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過了漫長的距離之后,陳長銘終究還是走到了終點。
一處浩大的宮殿之內,陣陣光華照耀著。
四周有許多道影子,一道一道的佇立,每一道影子的身上,都帶著一陣渾厚的氣機,其身上的力量十分不弱,絲毫不遜色于道基境的存在。
不過在此刻,這些人的氣息卻被掩蓋下去了。
一股更加浩蕩的勢籠罩了一切。
半空中,濤濤氣血向天沖去,那種浩瀚的血氣籠罩了一切,如天地大勢般將一切都裹挾進去,沒有絲毫選擇的余地。
在四方,不論你心中的想法如何,這一刻全都要被那一股滔滔大勢所影響,甚至被其所鎮壓。
一股遠超靈胎,凌駕于其上的力量浮現,在皇城中央盤踞。
“果然.....是化靈啊......”
陳長銘從外界走入其中,感受著這股磅礴無邊,霸道無雙的大勢,默默向前行走而去。
伴隨著走入此地,他身上同樣有陣陣異象展現。
整個天地之間,陣陣元氣被其所引起,浩瀚的天地之力被牽引而至,源源不斷的向著他身上匯聚而去。
慢慢的,整個天地都像是要被分割了,在此刻被兩股截然不同的勢所分割,變成了兩塊涇渭分明的地域。
陳長銘行走在其中,慢慢向前看去。
前方,宮殿長明,寸寸燈華展現,無比美麗。
而在其內,一個高大的身影端坐,在其上佇立著,此刻已經在上面等著陳長銘的到來。
他已經有所準備,在其內等著陳長銘的到來了。
陳長銘毫無畏懼,直接向前走去。
在沿路上,他還看見了不少熟人。
比如王總管,比如說其他的一些女官與內宮。
這些人過去或是冷漠,或是厭惡,或是暗自瞧不起,但此刻臉上表情卻很統一,那便是敬畏。
陳長銘一步步邁向前方,每一步走出,都像是整個天地都開始動蕩起來了一般,攪動了整個天下。
那種與天地渾然一體的氣韻,這種無比恐怖的實力,讓任何人都不敢直視這位曾經羸弱的皇子,只能以敬畏的眼神仰望著。
包括王總管等幾位高手也是一樣。
面對此刻的陳長銘,他們的實力跟一只螻蟻差不了多少,只要眼前少年心念一動,立刻便會被捏死。
在此刻,他們唯一所祈求的,便是位于中央的那兩位人物能夠盡快結束。
不然,他們恐怕會十分危險。
而在他們的視線注視下,陳長銘緩緩向前,慢慢走入了眼前的宮殿。
宮殿之內,一個高大身影獨自佇立,端坐在自己的皇座上。
見陳長銘走入,他抬起頭,一雙冷漠威嚴的視線注視在陳長銘的身上,似乎帶著些審視。
“如此浩瀚的武道之意......”
望著陳長銘,魏帝臉色凝重,這時候也不由起身,正視起了自己的這個孩子:“你所凝聚的,不是天心靈胎?”
靈胎所表現出來的性質不同,若真是天心靈胎,此刻絕不應該表現出如此霸道決然的武道意境,而應當平和如神圣,不帶絲毫壓迫。
“我從未說過是。”
陳長銘臉色平淡,默默走入其中:“一切,都是你自己猜的而已。”
“好,好。”
魏帝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我倒是沒想到,你竟是這等人物。”
“韜光養晦,在我的眼皮底下修行,明明擁有無上的天資,卻愣是沒有表現出半分,還可以表露出那副軟弱的模樣,用來麻痹別人。”
“一年前,你母親身死,你刻意吐血暈厥,是故意表現給我看的吧。”
“還有那一次,你刻意表現出天心靈胎,想必也是為了刻意讓我放松,選擇將你送出去,至此從囚籠中放飛。”
他臉上露出冷笑,眼中展露殺機:“好,當真是好的很啊。”
在對面,陳長銘臉色詫異的望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說些什么。
眼前的一切,顯然是魏帝腦補的。
不過在某種程度上,倒也符合邏輯。
畢竟,在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是不可能突然有這么大變化的。
多半從始至終便是如此。
而以這個角度來推敲,倒也的確可以得出如上結論。
不過這么一來的話,陳長銘總覺得怪怪的。
好像莫名其妙,就背了好幾口鍋的樣子。
“你今日來此,你準備殺我?”
