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床頭上,陳長銘陷入沉思,獨自望著眼前床頭,陷入了思索之中。
在其頭頂之上,一道道紫氣開始凝聚,在他的頭頂之上徘徊,翻騰。
一條紫色的蒼龍慢慢睜開眼,一點淡淡的紫氣不斷溢散而出,悄然無聲之間鎮壓了四方天地,讓這片天地似乎產生了某種極其獨特的玄奧變化,有了一種莫名的感應。
在四周,點點黑氣不斷飄散,被那頭蒼龍所鎮壓,直接消失不見。
望著這一幕,陳長銘有些失神,隨后不由低下頭,感應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力量。
“差不多相當于宗師之境.......”
佇立在原地,陳長銘喃喃自語。
宗師之境,這等力量與此前化身相比,僅僅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是實際上,這等層次的力量,已經算不得弱了,不論在任何世界之中,都可以稱得上強大。
而在這個世界,陳長銘縱使身處于這處燧王宮中,也算得上不錯了,實力可以比擬許多人,比燧王宮中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大。
本源反饋所帶來的結果,此刻便已經顯現而出了。
吱啦......
在門外,一陣輕微的聲響從門外傳來。
當陳長銘抬起頭,正好看見在門外,一扇木門開啟,在此刻直接敞開。
一個身穿白衣,看上去容貌還算精致美麗的女子站在那里,手里噴著一碗藥。
從女子的容貌姿態中,依稀可以看出熟悉的感覺。
“你是......周輕萍?”
望著眼前的女子,陳長銘愣了愣神,隨后才迅速反應過來。
眼前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大晉公主,也是大晉大皇子周仁的妹妹。
在此前之前,對方是陪同他一齊前往燧王宮的同伴之一。
陳長銘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對方,也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的緣故。
盡管在對方看來或許并不漫長,但實際上對于陳長銘而言,這短短的片刻時光,已經是數十萬年過去了。
算上虛無世界中的經歷,陳長銘這一次的旅程,已經過去了接近百萬年。
畢竟,他此前在虛無世界中度過,在其中歷練。
而每一次歷練,他都會待到自己的壽命大限,隨后才會離開。
而這么一來,他在每個世界之中所停留的時間,都差不多有十萬年時光。
好幾次算下來,就算沒有百萬年時光,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此漫長的時光,相對于這段經歷而言,陳長銘本體所有的那些記憶根本算不上什么。
對于自己原本所認識的人,會有些遲疑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公主,你怎么......”
望著周輕萍,陳長銘臉上露出遲疑之色,這一刻輕輕開口,如此說道。
“是薛長老讓我來的。”
周輕萍臉色平靜,望著蘇醒的陳長銘,眼中流露出一點喜色,看上去顯得有些喜悅:“幾天前,你在內宮中昏迷后,我就被薛長老調過來,在這里貼身照顧你了。”
“我在這里待了好幾天,終于看見你醒過來了。”
望著陳長銘,她輕輕開口,顯得有些興奮。
許久沒有看見對方,乍一看見對方這種表現,陳長銘不由有些遲疑,木然的點了點頭:“多謝。”
“不客氣。”
周輕萍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望了望陳長銘的臉龐,開口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她輕輕開口說道,聲音中帶著些好奇。
“有沒有覺得自己力氣變大,修為提升了許多?”
她有些好奇,如此開口說道。
陳長銘身軀頓時一僵。
對方所說的,正好是他此刻的狀態。
在此刻,他的化身本源剛剛本源,整個身軀的狀態都在調整,無時無刻都在向著更好的狀態沖擊,變得更加強大與完善。
這不正是符合對方所說的情況么?
“巧合?”
陳長銘身軀有些僵硬,望了望對方,不由開口道:“你為什么怎么說?”
“長老們都說,你被燧王棍投懷,身軀已被燧王棍所改造,擁有了不可測之力。”
周輕萍有些好奇的開口,望著陳長銘的眼神中滿是好奇:“是這樣么?”
