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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爭論

  一尊金色的魔神緩緩向前。

  金色的氣血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化作天柱,直沖天際。

  四面八方的天地靈氣在呼嘯,在此刻激蕩起伏,顯得極其的活躍。

  而置身于這其中,一個偉岸高大的身影緩緩向前。

  佇立在原地,在這一刻,陳長銘的臉色平靜,在原地站了片刻,隨后邁開步伐,緩緩向前走去。

  在四周,伴隨著他不斷向前,淡淡的金色血氣沖天而起,四面八方的靈氣都在呼嘯,在這一刻隱隱與他相合,一時之間,有一種彷如大勢加身般的莫名感覺。

  這一刻,他看上去極其的恐怖,渾身上下的力量溢散而出,有一種讓人無法想象的恐怖偉力。

  “這是宗師?”

  望著前方緩緩走來,一眼望上去無比高大的陳長銘,老嫗與老頭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嚴重望出了那種凝重,還有那種懷疑人生的感覺。

  晉升宗師,這種事他們也曾經有過。

  但是與眼前陳長銘晉升的場面相比,他們曾經晉升時的場景可遠遠沒有那么恐怖。

  天地靈氣固然會被其所牽引,但如此大規模的改變卻是不曾有過的。

  更可怕的是,對方身上的氣息,在他們兩人的感應之中無比恐怖,已然達到了某個臨界。

  就這種實力,哪里像是剛剛晉升宗師的人所能有的?

  說是宗師巔峰怕也有人信吧?

  佇立原地,望著遠處臉色平靜,這一刻緩緩走來的陳長銘,老嫗兩人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一種致命的危險感開始涌起,自渾身上下不斷翻涌。

  這種感覺不僅來源于自身的感應,更源自靈王之力與血脈。

  與此前的元王圣子一般,他們同樣是靈王的后裔,體內同樣具備著靈王的血脈與靈王之力。

  因此,對于眼前陳長銘的恐怖,他們才更有體會。

  在他們的感應中,眼前的陳長銘雖然看似還是人形,但其內在的氣息溢散,卻仿佛一個頂天立地的恐怖魔神般,猙獰而恐怖,在他們的感應中無比的浩瀚與強大。

  恐怖的靈王之力從對方身上溢散而出,點點滴滴的血脈威嚴同樣在擴散著,這一刻就這么從對方體內傳出,無比的恐怖。

  不說對方本身具備的恐怖實力,僅僅只是那種強大的靈王之力壓制,恐怕就可以讓他們喪失大部分的力量與勇氣,根本沒法與之對抗。

  踏踏踏.

  一陣陣清脆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在幾人的視線下,陳長銘緩緩向前,在老嫗兩人驚駭的視線注視下,緩緩走到了他們身前。

  “你!”

  望著眼前出現的陳長銘,老嫗臉色驚駭,正想開口說些什么。

  一只白皙的手臂已然伸出,猛地掐住了她的喉嚨,直接將其是原地舉起,也將其聲音徹底阻斷,沒法清晰開口。

  在一旁,老者想要上前,出手將老嫗救下,卻發現自己已然動彈不得。

  一股磅礴的靈王之力涌向前方,配合著那種莫名的血脈威嚴,直接將其壓制。

  在原地,老者的身軀直接僵住,明明很想讓自己的身軀開始動起來,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像個雕塑一般僵在原地。

  下一刻,一把金色長刀出鞘,轟然斬落而下。

  一顆大好頭顱直接飛了出去,切口極其的完整順滑,沒有絲毫瑕疵。

  對于砍人頭顱這種動作,陳長銘早已經十分熟練了,此刻自然也不會出錯。

  在其身前,一陣莫名的聲響傳出。

  被陳長銘單手掐著脖子,老嫗懸在半空中,沒法發出聲音,但其眼神卻仍然無比的惡毒,口中不時發出呢喃,想要掙扎著想要說些什么。

  “我不喜歡你的眼神。”