魏帝臉色冷峻,視線中帶著濃濃殺機:“想必這魏國上下,也有許多人被你暗中收買了吧,只等你將我干掉,便立刻走出臺面。”
“我們父子一戰,你若勝出,他們便走出來簇擁你為新皇,我若勝了,他們便繼續潛伏,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臉上帶著冷笑,如此開口說道。
身為一國之主,對于類似的事情,他早就見得多了,對此絲毫不會感到意外。
此刻只是剛剛見到陳長銘,他便立刻想到了這么多。
陳長銘沉默不語,這時候望著對方,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告訴對方,事情沒那么復雜,只是你想多了而已。
但是怎么說。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陳長銘就算再怎么解釋,對方恐怕也不會信吧。
畢竟對這種人物而言,自己的判斷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也無所謂了。
“反正.....都是個死人了......”
陳長銘輕輕開口,慢慢縱步向前,向著前方走去。
陣陣神力涌現,在四周蕩漾。
伴隨著陳長銘一步邁出,四周的天地仿佛變化了,整個天地之間的力量都像是被牽引而來,在此刻盡情加持在陳長銘的身上。
一股磅礴的天地之勢出現,籠罩在他身上,一時之間恍如整片天地都開始復蘇,將那股天地的大勢加持在陳長銘的身上。
而隨后,他繼續邁出一步。
第二步邁出,那種感覺更進一步。
整個天地都像是一振,四周的虛無空間都像是凝滯了,這一刻被一股無比沉重,無比浩然的力量所牽引,沒辦法維持繼續流動的狀態。
這一片空間被陳長銘所鎖死了,整個天地的力量都向著他傾斜,一步一步,慢慢凝聚而來。
臺階還在下方,在臺階之下,陳長銘一步步行走著。
而伴隨著他一步步走動,他身上的氣勢也越發恐怖,越發的強勢。
那種不斷凝聚,不斷聚合的天地之勢更是令人驚駭,感受到一陣駭然。
這不是別的,正是靈王絕學,踏九天。
踏九天,一步一步,所凝聚的是天地之勢,若是到達極致,縱使天意大勢都可一步踏破,恐怖無邊。
魏帝的臉色頓時變了。
在此刻,他能夠感覺到陳長銘身上的力量,那種凝聚的勢正在迅速變強,一步步達到巔峰的狀態。
若是再不阻止,等其到了巔峰后,其力量將無法想象。
轟隆!!
整個宮殿開始自發復蘇了,大地之下的靈脈動蕩,這一刻其中的力量被汲取而出,在此刻蕩漾著。
那種浩瀚之力展現,猶如一條潛伏已久的神龍起伏,向著這片天地發出屬于自身的聲音。
吼!!
皇宮大陣復蘇,道道神紋在虛無中飄蕩,層層疊疊,向著陳長銘鎮壓而去。
那種浩瀚的力量,當真令人覺得彷徨,有一種置身于汪洋的感覺,恍若自身便如一片小舟,身處于狂暴的汪洋大海之中,隨時可能都會被汪洋所吞沒。
無聲無息之間,一種渺小感頓時而生。
皇城中的守護大陣,是歷代魏帝不斷加持,再不斷牽引靈脈,最終而成的一處恐怖大陣。
這里凝聚了歷代魏帝的心血,更有著靈脈作為根源,平時不出則以,一旦爆發,其力量赫然能震駭九天,令無數人覺得駭然恐怖。
一把長刀出竅,剎那間斬落無盡光華。
踏九天所凝聚的龐然大勢轟然爆發,裹挾著天地之力向前。
隨后,在陳長銘的手中,一把純粹的金刀出竅,在此刻逐漸落下,轟然斬落。
一股磅礴無邊,浩然恐怖的大勢展現,那種刀意恍如君臨天下的帝皇,有一種恐怖的決然之意,令令人駭然。
天王金刀,君臨!!
璀璨的金色刀芒展現,駭然的刀意轟然斬落,將虛無都斬落成了一片。
四處神力沖天,一片片空間的碎片向著四處揮舞,在此地閃爍。
這個地方光華四處蕩漾,此刻已然成為了一個節點,其中的力量偏偏爆發,令人覺得頭皮發麻。
“到底發生了什么!!”
劉柔來到了皇城之內,望著宮殿之中的異象,此刻直接驚呆:“七弟,你......”
在那宮殿之中,他感受到那股駭然的氣息,還有那股令人頭皮發麻的刀意。
僅僅只是感受到,都能讓她覺得恐怖,像是要被千刀萬剮一般,感到無邊的恐懼。
這刀意的來源不是別人,正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人。
而皇城大陣也復蘇了,在此刻盡情的展現威能。
在這魏都之中,能夠執掌皇城大陣,將大陣徹底復蘇的,無疑唯有一人。
大魏天子本人。
在此刻,對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兩人,赫然便在其中廝殺,生死相向。
看這樣子,已然是進入了最為恐怖的搏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