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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丹師?

  淡淡的黑氣在凝聚,在陳長銘的視線注視下,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化。

  濃郁的青紫之氣不斷垂落,在其中顯化成七彩,在此刻正源源不斷的向外擴散。

  而在其上,點點黑色霧氣不斷沉淀,在其中沉浮,此刻已然開始沸騰。

  一種變化在悄然無聲之間已然產生了,在此刻浮現。

  而伴隨著這種變化發生,一種若有若無的波動也開始浮現,被陳長銘所準確察覺。

  “快了.....快了......”

  感受著源自災厄之氣的那種獨特脈動,陳長銘臉色平靜,心中喃喃自語。

  災厄之氣開始不斷波動,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意味著那未知的災禍即將降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來襲。

  當然,盡管知道是最近發生,但是到底在什么時候發生,卻也是件不確定的事。

  陳長銘畢竟不是什么都能算的,別說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的算術修為已經被重重限制,一些過去能夠輕易做到的事,如今已經無法做到。

  就是在此前的時候,在此前那個神魔世界之中,算術也不是萬能的。

  不然的話,若真是算無遺漏,商終他們也不會就那么死了。

  在此刻,陳長銘也是類似。

  他能夠清楚那災厄之氣的波動,反應在現實中應當便是最近的某個時候。

  但是具體是什么時候,他卻也不清楚,感覺十分模糊。

  “看來最近不能離開了......”

  端坐在床頭上,感受著那災厄之力的波動,陳長銘臉色平靜,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既然災厄之氣馬上就要應驗,那么在這段時間,他顯然也不能離陳家太遠。

  不然若是這災厄是沖著整個陳家而來,他但凡離開片刻,恐怕陳家便有麻煩了。

  所以在這段時日,至少在短時間內,他是無法離開了。

  不過,這倒也無妨。

  從此前到現在,陳長銘暫時也沒有什么要緊事,可以安穩的在這里待著,直到事情最終結束。

  一念至此,他從床頭上下來,換上一身衣衫后,慢慢向外走去。

  此刻已是清晨,外面的天色正好,顯得一片明媚。

  淡淡的陽光照耀大地,照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影子,顯得極其美麗與明媚。

  佇立其間,陳長銘抬頭向外看去。

  此刻在外界,一陣輕響已然響起。

  盡管時間還很早,但在醫館之外,似乎已經有客人上門了。

  又一天的時光過去,對于凡人而言,忙碌的一天已然再次開始。

  感受著這一切,陳長銘笑了笑,隨后繼續向前,慢慢向外走去。

  時間緩緩過去。

  在陳長銘位于醫館之內,在其中忙碌之時,在九峰城中,一種變化也在產生。

  “便是這里了么?”

  輕微的聲音不斷響起。

  一處龐大的莊園之外,一個穿著黑甲,額前繡著紫色鳳鳥圖案的男子緩緩走來,望著眼前的地域,輕輕開口說道。

  在陽光之下,他的模樣漸漸展露而出,一眼看上去還算英俊,只是一張臉龐之上滿是冷峻,帶著一種極其惹眼的漠然之色,仿佛高高在上的天,在俯視凡人。

  而在其身前,劉氏家主一身灰袍,臉色恭敬的在那里站著,臉色顯得十分的恭敬。

  “就是此處了......”

  望著眼前的青年男子,劉氏家主臉色恭敬,就這么輕聲開口說道。

  “那就動手吧......”

