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世間一片黑暗,真個如同滅世一般。
冬青看到這場景,還真就松了一口氣,這古樹和他,兩個都是頂尖的幸運之人,剛好湊在了一起。
這一風波過后,他有了眉目,古樹也覺醒記憶,怎么看都是不虧的。
他就靜靜等著古樹覺醒,畢竟冬青來到這邊,可以說并非必要,要不是想多見識一下,可能早就順著排斥離開了。
或許這個幸運兒覺醒記憶后可以讓自己增加一絲留下的決心。
世界之外,無盡鴻蒙,一位老者形象的道人睜開雙眸,老者的眉毛很長,胡須也很長,都到了胸口。
紫色的鴻蒙之力作為背景,讓老者顯得格外尊貴,在他睜開眼后,他身旁又出現一中年,一青年。
中年充滿貴氣,懷中一把玉如意,面色嚴肅,看起來很是威嚴,但和那老者不同,老者面色格外和藹。
最后那位青年,面色柔和,但骨子里又透露出張揚,他背后背著一把劍,讓青年看起來有俠士風采。
青年的性子最急,他一來就向著另外二人說道:“看來兩位兄長也感應到了。”
老者點頭,他拿起身邊一根木杖,輕輕在身前一點,接著有畫面呈現,于是三人各自盤膝而坐,可以看見三人都盤坐在一朵十二品蓮臺之上。
畫面中,黑云欲墜,一片風雨欲來之勢,整個世界都在黑暗之中,格外的壓抑,而這黑暗的源頭,就是一顆重新變得枯萎的樹。
但三人看的都不是枯樹,而是枯樹旁被藤蔓編織的藤椅托起的年輕人。
三人中青年得意一笑:“這次是我的形象!”
滿臉嚴肅的中年瞪了一眼青年:“沒大沒小,等著時間線到了如今,看父神怎么說你。”
青年立馬還嘴:“肯定會說,果然是鐘道人最像他。”
那老者本來只是一直和藹的聽著二人斗嘴,視線一直在畫面中,但聽了這話,還是說了一句:“父神肯定不會說鐘道人,而是稱呼小鐘。”
青年并沒有被這句話影響到,反而更得意了:“我這形象,才讓父神親近,你們兩這樣子……父神可一直是青年人模樣啊。”
中年人斜著瞥了鐘道人一眼:“創世三神,元道人,時道人,鐘道人,都曾是父神用過的形象,就你最嘚瑟。”
于是青年更理直氣壯了……
但三人的視線重新落到畫面之中,那枯樹中散發出紫色霧氣,在樹下凝聚,這棵樹太大了,他消失,會讓萬里山河崩塌,于是只能用這種方式重新化生。
他本來要化作自身鱗甲,頭帶雙角,四蹄踏云的瑞獸本體,但見了恩人模樣,還是猶豫一下化成人類模樣。
只是成了人類,還是雙腳踏云,隨后鞠了一躬:“道友大恩,洪都銘記,我已經在新紀元沉淪數十萬年,道友若是有疑問,定然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冬青遲疑一下,從記憶中搜索一個名字,前后才問道:“道友是蒼玄世界福德真人洪都?”
至于感謝,他收下了,不收才是讓洪都不安。
洪都微微一笑:“是極,十萬年前,我為了追尋前路,道尊讓我來這新紀元碰碰運氣,誰知道如今才覺醒本我。”
聽到畫面中二人交流,鴻蒙之中的三人好奇的看向洪都,鐘道人驚訝:“這就是父神的那位好友,福德道尊?沒想到是這么和父神認識的。”
元道人撫著胡須感慨:“傳聞父神與福德道尊乃是上個紀元氣運最濃厚的兩位,當年傳說中種族的氣運問題,還是二位合力解決。”
時道人也跟著唏噓:“是啊,冰魂前輩當初還私下說過,這世間有父神和福德道尊一起,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像是想起趣事,他接著道:“但是師傅也曾說過,他參與進去總能把事攪黃。”
老者看了一眼時道人,眼里有著責怪,時道人搖搖頭:“這事兒可以說,師傅乃是父神道侶,知道的事多,經常和我講,讓我別太沉悶。”
如此,老者便不多問了,他們是父神的子嗣,最是清楚某些事情,比如父神并不介意他們三私下討論他,反而會覺得親近。
后來新上任的時光守護者,也是父神的道友,收了時道人做徒弟,這位也是不在意的。
木屋內,冬青正和洪都相談甚歡。
洪都為冬青講著他所知道的事情:“我到這方世界許久了,記憶中,世界開辟不久,我就誕生。”
“福德之道,并不涉及真靈本我,于是剛過來就被封印記憶,而且我等上個紀元的修士過來,自然是被排斥,也無修為,后來有一次還是我覺得不對,才沉寂下來,化作枯樹等待時機。”
“一等就是十四萬年,等到了道友,至于道友所問,你是無意前來,那倒是簡單,順著排斥回歸就行了,但我有一些消息,道友聽了就不會走了。”
冬青配合的露出好奇神色:“什么消息,道友就篤定我會留下?”
洪都笑道:“兩界時光維系與一點,時間流速一樣,我離開時,從未聽過道友名諱,想來道友是近來成道,而我過來之前,就聽聞天玄月神一脈來了四個。”
冬青點點頭,問另一個話題:“道友如今什么層次。”
洪都明悟,大方道:“已經恢復到尊者境,可以重新轉修新道路,我并沒有看到道友本質,但道友喚醒我時,用的是自身本源,其中就有月亮本質,便猜測道友和月神一脈有關系。”
冬青這才清楚洪都提起月神一脈的原因,這么多年,他在直播間見了很多,但有幾位月神的信息一直不清楚,但現在看來,是這幾位不方便見他。
既然他們都在新紀元,且還被封印記憶沉淪,冬青自然會去幫助,他想起之前看木心上的紫色紋路,這回真正的好奇問道:
“道友準備走何種道路,這新紀元的本源,我才剛剛開始了解。”
洪都一愣才回復:“我曾經就是福德之道,本想轉修,但如今見了道友,我卻是想到了更新一步的頭緒,道途嘛,還是福德。”
冬青自然是恭喜,隨后做憂慮狀:“道友是福德本源,竟然都沉淪如此之久,不知道我那幾位兄長如何了。”
洪都無奈苦笑:“道友啊,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我才十四萬年,夠幸運了,那幾位月神,少說也沉淪五十萬年以上,若是轉世次數太多,甚至會永遠沉淪。”
冬青莫名的想到七姐玲瓏,本來準備擔心幾個同胞真的回不來,立馬就不擔心了,七姐也是靈性之神,絕對有應急手段,那怕沒有讓他們覺醒的手段,也有讓他們保持本我的方法。
于是冬青笑道:“看來我是想到過來一趟有什么事了,既然找到道友你,還有月神一脈,那就湊齊了蒼玄天玄,而三大世界一向關系甚好,想來還有玄黃的道友。”
“反正新紀元也有趣,我就一邊修行,一邊尋找其他道友。”
他準備離開了,洪都沒有阻止,只是帶著他前往枯樹的位置,折下一根嫩枝,將紫氣附著在上面,再交給冬青。
“這是此界我的本體,將來是不準備帶走了,否則因果太重,這嫩枝道友帶著防身。”
冬青沉默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