資的儲備情況等等及時的送出城外,并說原本的渠道不能繼續使用,改用防空巨弩捆綁密信射出,在箭矢尾端綁一根紅色的絲帶作為標志。”
“八嘎!果然有問題!”
“將軍,但是這個隨從經過我們的嚴刑拷問,卻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人塞給他這個東西的,而且對于刺探情報什么的死也不承認,更不知道這封信是要交給誰的。或許,這又是敵軍的離間計也說不定。”
“哼!離間計,那么我問你,敵軍在城外是不可能知道我們內部的調動情況的,為何大內義隆卻每次都能躲過敵軍的攻擊?他們是怎么知道大內義隆的位置的?”
“這或許是空中的偵查飛鷹看到的。”
“我也曾經這么想過,所以我還特意的命令周圍的部隊都不能掌旗,包括大內義隆的部隊。站在城內的制高點,我都沒有辦法分辨誰是誰的部隊,可是城外的支那人卻偏偏的能知道。你如何解釋?”
“這......”
“你帶人去,將這封信給大內義隆看看,不過,估計他也會死不認賬的。”
另一邊,大內義隆的住宅內,大內義隆正在看著自己的隨從撿來的一封信件,這是一支不知道從哪里射進來的箭矢上綁著的書信。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只是告訴大內義隆,密信已經被崗山四郎截獲。讓大內義隆趕緊的打開西側城門出城投降,不然恐怕會小命不保。
大內義隆現在心里冰涼,正如室外的冰雪一般,這封信里如果沒有說假話的話。那么現在另外的一封迷信肯定已經到了崗山四郎的手里。那封信里估計是坐實了自己做奸細的事情吧,現在自己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大內義隆猶豫了好一會,才將這封信扔進了面前的火盆里,爆起的火焰瞬間就將這張紙化作了飛灰,紅色的火光在大內義隆的臉上晃動著,大內義隆心里卻是一片漆黑。
“將軍,上村義仁在外求見。”
“他一個人還是帶著兵來的。”
“帶著兵。”
“我去迎接他。”
大內義隆緊了緊腰上的短劍,向外走去。
“大內義隆。我奉將軍之命,有些話要問你。”
“請說!”
“你看看這個。”
大內義隆一驚。愣了一下之后伸手接過,展看一看,這東西比自己想的更隱晦,如果大內義隆咬死這封信根本與自己無關,這東西也不可能成為指正大內義隆的證據。
“這.......這是何意?”
“不明白么?還是裝作不明白?”
“我實在不明白。”
“這東西是在你的從人身上發現的,那么你該如何解釋?”上村義仁詭笑著問道。
大內義隆嘆了口氣,搖頭道:“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我的從人恐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許,那東西根本就是交錯了人。”
“是嗎?那么剛才你有沒有收到一封箭書呢?”
“什么!?”大內義隆大駭,這才想到,這封箭書也很可能是上村義仁偽造的,為的就是看看自己的反應,自己卻偏偏將那箭書給燒了,這下子可就說不清了。
“箭書?有啊.......太郎......”
大內義隆笑著應道,并且扭過身子,回頭向著自己的隨從說道,似乎想要問那從人拿取那封箭書,上村義仁有些狐疑的看向大內義隆。
忽然,大內義隆猛地扭過了身體,借助著扭腰,手里的短劍已經閃電般的從鞘中揮擊了出去,拔刀術!
上村義仁來不及出聲,一顆頭顱已經凌空飛了起來,鮮血像是噴泉一樣的向著空中沖去。
“都殺了!”
“蹦蹦”
一陣密集的手弩射擊聲中,大內義隆揉身而進,手里的短劍光芒閃爍著,跟著上村義仁來的十幾名衛兵隨即倒在了血泊中,連呼喊都來不及。
“四周埋伏好,大家稍微喊一喊,誘使外面的部隊進來,全部伏殺,絕不能留下活口。”
“嗨!”
大內義隆滅掉了來抓自己的部隊,隨即帶著自己的親軍立刻趕往北側的城門,然后殺了守門的玩家將領,打開城門帶著自己的部隊,沖出了城池。
隨后追來的崗山四郎稍微遲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內義隆率領這一萬多部隊扔掉兵器沖到了土壘后面,崗山四郎暴跳如雷,在城頭上連砍了幾個原住民將領的腦袋,下令所有的原住民將領都暫時交出軍權,全部由玩家統帥部隊。
而大內義隆現在則跪伏在方志文的面前,緊緊的盯著地面,不敢抬頭。
“大內義隆,你是真心投降了么?”
“是的!將軍閣下!請讓我解甲歸田吧!”
“可以,這是你的自由,但是,對于瀛洲島倭人主動攻擊我大漢的罪孽,倭人必須要承擔責任,而你雖然主動投降功過相抵,但是你的家人卻不能因此免罪,難道你不想做點什么么?”
“將軍閣下,請恕我不能對同胞舉起刀槍!”
“這個當然,我也沒打算讓你繼續掌握軍隊,至少短時間是不行的。”方志文說得很直白:“但是,你還能做別的事情,比如勸說更多的倭人放棄抵抗,接受大漢的統治。”
“這......”
“大內義隆,你也是將領,應該知道小城失守之后西九州的局面,難道你希望更多的人被殺死么?”
“這......請容我三思。”
“可以,將所有的投誠的俘虜登記一下,尋找到他們的家人,盡快將他們都送上船。”
“諾!”
“將軍閣下,我能知道我的這些部下的命運么?”
“他們將會被強制勞動兩年,然后作為一個普通的漢人在大漢生活。”
大內義隆呼了口氣,想了想道:“我答應將軍閣下的建議,還請將軍閣下善待九州百姓。”
“這不用你說,將來他們可是漢民,是我的子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