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命數之道的感應盡管并不準確,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也算是一種獨特的手段。
這種手段在陳長銘的手中施展,其所取得的結果必然是驚人的。
至少,大多數情況下不會出現意外。
這不僅僅是陳長銘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也是對自身氣數的自信。
身負天命,以他如今背負的天命之力,說是上蒼之子也絕對有人信,怎么可能因為這等事而產生什么影響。
如果說因為這樣一件事而遭遇危險,那這天命未免也不值錢了。
不過,貌似也不一定。
站在原地,陳長銘猛然閃過一個念頭。
貌似對于某些人來說,不斷遭遇挫折,似乎也屬于機緣的一種。
不然怎么會有虐主這個說法。
想到這里,陳長銘不由嘴角一抽,這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不過好在,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這么倒霉,不至于如此。
畢竟,他的天命之力已然勃發,于情于理,都不應該落到那樣的下場才對。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后下意識轉身看向外界。
在外界,隨著吱啦一聲,眼前的木制大門被直接拉開,隨后一個須發皆白,面容威嚴的男子走了進來,望著陳長銘。
與此前的周輕萍一般,望著眼前的老者,陳長銘同樣感受到了一陣熟悉的意味,感覺到一陣獨特的感覺。
陳長銘默默閉上眼,大致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了此人是誰。
薛平,乃是燧王宮的長老之一,從他進入燧王宮開始,便對他極其欣賞。
按照之前周輕萍的說法,她之所以會到這里照顧陳長銘,也是因為對方的安排。
“醒了?”
望著陳長銘,薛平臉色平靜,此刻臉上露出了微笑。
“薛長老。”
陳長銘睜開眼,向著對方點了點頭,開口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薛平倒是一愣,對此有些意外。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對著陳長銘笑了笑:“不過幾天而已,有什么很久么?”
他卻不知道,對于他而言僅僅只是幾天的事,對于陳長銘而言,其實已經是數十萬年了。
兩者的時間跨度完全一個一個水平線上。
不過對于薛平的詫異,陳長銘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笑了笑,開口道:“弟子昏迷的這幾日,多虧薛長老照顧了。”
“無妨。”
薛平笑了笑,隨后開口:“你是我看著進入內宮的,不論怎么說,我都應該照看一下。”
“更何況,發生了這種事,不論從哪方面來說,我都應該多多照看你一番。”
他意有所指,如此開口說道。
“實際上,就算沒有我,也有的是人想要拉你一把。”
“或許你并不清楚,但實際上.......”
他輕輕開口,若有所指的說道:“在這段時間里,想要上門照顧你的人,可以多了去了。”
“是么?”
陳長銘笑了笑,莫名想起了此前的一些事。
那時候,他剛剛進入燧王宮,便表現極佳,驚動了四方。
而隨后,四方的人便不斷派人前來送禮,送各種禮物,想要在他身上投資,下注。
現在看來,當他昏迷之后,這種人不僅沒有變少,反而變多了。
這或許,也是因為他體內燧王棍神力的原因。
畢竟,燧王棍的神力,在燧王宮中象征著什么,這件事大家都十分清楚。
陳長銘臉色平靜,對此并不意外。
“身體好一點了么?”
望著陳長銘,薛平輕輕開口,望著他問道。
“已經好些了。”
陳長銘點了點頭,如此開口。
“好。”
薛平也點了點頭,望著他笑了笑:“既然如此,你便在這好好歇息吧,過幾天再說。”
“發生了什么事?”
陳長銘皺了皺眉,望著薛平開口問。
“掌門要見你。”
薛平點了點頭,開口道:“燧王棍的事太過緊要,任何人都不敢輕易放心,所以掌門會在數日之后召見你。”
“當然,你也不必太過憂心。”
似乎是怕陳長銘想多,他想了想,又開口提醒道:“并非什么壞事。”
“如若沒有意外,說不定,你便是掌門的弟子了。”
他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如此開口說道。
話音落下,陳長銘還沒有什么反應,倒是在一旁,周輕萍直接愣住了。
她愣愣的望著薛平,此刻腦海中僅僅只剩下方才薛平所說的那句話。
“長銘師弟他......要成為掌門弟子了?”