  青年男子臉色冷峻,輕輕開口,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在其身后,幾個黑衣人默默上前,緩緩向前而去。

  一場征戰,即將開啟。

  而對此,整個陳家仍然一無所知,此刻仍處于一派平靜之中。

  在前方的龐大莊子上。

  陳長銘的房間一旁,陳新柔默默抬起了頭,望向了遠處。

  此刻,她正在陳長銘的房間里打掃著,在其中清掃其中一切。

  這是最近一段時間的變化。

  在明白了陳新柔的特殊與潛在危險之后,為了將其置于自己的視線之下,陳長銘便讓其搬到了陳長銘的住處旁。

  這自然沒引起什么懷疑,畢竟陳新柔本身便是作為侍妾而被送給陳長銘的,別說是住在陳長銘的房間旁,就是直接住在陳長銘的房間里也沒什么,不僅不會有什么意見,反倒有不少人會樂見于成。

  就連陳新柔自己也沒發表什么意見,就這么聽話的搬了過來。

  所以在此刻,她才沒有在別處,同樣位于陳家莊上。

  “這種感覺.......”

  一種莫名的刺痛感不斷浮現在心頭。

  站在那里,不知不覺間,陳新柔手中用來清理的掃把慢慢落在地上,此刻皺著眉頭,不由望向遠處。

  不知道是否錯覺,在此刻,她似乎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波動,在此刻正向著她而來。

  一種致命的危險感不斷浮現心頭,讓她的身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她很想忽略這種感覺,但是卻根本做不到。

  這種感覺太過于真實了,真實到像是真的要發生一般,讓她根本沒法集中精神。

  在過去,這種感覺同樣存在,只是卻顯得十分虛浮,若有若無,遠沒有此刻這么清晰。

  伴隨著這種感覺升起,在其身上,一種若有若無的變化同樣正在產生。

  一種靈氣的波動緩緩蕩漾著,從她的身軀之上浮現,一眼望去極其的獨特。

  莫名的脈動在涌現。

  站在那里,她忍不住皺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若是有精通精神一道的強者在此,便可以發現此刻她身上的變化。

  伴隨著靈氣的脈動,在此刻,她的精神力量開始變得混亂,像是有某種全新的力量在綻放,讓她的精神波動變得越發強大起來。

  一種若有若無的記憶開始涌現,在致命的危機之下開始自發的浮現而出。

  陣陣畫面開始不斷浮現而出,就這么在眼前浮現。

  “這到底是.......”

  感受著腦海中出現的種種畫面,她整個人直接愣住,這一刻腦海變得一片混亂。

  就像是一個沉睡許久的人重新開始復蘇,其中的記憶與身軀本能都在重新顯現。

  只是相對于常人,陳新柔身上潛藏的力量過于強大,以至于一時之間根本沒法適應,反而讓她陷入了混亂之中。

  這種混亂在平時不算什么,不過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但在此刻卻十分要命了。

  過往的記憶一一浮現,磅礴的力量開始在體內升起。

  陳新柔的眼前開始浮現出陣陣明悟,在這一刻明悟了一些東西。

  “原來如此......”

  她眼前閃過一絲明悟,在此刻終于明悟了自己的身份。

  而在此刻,在遠方,一陣輕響聲也在響起。

  轟隆!!

  伴隨著靈氣的脈動涌現,四周的靈氣隱隱開始波動,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展現。

  隨后,在房間之外,一陣慘叫聲不斷傳來,隱隱帶著刀兵碰撞之聲。

  “不好。”

