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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史彌遠的安排(上)

  原來鄭清之在交代過貴誠之后,便立即離開了王府,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史彌遠的相府之中。

  而史彌遠這個時候,正在相府大堂里面處理一些公事,并且和一些大臣正在商議一些事情,聽聞鄭清之求見,開始倒也沒太在意,只是讓鄭清之到后面等候,但是忙了一陣之后,一想起鄭清之,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按理說這個時間鄭清之應該正在沂王府教授貴誠學習,怎么會冷不丁的跑來這里,求見他呢?

  史彌遠以長久以來為官所養成的敏銳,忽然意識到可能是沂王府貴誠那里出了什么事情,所以鄭清之才會這個時候跑到他這里。

  于是史彌遠有些坐不住了,立即讓那些和他議事的大臣先行離開,結束了他的公務,轉身來到了大堂后面的書房之中。

  當他見到鄭清之的時候,鄭清之正在書房里面四處亂轉,急得不行,一見到史彌遠過來,馬上上前和史彌遠見禮。

  史彌遠看出鄭清之確實臉色不太好,很著急的樣子,于是趕忙問道:“鄭大人這是為何著急?難不成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鄭清之這才趕緊答道:“啟稟相爺,確實是王府里面出了不小的事情!”

  史彌遠一聽立即也緊張了起來,趕忙問道:“沂王府?難道是貴誠出事了?”

  鄭清之一看史彌遠有些上火的樣子,趕緊解釋道:“倒也不是貴誠出什么事情了,而是他的那個高從侍出了事情!……”

  于是鄭清之將今天早晨沂王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對史彌遠復述了一遍。

  史彌遠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這個高懷遠真是個麻煩,這才來沂王府幾天時間呀!居然便惹出來這么大一個麻煩,還將貴誠也牽扯了進去,實在是該死!

  于是他冷哼一聲道:“都是這個高懷遠惹來的麻煩!早知道就不該調他過來這里!”

  鄭清之一聽,接口說道:“相爺息怒,今天早晨的事情,下官已經在王府里面詳細了解過了,這件事其實怪不得這個高從侍什么的!

  而且從下官和這個高從侍接觸來看,這個人性情比較直爽,而且還算是知道事情輕重之人,到了王府這些天時間,和府中眾人基本上相處的還算融洽,而且此人大手大腳,喜歡結交朋友,不管對什么人,都能說話,人品上倒是也沒什么問題,對待下官和貴誠的態度也比較有分寸!

  只是這件事的發生,實在是令人意外,下官私下里在出王府的時候,也找熟悉之人問了起因,這件事基本上是因為高從侍的這個差事才導致的!所以根本怨不著這個高懷遠!”

  史彌遠撇了鄭清之一眼:“哦?照你如此說來,這件事應該不怪那個高懷遠,那么你認為他為何會和王府侍衛總管發生這么大的沖突呢?”

  鄭清之答道:“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那個肖涼!下官已經查清,肖涼在高從侍來王府之前,是負責統馭王府所有侍衛,負責王府安全的總管!

  可是這個高從侍來了之后,他們同樣身為武職官員,而且高從侍品級低于肖涼半格,卻被任命為貴誠的侍讀從侍,并不歸肖涼統馭,這倒也不算什么,高從侍到職之后,倒也對肖涼十分客氣,并未挑釁過肖涼什么!

  只是肖涼這個人據說心胸狹隘,屬于那種睚眥必報之人,容不得人!他在王府之中當差多年,習慣了對下面侍衛人等呼來喝去的做法,突然多了一個像高從侍這樣可以不聽他安排的人之后,他便心中不喜!

  而這件事之前,貴誠對這個高從侍比較推崇,多次在人前說起過高從侍在軍前立功的事情,于是肖涼便覺得臉上無光,多次在一些侍衛之前說過要收拾高懷遠一下,挫一挫高懷遠的威風!

  于是今早肖涼便在花園之中,故意挑釁正在和貴誠習武健身的高懷遠,而高懷遠一再忍讓,不愿和肖涼動手,但是肖涼并不領人情,一意孤行的苦苦相逼,最終使貴誠生氣,才令高懷遠與之切磋一二!

  下官想高從侍恐怕也是因為貴誠的顏面,不得不出手和肖涼比試,但是肖涼沒成想的是高從侍功夫要強于他,雖然他連番猛攻,想要擊倒高懷遠,最終反倒被高懷遠逼得連連后退,最終不知道他想什么,居然突然當著眾人的面,拔刀行兇,刺傷了高懷遠,高懷遠拼死反擊,才將肖涼打倒!

