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充滿暗喻和哲學的歌曲,八九感慨的叫了聲:
“,嚇死勞資了!”
可也怪不得八九。
就這燈光,就這安靜的環境,冷不丁來這么一首歌,還是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就問誰不怕!
要不是八九眼明反應快,差點直接給四合院號發出救主命令。
不過他沒有,因為他看到了發出歌聲的東西。
那是一個音樂盒,好似水晶的圓球里面,裝滿了液體,里面是一個很可愛的外星小女孩,圓圓的耳朵,大大的眼睛。
要不是那天藍色的皮膚,幾乎看起來就是地球人的模樣。
這音樂盒精巧極了,里面的小女孩唱著歌,還擺著頭,甚至那小嘴巴都一動一動的,煞是可愛。
對于音樂盒如此巧合的唱起歌來,其實算不上巧合,因為那音樂盒有光能收集板,八九的進入,觸動了壁燈自動開啟,照在了光能收集板上,讓這音樂盒重新啟動起來。
八九來到內門的桌子前,那音樂盒就在這桌子上放著。
“開啟偵查技能。”
技能開啟,八九雙目明察秋毫。
“嗯?上面沒有指紋,但是有軟布擦拭后留下的老舊痕跡,看來這個音樂盒的主人,非常喜歡這個音樂盒啊!”
八九轉個身,拽開了那桌子的抽屜,看到里面的一張合影。
“怪不得如此如此珍惜這個音樂盒,原來這是他以女兒的模樣為原型,手工制作的音樂盒,五歲生日的禮物,這個很不錯,只是為什么是這樣的歌詞?這個星球的文化這么克蘇魯的嗎?”
宇宙航行,總是長年累月,或許這個音樂盒,就是這個父親排解思念,傾注感情的對象吧。
八九雖然吐槽這首歌,但卻沒有動這個音樂盒,他覺得自己必須尊重這樣的禮物,那是某種底線。
啟動開鎖技能,打開內門。
八九側身開門,然后馬上閃到門旁,沒辦法,這貨膽子小。
沒有動靜,放下心來。
這才側目向著門內觀瞧。
門內的空間遠比外面的門廳大上許多,也正因為如此,即便八九觸動了那些還沒完全壞掉的壁燈,但是里面依舊非常昏暗。
這間大廳給八九的感覺就是亂。
地上散亂著紙張的文件,餐盒食盒凌亂滿地,哪怕是這樣的燈光下,也能看到食物在地面腐爛后生出的蛆,那些蛆干癟后再貼在地面上,變成一個個二維的丑陋痕跡。
就連那些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和桌子,也極少有安穩落在地上的,大多歪歪扭扭,就好像被沉重的物體砸中,徹底變了形。
“這里是餐廳,看起來就好像是被手榴彈炸過,但是卻沒有任何爆炸的痕跡,那么這些桌椅為何扭曲的如此厲害?這可是航空材料,要多大的重量,才能把這些東西弄得變形?”
連通餐廳有三扇門。
看門牌上面說明,八九知道這幾扇門分別通往醫療室,駕駛室和寢室。
“或許先去醫療室,應該能最快知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八九把那些扭曲的航空材料桌椅板凳柜子什么的都收進了地字盤,垃圾桶都倒干凈沒放過。
然后打開醫療室的大門,先扔了一張椅子進去,結果只聽到幾聲悶響,和似乎什么枯槁的東西破碎的聲響。
確定沒有危險,八九側身觀察片刻,閃身進入。
這里,比外面的餐廳還亂。
不僅僅是扭曲那么簡單,很多晶體設施,全都碎的稀里嘩啦,而八九扔進來的椅子,則是砸在了一張表面床墊腐爛的病床上。
八九向內走了幾步,腳下隨時發出咯咯喳喳,難聽的聲響。
“這些討厭的玻璃管!”
看著腳下被自己踩碎的一個玻璃器皿,以及里面淌出來的粘稠發黑的物質。
八九不由得好奇的蹲下去,雙手駐地,把臉靠近那淌出來的東西開啟偵查技能仔細觀察一番,最后確定:
“嗯,是保鮮的陳年舊屎!”