  陳長銘臉色平靜,淡淡開口。

  下一刻,伴隨著他手上微微用力,眼前老嫗的頭無力的垂下,直接沒有了聲息。

  兩位宗師強者,就此隕落。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恐怕足以引起一場風暴。

  宗師,這是唯有佇立武道巔峰的強者才能有的稱呼,每一位宗師強者都是千錘百煉,是從無數武者之中脫穎而出的絕對天驕。

  尋常勢力若是能擁有一位宗師坐鎮,便可以稱之為圣地。

  在正常情況下,任何一位宗師死去,都會引起一場大地震,足以讓無數人感到震驚。

  而此刻,在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卻接連有兩位宗師隕落了。

  這種事若是說出去了,必然將引起一片風暴。

  陳長銘也將因此而揚名立萬,一躍成為天下頂尖的人物。

  當然,在此刻,陳長銘并沒有想那么多。

  佇立在原地,將老嫗兩人解決之后,陳長銘仔細體會著自己此刻的狀態。

  在此刻,將老嫗兩人擊斃之后,他身上的狀態又有了些改變。

  原本雄厚的靈王之力再次有了些增長,變得更加雄厚,就連自身開始改變的血脈,在此刻也開始有了些變化,變得更加不同了。

  當然,相對于此前那一次,因為眼前兩名老嫗身上的靈王血脈并不算強的緣故,所以改變并不很多。

  單純在實力上,眼前兩人的實力明顯強于此前的元王圣子。

  但是在血脈與靈王之力的濃度上,這兩人反倒不如此前的元王圣子了。

  因而給陳長銘帶來的改變也并不明顯。

  只能說,有時候實力與潛力并不是一回事。

  同時,眼前的變化,也驗證了陳長銘的一個猜想。

  靈王之命傳承者擊敗靈王后裔,竟然真的可以將其身上的靈王血脈也一并奪取。

  這種發現,讓陳長銘心中一下子浮現了種種想法。

  “若是將這整個靈王一族屠殺一空..”

  一種殺意開始上涌。

  在此刻,伴隨著腦海中念頭流轉,在邪念激發下,陳長銘心中忍不住浮現出這個念頭。

  只是下一刻,冥王觀想運轉,腦海中一切邪念被祛除,陳長銘心中的種種念頭消失,再次恢復了平靜。

  佇立在原地,回想起方才心中浮現的念頭,陳長銘默默搖了搖頭。

  太危險了。

  認真說起來,將這所謂的元王一族屠殺一空,將其所有血脈融為一體,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這樣搞的話,風險有些太大了。

  奪取他人的靈王之力,這已經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了,一個不好的話,說不定就把自己弄成瘋子了。

  陳長銘若非修行有精神觀想之法,也早該被靈王之力逼瘋了。

  縱使是現在,到了他如今的這個層次,他也同樣會被體內的邪念所影響,時不時便會發作一番。

  奪取單純的靈王之力尚且如此,若是連靈王血脈也一塊奪取了,那結果還得了?

  縱使一時看上去無事,但長期來看,恐怕也會出現種種問題,會帶來諸多隱患。

  陳長銘可沒有忘記刀中之靈過去的說法。

  歸源之上的神魔強者,是可以進行奪舍的。

  陳長銘若是太過肆無忌憚,大肆掠奪靈王血脈,天知道會不會被冥冥中存在的靈王盯上,最終出現被奪舍的危險。

  盡管按照刀中之靈所說,他被靈王盯上的可能并不大,但若是事情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可就未必了。

  站在原地,回想著此前種種,陳長銘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不過,屠殺一族這種事可以滅了,但單純一兩個強者,卻還是無所謂的。

