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靈宗之內風云變幻,所有人都被靈宗圣子的消息所驚動,為此做出種種反應之時,陳長銘卻一人待在一處宮殿中。
此時此刻,在通過靈王試煉之后,他的身份地位已經與過去大為不同,所擁有的待遇也已經不同。
在通過靈王試煉之前,縱使陳長銘已然是唯一的靈王備選者,但其本質上而言仍然是個階下囚。
但到了此刻,情況卻又有所不同。
通過靈王試煉,也就意味著陳長銘如今已然成為靈宗圣子,乃是靈宗未來的主人。
這地位自然不同,所表現出來的待遇也并不相同。
一處宮殿中,陳長銘身上穿著一身白袍,臉色平靜,默默坐在一張白玉床上,在那里靜靜打坐。
白玉大床上,伴隨著陳長銘的氣息涌動,縷縷靈王之力不斷運轉,一種獨特的冰冷異力也從身下的白玉床中慢慢傳出,向著陳長銘身軀之上流淌而去,在他周身流轉。
在這股莫名氣息的影響下,陳長銘體內的氣息極其沉穩,幾乎沒有任何波動。
身處這等情況下,縱使是靈王秘典激發所導致的邪念也無法影響陳長銘的心神,想要走火入魔更是一件難事。
毫無疑問,這張白玉床是一件異寶,對于任何武者而言都有著大用,是一件舉世難尋的寶物。
在白玉床上打坐片刻,陳長銘緩緩睜開眼,隨手伸出,將眼前杯中的青色玉液直接一飲而盡。
一種暖流開始在渾身上下涌起,隨后陳長銘的整個身軀都在變化,隱隱約約之間,身軀中的潛力似乎被激發了,讓整個身軀慢慢被其所滋養,變得更加強大起來。
顯然,這玉液也不是什么簡單東西,乃是最頂尖的煉藥師所煉制的靈藥,在整個靈宗之內恐怕都找不出多少。
而這種靈藥,對于如今的陳長銘而言卻是敞開供應的,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用。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種種福利。
比如陳長銘此刻所住的這座宮殿,其內便布置有種種大陣,不僅舒適,似乎更有牽引靈氣的作用。
陳長銘身處其中,修行太玄天功的速度都要快上不少。
而在這座宮殿內,更有諸多奴仆可供驅使,不下近千人。
這等待遇,與之前相比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將體內的藥力徹底消化,陳長銘緩緩抬起頭,長吐了一口氣。
他望了望眼前,感受著這段時間的一切,此刻也不由搖頭。
到了現在,他算是明白,為什么靈宗不怕靈王傳承者叛離了。
靈宗以極端手段掠奪天才,將他們掠奪至此修行靈王秘典,難道就不怕靈王傳承者修行有成之后,反過來對靈宗下手?
這個問題,陳長銘之前也想過。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問題完全是多余的。
道理很簡單。
通過靈王試煉,成為靈宗圣子之后,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靈宗便是你未來的所有物,其內的一切未來都是你的。
在這種情況下,靈王傳承者對付靈宗,就相當于去損壞自己的東西與財產,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這就導致了一個獨特的現象。
成為靈宗圣子之前,恨靈宗恨的要死,恨不得讓靈宗立刻覆滅。
但成為靈宗圣子之后,卻又一反常態,千方百計的維護靈宗。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也就是如此了。
一念至此,陳長銘不由搖頭。
這世上的事有時候就是如此,縱使陳長銘也沒辦法躲過這個規律。
在當前情況下,讓他對靈宗出手,對其報復,也是件不可能的事。
在原地打坐了片刻,陳長銘默默從原地起身,隨后看向了眼前。
力量:8.17。敏捷:8.08。體質:8.51。
投影:金刀,趙政,商終.......
天賦:化身 熟悉的投影界面浮現在眼前,只是與之前相比,此刻陳長銘身上的數據已經提升許多了。
在經歷了一系列提升之后,此刻陳長銘已然晉升先天,在數據表現上,自然與此前不同。
“已經超越本體了......”
望著眼前的身體數據,陳長銘臉色平靜,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在如今,他眼前的身體數據,已然超越了過去最為巔峰之時。
此前的那個世界中,他縱使最強之時,單單在身體數據上也不如此時。
而且與過去相比,此刻他掌握了包括天王金刀在內的諸多武學,更修行靈王秘典,單單論戰力而言,更在過去巔峰之上。
望著眼前的身體數據,陳長銘輕輕嘆了口氣。
“已經大半年了.....”
