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地便是神魔武道所依仗的人體密藏。
現在想想,也的確如此。
站在原地,陳長銘仔細回想。
神魔武道自修行之初,在最初時看似與源地沒有關系,但實際上在宗師之后,所修行的核心便已然與源地有關,只是并不明顯罷了。
到了最后的神魔之境時,源地才會徹底敞開,開啟這一秘境。
便如這個世界的體系需要開啟明臺密藏一般,神魔武道走到最終,同樣會開啟屬于自身體系的密藏,也就是源地。
現在看來,陳長銘體內的第二秘境,盡管早已經開啟了,只是他過去并沒有意識到,也并未真正將其利用起來罷了。
“源地開辟之后,會自發提供力量但現在想來,若按照密藏之法的說法,源地開辟僅僅只是初步叩開密藏罷了,遠沒有達到完掌控的地步”
“若能進一步,如這個世界的修士一般重視,按照開創出專門淬煉密藏的法門,那么或許神魔也不是盡頭,或許能以源地為本,達到叩開神魔之門的地步”
站在那里,陳長銘有些恍然,這時候心中閃過陣陣明悟。
過往修行上的一些疑惑,在此刻豁然開朗。
“你”
腦海中,感受著陳長銘身上的變化,古重有些目瞪口呆:“第二密藏”
“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方才還沒有多少痕跡,但是轉眼之間便爆發出一股與明臺密藏截然不同的密藏之力。
這種異常的變化自然沒法瞞過他的眼睛。
“沒什么”
陳長銘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么的意思:“只是偶有所悟而已”
“好吧”
古重暗自搖頭,見陳長銘不愿意說,也沒有繼續追問,直接沉入陳長銘的身軀中,在其中繼續沉睡了。
站在原地,感受著古重的沉睡,陳長銘臉色平靜,默默轉過身,看向外界。
此刻在外界,一陣光輝閃爍,隱約間,似乎有神力的反應在交織,此刻正向著這個地方而來。
那個地方有人正在廝殺,而且正一路向著此地而來。
“有人來了”
陳長銘臉色平靜,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果不其然,在他的視線注視下,下一刻,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而來。
少年的年紀看上去不大,穿著一身破舊的灰色衣衫,看上去頗有些狼狽。
而在其身后,還背著一個老人。
老人穿著一身灰白的長袍,臉色蒼白,看上去已經受傷了,而且還頗為嚴重,若是無人施救,恐怕將一命嗚呼。
少年背著老人,一路響起疾走,一路不管不顧,就這么向著陳長銘所在的方向沖來。
而在他們兩人身后,還有數人在追,身上散發著神力波動,顯然并非凡人,而是修士。
他們來此這座山峰之上,走到了陳長銘的身前,隨后便是一愣。
剛剛經過雷劫,此地已然變樣。
周圍光禿禿一片,其中還殘留著強盛的神力反應,恐怖無邊,浩蕩無比,一看便經歷過一場波折。
在四周,雷劫過后的反應還沒有消退,滿地的碎片。
而在其中,一個翩翩少年靜靜在那里站著,一身白衣翩翩,眸光溫潤,容貌俊美無雙。
他容貌俊美無比,此刻便站在那,恍若一尊高高在上的天人降世,給人以一種純粹感,在高高在上之余,卻又有一種令人情不自禁想要親近的感覺。
一看變非凡俗。
在這樣一個地方出現這么一尊存在,其中的意義十分恐怖。
頓時,那幾人臉色同時一變。
背著老人,少年的臉色也大變,直接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拼命向前,直接來到陳長銘身前一拜。
“見過前輩!”
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對著陳長銘一拜:“小人被仇人追殺,還望前輩救命!”
陳長銘臉色平靜,望著這兩人,臉色帶著些玩味。
“前輩,這兩人并非善類!”
在前方,那幾名追來的人臉色一急,感受著陳長銘身上散發出的恐怖神力氣息,不由心中緊張:“我等乃林州宋家之人,此次絕非無理而為。”
“這兩名賊人偷盜我宋家陵墓,不僅將我宋家祖墳偷盜一空,打攪死者安寧,更將我祖宗靈牌焚毀!”
那幾人望著跪在陳長銘身前的少年,對他怒目而視。
“胡說八道!”
少年回身,怒斥一聲:“你們宋家為富不仁,不知道欺凌多少無辜之人!”
“所以你盜了他們的祖墳,也算劫富濟貧,為民出氣?”
