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群人發現這個地方有一段時間了.....為了發掘這里存在的秘藏,還不惜損耗人命,硬生生堆出一條路來.......”
望著眼前這條路上密密麻麻的尸體,清覺公主冷笑一聲:“只可惜,現在全便宜了我們......”
“小心一點.....”
陳長銘望了她一眼,開口提醒道。
清覺公主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隨后與陳長銘一起,繼續向前行走。
遠處,伴隨著他們兩人到來,道道神紋在閃爍,散發出玄奧復雜的光輝。
這些都是殘破的神紋,因而此刻才自發顯現而出。
至于那些完好的,此刻還潛伏在四周,唯有在有人上前觸發時才會自發顯現。
不過一般來說,若真等到那時候,恐怕也就晚了。
“那是......”
一路向前,陳長銘留意到一處影子。
在不遠處的地方,一顆古樹靜靜在其中佇立。
與尋常古樹不同,這顆古樹是金色的,其上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輝,其中的光輝播撒而下,像是道道神光。
而在其上,一顆顆金色的果子掛在枝丫上,看上去是如此的美麗,散發出一種驚世的氣機。
道道靈氣被其牽引而至,這個地方像是一處靈氣的節點,如此的美麗與神圣,令人震驚。
“這是.....金龍樹......”
望著這顆古樹,清覺公主一愣,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至少有數萬年了......”
金龍樹,這是一種天地之間的異樹,擁有凝聚靈氣之能。
就正常來說,一顆千年左右的金龍樹,其身上的每一片葉子,每一塊樹皮都足以入藥,乃是一種珍貴的靈藥。
其中所結的金龍果更是一種稀世珍寶,足以為人延壽,有陣陣神奇的功效。
而眼前這一刻金龍樹如此高大,其上的氣機如此驚人,恐怕至少也有數萬年了。
千年的金龍樹,已然是一種稀世珍寶,而一顆數萬年的金龍樹,其價值更是不可估量。
若是拿到外界,說不定將大半個清方國買下來都沒什么問題。
望著這顆金龍樹,清覺公主下意識向前,想要將其拿下。
只是這時,一只纖細的手臂伸出,拉了她一把。
她有些疑惑的轉過身,正好望見在身后,陳長銘站在那里,對著她搖了搖頭。
“看那里......”
陳長銘指了指金龍樹前,在那里,一具尸體靜靜在那里躺著,此刻尸體上還在散發出陣陣氣機,有一種浩瀚神力擴散。
看這氣息,這具尸體生前盡管并非道基境,但恐怕距離道基境也已經不遠了。
但此刻,其就這么靜靜的躺在這里,化作了一具冰冷的尸體,顯得無比森寒。
清覺公主頓時清醒過來,整個人猶如被一灘冷水澆下一般,顯得無比冰冷。
“是了,這里有人來過......”
清覺公主清醒過來,頓時想清楚了這里的關鍵。
他們能夠看見這顆金龍樹,就代表之前那伙人也同樣能看見。
那么,之前那伙人為什么不取走?
是他們不清楚這顆金龍樹的價值么?
顯然不是。
多半是,他們知道,但也沒辦法取走。
金龍樹前那一具尸體便是明證。
能直接將一位道始巔峰的修士擊殺,擊殺道基境應當也沒有多少問題。
清覺公主若是就這么白白沖了上去,最后的結果還真不好說。
一念至此,她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這時候心中有些后怕了起來。
“走吧。”
身旁,陳長銘的聲音繼續傳來,顯得十分平穩,在清覺公主的耳邊聽來尤其親近。
陳長銘轉過身,望向前方。
在他的視線下,前方還有密密麻麻的神紋烙印在大地之上,隱約被他感應到。
這是身為神魔的本能感應。
盡管修為不再,但曾經身為神魔的部分本質仍然還殘留了下來。
比如,曾經身為神魔的那種敏銳感應。
對于陣紋之道,他的了解不多,但通過曾經身為神魔的那種感知,他卻能夠準確感知到那種危險所在,因而及時避開。
在眼下這種環境下,這種本事尤其重要。
不然的話,他可只有一條命,不像之前那些人一般,可以拿人命來填。
深深望了金龍樹一眼,清覺公主轉過身,繼續向前。
他們沿著之前那些人走過的道路繼續向前,沿路之上又看見了不少東西。
或是一些靈藥,或是氣機驚人的神尸,亦或者是神金神玉之類的珍寶,其中有些東西甚至不遜色于此前的金龍樹。
但是毫無例外,這些東西的前方,都有著一具具尸體。
顯然,前面已經有人用生命為他們試探過了。
最后,他們一路向前,漸漸走到所能走到的終點。
“前面已經沒路了.......”
