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盤旋,不斷在回蕩著。
陳長銘猛然驚醒,身后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竟然.....如此......”
他臉色勉強保持著平靜,心中卻在喃喃自語:“還有那扇金色的大門,究竟是什么?”
陳長銘回想著之前所看見的畫面。
在那些畫面中,他看見了許多,有秘境出世,修士廝殺的場景,也有大地崩塌,天翻地覆的場景。
不過這一切,都比不過那最后一副畫面中,那一扇金色的大門來的耀眼。
那扇門仿佛天地的本源,蘊含著天地之間的至理,有一種無法想象,無法形容的無上玄妙。
在真正望見那扇門之前,陳長銘很難想象世上竟然會有如此之物。
縱使是他這等人,在得見那扇門的時候,心中都情不自禁升起了一種想要進入其中的沖動。
那扇門中仿佛蘊含著天地之間的至理,像是天地的起源,蘊含著一切的道則與本源,讓人有一種得見道果本身的感覺。
但凡修行之人,都沒法抵抗得住那種誘惑,會忍不住想要進入其中,在其中一觀。
站在原地,好一會后,他才緩過神,恢復了平靜。
“你看樣子,好像看見了一些東西.......”
在腦海中,那個未知的莫名聲音繼續響起,這時候似乎帶著一些莫名的意味。
“沒什么。”
陳長銘搖搖頭,隨后繼續開口:“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堂堂神魔,怎么淪落到如今這份境地?”
從方才所知的訊息來看,眼前這尊神魔,顯然不是刻意隕落的,而是被人當做了一枚棋子,被可以安置在這里,等待著未來某一天那個天命之子的到來。
能夠讓一尊神魔變成這個樣子,這可真是難以想象。
“你說呢?”
腦海中,那個聲音繼續響起,此刻聲音中帶著些無奈:“所謂的神魔,是對神魔之下的人而言.....”
“對于真正叩開神魔之門的人而言,所謂的神魔,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你的意思是?”
陳長銘心中一動,此刻不由閃過了一個念頭。
“不錯。”
腦海中,那個聲音響起,確認了陳長銘的想法:“那尊布置這一切的人,便是一尊叩開了神魔之門的存在。”
“對于那種存在而言,我不是對手,自然只能任其擺布,乖乖變成一枚棋子了。”
“他的目的是什么?”
陳長銘皺了皺眉,下意識反問。
“自然是為了傳說的至理之門。”
腦海中,聲音繼續響起,此刻似乎顯得有些無奈。
“至理之門?”
陳長銘心中一動,下意識聯想起了之前所見到的那扇金色大門:“那是什么?”
這一次,輪到腦海中的那尊神魔愣住了:“你不知道?”
“你連至理之門的傳說都不清楚?”
他的聲音有些意外,看這樣子,是真的十分驚訝。
“不知道這個傳說,很奇怪么?”
陳長銘臉色如常,一如既往的平靜。
“當然......好吧......”
神魔殘念的聲音響起,這時候有些不太肯定了起來:“或許過去了近萬年時光,外界此刻已經大變樣了。”
“你不知道至理之門的存在,也很正常。”
“所謂的至理之門,嚴格來說,是一個傳說。”
腦海中,神魔殘念的聲音繼續響起:“人的體內有門,是人體本源造化所成就,名為神魔之門。”
“叩開神魔之門,人將能獲取超越極限的力量,真正化身神魔,打破極限。”
“而天地同樣有這么一扇門,蘊含著天地之間的至理與本源,是天地一切道則的寫照,名為至理之門。”
“傳說,只要進入至理之門,獲取其中的一切道則,便可以明悟這世間的一切道理與道則,快速完成神魔之門的蛻變,將神魔之門完全開啟。”
“為了這個傳說,在過去,無數人做過許多嘗試,想要找到這扇門的存在。”
“那個存在,想必也是如此吧,所以才做了這么多的布置。”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有些無奈:“只為了一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傳說。”
陳長銘臉色平靜,沒有回話。
若他此前所看見的景象為真,那么毫無疑問,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至理之門,應當是真實不虛的存在。
在他所看見的畫面中,那扇金色的門的確顯化而出了,就這么赤裸裸的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懸浮在半空之上。
顯然,那幕后黑手的目的最終的確是達到了,成功找到了那所謂的至理之門。
“不過,那人雖然修為精深,無人可敵,但到底也是有了疏漏。”
那神魔殘念望向陳長銘,似乎在笑:“按照他的推演,那足以開啟至理之門的天命之子應當在五十年后到來,從我這里獲取到東皇經的下半部分。”
“到了那個時候,我的這部分殘念已然消失,所有的痕跡都已然消失,不會有任何痕跡流出。”
“但是他沒想到,沒有過五十年,僅僅只是現在,便有人來到了我的面前,甚至沒等到我的這點神念消散,讓我能告知一些訊息給你。”
“看你樣子,似乎頗為憤慨......”