  所以說這件事不論從哪個方面說,都不是高懷遠的錯,所以相爺這次如果埋怨高懷遠,倒是有失公允了一些!”

  “混賬!”史彌遠聽罷之后,破口大罵了一聲,將手重重拍在了書桌上面。

  鄭清之立即嚇得一哆嗦,于是趕緊垂首站在下面,不敢再說話了,他也不知道史彌遠這句混賬,是說的他還是別人,心中頗為尷尬而且不喜,神色也顯得十分緊張,面對史彌遠這個一手遮天的權相,他雖然自詡清高,但是也不得不在史彌遠面前低頭。

  史彌遠看到鄭清之緊張的神態,于是立即說道:“鄭大人莫怪老夫生氣,老夫并非針對的你!老夫之所以震怒,都是因為那個肖涼!

  照你如此說來,這件事應該盡怪那肖涼才是!本來高懷遠和他并無什么沖突,他卻不知深淺偏偏要去招惹高懷遠!而且還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對待貴誠,說明這廝這些年的官是白當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做人,跋扈的令老夫不得不生氣!

  那么貴誠現在的表現如何?”史彌遠忽然想起來貴誠的事情,于是接著問道。

  “貴誠現在十分生氣,畢竟高懷遠乃他身邊唯一一個親信,卻受到肖涼如此羞辱,還要置他于死地,所以貴誠已經令人將肖涼綁縛起來,要治罪于他!”鄭清之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趕緊作答。

  “貴誠做的不錯,這件事確實肖涼做的過分,理當如此!鄭大人今日前來老夫這里,想要讓老夫做些什么?”史彌遠點點頭道,他也支持貴誠這么做,畢竟貴誠現在是他的人,豈能受那一個小小的侍衛的欺負。

  “相爺!這件事看似不算太大,以貴誠的身份,應該是可以處置,但是眼下貴誠尚未在王府立威,府中上下都不太看得起他,這件事假如由貴誠一人處理的話,保不準肖涼會因為王妃方面或者是太子方面的求情,使貴誠無法處置肖涼,最終使貴誠在此事上威信大跌,以后再想在王府立足,恐怕顏面上就難以接受!

  所以下官才立即趕到相爺這里,希望相爺能暗中幫貴誠處理這件事情,此事既然發生,也不見得是什么壞事,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貴誠在沂王府站穩腳跟也好,省的以后再有人不將貴誠看做沂王之子,輕薄怠慢!

  甚至下官以為,這次還要給那高從侍一些好處,讓沂王府乃至太子府那邊都看出來,貴誠并不是好欺負的!至于如何做,下官愿聽相爺的安排!不知道下官這么想,是否有錯呢?”

  鄭清之想了一下之后,婉轉的對史彌遠建議到。

  史彌遠低頭略微思考了一下,這件事上鄭清之所想可以說十分妥當,貴誠確實不能因此事受委屈,要不然的話,以后想要立貴誠為皇上的話,這件事對他的威信打擊會很大,所以史彌遠很快便作出了決定。

  “鄭大人心思縝密,老夫甚為欽佩,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是不能不了了之,我們必須要幫貴誠,嚴懲肖涼這個兇徒!現在老夫給你一個手諭,你立即前去殿前司,見一下殿前都指揮使夏震,著令他立即處理此事!

  沂王府侍衛乃殿前司統管,這是他治下不嚴所致!老夫不管他如何護短,但是這件事上不得他徇私舞弊,對手下之人護短;假如此事他處置不好的話,那么他的這個殿前都指揮使也不要再做了,老夫會另請高明的!

  而且你要告訴他,不管任何人為那肖涼求情,都不得退縮,至于高懷遠嘛!這個人沒想到果真還有些本事,倒不妨干脆讓高懷遠當沂王府侍衛總管,這也算是給貴誠一個天大的面子,有了高懷遠這個總管之后,我看看還有何人敢在貴誠面前不恭!具體的事情讓夏震著手安排,他可以直接從吏部將高懷遠調入殿前司之中!”史彌遠這次下定決心,要再用力幫貴誠一把,好好讓貴誠在沂王府立威,站穩了腳跟再說,這對貴誠以后的發展也有好處,至于高懷遠,小官一個,還不是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嘛!順便也給他個甜棗吧!

  鄭清之立即答應下來,在史彌遠手中接過了他的信符,這一下他底氣壯了,別看他品級沒夏震高,但是有了這個史彌遠的玉佩信符,那么夏震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聽他的安排了!

  于是鄭清之立即出了相府,乘車趕往了殿前司,很快便令人找來了夏震,二人進入了夏震的書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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