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倒是奇怪,明明以前大半個月都沒幾個人來的.....”
端坐在那個角落里,老人獨自嘀咕道,在那里獨自開口說著。
陳長銘在那里站了一會后,他才起身,從角落里走了出來,臉上堆滿了笑容:“這位客人,不知道需要些什么?”
“我們這里的服務很全的。”
“怎么個全法?”
望著眼前的老人,陳長銘饒有興趣的開口問著,這時候倒是覺得頗為有趣。
“那就看客人的需要了.....”
站在那里,借著外面昏暗的光線,老人這才看清了陳長銘的模樣,不由有些意外。
會來到這個地方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像是陳長銘這樣看上去年紀輕輕,一副公子哥模樣的人,倒真是少見。
不過,他倒也沒有怠慢,就這么笑了笑,開口說道:“我這里主要做買賣,不論你是想買,還是想賣些什么,我這里都可以。”
“若是殺人呢?”
陳長銘臉帶微笑,輕輕開口。
老人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這話會從陳長銘口中說出來。
“看來這次來的是正經客人。”
略微思索片刻后,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后繼續開口:“那就要看客人你要殺的是什么人了。”
“一些人的單子,我們這里是不接的.....”
“看來沒找錯地方.....”
聽著老人的話,陳長銘臉色平靜,心中也閃過了這個念頭。
連殺人的單子都接,看這樣子,也不是什么尋常地方了。
看這樣子,陳長銘這次沒找錯人。
“殺人的事暫且不論,我這次來,主要是想打探些消息。”
陳長銘看了老人一眼,如此開口。
“什么消息?”
老人繼續問,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色。
看這樣子,職業操守很是了得。
不過很快,他這幅表情就維持不止了。
“我想要找到修行者的消息.....不知道閣下這里有沒有?”
陳長銘輕輕開口,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就這么直截了當的問著。
老者的臉色頓時一僵,這時候直接愣住了,此前的平靜表情再也無法維持。
“閣下,你.......”
他愣愣的望著眼前的陳長銘,在那里愣了好一會,最后才反應過來:“不知道公子想知道那方面的?
“怎么進入修行者的宗派?”
陳長銘望著老者,定定的開口說道。
“這個消息.....小老子這里倒是有......”
老者沉吟片刻,隨后試探性報了個數:“白銀五千兩?”
“成交。”
陳長銘頭也不抬,直接點了點頭。
這個數字不多,甚至可以說很低很低了,遠遠超出了陳長銘此前的預料。
他原本以為,涉及到修行者這一層面,這種消息應該會很貴才是。
卻沒想到,五千兩白銀就能買到了。
作為一名丹師,陳長銘自然不可能缺錢,區區五千兩白銀,不過多煉幾爐丹的事情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爽快。”
老人笑了笑,隨后沉吟片刻之后,才開口道:“說來也是正巧。”
“若是往年,想要加入某一方宗派,必須等固定的時間才行,等幾方宗派派人過來收徒才行。”
“不過最近的話,倒是正好有個機會。”
“什么機會?”
陳長銘輕輕開口,直接問道。
“太院招收弟子,閣下知道么?”
望著陳長銘,老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話風一轉,如此開口說道。
“知道。”
陳長銘點了點頭:“可這又有什么關系?”
“據我所知,太院僅僅只是個普通地方吧?”
晉國的太院的確是個好地方,其內也有傳授武藝之類。
但這更多的只是鍍金,正經有家世有天資的人誰去哪里學藝?
“過去或許沒關系,但很快就有關系了。”
老人笑了笑,隨后開口說道:“這一次太院對外招收弟子,便與此有關。”
“難道......”
陳長銘頓了頓,瞬間聯想到一些東西。
“只要通過這一次的測試,便有機會能夠加入一方宗派。”
老人輕輕開口:“當然,小老兒也只知道這些,具體的情況是怎樣,小老兒便不清楚了。”
“不過據小老兒所知,只要通過這次測試,希望便很大。”
“如此么?”