  頓時,她心中一跳,直接從房間中沖出,向外走去。

  只見在外界,大量的人正從外涌來。

  一群手持刀兵的戰士從外界而來,直接打破了外圍的防御,沖到了莊子中。

  陳家以武傳家,世世代代對武力格外重視。

  這等武學世家,其所居住的地方自然不會平凡。

  在陳家莊的外圍,都建設有厚重的城墻,將內外隔絕。

  若是正常情況下,有著陳氏子弟把守,外人根本不可能進入其中。

  但是在此刻,往日里十分堅固的城墻卻失去了作用。

  幾名渾身被黑袍遮掩,看上去無比神秘的黑袍人從外而來,輕而易舉的打破了防護,殺入了其中。

  隨后,屬于劉家的武者沖入了莊子內,在其中開始了屠殺。

  浩蕩的氣機展現,一寸寸血芒從遠處浮現,帶著濃烈的血腥氣。

  而在陳新柔的視線注視下,在外界,陳家這一代的家主陳經正帶著其余幾位長老在前方抵抗。

  他們在一群人中四處沖擊,盡管因為時間倉促,并未披著鎧甲等物,但僅僅靠著一雙肉掌,就足以令四方的戰士無法近身,在其中橫掃四方,所向披靡。

  這是孕體武者之威,縱使沒有鎧甲等物,僅憑自身,便足以抵得上數十位精銳戰士,其戰力遠超常人。

  他們在四處不斷走動,帶領著陳氏族人進行抵抗,竟然硬生生將眼前的攻勢擋了下去,那種神勇令人震撼。

  只是很快,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景象發生。

  在眼前,望著前方的陳經等人,幾名黑袍人緩緩上前,直接迎上了陳經等人。

  與這些黑袍人表面的平平無奇不同,這些黑袍人的實力卻是極其強橫,每一個都足以比得上最為強大的孕體武者。

  而這幾人聯手之下,陳經幾人立刻便被壓下,陷入了危險之中。

  頓時,他們迅速落入了下風,此刻只能在那里苦苦支撐。

  而失去了陳經幾人的牽扯,周圍的劉氏武士直接向前沖去,在莊子上開始大開殺戒。

  “果然是他們......”

  望著眼前這一幕景象,陳新柔的臉色鐵青,這一刻臉色看上去無比的難看。

  對于眼前這一幕,她并沒有什么意外。

  眼前這些人都是為她而來,除了其中的正主之外,那些黑衣仆人也都是精銳的仆役,盡管在修行者中不算什么,只是些廢物罷了,但放在外面卻是足以媲美孕體武者的存在。

  甚至,因為其掌握的獨特法門,尋常的孕體武者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陳家雖然強橫,在這九峰城中獨霸一方多年,但說到底也不過尋常勢力,面對這些人根本不是對手。

  “怎么辦......”

  站在那里,她深深吸了口氣,這一刻腦海中的精神力量開始運轉,快速思索著對策。

  在此刻,她雖然在危險的刺激下勉強恢復了自己的記憶,但還遠遠沒有恢復曾經的修為。

  此刻的她,除了精神力量比常人強大一些之外,不過是一個普通少女罷了,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

  一旦陳家沒法擋住那些人,她的下場將無法想象。

  打絕對不可能打的過。

  但若是逃的話,似乎也沒有辦法。

  劉氏家主將事情做的很絕。

  似乎是為了將整個陳家一網打盡,徹底根除后患。

  在方才,其已經下令將整個莊子直接圍住了。

  此刻周圍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以陳新柔此刻的實力,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在眼下,這似乎已然成了一個死局。

  另一邊。

  在陳家莊上發生變故之時,位于醫館之內,陳長銘緩緩抬起頭,望著遠方陳家所在的方向,這一刻似乎若有所覺。

  淡淡的氣息浮現在四周,在常人所看不見的地方,青紫之氣所匯聚而成的天命正在緩緩波動,其中的點點黑氣正在震蕩。

  原本便顯得十分活躍的災厄之氣在此刻更加沸騰了,顯得如此的活躍,在此刻似乎活了過來一般。

  透過那層層的黑氣,隱隱之間似乎能夠看見,一片濃郁的血氣正在交織,濃郁的血腥氣正在升起,在此刻浮現。

  “已經開始了么.......”