在此刻,她心中不斷閃過這個念頭。
盡管薛平所說是說不定,但以周輕萍的智慧,自然清楚,薛平既然已經說出了這句話,就必然有著很大的把握。
甚至可以說,便是十拿九穩的事。
不然的話,以對方的身份,一旦說錯,影響是十分巨大的。
一念至此,頓時周輕萍興奮起來。
燧王宮掌門的弟子,這不僅僅是身份,還象征著巨大的權利。
但凡燧王宮的掌門弟子,都會被分得一份巨大的產業,歸于其自然統屬。
這既是給與其修行的資源,也是提前鍛煉其相應能力。
畢竟,如若想要成為燧王宮的掌門,僅僅只是修為足夠是不行的,還需要一定的管理能力。
不然,若是只是自身強悍,而管理的一塌糊涂,那燧王宮恐怕也會散架了。
縱使在這個世界修為是最重要的,但管理才能也是必須的。
而通過將產業劃分,便可以提前觀察到諸多弟子的管理才能,觀察他們的相應表現,從而決定未來的掌門歸屬。
換言之,在諸多掌門弟子中最為優秀的那一人,有很大可能便是未來的燧王宮掌門。
這意味著什么,周輕萍身為晉國公主,再清楚明白不過了。
這意味著巨大的利益與便利,還有未來的登天之梯。
“如果可以.......”
望著陳長銘,周輕萍的視線逐漸亮了起來,這一刻情不自禁的開始暢想:“如果能......”
如果能留在陳長銘的身邊,那么毫無疑問,不論是他還是晉國,都將因此而獲得巨大的好處。
說不定,便會因此而一步登天,成為人上之人。
一念至此,她的視線都熾熱了,緊緊的盯著陳長銘。
而對此,陳長銘也有些感應。
端坐在大床上,他有些不適應的轉過身,感受著一旁周輕萍那火熱的視線,不由暗自搖頭。
對于周輕萍的想法,他自然清楚一些,大致明白對方的想法。
只是,正因為明白,他才暗自搖頭。
他可沒有想過,身邊多出一大堆人。
畢竟,以他現在的情況,他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
尋常人倒是還好,但是陳長銘這般的情況,若是有親近者,到時候多少會被發現端倪。
如若真到那時候,便有些麻煩了。
所以,與其到時候麻煩,倒不如一開始便避免這個問題。
況且,對于周輕萍,他也從來沒有過這個想法。
既然無意,便不必去想。
“你好好休息吧。”
望著陳長銘,薛平點了點頭,隨后默默轉過身,至此離開了此地。
原地,等薛平離開之后,房間之內,只剩下了周輕萍與陳長銘兩人。
“長銘師弟.......”