“被燧王棍神力改造,擁有不可測之力?”
陳長銘頓時一愣。
好一會后,他才反應了過來。
是了。
在被燧王棍投懷后,不論他想不想,他都必然會被燧王宮的長老們所重點觀察,甚至仔細檢查全身上下。
而他身上的異常,盡管平時能夠隱藏,但只要有人能仔細檢查,就必然能夠察覺到。
顯然,那些長老已經察覺到他身上的異常之處了。
不過那些長老顯然將其歸之為燧王棍的功勞。
如若不然的話,陳長銘如今的情況,也未免太過離譜了。
要知道,他此刻的實力,完全是肉身之力。
相當于還沒有修行,單單憑借自己的肉身,就足以比得上許多修行有成的修士了。
這種情況,顯然不會在正常人身上發生。
所以,那些人將這種情況歸結為燧王棍的神力改造,也就說得通了。
想通了這一點,陳長銘心中頓時一定。
“燧王棍的神力改造么?倒是個不錯的理由。”
他心中一動,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這個理由的確完美。
燧王棍乃是燧王宮的傳承至寶,據聞乃是當年燧王所遺留下來的仙器,擁有莫測之力。
對于這種仙器而言,能夠幫助人變得更加強大,這似乎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更關鍵的是,這個說法也不完全是假的。
因為在當時,陳長銘真的借由自身的投影異能,從而吞噬了燧王棍的部分神力。
這部分神力甚至還殘留到了現在,直到此刻仍然還在陳長銘的體內存在著。
也就是說,這個說法在某種程度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如果真的有人懷疑,那也無從考證。
畢竟燧王宮已經沉寂無數年,縱使是燧王宮中的諸多長老,也只能在平時的時候,接著燧王宮自身吞納靈氣的時刻,將其利用起來,對諸多真傳弟子進行洗禮。
像是這等神器,那些懷疑者縱使真的懷疑,難道還能去質問這件神器不成。
不存在的。
這是個完美無缺的借口。
一念至此,陳長銘頓時平靜下來,這一刻暗自松了口氣。
不管怎么說,此刻他總算有了個理由。
至少有了個說法。
“你現在的情況如何?”
在身前,周輕萍繼續開口,眼神帶著大大的好奇:“實力到了哪種程度?”
“這個.....我也不清楚。”
陳長銘搖了搖頭,神色顯得有些不自在。
對于自身此刻處于什么地步,他也不好亂說。
因為現在說了,之后還要繼續說。
伴隨著化身本源的不斷反饋,他自身的力量在不斷增長著。
而且看這架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停下來。
現在說了,過一段時間又會有變化。
而且作為一個平平無奇的新入門弟子,他也確實不該清楚自己此刻的實力如何。
所以說,對于這個問題,陳長銘注定無法回答。
“只是,很強.......”
陳長銘沉吟了片刻,隨后開口道:“比所有真傳弟子都要強......”
“比所有真傳弟子,都要強?”
聽著陳長銘的回答,周輕萍愣了愣,隨后差點倒吸一口涼氣。
在這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真傳弟子,那可是燧王宮的精英,每一個都是人中之龍,是無數天才中挑選出來的人杰。
盡管以陳長銘的天資,他超越尋常真傳弟子,只是件十分尋常的事,但這么快便做到了,還是令人感到震驚。
饒是是周輕萍,也不由被驚到了。
震驚之后,便是極度的羨慕。
“這便是神器投懷的效果么?”
她偷偷望了望陳長銘的臉,這一刻不由嘆息,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不過在事實上,也沒什么好說的。
再怎么羨慕,也是別人。
像是神器投懷這等好事,注定輪不到她。
“我昏迷多久了?”
端坐在大床上,陳長銘抬起頭,望著身前的周輕萍,隨后繼續開口。
“已經五天了。”
周輕萍輕輕開口,如此說道。
“五天......”