一臉嫌棄走開,隨手拿起地上散落的一張紙,展開一看:
“嗯?是化驗單!”
八九警覺,急忙把地上那些散落的紙都撿起來,打開自己頭頂的射燈照過去仔細觀瞧:
“好家伙,全是化驗單和病例,幸好哥們警覺沒有脫下去太空服,否則怕是要中招。”
想到這,他沒急于看那些紙上的字,而是呼叫逆向工程:
“利用獸人星系生物基因設備檢測我剛收進地字盤的東西和我手上的紙張,看看有沒有病毒或者細菌一類的東西。”
片刻后,逆向工程回答:
“未發現病毒和菌類物質,安全。”
八九終于放心了三分,一百分制的。
轉眼看向檢測單:
性別:女姓名:紐科 年齡:25
病癥:手指植物化分析:疑似基因突變引起的癥狀,癥狀不可逆 再看后面的病例,除了病癥由手指變成身體的其它部件亦或是所有部件以外,沒有其他的太大變化。
根據病例上不同的日期,八九可以確定,這艘船上只有這個叫紐科的女人得了這種怪病,因為都是她一個人的病例和化驗單。
而化驗單上的那些東西,八九完全看不懂,哪怕逆向工程翻譯了,他也搞不清楚。
只是里面提到了基因雙螺旋的一些變化,但是并未提及病毒和細菌這些字樣。
所幸的是,八九喜歡翻抽屜,所以在醫生的抽屜里找到了一本日記。
這是一本很厚的日記本,看到上面的簽名為:爾夫 “嗯?那個音樂盒的主人。”
八九記得,那音樂盒上面,也有這樣的簽名。
可以想象,醫生一定經常坐在那里,給出入的人檢查身體,確定安全之后,才會放他們進入船內。
八九靜了靜神,這才利用開鎖技能打開筆記本,防盜設施還很不錯,那字跡極其工整,可見寫字的人必定是極為認真,一絲不茍的性格。
這日記很佛系,并不是每天都寫,前面都是一些日常的東西,并沒有吸引八九的地方,于是他快速的翻閱,一目十行。
很快,在接近最后面幾頁的位置,八九看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魁斗1919年,13月69日。
紐科今天身體出現了極為罕見的病癥,這在魁斗星上從未見過,以我對醫學的了解,這病例在我們的世界,應該是第一次出現。
很難想象,她的食指完全呈現了植物態,從表皮到內里,除了依舊有血液貫通滋養著,那根本就是一塊活著的木頭。
神奇的是,他的食指比以前更加靈活,可以隨意的轉動彎曲,就好像是沒有了骨頭。
化驗并沒有給出任何答案,但是我懷疑,很可能是我們在黑星上采集的礦石有問題,我勸過紐科,不要徒手觸碰那些石頭,我相信一定是這樣。
魁斗1919年,14月14日。
經過是十幾天的觀察,我確定這種病癥應該是基于某種輻射能,而不是病毒和細菌,并沒有傳染的能力,于是解除了紐科的隔離。
不過紐科的病癥更加嚴重了,透視光譜顯示,她已經沒有了內臟,包括心臟都已經消失,整個身體除了大腦,完全呈植物態,但是她還活著,活得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加靈活,“精力”旺盛。
無法想象,她就在病床上向我求歡。
我得承認,那是個巨大的誘惑。
畢竟我檢查過無數次她的身體,知道植物化后的那身體是如何的柔軟和有力,或許,除了變成綠色有些詭異外,其它只會更加完美。
不過我拒絕了,因為我愛我的妻子,更愛我的女兒。
魁斗1919年,14月15日。
天吶!我無法想象紐科那么端莊的女人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幾乎不停的尋找男性船員交換,似乎永遠也不滿足,樂此不疲。
這不正常,植物化的病癥已經影響了她的大腦。
我覺得我必須制止她,哪怕之前幾天的隔離化驗,我確定這種癥狀不會傳染,但是我依舊憂心忡忡,我不知道自己在擔憂著什么。
然而,我失敗了。
我被那群人,一群果著的人攆了出來。
算了,隨他們去吧,只要他們的腎還撐得住。
魁斗1919年,14月30日。
今天,終于出事了。