獨自站在陳長銘的身前,周輕萍嘆了口氣,開口道:“我便住在隔壁,如若有什么事,到時候直接喊我便可。”
“好。”
陳長銘點了點頭,輕輕開口:“多謝。”
“無妨。”
周輕萍笑了笑,對著陳長銘開口,隨后直接轉身離開。
倒不是她不想繼續留在陳長銘的身邊,只是她明白,太過粘人反而掉價的道理。
陳長銘若是有意,她此后的機會還有許多,根本沒有必要急于一時。
陳長銘若是無意,她就算著急,也沒有多少用處。
當然,不論陳長銘如何想的,對于陳長銘,她都十分上心。
并不能說是因為眼前的事,只能說,從一開始,她對陳長銘便格外看重,情有獨鐘。
安靜的房間,伴隨著周輕萍的身影離開,原地僅僅只剩下陳長銘一人。
望著眼前平靜的房間,陳長銘暗自搖頭,隨后默默閉上了雙眸。
他默默閉上雙眸,開始休息,也開始淬煉精神,鍛煉神魄。
在修為上,他的本源回歸之后,盡管自身的力量已然開始膨脹,但顯然還沒有達到一個嶄新地步。
不過伴隨著時間過去,隨著本源之力的增長,他的修為也會自發提升,不斷向上攀升。
但是在神魄上,便需要陳長銘自身努力了。
在此前世界之中,盡管他的神魄已然淬煉至巔峰,但在這個世界,他仍然是一片空白,還處于打基礎的時刻。
一念至此,陳長銘默默閉上眼,緩緩進入深層次的修行之中。
淡淡的光輝籠罩四方,在所有人都不知曉的地域,似乎感受到了陳長銘的復蘇,一根金色的長棍開始逐漸復蘇,其上的金色紋理像是活了一般,開始活躍起來。
淡淡光輝籠罩四方。
一道道金色紋理從金色長棍的上方浮現,此刻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自發開始向著陳長銘所在的方向指去。
淡淡靈機浮現。
一只白皙手臂伸出,握住了燧王棍。
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灰袍,臉色凝重的望向燧王棍所指的那個方向,這時候臉色格外凝重,陷入了思索之中。
“不止伴有異象,連燧王棍也有了如此反應.....”
他望著陳長銘所在的方向,這一刻臉色格外的凝重。
隨后,在身前,一個人影出現,就這么突然在這里。
“薛長老,你來了。”
望著眼前的身影,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開口道:“感覺如何?”
“如掌門你所說的那般,我已經與他交了些底,也告訴他幾日之后前來覲見的消息。”
站在中年男子身前,薛平點了點頭,此刻臉上過去的威嚴已經完全消失,此刻只剩下了點點恭敬,看上去對于眼前的中年男子格外的恭敬。
在實際上也是如此。
“好。”
燧王宮掌門點了點頭,對此沒有多少意外,表現的波瀾無驚。
“你感覺如何?”
他想了想,隨后繼續開口,如此問道:“從各方面來說。”
“單單從天資上來論,絕不遜色于其余兩位掌門弟子。”
薛平點了點頭,望著眼前的燧王宮掌門,就這么開口道:“縱使沒有此事,他也有資格成為掌門弟子,不會有多少問題。”
“那么,人品呢?”
望著薛平,燧王宮掌門點了點頭,隨后繼續開口問:“如何?”
“也算上上之選。”
薛平笑了笑:“此子不僅天資過人,而且心智成熟,性格堅毅,絕對乃是上上之選。”
“若以其為掌門弟子,必然沒什么問題。”
“只是.......”
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了頓,顯得有些遲疑。
“只是什么?”
燧王宮掌門臉色平靜,接著開口,如此反問道。
“此前測試大殿時,他身上曾表現出獨特異象,那股獨特的體質,有些疑似秦家的穹天圣體。”
薛平半跪在那里,望著眼前的燧王宮掌門,如此輕輕開口說道:“他多半是秦家的人,以其所表現而出的血脈之力來看,多半還是嫡系中的嫡系,如若收若門下,之后可能會有些爭端。”
“無妨。”
燧王宮掌門笑了笑,開口道:“他既然姓陳而不姓秦,就說明他并非秦家之人,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既然如此,事情便有了回旋余地。”
他輕輕開口,隨后又笑道:“況且,縱使秦家到時候真的找上門來又如何。”
“我燧王宮難道怕了不成?”
“也是。”
望著眼前的燧王宮掌門,薛平先是一愣,隨后才釋然一笑。
也是。
秦家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是燧王宮同樣如此。
兩者說起來,還指不定誰強誰弱呢。
縱使對方到時候真的發現陳長銘身上的異常,找上門來了,又能夠如何?
身為燧王宮弟子,就是有這個自信。
“所以,掌門欲如何?”
望著眼前的燧王宮掌門,他輕輕開口,如此繼續說道。
“召見他,隨后,立他為我燧王宮圣子。”
望著眼前的薛平,燧王宮掌門臉色平靜,輕輕開口說道。
“什么?”
頓時,薛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