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陳一鳴從荒林中帶來,最后送給陳長銘的那個女孩。
當然,她現在已經有了個名字。
介于她記憶全失,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清楚,所以陳長銘便給她取了個新名字。
她現在的名字叫陳新柔。
盡管沒有恢復記憶,但經過了兩三個月時間,對于這里的生活,陳新柔已經有些適應了。
陳長銘并未難為她。
那日當著陳一鳴幾人的面,將她收下后,陳長銘沒有對她多做些什么,只是將她安置在老宅處,在那里好好休息。
不過老呆在一個地方吃閑飯到底也不太好。
恰好到了這時,宋野負責的學堂也開始使用了。
陳長銘便把她叫來了這里,在這里幫忙。
當然,在幫忙之余,她想做些別的,也沒什么問題。
兩三個月時間下來,對于這里的環境,她已經十分熟悉了。
站在房間外,望著里面的場景,陳新柔有些猶豫,一張精致美麗的臉龐上顯得有些糾結。
“進來吧。”
還沒有等她做出決定,在房間內,一個平和的聲音從中傳出,在外界慢慢響起。
她抬起頭,正好望見在房間內,一個少年靜靜在那里站著,眸光溫潤,在那里對著她點了點頭。
陳新柔這才低下頭,帶著東西走了進去。
走入房間中,在那些學生的視線注視下,她獨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就這么在那個地方坐著。
望著走進的陳新柔,陳長銘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只是繼續拿起書本,在那里講著。
下方的學徒在認真傾聽著,除了少數幾人在偷偷望了一眼陳新柔,眼神中帶著些莫名的意味之外,便沒有什么了。
陳新柔也慢慢安心下來,開始在這個地方認真聽課。
很快,這一堂課就到了尾聲。
周圍的學徒斷斷續續的離開,向著陳長銘恭敬道別。
陳新柔也起身,準備拿起掃帚打掃四處。
這也算她的工作。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一次授課結束后,陳長銘并未立刻離開,而是望了望她。
“你很喜歡這些醫書?”
他開口問道。
“啊....”
陳新柔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喜歡的話,就拿去看看吧。”
望著陳新柔,陳長銘笑了笑,聲音聽上去一如既往的平和:“平時忙完后,如果想的話,你可以去書房看看。”
“我所用的醫書,大半都擺在那里。”
話音落下,陳新柔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這毫無疑問是份大禮。
不論任何時代,知識都是極其寶貴的。
尤其是在這個訊息傳播落后,生產力低下的時代,有用的知識更是難得的。
眼前的世界之中,印刷術還沒有發明,亦或者是發明了,但還沒有普及。
在這種情況下,一本醫書在這個世界之中的價值可想而知。
一般人若是出身不好,又無充足財力借閱抄錄,恐怕終其一生都無法接觸到那些真正有用的醫書。
“不必如此。”
陳長銘點了點頭:“注意別損壞即可。”
他如此開口,隨后轉身離開。
原地,望著陳長銘慢慢消失的背影,陳新柔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她心里有些感激。
來到陳長銘身邊以來,原本預料中最壞的情況并沒有發生。
陳長銘對她的態度十分平靜,既沒有苛刻對待,也沒有其他的獨特反應,似乎對她與其他人一般,一視同仁。
但正是這種一視同仁,才讓人得以安心。
兩三個月的時間,盡管還沒有取回自己的真正記憶,但在這個地方,她已經逐漸適應了下來,不再有之前那種強烈的不安感。
將寬敞的房間清掃干凈,她隨后從房間中走出。
在房間外,是一片寬敞的院落。
此刻在院落里,一些孩童在其中嬉戲,在其中大鬧玩耍,看上去一派平和之景。
這些孩子,有部分是孤兒,是陳長銘之前通過各種渠道所搜集而來。
之前的時候,為了收集投影,陳長銘曾經做過不少嘗試。
比如施舍,亦或是賑濟災民之類。
通過各種方式,他的確收集到不少投影,其中有不少孩子,其中符合投影條件的,都被他塞到學堂里來了。
當然,除了這部分外,也有相當部分的正常學員。
這部分人主要來源于陳氏的族人。
當然,對于這部分人,想要進來就給繳納一筆學費了。
若是人人都免費,陳長銘雖然也負擔的起,但到底也不太好。
如今這一切都只是剛剛起步,兩方面的人都不算太多。
不過隨著時間過去,這里的學子終究會慢慢變多的。
在另一邊。
陳長銘回到了醫館,開始收拾東西。
此刻距離當初荒林一行,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時間。
這好幾個月時間里,通過各種手段,陳長銘身上再次積攢下了一筆生命能量,因此便準備啟辰,再次前往荒林中,去那片靈地之中修行。
借口是現成的,直接拿庫圖穆當擋箭牌,說是他想念家鄉的親朋就行了。
此前陳長銘收庫圖穆為學生,心里打著的就是這個主意。
當然,盡管他這么說,但是一番雞飛狗跳是少不了的了。
沒辦法。
他現在是陳家唯一的丹師,身份貴重是貴重了,但同時也有些不方便。
就算有著正當理由,但是去荒林這等地方,同樣也給告知陳一鳴等人。
陳一鳴等人倒是并不太過反對,不過卻加派了護衛。
陳家二長老陳長善再次出馬,一臉無奈的再次充當了陳長銘的護衛,帶著一幫人和他一起出發了。
二長老陳長善,盡管名聲不顯,并沒有陳一鳴那般顯赫,但其能夠成為陳家長老,顯然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孕體武者。
一位孕體武者親自護送,再加上數十名精銳甲士一同隨行,陳長銘這才能離開。
不得不說,這架勢有點太夸張。
但是陳長銘卻也沒什么辦法。
他總不能對陳一鳴等人說:我比你們都強,護衛什么的不需要吧?
那樣說的話,護衛會不會取消不一定,倒是麻煩一定有一大堆。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堆護衛,陳長銘是注定躲不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