他望著眼前的身體數據,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了。
大半年的時間,他只覺經歷了許多,所經歷的事比過去大半輩子都要精彩。
在原地,過了片刻之后,他才起身,向著外界走去。
走出大殿之外,幾個身穿黑衣的侍從恭敬低頭,追隨在陳長銘左右。
他們為陳長銘備好了馬車,做好了出行的準備。
在四周,幾名修為不遜色于先天之境的黑甲侍衛佇立在四周,在那里默默站著,守衛在馬車左右。
“圣子,您想要去哪?”
前方,一名女子恭敬開口,望著陳長銘開口問道。
“亂墳崗。”
陳長銘臉色平靜,淡淡開口。
眼前的女子愣了愣,好一會后,才點了點頭。
不一會,馬車緩緩向前,向著亂墳崗所在的區域慢慢走去。
此前所在的那一片亂墳崗,并非只有決死地才與之相連。
在四周,還有許多區域都與那片地域連通。
那片地方,實際上就是靈宗之人處理尸體的地方。
其內所埋藏的尸體,絕不止一些失敗的靈王傳承者。
行走到亂墳崗內,陳長銘讓馬車停下,獨自一人向前走去。
他來到前方,走到了熟悉的屋舍旁,隨后不由一愣。
在前方,原本時刻敞開的屋舍此刻已經緊逼,幾扇門牢牢關著,被鐵鎖扣上了。
“離開了么......”
聯想到過去商終所說的話,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念頭。
早在陳長銘進行靈王試煉之前,商終便曾經說過,要帶著趙政離開,去遠方做一件事。
卻沒想到,竟然走的這么快。
陳長銘隨意的看了看。
屋舍里面已經沒有了痕跡,看這樣子已經走了有一陣了,此刻已經無人居住。
確認了這一點,陳長銘猶豫了一下,隨后走向一邊。
他來到了另一棟屋舍旁,透過窗戶,望了望里面。
在屋舍中,一陣輕微的呼吸聲響起。
陳長銘定睛看了看,在其內,一個女子正坐在那里。
女子身上穿著一身灰衣,在那里默默坐著,手上拿著針線,在那里繡著衣裳。
她靜靜坐在那里,臉色看上去似乎有些蒼白,迎著陽光,似乎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陳長銘默默在門外站著,望著楊玲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正想開口。
“誰?”
楊玲突然轉身,望向窗外,不由愣了愣。
“你來了。”
她連忙起身,望著外面站著的陳長銘,這時候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邊的事已經結束,我就過來看看。”
望著楊玲,陳長銘輕輕開口:“商先生他們已經離開了?”
“是。”
楊玲點了點頭:“早在幾天天,他們就已經離開了,周圍的其他人也是。”
“商先生在離開前,問了他們的意見,將愿意離開的人一塊帶走了,只剩下幾人。”
“那你呢?”
陳長銘抬起頭:“不離開這里么?”
“就算離開,我也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
楊玲笑了笑,一張虛弱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我自小流離,早就不知道自己家鄉在何處,就算離開了這里,又能去哪?”
“倒不如留下來,還能有個指望。”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隨后抬頭望了望陳長銘。
陳長銘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后,又繼續開口:“跟我走么?”
楊玲一愣,望了王眼前的陳長銘,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這么問。
不過,過了片刻之后,她便反應了過來,隨后笑了笑:“好啊。”
大半個時辰后,帶著楊玲,陳長銘從這個地方離開。
在商終離開之后,亂墳崗中生存的那些人,此刻已經被帶走了大半,只剩下寥寥幾人。
帶著楊玲,陳長銘一一登門拜訪,詢問他們是否要離開此地,去往靈宗內其他地方生活,卻被拒絕了。
對于這些人而言,他們已然習慣了這里的生活,此刻只想安然在此地了結余生,不想再去其他地方經受波折。
所以,他們此前選擇拒絕商終,此刻也拒絕了陳長銘。
陳長銘繼續向前走著。
帶著楊玲,他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中,一方面將其安置,另一方面也發動了靈宗之內的煉藥師,想要為楊玲找到延命之法。
在過去,楊玲身為靈王傳承者,其身上同樣修行出了靈王之力。
而在體內靈王之力被他人所奪之后,她的本源同樣有所損傷,因此損害了她的壽數。
如此前商終所說的那般,若無意外,她多半活不過十年。諸天大道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