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聲音響起。
四方天地都在顫抖。
這一刻,整個火域之中,一片寂滅的景象不斷劃過,四方都有火焰在燃燒,這一刻開始沸騰。
神山之上,在劉言奇等人的見證之下,那一座恒古長存的萬古神山直接崩塌,留下了一地塵埃。
隨后在神山廢墟之下,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從中出現,就此出現在了陳長銘身前。
他身材高大,整個人看上去極其英武,有一種莫名的神韻,令人一眼望見,便不由感到一陣悚然與恐怖,還有一種浩蕩的氣息劃過。
四面八方的氣息不斷蕩漾。
在此刻,眼前的恐怖氣息在不斷震蕩,那種力量響徹四方,令人驚悸。
陳長銘靜靜望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望著對方此刻的模樣,不由點了點頭,還算滿意。
“盡管被鎮封如此長的時間,但直到如今還能留下這等修為,倒也還算不錯了。”
望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他點了點頭,如此開口說道。
盡管被封印了漫長的時光,但眼前的中年男子修為仍然十分不弱,單單從實力上來說,仍然有著至境的水準,遠在尋常神魔之上。
而且這其中,還有其不久之前分出化身的緣故。
若是其不選擇將之前那尊化身分出,若是保留下其中的力量,其此刻的力量,多半還會更加強悍。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有些晚了。
在將這尊魔神放出之后,陳長銘也知曉了眼前之人的名字,名為玄策,乃是遠古之時曾與燧王爭鋒的魔神。
“接下來,你要我做什么?”
望著眼前的陳長銘,玄策點了點頭,一雙猩紅色的雙眸先是閃閃發亮,隨后又迅速暗淡下去。
從沉寂中被放出,按照約定,在接下來的五千年時間中,他都要為陳長銘服務。
只要不是太過分以及涉及底線的要求,他都應當答應。
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至少在此刻,他還沒有反悔的意思。
“不需要多做什么。”
陳長銘臉色平靜,輕輕開口:“默默修行,恢復力量即可。”
“等到我真的需要你的那一天,我自然會喊你。”
將玄策從封印中放出,他的最大目的,便是將其化為自身的使徒。
而現在,這個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于其他用途,他暫時也沒有想到。
在當下這個連神魔都不可見的時代,他自身的實力已經夠用了,實在想不到,需要眼前的玄策做些什么。
當然,在此刻,他也同樣開口,出聲詢問了一番。
他所詢問的不是別的,正是玄策當年的經歷,比如為何會被封印在此處,又為何會被封印到這個時候。
“將我封印在此的,不是別的,正是當年的燧王。”
望著陳長銘,玄策遲疑了一下,隨后還是開口:“在當年,我因大戰而身受重傷,燧王趁機將我封印在此,以大陣將我身軀鎖死,企圖將我之本源煉化,以待后世......”
他輕聲開口,將當年的故事講述而出。
原來,將他封印在此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的燧王。
而燧王之所以將他封印在此地,而不將其直接殺死,也是為了將其煉化。
上古大戰,燧王有感自身即將隕落,因此而布置種種后手,以待后世。
眼前的玄策,便是燧王所遺留下來的后手之一。
他將玄策鎮封在此地,以獨特的大陣封鎖,將其緩緩煉化,其根本的目的,在于煉化其本源,以留待燧王未來的轉世之身來享用。
經歷了無數萬年的歲月洗禮,以及大陣的煉化,到了后世之時,玄策早已然被煉化大半,成為了一處獨特造化。
只要燧王后世的轉世之身來此,便能輕易奪取玄策的本源,迅速恢復當初的力量。
這便是燧王的謀劃。
聽到這里,陳長銘倒是不由一愣。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燧王算是他的祖師爺。
不過他眼下的這番作為,倒是直接打亂了燧王的布置了。
也不知道燧王若是知曉了,會不會十分生氣。
想必會吧。
畢竟陳長銘不止破壞了他眼前的這番布置,而且還將其的隨身神兵煉化,化為了天王金刀。
隨身神兵都被人煉化了,這若是都不生氣,那才見鬼了。
不過對此,陳長銘也只是搖搖頭,也就無所謂了。
按照眼前玄策所說,此刻燧王的轉世之身,多半剛剛邁上修行之路,想要恢復到曾經的巔峰,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尤其是在缺少了玄策以及燧王棍之后,這個時間就更是不知道要多久了。