  感受著災厄之氣的震動,陳長銘望著陳家所在的方向,臉色平靜,心中喃喃自語。

  事情已經發生變化了。

  伴隨著災厄之氣的震動,一些事已經開始發生了,在此刻開始應驗。

  感受著這一點,陳長銘緩緩起身,便欲向外走去,離開這個地方。

  只是在此刻,一種變化也在此刻產生了。

  在醫館之外,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被推開。

  幾個身穿皮甲,渾身散發出濃濃煞氣的武者從外走來,來到了陳長銘的醫館之前。

  他們身上穿著皮甲,渾身氣血雄厚,此刻直接將外面正在等待的病人推開,硬生生在人潮洶涌的醫館之內開出了一條路。

  而在這幾人之中,為首的一人,卻是一名身材干瘦,穿著灰袍的老者。

  老者身材干瘦,盡管年紀看上去十分老邁,但渾身上下卻同樣有著一股氣存在,顯得十分的特殊,有一種莫名的煞氣,在他的身上浮現。

  濃郁的氣息在展現。

  在陳長銘的視線注視下,他帶著人一路向著陳長銘身前走來,直接站在了他的身前。

  “你就是陳長銘?”

  走到陳長銘身前,老者臉色冷漠,望著陳長銘的模樣,冷冷開口說道。

  “你是說?”

  望著眼前老者,陳長銘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他是劉家二長老.....”在身后,一陣聲音傳來。

  在醫館內,伴隨著眼前老者接近陳長銘,一陣聲音也從身后傳來。

  這是負責守衛陳長銘的侍衛。

  陳長銘身為陳家唯一的丹師,身份尊貴,平日里自然不可能白白站在外面。

  所以在其周圍,常年都有著陳家的守衛存在,其中雖然沒有真正的孕體武者,但接近孕體的武者卻不止一位。

  這些基本都是陳家的資深人士,資歷遠比陳長銘豐厚,此刻自然一下便認出了眼前老者的身份。

  “劉氏二長老?”

  望著眼前的干瘦老者,陳長銘轉過身,這時候倒是有些意外。

  如劉氏家主之前所說的那般,九峰城素來是陳家的地盤,其中的許多產業都被陳長銘所壟斷,在城中,陳家的勢力幾乎無處不在。

  也因此,若無必要的話,劉氏等其他幾個武學世家之人若無必要,平日里不會派人來到城中。

  而今日,劉氏的人不僅來了,而且來的還是一位長老。

  “區區一位醫師,也能有如此多的高手守衛么?”

  在身前,望著陳長銘身后出現的幾名侍衛,劉氏二長老臉色冷峻,這時候不由冷笑一聲:“果然.....”

  “你便是金極那老家伙的弟子,陳家一直隱藏的另一位丹師了吧?”

  他臉上露出冷笑,似乎發覺了什么秘密一般。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頓時在四周,不少人的臉色都是大變。

  丹師?

  在這個世界,武道大興于世,但凡有些條件的人都會去想著習武,那種態度無比的瘋狂。

  而想要習武,丹藥便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所以在這個世界,縱使是普通人,也都知道丹藥的難得與珍貴。

  而作為能夠煉制丹藥的丹師,在世人眼中身份更是無比的尊貴。

  但是此刻,從眼前劉氏二長老的話中卻可以聽出,眼前這家醫館的主人,那位遠近聞名的神醫,竟然便是一位丹師?

  這不由令人驚訝,讓人感到一陣意外。

  在剎那間,一陣火辣辣的眼神從四方而來,在瞬間盯在了陳長銘的身上。

  感受著這些視線,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的劉氏二長老,陳長銘卻有些意外。

  “已經知道了么?”

  他臉色平靜,望著眼前的劉氏二長老,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從眼前劉氏二長老的態度中可以看出,對于他的身份,劉家顯然已經有所了解。

  這雖然讓人意外,但在某種程度上,倒也并不讓人覺得意外。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句話雖然過于主觀,但在某些時候倒也不無道理。

  在此刻便是如此。

  對于陳長銘的身份,陳家自然想要隱瞞,盡可能瞞住,以免出現什么意外。

  但是陳長銘身邊的那些侍衛實在太過顯眼。

  因為對陳長銘的重視,陳家給陳長銘所安排的侍衛都是陳家之中的精銳,盡管并非那幾位孕體長老,但也是數一數二的精英。

  而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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