陳長銘有些側目,感受到了這尊神魔的怨氣。
“當然。”
腦海中,神魔殘念的聲音繼續響起:“換做是你,無緣無故被人鎮壓,用大陣磨煉如此多年,只為了別人的一個布局,你會不會生氣?”
陳長銘思索了一下,最后坦然點頭:“恐怕不僅會生氣,連殺人的想法都有了。”
“那就是了。”
神魔殘念輕輕開口:“也就是現在,被鎮壓磨煉了這么多年,很多事我已經看開了。”
“如果換做前些年,我的脾氣還要更糟。”
“那倒是正好。”
陳長銘搖搖頭,隨后繼續開口:“做個交易如何?”
“什么?”
神魔殘念的聲音繼續響起,聽上去倒是頗有興趣。
“你此刻本體已隕,只剩下一點殘念還在,不如就這么跟我出去。”
陳長銘笑了笑:“你幫我修行,給我提供經文,我幫你滋養這份殘魂,然后再幫你找一個上好的軀體。”
“如何?”
“聽上去倒是不錯。”
神魔殘念沉思了片刻,隨后點了點頭:“成交。”
他沒有思索很久,因為思索很久也沒有用處。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以他目前的情況,若是再不離開這里,找個人幫忙滋養本源,恐怕方塊連這點殘念都要熄滅干凈,不留下絲毫痕跡。
到了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就是不想選擇陳長銘也不行。
沒了陳長銘,他可不敢保證,在接下來幾十年時間里,還有沒有人能成功走到這地方。
他不敢賭,自然也就只能選陳長銘了。
交易達成之后,原地的氛圍自然就和諧了不少。
當然這種和諧,是構建在雙方平等的情況下的。
在某種程度上,這神魔殘念與陳長銘的情況類似。
他們一個是神魔隕落后留下的殘念,一個是神魔自斬涅槃后的再修之身,境遇上雖然有點相差,但同樣凄慘。
至少在身份上,他們是相當的。
不然若是換一個人,這神魔殘念就未必有多么好說話了。
若來的是個普通修士,恐怕他二話不說,立刻便要行奪舍之事。
也就是陳長銘,他沒法下口,才能這么和諧,客客氣氣的說話。
在接下來,陳長銘也得知了這位神魔的名諱。
這位隕落的神魔名為古重,為上古某個圣地的圣主,縱使在當年也是名動一方,為赫赫有名的人物。
在與古重達成共識后,陳長銘接下來的動作更加順利了些。
古重直接將東皇經的下半部分交給了陳長銘,讓他以此經勾連神力,將這攤血水中的神力與道則容入自身體內,鑄造出最為堅實的根基。
浩蕩的神力涌入體內,猶如洪流一般滾滾而來,浩蕩不可一世。
隨后,金色的道火開始燃燒,在陳長銘的體表蔓延。
“這是......”
望著這一幕,古重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
在陳長銘的體內,一種與東皇經截然不同的經意在流轉,此刻勾連了身軀本源,與外界道則一同開始涅槃。
這是涅槃經,在此刻再次運轉,開始了第二次涅槃。
陳長銘所開創的涅槃經,本身便需要一次次的涅槃,在原本的基礎上不斷蛻變,變得更加強大。
而這種涅槃想要進行,便需要消耗龐大的力量。
在當初,陳長銘第一次涅槃時,是以自身曾經身為神魔的積累來進行的。
而此刻,在汲取到古重尸體是遺留下來的神力與道則后,他的積累也終于足夠,可以開啟第二次涅槃了。
這一次涅槃,他的聲勢并未有第一次時那般恐怖,但卻同樣不凡。
金色的道火再次點燃,無風而動,在此刻自發燃燒著。
這道火燃燒的不是氣血,而是神力與道則。
伴隨著涅槃神火的燃燒,陳長銘體內的神力與道則在燃燒,過去的殘舊被燃燒殆盡,嶄新的力量開始涌現而出。
“他在燃燒我的神力與道則,借此熔煉掉其中的雜質與烙印......真是小心。”
望著陳長銘的動作,古重一下子便發覺了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