陳長銘愣了愣,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
在此前,他進入神魔世界時,他曾在那個世界之中停留一千多年,但回歸之后也不過僅僅過去了半天不到而已。
而這一次,他雖然經歷了近百萬年,但真正存在于真實世界的時間,也不過是數百年而已。
僅僅數百年,在主世界之中,盡管就過去了五天。
“看這樣子,各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并不相同了。”
感受著這種變化,陳長銘暗自搖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不過對此,他倒并不覺得意外。
不論怎么說,這都是個新發現,也是陳長銘此前便有的一個猜測。
現在不過是證實了而已。
這提醒了陳長銘,往后若是想要繼續利用化身之力,便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本體了。
不要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本體放到野外度過了太久時間,結果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本體已經沒了。
這種可能盡管不大,但也絕對要引起警惕。
一個不好,便會有殺身之禍。
陳長銘心中警惕,這一刻閃過諸多念頭。
站在那里,他望向前方。
遠方,大雨傾盆而下,外界的天氣變化無常,顯得十分詭異。
而在雷雨之后,又是天晴,隱隱約約之間,似乎能夠看見一幕幕尋常時所看不見的景象。
望著這一幕,陳長銘心中一動,默默抬頭。
遠方,一陣變化開始產生。
在陳長銘的頭頂之上,一條紫色的蒼龍默默抬頭,這一刻緩緩睜開了雙眸,望向了遠方。
無聲無息之間,一陣龍吟從其上傳出,響徹四方,在這片地域之內響徹,在此刻驚動了四方天地。
同時,也驚動了一些潛藏在天地之間更加深沉的東西。
天命,勃發。
在陳長銘的身上,在此刻,伴隨著外界的天象變化,他身上的天命之力終于有了些反應,開始爆發了。
頓時,剎那之間,天地昏暗一片,原本密布的雷雨開始停息,一切逐漸消散。
唯有陣陣靈氣的潮汐還在動蕩,在此刻不斷蕩漾。
一切至此結束。
外界,當陳長銘抬起頭,自身的天命之力悸動之時,一座浩蕩山峰之上,一個身影默默抬起頭。
這是個看上去年紀大約四五十左右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灰袍,此刻獨自端坐在山頂之上,獨自一人在那里坐著。
他獨自一人在那里坐著,看上去十分孤單,但卻有一種從容淡定的氣魄,顯得氣定神閑,十分的淡然。
而在其身上,一股獨特的氣息涌現,在此刻涌現四方天地。
轟隆!!
半空中,雷霆響徹,一道閃電劃過蒼穹,天地之間反復,驚起了陣陣風暴。
隱隱約約之間,一條紫色的蒼龍橫空而過,隱約間展露出形體。
望著這一幕,中年男子愣了愣,就連手中握著的長劍似乎都忍不住要落下了。
“蒼龍現世.....如此濃郁的天命.......”
他大驚失色,愣愣望向半空:“難道,合該我燧王宮崛起?”
種種念頭在心中劃過,隨后,他看向前方,望向那方向。
在某種獨特的感應中,他的視線像是傳透了重重的隔絕,望穿了虛實,直接看見了遠方的某個少年。
而在這一刻,那個少年似乎亦有感應,默默抬起了頭,看向了這個方向。
“燧王棍的神力?”
頓時,中年男子臉上露出異色,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在此刻,他敏銳的感知到,有什么異于尋常的事,即將要發生了。
“剛剛,那是什么人?”
端坐在房間中,陳長銘默默抬起頭,望向遠方的某個方向,心中靜靜閃過這個念頭。
在方才,他分明感受到了有人正在窺視,向著他所在的這個方向看來。
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給陳長銘的感覺,有些不妙。
“有人感應到了什么?”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這時候如此想著。
不過,盡管如此,但他心中卻沒有絲毫慌張。
因為在此刻,透過對命數之道的把握,他并未察覺到危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