陳長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中帶著些玩味。
少年身軀一僵,下意識抬頭望向陳長銘,正好對上陳長銘那雙眼眸。
溫潤的眸光向前注視,其中像是蘊含著日月山河,還有種種浩瀚之景,都在此刻一一展現,盡數浮現而出。
頓時,少年的身軀一僵,直接就此暈了過去,再沒有絲毫力氣。
“還真是脆弱。”
陳長銘搖了搖頭:“作為一個盜墓賊,意志卻這么薄弱?”
這兩伙人的糾紛對他來說沒什么意義。
以他的力量,一眼便能看出這兩人身上籠罩的那層層陰氣與死氣。
那陰沉的氣息絕非一次兩次能有的,而是長期在墓穴底下待著才能養出來。
這兩人顯然是慣犯了,都是資深的盜墓賊。
既然是盜墓賊,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且不說他們之前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僅僅是盜人祖墳這一點,便無論如何都沒法洗干凈。
那伙人可能有錯,但這少年同樣絕非無辜。
望著倒在地上的少年兩人,陳長銘暗自搖頭,隨后轉過身,便欲離開此地。
他此刻剛剛晉升,還需要找個安穩地方修養,好穩固這一次的突破。
不過在身后,聲音去再次傳來。
“前輩,還請留步!”
在身后,那群人臉色敬畏,對著陳長銘恭敬開口:“相見是緣,前輩幫了我等一把,便是我宋家的恩人。”
“前輩可愿來我宋家做客,我宋家必有重謝。”
“重謝倒是不必。”
陳長銘搖了搖頭:“帶路吧。”
他輕輕開口,如此說道。
話音落下,頓時那幾人大喜。
從此前那雷劫的浩蕩程度來看,眼前這位前輩的修為至少也在明臺境之上。
一位至少明臺境的修士,這縱使在整個林州都絕對屬于大人物了,乃是絕頂的人物之一。
平日里他們宋家縱使付出大代價,都沒法見到一面的人物,此刻竟然有機會攀升關系。
這自然讓他們感到驚喜,不由讓他們激動起來。
于是,他們臉色恭敬,一路恭敬的將陳長銘送了出去。
陳長銘倒是沒有想太多。
他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要從此地出去,去接觸當地的修士,那么這個所謂的宋家自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因此,他沒有拒絕,而是就這么走出去了。
沿路走到外界,這幾人取出一件方舟,以神力催動,讓其懸浮在半空中。
這是一件獨特的法器,雖然無法如陣臺那般方便,直接撕裂虛無,但卻也能讓人乘坐其上,免了勞苦。
乘坐方舟,過了片刻,前方出現了一片竹林。
竹林十分浩大,周圍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紫竹,看上去十分美麗。
而在竹林之中,一個人正在那里站著。
那是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女,穿著一身紅色長裙,模樣十分美麗與精致,此刻臉上帶著些愁容。
看見方舟,她走上前,迎面走了上來。
“這位是?”
第一眼過去,她望見了陳長銘,隨后不由一愣。
“這是路上偶遇的一位前輩。”
一個人走上前,臉色恭敬,將路途之上所發生的一切緩緩開口說出。
少女這才恍然,臉上頓時露出了敬色:“前輩到來,未能迎接,還請贖罪!”
她將陳長銘恭敬的請到一遍,在一旁安置下來,隨后才松了口氣。
“一位至少明臺境的前輩”
在無人的角落,她露出一份憂色:“不知是福是禍”
“倒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一處隔間中,陳長銘望向外界,視線似乎傳透了重重隔絕,望見了外界的那個身影。
“你若想要,那便直接要了不就好。”
腦海中,古重的聲音直接響起,此刻似乎已經恢復了些許精神:“我看那姑娘也不錯,體質雖然不算絕頂,但也算上佳,與你誕生出的子嗣,資質應當不會被削弱太多。”
“你怎么整天想著這些?”
陳長銘臉色詫異:“還有,感情你看女人,只是看她們能不能誕下資質優異的子嗣?”
“那不然呢?”
古重的聲音也有些詫異:“如我等這般的人,想要誕生子嗣,總不能誕下一堆廢物吧?”
“無法承載我等本源的女子,不要也罷。”
陳長銘有些無語,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不愧是曾經的一代圣主,連思考問題的方式都如此獨特。
“資質只是,不代表最終的成就。”
只是最后,他還是搖了搖頭:“資質優異,不代表最終就能走到你我這地步。”
“這話沒錯。”
古重點點頭,表示贊同,但隨后卻又繼續開口:“不過不管怎么說,資質好一點,總比差一點的要好吧。”
“能高一點,為什么偏偏要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