  佇立在原地,緩緩將掠奪而來的靈王之力消化干凈,陳長銘緩緩轉身,望向遠處。

  在遠處的一個角落,一陣清脆的聲響不斷傳出。

  而在其中,金刀長老與古月正面相對,兩者的身影在其中紛飛,此刻仍然還在交戰。

  在實力上來說,這兩人都是巔峰宗師,半步歸源的實力,若是正常情況下想要分出一個勝負,還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

  但是在此刻,當陳長銘也加入戰局的時候,戰局的平衡也就被打破了。

  一念至此,陳長銘臉色平靜,手中握著金刀,緩緩向遠處而去。

  頓時,在遠處,古月的心中不由一跳,望著遠處迎面走來的陳長銘,這一刻心中升起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眼看著,又一場征戰即將開始。

  而在遠處的一個角落里,默默觀察著這一次戰斗的始終,幾個身影卻不由搖頭。

  “看來這一次,卻是沒我們什么事了。”

  望著下方將兩位宗師解決,此刻正邁步向著古月走去的陳長銘,商終搖了搖頭,這時候臉色看上去有些復雜,如此開口說道。

  在說話的同時,他也抬頭望向眼前,望著眼前的白靈:“感覺如何?”

  “你說呢?”

  白靈搖了搖頭,這時候臉上露出了些苦笑:“我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按照原本我們推演的軌跡來看,眼前的情況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不是知道他是變數么?”

  商終搖了搖頭,開口道:“既然是變數,那眼前這一切,不是很符合常理么?”

  “符合常理么?”

  白靈忍不住抬頭望了商終一眼:“一位十五歲的巔峰宗師?符合常理?”

  “呃”

  商終也不由僵住,這時候看上去心情也有些復雜。

  老實說,在這一刻,就連他都有些沒法想通。

  與眼前的白靈不同,對于陳長銘,他幾乎可以說是一路見證其成長的。

  早在當初還在靈宗決死地之時,他初次看見陳長銘,那時的陳長銘實力雖然還不錯,但也僅僅只是氣血之境罷了。

  區區氣血之境,在外人看來或許還算不錯了,但在商終看來卻根本不算什么,基本上一抓就是一大把。

  但是隨后,僅僅只是一兩個月時間,陳長銘便打破隔絕,直接邁過了孕氣,晉升了先天?

  老實說,在當時,商終自己也是一臉懵逼的。

  不過當時陳長銘身處靈宗之內,周圍都是其他的靈王傳承者,或許還能用掠奪了其他人身上的修為,因而進步飛快來解釋。

  隨后,其更是通過了靈王試煉,真正頂替了靈王之命。

  而到了這里,情況還沒有完。

  僅僅只是半年時間左右,當商終與陳長銘再次相見,陳長銘卻已經先天九重了。

  當發現這一點事,別說是白靈,就連商終都被陳長銘的表現給驚到了。

  結果,更驚訝的事發生了。

  他不僅是晉升先天九重,還將金刀天王傳下的天王金刀練至爐火純青,甚至當因此領悟了如此恐怖的刀意。

  光是領悟了刀意還不夠,他還將天王金身練至了大成。

  甚至,他還晉升宗師了。

  一路將這些變化望在眼里,就算是心里輕響于陳長銘,但商終此刻也不知道該怎么表示自己的心情了。

  盡管喜悅,但卻也極其的復雜。

  連他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說眼前的白靈了。

  “可能這就是變數吧.”

  他深深嘆了口氣,這時候心中諸多念頭浮現,但最后也只能這么說。

  不這么說還能說什么呢?

  難道昧著良心說這很正常么?

  商終還沒到這地步。

  在一旁,望著商終那一臉懵逼般的反應,白靈也不由搖了搖頭,這時候心情有些復雜。

  她當然知道,眼前這些事與商終無關了。

  作為商終的師妹,她知道對方沒這本事。

  若是有的話,他們此刻也不會在這了。

  “罷了.”