紐科那修長有力的雙腿,夾斷了一名叫霍曼的船員的腰,無法想象會這樣,霍曼是整艘船最強壯的人,我相信就是水桶粗的巨蟒也無法夾斷霍曼的腰,但是紐科用她那兩條腿輕易的做到了,在顫栗的那一刻。
確定霍曼后半生注定的輪椅生涯,不知道為何,我絲毫也不憐憫他,甚至有一絲難以言明的快意。
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們不聽我的勸阻,還是說其實我也想占有紐科那美妙的身體。
真的不確定,人性很復雜,我不能排除這是嫉妒。
這下不需要我繼續勸阻,每個船員都遠遠躲著發q的紐科,他們嚇壞了,真的嚇壞了,眼中充滿了恐懼。
船長決定重新隔離紐科,我是非常同意這一點的,因為這樣我可以每天檢查她。
然而,紐科拒絕隔離,她反鎖了自己的臥室,任我們如何勸說,也不打開房門。
我們不想強硬的打開門,而且她自己躲在臥室不出來,似乎也是很不錯的隔離方式。
魁斗1919年,14月46日。
已經十幾天了,紐科把送進去的食物和飲水全都扔了出來,什么也不吃。
然而,她還活著,這簡直就是奇跡。
船長一開始準備在紐科餓的發昏無力的時候,再去把她帶出來徹底隔離,但是現在看來,我們似乎永遠也等不到那一天。
詭異的生命體,不吃不喝,她是如何活下來的?如何獲取能量?我很好奇!
從未有這一刻,我是如此想要檢查紐科的身體,看看她如何滿足自身需要的能量。
魁斗1919年,14月54日。
今天是開心的一天,因為我和我的女兒進行了非常珍貴的視訊聊天,這在太空之中可是極為珍貴的。
那花了我不少錢,不過我覺得很值得,因為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
她很喜歡我做給她的生日禮我,我已經一整年沒有見到她了,我太想念了。
我發誓,這次航行之后,我要換個新的工作,去特么的體面的星際醫生,去特么的高收入,這些在我現在看來,什么都不是,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我女兒一根頭發重要。
是的,我寧可做個農夫,也要永遠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長大嫁人,是的,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太想快點回家了,我親愛的小公主說她要親自錄歌在我制作的音樂盒里。
也是,音樂盒沒有音樂怎么完美?
不過,我就是留給她親自唱錄的,要有參與感,才更顯得禮物珍貴不是嗎?
我可真是個會哄孩子開心的好爸爸。
八九剛開這一頁開頭幾個字,猛然后背一寒,立即把筆記本翻回前一頁看了一眼。
心里恨恨罵道:
“19尼瑪啊19,音樂盒沒有音樂,那我聽到的是什么鬼?”
八九兩個燕子三抄水回到之前擺放音樂盒的桌子旁邊,雙目緊盯著那音樂盒,看到里面那可愛小女孩在布滿了閃亮星片的水晶球里搖擺。
“嗯?果然沒有歌聲,那之前是怎么回事?我出現幻覺了?”
左看右看,周圍環境和自己進來的時候沒有兩樣。
“去特么的吧!趕緊去駕駛室找到星圖帶走,這船里人怎么死的,和我有毛關系。”
想到這,八九快速打開駕駛室的大門,沖進那圓形的駕駛艙空間,利用逆向工程掃描,很快在閃爍如蠟燭般的燈光下找到了儲存星圖程序的芯卡。
刷刷兩下拆下來,轉身往回跑。
沒有任何危險的動靜和景象,但是八九就是害怕了,莫名其妙的恐懼,全身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
星圖到手,最主要的任務完成,沒了絲毫獵奇心理的八九沖到外艙門口,剛要用開艙門,就聽到身后響起了那奶聲奶氣的歌謠:
“你的面前應有盡有,你的面前一無所有。
你為何著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