望著前方,清覺公主臉上露出了不甘之色。
在前方,通向山頂的道路還在,不過此刻已經有了些變化。
之所以說是沒路,不是通往山頂的路消失,而是之前那些人為他們探索的路,已經到此為止了。
他們兩人之所以能夠一路走到這里,靠的不是別的,而是之前那伙人拿命為他們試探出的道路。
不過很顯然,之前那群人也沒能走完這條路,到這里便結束了。
再繼續往前,便有可能觸碰此地的神紋,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就這么折返?”
望著前方的道路,清覺公主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莫名有些不甘。
不甘是正常的。
空入寶山而回,這種事不論發生在什么人身上,恐怕都不會甘心。
更不用說是對清覺公主這等人物而言了。
不過世事有時候就是如此,不是所謂不甘能夠改變的。
這個地方的珍寶的確豐富,更疑似蘊含著神魔的秘藏。
但是其中能夠輕易取走的秘藏,都被之前那群人取走了,剩下的那些,基本都是些沒法取走的東西。
至少以清覺公主兩人此刻的能力沒法取走。
“我倒可以試試。”
站在原地,陳長銘沉吟了片刻,隨后如此開口。
“你有把握么?”
清覺公主有些詫異,不由轉身,望向陳長銘。
“還算有一些吧。”
陳長銘笑了笑:“公主愿意賭么?”
“當然賭。”
清覺公主點了點頭,看這樣子,根本沒有絲毫猶豫。
這不由讓陳長銘側目,也讓他暗自點了點頭。
隨后,陳長銘思索了片刻,隨后繼續向前。
他走向前方,沒有如清覺公主想象中的那般,動用種種秘法探測,而是就這么直接向前走去。
但是讓人奇怪的是,他就這么隨意的向前走,如同在野外郊游一般,卻奇跡般的沒有觸動任何神紋。
看這樣子,就像是這個地方不存在任何神紋一般。
這幅景象不由讓人吃驚,讓一旁的清覺公主愣了許久,才勉強反應過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望著陳長銘,眼中異彩連連,不由開口問。
“我不知道。”
陳長銘笑了笑:“可能就是本能吧。”
他沒有說謊,這的確就是種本能。
陳長銘能夠做到這一點,做到許多紋陣大師都做不到的事,不是因為他在紋陣之道的造詣有多高,僅僅只是因為,他對危險足夠敏感罷了。
所謂的紋陣,除非陣主主動催發,不然也就僅僅只能應對不如自身的人罷了。
對于同等層次的人而言,在沒有陣主主動催動的情況下,僅僅只是過往殘留下來的一些神紋,縱使在陣紋之道的造詣不高,僅靠自身本能,也足以躲開了。
陳長銘此刻便是如此。
他看不穿此地的格局,但卻能夠敏銳的感應到,因而提前避開。
這種能力看似不可思議,但實際上,也就是那樣。
清覺公主深深的望了陳長銘一眼,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跟在陳長銘身后,跟隨著他的足跡向前。
她不敢亂走,只敢跟著陳長銘的足跡向前。
在地面上,一個個神力所形成的足跡顯現,在此地刻意留下,但在清覺公主了走過之后又刻意消失。
一路向前,在走到這片沒人涉足過的區域之后,沿路所見到的東西一下便多了起來。
有足以媲美此前那顆金龍樹的神藥,也有一些生長數萬年,已然蛻變成王的藥王。
這些東西有些很危險,但有些卻正好生長在神紋的縫隙之間,直接便能取走。
陳長銘的腰包一下子便充足起來。
僅僅只是藥齡數萬年的靈藥,他便獲取了不下十株。
至于清覺公主,同樣也有一些收獲,只是自然遠遠不能與陳長銘相比了。
但僅僅只是這些收獲,都足以令她感到一陣激動。
“待我回去,煉化了這些藥王,我的修為必可更進一步,說不定可以一躍成就道基五重......”
她清點著身上的收獲,臉色極其激動。
陳長銘不由望了她一眼,暗自搖了搖頭,不過倒也沒說什么。
他們兩人繼續向前,漸漸行走到另一篇區域之間。
一片濃重的霧氣逐漸升騰,在此地升騰而起,籠罩了四方。
漸漸地,陳長銘兩人的視線被遮蔽,一切都看不清了,顯得昏暗一片。
而在這昏暗一片的氛圍中,一陣廝殺之聲響徹,在四處響起。
四周有殺氣沖天,彷如置身于戰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