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字跡在眼前浮現。
陳長銘差點沒忍住手一抖。
他微微抬頭,望向一旁。
在四周,一片空蕩蕩的牌位靜靜擺著,而在周圍,并不能看見任何一個人影。
夏起此刻也不在里面,還在外面等著陳長銘出來呢。
那這聯系度是誰的?
而且陳長銘也沒做什么。
就單純上了一炷香,聯系度就能增長?
“不至于吧?”
陳長銘臉色平靜,這時候心中不由升起疑惑。
他沒法找到周圍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跡。
于是,他決定叫人。
“靈前輩.....”
在腦海中,他輕輕開口,如此說道。
“怎么?”
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再次響起。
“幫我看看,這附近是否有人窺視?”
陳長銘面不改色,心中暗自開口。
刀中之靈無形無相,平時寄宿在天王金刀之中沉睡,并不能獨自出手。
但身為源的一種,刀中之靈的感應卻是無比強大,遠比陳長銘此刻要強得多。
所以在這種場合,陳長銘才會下意識向其求助。
聽著陳長銘的話,刀中之靈沒有問什么,直接開始探查了。
而在刀中之靈開始探查的時候,陳長銘也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出自己的祭詞。
按照規則,他將金刀一脈的規矩親自抄錄數遍,隨后在祠堂中央拿去燒了。
淡淡的字跡再次浮現在眼前。
陳長銘忍不住身軀一僵。
“沒人啊。”
與此同時,在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也緩緩傳來。
陳長銘忍不住嘴角一抽。
沒人?
那難不成是詐尸?
不過好在,刀中之靈隨后又繼續開口。
“不過,也有可能是其他東西。”
在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繼續響起,對著陳長銘如此開口說道。
“其他東西?”
陳長銘暗自皺眉,這時候不由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一些游蕩的靈。”
腦海中,屬于刀中之靈的聲音緩緩響起,聽上去帶著些異樣。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么?”
“修為到了歸源之后,縱使死去,也會留下自身的源,若是通過特殊辦法封存,便可以長期留存于人世。”
“所以......”
陳長銘心中浮現一種明悟,這時候不由恍然。
“這地方是歷代金刀一脈脈主的祠堂,所有金刀一脈脈主長老的靈牌都在這里擺著。”
“那么多的歷代長老,其中有幾個曾經達到過那個層次,最后得以將自己的源留下的,也并不奇怪吧。”
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不斷響起,不知道是否錯覺,這時候聽上去總讓人覺得有些嘆息。
“原來如此......”
陳長銘點了點頭,這時候心中慢慢平復下來。
“歷代長老所留下來的源么......”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默默在那里站著,一面書寫誓詞,一面輕聲念著金刀一脈的歷史。
在這一切都做完后,他略微想了想,走到祠堂中央的空曠之地,在其中獨立。
他手中握著金刀,渾身上下帶著莫名的氣息,在此刻顯示對著眼前的諸多靈牌微微一拜,隨后才起身,緩緩拔出了身上的天王金刀。
天王金刀出鞘,一陣淡淡的金色光輝閃爍。
一種凜然的刀芒籠罩了四周,在四野閃爍。
隨后在陳長銘的身軀之上,一種獨特的刀意展現,在其身上緩緩浮現而出。
淡淡的字跡在眼前展現,只是在此刻,陳長銘卻已然不在意了。
佇立于祠堂中央,他臉色平靜,手中長刀獨立,緩緩揮舞,舞出一刀。
一種莫名的刀術展現,盡管看上去十分粗簡,但在陳長銘的手中卻又如此精煉,充滿了一種異樣的美感。
這是天王金刀,此刻在陳長銘的手中再現,緩緩展現而出。
當然,單純的天王金刀其實并不算什么,不論再怎么精妙,終究也只是尋常技藝罷了。
天王金刀真正強大的,是其中蘊含的刀意。
唯有真正領悟出自身所獨有的刀意,天王金刀的力量才能夠真正展現。
否則不過是徒具其形,而無其神,在威力上不可同日而語。
在此刻,伴隨著長刀輕舞,金色的刀芒在祠堂四周展現。
淡淡的字跡再次于眼前浮現。
在眼前,伴隨著長刀輕舞,隱隱約約之間,透過與天王金刀的共鳴,陳長銘似乎看見了一些并不尋常的東西。
眼前的祠堂之中,一塊塊靈牌在那里擺放著,于其中佇立。
而在其中,一塊塊靈牌之上,數道金色的人形虛影緩緩展現,在此刻浮現而出。
一雙雙視線正注視在陳長銘的身上,有些冷漠,有些威嚴,有些欣賞,各不相同。
陳長銘不管不顧,手中長刀輕舞,刀勢漸展,漸漸達到一個巔峰。
一陣莫名刀意開始展現,隱約之間,帶著種無上威嚴的霸氣,還有種君臨天下的氣魄。
“難道......”