陳長銘站在那里,臉色平靜,此刻陷入沉思。
這個消息,對于陳長銘來說倒是正好。
在原本,對于太院這次招收弟子,他還不是很感興趣。
但是現在看來,這一次測試,他卻是飛去不可了。
不過這消息倒是有些模糊,也難怪價格只是如此。
“一個模糊不清的消息,五千兩銀子,倒是有些貴了......”
陳長銘輕輕開口,望著眼前的老者如此說道。
“可我確實告訴了閣下想知道的,不是么?”
老者臉色不變,就這么搖了搖頭,如此開口說道。
陳長銘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從懷里掏出了一沓銀票,隨后便轉身離開。
原地,望著陳長銘離開的背影,老人笑了笑,獨自開口道:“又一個做著求仙夢的凡夫俗子......”
他輕輕開口說道,聲音倒是十分輕微,還帶著些戲謔。
看這樣子,倒是對陳長銘十分不看好了。
不過想想也是。
想要加入某一方修行者宗派,首先需要的便是擁有靈慧。
而靈慧這東西,又豈是誰都能有的?
若真是如此,那修行者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稀缺,早就應該爛大街了。
在這段時日,老者想必也已經見過許多如陳長銘這般的人了。
不過,老人不知道的是。
盡管他的話語十分輕微,但他的話還是準確被陳長銘聽到了。
不僅聽到了,而且聽的還十分清楚。
“看這樣子,最近來問的人應該不少了......”
聽著老人的話,陳長銘心中下意識閃過了這個念頭。
對于老者的話,他并不介意。
人總是這樣的,沒什么特別。
唯一讓他介意的,是這消息的真實性。
而這消息真實與否,也只有自己去實踐一遍才能清楚了。
“太院的測試么?”
行走在路上,回想起此前老者的話,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行走在路上,過了片刻之后,他走到門外,與外界的兩名向導會和。
“回去吧......”
望著他們,陳長銘輕輕開口,如此說道。
過了片刻,他們從眼前的街坊上離開,回到位于華晉城的住處。
“已經考慮好了么?”
望著眼前突然回返的陳長銘,陳一鳴有些意外:“你真決定好了,要去參與這次太院的測試?”
“是。”
陳長銘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很好,很好。”
對于陳長銘的決定,陳一鳴表現的十分高興。
在他看來,以陳長銘的能力,若是能去參與這一次所謂的測試,那必然沒有什么問題。
唯一擔憂的,便是陳長銘自己的態度了。
畢竟陳長銘雖然是他的晚輩,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與他孩子一般,但孩子長大了,終究也有自己的想法。
以陳長銘此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他若是不愿意,縱使是陳一鳴也不愿意逼他。
而現在,他自己愿意前往太院,去參與其中的測試,自然再好不過了。
接下來,他將自己打探到的一些消息告知了陳長銘。
“這次的測試,據說是晉王搞出來的,不知道為的是什么。”
陳一鳴輕聲開口,同時將一大卷書直接從一旁拿了出來:“這些便是這次測試的考題。”
“考題?”
望著陳一鳴的動作,陳長銘的臉色有些古怪:“這么快,就有考題出來了?”
“我也很意外。”
陳一鳴笑了笑,這時候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太院是晉國最好的學院,按理來說不應該如此。”
“但這份考題是我從一個舊識手中高價買來的,應當不會有錯。”
“不過聽說,這一次測試除了這些考題之外,還有些隱瞞的環節,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不過或許情況也沒有那么復雜。”
他搖了搖頭,開口道:“或許那位晉王陛下只是想借此賣一筆錢財罷了。”
“在過去,為了籌款,歷代晉王也不是沒賣過太院的名額。”
“這次或許只是換了個方式罷了。”
聽著陳一鳴的話,陳長銘默然無語,只是默默伸出手,將那書卷收下了。
書卷的材質看上去還算不錯,上面的紙張摸起來還蠻舒服。
至于里面記載的內容,倒也不算復雜,都是一些尋常的策論,還有一些農事之類的題目。
對于一般人而言,或許還有些難度,不過對于陳長銘而言,根本沒什么特別的。
當年金極那邊一大堆醫術,他都硬生生挺過來了,眼前這些又算是什么?