  佇立在原地,在心中思緒許久,白靈深深嘆了口氣,隨后望向商終:“如此以來,命數的軌跡已然有了很大變化了。”

  “只是這么一來,未來的事將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

  “沒了元王圣子與靈宗這個助力,將來秦國攻略諸國將會遇到極大阻礙,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有阻礙又能如何?”

  佇立在原地,聽著白靈的話,商終默默搖了搖頭,輕輕開口道:“秦未來若能統一諸國,靠的也只能是自身實力,而絕非是投機取巧。”

  “只要實力擺在那里,縱使沒了元王圣子與靈宗又能夠如何?”

  “況且,若是按照原本的軌跡進行下去,由元王圣子出手,你知道會死上多少人么?”

  他望著眼前的白靈,如此開口說道。

  在原地的軌跡之中,眼前的這一戰,最終是元王圣子勝了。

  元王圣子擊敗靈王圣子,奪取靈王之命,因而繼承宗師,隨后繼承整個靈宗的力量,投入到秦國手中。

  這也將成為未來秦國攻略天下最為有力的一枚棋子。

  有了元王一族與靈宗的力量之后,秦國攻略諸國將會輕松許多。

  但盡管如此,在攻略諸國的過程中,元王圣子也會造下諸多殺孽。

  其一路走去將會沒有人煙,只有尸骸,沿路走來,諸國的人民都將生靈涂炭,死于其手中。

  而這些怨恨與恐怖,最后又會被反饋回秦國之上,成為日后覆滅秦國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商終看來,這便是一把雙刃劍,既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

  若是沒有選擇倒也罷了,但既然自身實力足夠,又何必如此?

  所以,對于所謂的元王圣子,商終從來不在乎。

  “更何況,縱使元王圣子不在,靈宗也未必不會投入秦國。”

  佇立原地,商終臉色平靜,輕輕開口說道:“靈宗沉寂多年,本就欲尋一國而投,當今的靈王圣子更是與政兒交好。”

  “若無意外,其一樣會投入秦國,成為大秦一統諸國的強大力量。”

  陳長銘絲毫不會遜色于元王圣子,甚至在各個方面而言,都猶有超越。

  更難得的是,其心性平和,剛強而不凌弱,絕不會如元王圣子那般造下諸多殺孽。

  這般的人,才是商終心目中輔佐秦國統一諸國的最佳人選。

  而且,有著過去的交情與緣分在,商終有信心可以讓其前往秦國,成為秦國手下的一只力量。

  到了那時候,靈宗之力仍然可以為秦國所用。

  “師兄你所打的主意,恐怕不止是這些吧。”

  望著眼前的商終,白靈搖了搖頭:“讓變數進入秦國,進一步對秦國施加影響,從而讓未來的命數進一步更改么?”

  “主意倒是不錯”

  她臉色平靜,這時候就這么望著眼前的商終,輕輕開口說道:“但是師兄你別忘了。”

  “縱使你再怎么努力,想要改易命數,那一關,你終究還是過不去了。”

  淡淡的話語落下,頓時,眼前商終的臉色大變,第一次有了如此劇烈的變化。

  站在原地,他陷入了沉默,這時候一言不發,就這么在那里站著。

  原地就此陷入了平靜之中。

  在商終的身前,趙政有些莫名的看著一旁的商終,不明白商終為何突然陷入沉默。

  “爺爺,怎么了?”

  他伸出手,試圖安慰一下商終,最后卻被制止了。

  “我沒事。”

  望著眼前的小趙政,商終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隨后臉上露出了微笑:“事在人為。”

  “有些事就是如此。”

  站在原地,他望著遠處,如此開口:“有時候,你若是去做了,或許還有一份可能改變。”

  “但若什么都不去做,最后的結果卻是一定的。”

  “師妹,我與你不同。”

  “你所想的,皆是天下大義,是大公無私。”

  “但師兄我不一樣。”

  站在原地,他抬起頭,認真望向眼前的白靈:“天下大義,這距離我太過遙遠,我所想的,只是庇護我身邊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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