感受到這陣刀意,在金刀之中,刀中之靈心中一動,這時候不由動容,心中升起些期待。
果然,下一刻,眼前熟悉的刀意展現,絕世無匹,蓋世無雙的刀意浮現在此地,恍如刀中君王,君臨天下。
天王金刀,君臨!
無形刀意盡展,淡淡刀芒閃爍,于祠堂之中綻放,就此擴散開。
陳長銘沐刀芒而行,渾身無比輝煌,天王金刀之刀意在其身軀之上盡情展現而出,恍如天王再世。
淡淡的字跡再次浮現,就此浮現在眼前。
望著眼前的字跡,陳長銘深吸了一口氣,對此沒有意外。
天王金刀,這當真是博取金刀一脈好感的無上刀法。
就他目前所見,不論是刀中之靈,金刀長老,還是之前的吳勝,在看見天王金刀之后都對陳長銘刮目相看,對其青眼有加。
在眼前,這些逝去的金刀脈主也是如此。
或許,這是這個世界格外重視傳承的緣故吧?
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后收起心神,將長刀收起,對著眼前的諸多靈牌拜了拜,隨后才緩緩離開。
在他離開之后,在祠堂中央之中,一道道的淡金色的身影在靈牌之上展現。
他們佇立在其中,望著陳長銘離開的背影,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贊賞。
“看完了?”
走到祠堂之外,一個聲音在是一旁響起。
夏起望著從祠堂中走出的陳長銘,此刻不由開口說道。
“差不多了。”
望著夏起,陳長銘臉色平靜,輕輕點了點頭,隨后開口問:“下一個地方是哪?”
“后牧一脈的祠堂。”
夏起輕輕開口,如此說道。
“好。”
對于夏起的安排,陳長銘沒有意見,就這么點了點頭。
隨后,他們慢慢向前走去,很快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就是這里了。”
來到另一座高塔前,夏起站在高塔之外,并沒有跟著一起進去,讓陳長銘獨自進去了。
后牧一脈的祠堂,與之前金刀一脈的祠堂并沒有太大區別。
至少在陳長銘看來是如此,兩者之間的擺設其實差不多,沒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擺著的靈位有了許多變化。
陳長銘抬起頭,望向前方。
在前方,一座座靈牌在那里擺著,其上一個個名字顯化,代表著一個個曾經的強者。
但時間緩緩逝去,過往的人終究會腐朽,直到最后能夠剩下的,大概也就是這些牌位了吧。
對此,陳長銘心態平靜,與之前一樣,默默拜了拜。
只是這一次,或許是此地并沒有前代長老的源存在,也或許是因為陳長銘并不能引起他們注意,因而在此地,陳長銘并沒有發生異常。
與之前一樣的場景,在此地并沒有發生。
對此,陳長銘并不在意。
這很正常。
前輩先人能夠留下源的概率本來就不大。
金刀一脈的傳承特殊,其傳承者乃是金刀天王這一位半步神魔的人物,其傳承自然不凡,因而后輩子弟中總有些能人打破藩籬,化身歸源。
但是其他諸脈之間,卻未必能如此了。
至少在陳長銘之前所查詢到的歷史中看來,靈宗之內除了靈王與金刀一脈之外,其余諸脈之間,并沒有見過什么頂尖高手。
況且,就算是有,也未必能認可陳長銘。
他只是圣子,并非后牧一脈的弟子,與眼前這些后牧一脈的先人扯不上關系,與此前金刀一脈完全不同。
眼前這些后牧一脈的長老縱使有靈,恐怕也根本不會理會他。
如之前那般的,終究是少數情況。
一念至此,陳長銘心中平靜,默默在此地上了幾炷香,隨后就這么轉身離開了。
在外界,夏起一如既往,還在那等著。
接下來,在夏起的帶領下,陳長銘還去了圣心一脈與靈王一脈的祠堂中拜訪。
其中圣心一脈與后牧一脈一般,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令陳長銘詫異的是,靈王一脈卻同樣也是如此。
這并不應該。
在靈宗之中,靈王一脈的強者最多,歷代的靈王基本不是歸源,便是巔峰宗師,其實力都是當世頂尖。
如此多的強者,按照常理而言,總該有幾個人會留下自身的源才對。
但最后,卻是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