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趙羽銘說話,卻是小貓急忙轉身攔住了盧相如二人繼續往前,接著小貓開口道:“二位師兄不必再送我了,師兄就在前面。”
眼見小貓攔著自己去路,張應京也是摸不著頭腦,便又對趙羽銘叫道:“怎的,才兩月不見,趙公子竟與在下如此生疏了?”
趙羽銘聽張應京如此言語,心中也是頗覺的不好意思,雖然趙羽銘浪跡江湖多年,但說實話當真讓他欣賞當做朋友的也沒有幾人,這張應京與盧相如算是兩個。
可趙羽銘今日之所以不愿進入軍營,乃是因為不愿被武林盟主的人知道他的蹤跡,從而傳到李無雙耳中而已。
這些可都是趙羽銘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去對張應京與盧相如言語,畢竟他是趙羽銘那些解釋的話更是沒辦法從他口中講出。
不過好在是有小貓在此,小貓當然是最明白趙羽銘心思的,她眼見趙羽銘為難,便急忙開口說道:“二位師兄不要見怪,我師兄并非是與你們生疏,只是師兄另有苦衷,現在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福州。”
“趙兄弟莫非是有什么麻煩,說不定我二人還能幫上忙,你可千萬別和我們客氣啊。”張應京聞言卻如此說道。
其實這些時日以來,張應京等人也是聽到了江湖上那趙羽銘出手在襄陽殺死上百條性命的流言,此刻張應京還以為趙羽銘不愿讓別人知道行蹤,是因為這件事情。
另外張應京與盧相如二人也看到了在趙羽銘身后另有別人,只不過此時夜色正濃,他二人卻未能完全看清鄭芝龍的的面貌。
只不過眼見鄭芝龍刻意躲藏,趙羽銘又不愿明言,盧相如與張應京二人也不好多問。
“對呀,張師兄可是青城派張天師親傳弟子,在江湖上說話也是有些分量的,若是有什么人想要尋趙公子的麻煩,又張師兄在他們可得掂量掂量的。”一邊的盧相如也接話說道。
“二位有心了,只是這都是在下的私事,就不必勞煩了,煩請你們幫趙羽銘照顧好剛才那位姑娘便可。”
無奈之下,趙羽銘只好沖著盧相如與張應京如此說道。
張應京與盧相如聞言,見趙羽銘似乎還是有些刻意回避的意思,他二人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也便不再多與趙羽銘多做言語糾纏。
“趙公子放心,楊姑娘在這里最是安全不過!”張應京與盧相如當即答應道。
“多謝二位,既是如此,趙羽銘這便先告辭了。”此處軍營多是王致遠的心腹手下,趙羽銘自然是不愿在這里多過停留的。
小貓見狀,朝著盧相如與張應京回頭一笑,隨后便快步跑回了趙羽銘身邊。
“呃,好吧,只是不能與趙公子并肩作戰,一同去對付那黑沙幫和倭寇的賊人,實在是頗有遺憾。”
眼見趙羽銘這就要離開,盧相如抱拳說道。
當年在青城山上的時候,盧相如就曾在天下江湖人面前明言,他最是敬仰曾經的神劍趙清趙大俠,最是敬佩當年趙清等人跟隨戚繼光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氣魄。
“盧公子言重了。”趙羽銘聞言回道,他未曾想過這盧相如竟然如此看重自己。
“盧相如未曾見識過曾經神劍趙清的風采,但如今若是有機會與神劍趙清的兒子一同上陣殺敵,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張師兄,你說是不是這么個理?”
盧相如當即大笑一聲,對趙羽銘與張應京朗聲說道。
趙羽銘聽盧相如突然提起自己的父親,并且盧相如的話語之中絲毫不掩飾對自己父親的尊崇,他心中對盧相如好感更甚。
只不過細細琢磨盧相如的話,趙羽銘卻又覺得這盧相如言語之外似乎另有深意。
“告辭!”
趙羽銘卻不愿再去揣測盧相如的意思,當即便示意小貓與自己離開此處。
此時既然楊柳已經被安置妥當,接下來趙羽銘便可以放心的去到倭島了。
根據鄭芝龍所說,那倭島上藏匿了大量的倭寇與黑沙幫的人手,這些人在島上自然是要生活的,他們與大明的商人們常有來往。
而這些海邊的漁民們,便經常去倭島之上幫著商人們給黑沙幫搬搬貨物之類的,做做體力活掙點小錢。
黑沙幫的人也樂得如此,花在漁民身上的對他們來說都是小錢,但對這些漁民來說,只要能一直在黑沙幫的手里賺到錢,他們便會一直幫著黑沙幫做事,幫著黑沙幫與朝廷作對。
如此一來朝廷與武林盟主想要剿滅黑沙幫就更為困難。
最近又聽說有一大批貨物過幾日要送到倭島,鄭芝龍正是要送一批人手前去幫忙卸貨。
“恩公,若是要今日去到島上,二位還要委屈一下,換上一身衣服才行。”鄭芝龍帶著趙羽銘與小貓再次回到了今日他們來過的那個漁村。
趙羽銘與小貓身上穿的都是干干凈凈的衣服,一點也不像是這附近的漁民。
再加上兩人內功深厚,渾身氣質本就是異于常人,若是就這樣到了倭島,必定馬上就被黑沙幫的人發現。
因此,趙羽銘與小貓必須要喬裝打扮一下才行。
趙羽銘與小貓換好鄭芝龍交給他們的衣服,這趙羽銘多年流落江湖早就沒有了當初趙家少爺的模樣了,穿上這身衣服倒是像模像樣的。
只不過小貓卻不同,雖然她穿慣了趙羽銘的衣服,此時一身男裝在身也沒什么別扭。
但畢竟小貓是女孩子,此時她又正是青春年少,再加上多年來修習內功以及服用過百年蛇膽這等天材地寶,小貓是長的越來越水靈,此刻穿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可依舊是難以掩蓋小貓的嬌俏婀娜。
就算是重新穿上了這破爛衣服,但根本無法再把小貓和當年那個小乞丐聯系到一起。
“這只怕是不行。”一邊的鄭芝龍瞧了瞧小貓,不禁搖了搖頭。
那倭島上呆著的大多數,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像小貓這樣美貌的小姑娘去了倭島,一準要惹起別人注意。
“要不,姑娘你便在這等著,我與恩公去到倭島便可。”鄭芝龍不禁提議道。
趙羽銘瞅了瞅小貓,心中暗說鄭芝龍的擔心倒也不沒有道理。
可不等趙羽銘說話,小貓就急忙喊道:“那可不行,我要和師兄在一起。”
話剛說完,又見小貓突然彎腰一只手在地上摸了摸,抓了一把泥土抹在了自己臉上與手臂之上。
“現在可以了吧。”小貓將自己渾身都弄得臟兮兮的,而后問道。
“這...”鄭芝龍見狀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是沒想到原本這仙女一樣的小姑娘,竟然肯將自己弄成這樣。
趙羽銘見小貓這幅臟兮兮的模樣,這下倒是有了一絲當年在成都街頭那小乞丐的影子了。
“就這樣,走吧。”趙羽銘瞧了瞧小貓,隨后對鄭芝龍說道。
雖然之前有過讓小貓獨自一人留在終南山的經歷,但是此刻與當初情況不同,趙羽銘還真沒辦法放心將小貓一個人留在此處。
好在是小貓當年原本就是個小乞丐,此時為了能跟在趙羽銘身后,她也不介意再做回個小乞丐。
“好吧。”鄭芝龍聽趙羽銘如此吩咐,就算他再擔心小貓被人認出來,卻也不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