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吧。”
望著眼前的金極,感受是著他身上的狀態,陳長銘輕輕嘆了口氣,隨后單手按壓在金極胸前,開始緩緩動作。
一點淡淡的生命能量,開始順著陳長銘的動作向金極身上涌去。
不過與過去不同,這一次陳長銘輸入金極體內的生命能量似乎并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金極的身軀與之前一般,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絲毫的血色,看上去像是一頭僵尸,十分恐怖。
感受著這點,陳長銘皺了皺眉,加快了自己的動作,將體內儲存的生命能量繼續注入到金極身上。
這一次,他沒有一點一點的輸入,而是直接一單位輸入進去。
一單位的生命能量,這絕對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了。
在過去的時候,陳長銘給別人治病,一單位的生命能量,已經足夠給四五個人治了。
而這一次,陳長銘直接就是一單位。
一點淡淡的青色光輝閃爍,隱隱浮現在金極身上。
然而,令陳長銘疑惑的是,縱使是這么大量的生命能量注入,眼前的金極卻仍然沒有絲毫反應。
就好像.....生命能量已經對其無效了一般。
這還是第一次出現的情況。
在過去的時候,不論是什么時候,什么樣惡劣恐怖的傷勢,只要有著生命能量灌輸,立刻就可以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像是生命能量無效的情況,這還是第一次。
陳長銘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升起。
生命能量,在陳長銘這段時間的研究里,應該就是人體內純粹的生命力,在正常情況下,只要是活著的生靈,就應該有效果才對。
若是生命能量對人無效,那么這個人很可能....已經是個死人了。
“師傅......”
陳長銘望了一眼身前的金極,心中不免升起些擔憂。
“不對,還是有效果的......”
仔細給金極檢查一遍之后,陳長銘還是發現了一些變化。
在經過生命能量灌輸之后,此刻金極體內還是出現了一些變化的。
他身體的機能仍然沒有完全恢復,但生命氣息卻恢復了一些,盡管仍然虛弱,接近于無,但與之前相比至少好轉了不少。
“看來這次必須大出血了.....”
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正欲繼續動作。
但是此刻,外界也有一陣腳步聲響起,慢慢走近了這輛馬車。
陳長銘不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看向外界。
只見此刻,在馬車之外,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穿著一身黑袍的威嚴男子正站在那里,此刻正注視著他。
望著這人,陳長銘臉色微微一楞。
“家主。”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家的當代家主,陳經。
此刻,陳經靜靜走到了馬車之外,望著馬車內的陳長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見陳長銘回身,他也并不奇怪,微微點了點頭:“感覺如何?”
“很糟糕。”
陳長銘臉上露出苦笑:“若非還剩一口氣,我幾乎以為,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是啊。”
陳經嘆了口氣:“造化弄人,我也沒想到,這一次出行,最后的結果竟是如此。”
“該受傷的人沒受傷,不該受傷的人卻受傷了。”
他走向前方,望著馬車里躺著的金極,有些嘆息的開口,語氣顯得十分復雜。
望著陳經,陳長銘沉默不語。
原地,陳經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望著馬車里的金極。
整個場面頓時顯得有些沉默。
“你很不錯。”
片刻后,陳經轉身望向陳長銘:“之前子辛回來,跟我說過你的事。”
“他對你贊不絕口,不論是你的性情還是醫術。”
“少主過譽了。”陳長銘沉默片刻,如此開口。
“他可能是過譽,但我卻將你記住了。”
陳經笑了笑:“隨后我從前線歸來,又聽見了你的消息。”
“不論是你開醫館,免費給族人醫治,乃至于賑濟災民,我都知道。”
“這段時間里,我周圍人提起你,沒有一個人不是夸贊的。”
“包括金極這老家伙也是.......”
他站在馬車之前,望了馬車內躺著的金極,不由嘆了口氣:“我和這老家伙相交多年,知道他為人素來嚴肅,不是真心欣賞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去夸贊別人的。”
“過去時,我曾試圖將一些陳家子弟塞給他作學徒,沒有一個能挺過半月時間。”
“前段時日,他卻一反常態,主動收了你做學徒,給我的信里,更是對你贊不絕口。”
平靜站在原地,聽著陳經的話,陳長銘沉默,沒有打斷陳經的述說。
“我和金極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但同時,我也是陳家的一家之主。”
陳經望著馬車里的金極,淡淡開口:“金極他若是還活著,我絕不會多做什么。”
“但他若這么去了,那作為陳家的一家之主,一些該做的事情,我也必須做。”
“長銘你明白么?”
“我明白。”陳長銘沉默著點頭,表示明白。
“明白就好。”
陳經回身望著陳長銘,隨后笑了笑:“你是金極喜歡的弟子,是陳一鳴的外甥,是子辛的朋友,是受陳家愛戴的醫師。”
“金極留下的東西交給你,任何人都不會有意見。”
“所以,若是金極這老家伙真的沒救了,他的東西就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他如此開口,隨后望了望馬車內的金極,輕輕嘆了口氣后,便轉身離開了。
從頭到尾,沒有給陳長銘絲毫的反駁余地。
平靜佇立在原地,望著陳經離開的背影,陳長銘輕輕嘆了口氣,到了這時候,心情不由有些復雜。
原地,等陳經等人離開之后,他繼續走近了馬車,繼續給金極注入了一些生命能量。
大量的生命能量被灌輸了進去,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已經足夠讓重傷者的傷勢瞬間痊愈,但放在金極身上,卻僅僅只是讓他身上的氣息稍微壯大一些。
這種情況讓人無奈。
在馬車內駐留了片刻,隨后,陳長銘找了一匹馬,帶著昏迷的金極,準備回到藥殿中去。
之所以如此,是出于擔憂。
從陳一鳴等人的反應來看,在金極陷入垂危的此刻,他們顯然已經將金極留下來的東西視為囊中之物。
而在藥殿中,此刻陳輕依還在那里。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對陳輕依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