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所謂的靈王傳承,青小姐不準備聊聊么?”
坐在椅子上,給眼前的溫青倒了一杯茶,陳長銘臉色平靜,如此開口道。
“也沒什么好說的。”
溫青猶豫了一下,隨后嘆了口氣:“我只是個下人,知道的其實也不多。”
“我只知道,靈王秘典這一門傳承,其中似乎有些問題。”
她開口道:“每一個修行靈王秘典之人,直至最后,多半都會陷入癲狂之中。”
“如此瘋狂的傳承,為什么還要抓這么多人來修行?”
陳長銘皺了皺眉,如此問道。
“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溫青搖了搖頭,對此也感到十分不解。
如陳長銘這些人,不論出生與性情如何,至少其本身的天賦都是不用質疑的,每一個都算得上是天才。
靈宗特意將這些天才搜集起來,又特意讓他們修行靈王秘典這門必然沒有好下場的至高傳承,這種舉措著實讓人感到不解。
這其中,顯然還有著一些隱情存在。
但溫青本人位卑權低,對此并不知情。
“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便問吧。”
溫青有些憐憫的望了陳長銘一眼。
對于陳長銘,她的態度是特別的。
不單單是對方身上的那種獨特親和,還因為過去的那一幕景象。
數月之前,陳長銘遍體鱗傷,卻仍懷抱齊齊木,與她們廝殺的那一幕場景隱隱浮現,依稀浮現在眼前。
靈宗之人,篤信霸道,門人之間多冷漠,甚至還有彼此如仇人的。
其中的弟子多半也是各方搜集而來的孤兒,并沒有絲毫溫情存在。
與此相比,陳長銘當日寧愿奮戰至死,卻仍不愿放下手中親人的那一幕,在溫情看來尤其難得。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這么好說話。
“該問的,我已經問了,其余的也沒什么好說的。”
陳長銘搖了搖頭,開口道:“倒是有一門生意,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做?”
“生意?”
溫青一愣,對此有些意外:“你想做什么?”
“我之祖上,乃是中原之人,可以將種種靈材煉制為丹藥,供武者煉化。”
望著溫青,陳長銘開口道。
他所說的生意,自然就是煉丹了。
這個世界同樣有靈氣,這一點,在修行太玄天功之時,陳長銘早已經確定。
有靈氣,就說明這個世界同樣有靈材,可以通過靈材來煉制丹藥。
陳長銘此刻,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你會煉藥?”
溫青一下子驚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陳長銘,眼神之中忍不住流露出些許懷疑。
顯然,這個世界也有丹師,而且多半與此前世界一樣,同樣十分稀缺。
要不然,也不至于是這反應。
“略懂一些。”
陳長銘點了點頭,開口道:“不然,你以為我這一身實力是怎么來的?”
溫青這才有些恍然。
的確。
陳長銘如今不過十五,身邊又無名師與傳承,縱使是天賦異稟,在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練到這地步。
多半,是自小便吞食丹藥,以丹藥輔助修行的緣故。
一念至此,她心中不由一動。
丹師,這個職業縱使是在這個世界之中,也是稀奇稀少的。
不管是什么世界,丹師的通用技術屬性是不會變的。
學習難度與天賦條件擺在那里,不會因為世界變了而改變。
因此,縱使是在這個世界,丹師同樣是一個門檻很高,極其稀缺的高端職業。
“你會煉什么靈藥?”
一念至此,溫青望了望眼前的陳長銘,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概會五六種......”
陳長銘望了對方一眼,隨后斟酌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口道:“不過,中原與草原的情況不一樣,有些草原上的靈材,我說不上來是什么。”
“所以要給我時間,來辨認一遍。”
陳長銘的煉丹術,是在此前世界學的,煉丹所需要的靈材,也是之前世界所獨有。
如今換了一個世界,陳長銘可不敢奢望,這個世界的靈材與之前世界的完全一樣。
所以,這就需要一個篩選的過程,從這個世界的靈材中找到替代品,如此才能將曾經掌握的丹方重新投入使用。
不過,這需要時間,還有樣品。
這也是陳長銘找上溫青的理由。
溫青看上去在靈宗之內位卑權低,但她背后的溫流霞卻應當有些地位,可以為陳長銘弄來必須的靈材。
“你確定沒問題?”
望著陳長銘,溫青有些不放心,再次問道。
“放心。”
陳長銘臉色平靜,開口道:“若是不成功,你們也不會有多大損失,直接放棄就好。”
“這對你們來說并沒有多少損失。”
這的確是個事實。
溫青深深望了陳長銘一眼,隨后默默起身,向著外界走去。
“我會轉告小姐的。”
在離開之前,她如此開口道:“過幾天,我會再來一次。”
話音落下,陳長銘的臉上露出笑容。
他心中知道,這一次的生意,多半是沒什么問題了。
只要有足夠靈材來供他使用,他便能慢慢將此前的一些丹房慢慢還原。
到了那時候,他無疑就會安全許多。
只要能從合作中獲利,有了共同的利益關系,那么哪怕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溫流霞也必然會出手,想辦法將他保下。
而有了煉丹師這一身份,陳長銘的地位也會被抬高。
到了那時候,他便可脫離眼前這種隨時面臨威脅的狀態。
甚至,只要有了足夠丹藥,他也可以快速成長起來,從而尋找更進一步的機會。
與陳長銘一番交談之后,溫青便匆忙離開了,看這樣子,應該是去向溫流霞稟告這件事了。
而在他走后,陳長銘則深深嘆了口氣,隨后才從原地起身。
此刻外面正是清晨,太陽還在蒼穹上高掛著。
因為時辰尚早的緣故,外面還沒有多少人在。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猶豫了一下,最后走到一邊,敲了敲張余的房門。
砰砰砰的聲音在不斷響著,過了片刻,張余才走了出來。
與昨天相比,他此刻的臉色看上去十分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看上去像是個死人一般,看上去格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