陳長銘估計,等燧王恢復曾經修為,來找他算賬之后,他恐怕早已經超越曾經的燧王了,哪里還用害這個。
所以說,這些都無所謂了。
不過這么一來,玄策此前縱使被封印,也要貌似來襲擊的原因,也就十分清楚了。
畢竟燧王與他乃是生死大敵,燧王不死,他遲早就要被煉死。
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果不拼命,才是件怪事。
可以理解。
在此刻,陳長銘心中閃過種種念頭。
將玄策放出后,陳長銘并未立刻離開,而是就這么盤膝坐下,在此刻與玄策坐而論道。
不論是玄策還是陳長銘,其巔峰之時的修為都已然超凡脫俗,達到了神魔彼岸,叩開了神魔之門。
如他們這等存在,在平日里絕難找到道友,此刻既然找到了,自然不能放過。
他們在此地盤坐,一連坐了半年時間,隨后才各自離開,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此地,向著外界而去。
隨后,時間緩緩過去。
外界的歲月逝去,時光開始變得很快很快。
不知不覺間,便是二十年時光逝去了。
二十年時光,世間變化很大。
在燧王宮中,尤其是如此。
二十年間,一種十分獨特的現象開始出現在燧王宮內。
有弟子修行期間,經常會在無意間誤入神秘秘境。
這種神秘秘境十分獨特,不論在其中待了多少年時間,出來之后都不會過去多久,甚至大多數時候都不過是一天不到的時間罷了。
這種情況一開始發生的時候,還僅僅只是少部分人才有的待遇,但等到后來,卻逐漸彌漫,但凡燧王宮內的弟子,基本上都曾進去過。
對于這種情況,諸多燧王宮的長老十分就不解,對此一度產生疑惑,有了種種猜測。
直到后來,他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這一切的根源。
陳長銘。
在某個時刻,陳長銘親自召見燧王宮上下所有弟子,當著所有弟子的面,將他們全部拉入了某個大型秘境之中,一切才終于揭曉了。
發生在燧王宮的這些故事,其根源不是別人,正是陳長銘。
謎題瞬間揭曉,整個燧王宮上下頓時陷入狂熱之中。
陳長銘的聲望也前所未有的高漲,在瞬間與上一代圣主王啟持平,甚至還有超過。
當然,對于陳長銘的這種獨特力量,諸多燧王宮弟子也有所猜測,最后不約而同的,認為是燧王棍的力量。
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畢竟在表面上,陳長銘的修為雖強,但燧王宮內高手如云,其中比陳長銘強悍的人也有不少。
沒道理他們做不到的事,陳長銘就能做到。
唯一的答案,顯然便在于那一件燧王棍上了。
唯有燧王棍這般的神器,才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做到這般的事。
顯然,這便是真實的答案。
至少那些燧王宮內的弟子與長老,都是這樣認為的。
陳長銘顯然也沒有出面,去糾正他們的打算。
有了這種進入秘境的獨特力量后,整個燧王宮的力量開始迅速膨脹,不僅是普通弟子,就連那些長老的修為,也有了迅速增長。
短短二十年間,燧王宮的實力,比起過去上升了不止一個量級。
一時之間,整個燧王宮聲威大振,引起四方來朝。
“輕依,你還好么?”
燧王宮內,站在大廳之中,一個滿頭白發,臉色看上去有些滄桑的老人站在那里,對著一旁的女子輕輕開口說道。
在他的身旁,一個女子在那里站著,顯得有些奇特。
她的年紀看上去并不算小了,應當也有二十多了,但卻偏偏身材較小,看上去就像是個小孩子一般。
站在老人身旁,她的容貌清秀,穿著一身白色的藥袍,此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沒關系的。”
似乎感受到女子的緊張與不安,老人輕輕開口,小聲安慰道:“這一次獻丹,我們門內已經計劃了很久,不會出什么差錯的。”
“那些丹都是從我們手上親手煉出來的,不會有什么差錯。”
他小聲開口,不斷的重復著,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女子,還是在安慰自己。
“長春門使者覲見。”
在其內,一陣聲音突然響起,緩緩傳了出來。
聽著這個聲音,老人與女子兩人連忙起身,向著前方走去。
只見在前方大殿之外,一個模樣嚴肅,穿著灰色衣衫,顯得格外威嚴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此刻視線望向他們兩人。
“你們便是長春門的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