“就這?”
望著手中書卷中所記載的內容,他心中下意識升起這個念頭,莫名覺得不對。
按照此前那老人所說的話,這次的測試關乎了是進入修行者宗派的機會。
這種機會,理應極其難得才對。
怎么考的東西這么簡單?
這不應該吧?
下意識的,陳長銘覺得有些不對。
他,可能被坑了。
一念至此,他不由皺了皺眉頭,隨后又舒緩了下來。
此刻事情尚未發生,就此做出結論還為時過早。
不過,若那老人敢騙他,就算他真是所謂七絕門的下屬者,陳長銘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一念至此,陳長銘的眉頭漸漸舒緩,重新歸于平靜。
“怎么?”
站在陳長銘身前,望著陳長銘的表情變化,陳一鳴輕輕開口:“有些難度么?”
“不,太簡單了......”
陳長銘將書卷合上,臉色恢復平靜:“完全不像是應有的水平......”
“簡單?”
陳一鳴一愣,這時候莫名有些疑惑:“簡單么?”
“我和子德都覺得很難啊......”
呃.....
陳長銘望了眼前的陳一鳴一眼,這時候莫名有些無語。
他倒是忘記了,這題對他來說算是簡單,但對其他人來說卻未必如此。
至少對陳一鳴與陳子德來說是這樣。
他們雖然自小習武,同時也學過一些文章,但那水平完全不能看。
讓他們去打打殺殺倒是不錯,但是去做這些題,那就只能唱一曲涼涼,根本沒戲。
不止是他們,包括九峰城附近的其余武者也多半是如此,基本上都是些能打的文盲。
這題目對陳長銘來說簡單,但對他們而言可未必如此。
一念至此,陳長銘不由嘴角一抽,這時候也不好說什么了。
好在,陳一鳴也沒有細問,只是笑了笑:“也是,長銘你畢竟是能讀遍醫書的人。”
“這題目對我們來說難,但對你來說肯定不是一回事。”
“這么以來,我就放心了。”
他輕輕開口說道,一副完全放心下來的模樣。
陳長銘嘴角微動,但這時候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微微點頭。
過了片刻,他才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溫習去了。
也的確是溫習。
因為在方才,就在那短短時間之內,他已經將那書卷中的內容完全記下來了。
對于常人而言,這似乎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對于陳長銘而言卻并非如此。
過目不忘的天賦,加上自身強大的精神修為,使他變得與眾不同。
對于常人來說極其頭大的背書環節,對他而言根本沒什么難度可言。
接下來的時間,時間就這么平靜的過去。
在打探清楚消息之后,陳長銘并未外出,而是安心留在了府邸之上,除了偶爾出手煉一煉丹之外,其余的功夫不是習武,就是溫習功課。
他的進度很快很快,不過短短時間之內,就已然將那些內容熟記于心,自認沒有多少問題了。
與他相比,陳子德便是另一個極端了。
到了現在,幾天過去之后,不僅沒能將題目背熟,反而有看了就忘的趨勢。
看這樣子,指望他去參與測試,是不用報希望了。
不過對此,陳一鳴也沒有報什么希望,見此也只是搖搖頭罷了,并沒有說什么。
在這段時間之內,他也分外的忙碌。
陳家剛剛來此晉國,晉國有著此前打下的種種基礎在,但是一些事情還是讓陳一鳴忙的焦頭爛額,每日都要處理許多事。
在平時,除了用餐的時候,陳長銘幾乎沒什么時間見他了。
而在這種忙碌而又平靜的時間中,測試的時間慢慢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