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之門。
盡管冬青做的很自然,但對于你那些關注他的修士來說,冬青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們解讀。
并不存在輕視冬青,如靈氣大神,諾蘭等人,直接就以最大的可能性猜測,他們認為冬青已經有能力從歸墟手中搶奪控制權。
而另一些,如黃庭等,則是先分析出冬青的力量是融合了生命與靈性,認為冬青最后略有所獲,只是還是沒能獲得突破。
剩下的就只有懷疑或者干脆沒看出什么。
冬青則是一切如常,自然的再一次抓來一個黑衣人,直接編織牢籠封印。
接下來,冬青取出一枝花,沒有枝葉,看起來有些怪異的生命樹一出現,就散發出輕微紅光,這代表使用的灰河要破封而出了。
冬青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扔到歸墟之門上方,再定住之后,手中縷縷光華飄向生命之樹,其中蘊含的弄弄惡意誰都感知到了,他們也明白了冬青做法的意義。
于是,在冬青一個眼神示意后,諾蘭相繼也制作了一個大禮包投入其中。
明白冬青意思后,眾人默契的往其中設置“心意”。
在場的修士并不多,或者說有資格前來的不是太多,三十多位而已,所有人全部出手之后,冬青干脆解除封印。
生命樹混合著各種禮物以生命本源的形態融入灰河體內,接著便被歸墟之門爆發的力量卷走。
下一刻,歸墟之門一陣虛幻,像要破碎一般,冬青看了看四周,這誰這么心急現在就引爆后手了,不過托了他的福,門戶確實弱小了一些,以后得守門人可以更加輕松。
而后因為冬青這個開頭,竟然又有兩個修士扔下兩個封印物品,其中赫然是兩個氣息強大的魔頭,而且還是九魔之二。
順手埋下后手,冬青關注起那兩位修士,其中一位冬青感受氣息就知道是誰了。
這位掌控著物質和能量,而且早就將二者合一,對歸墟自然是有著極大克制,祂封印的便是九魔中的鬼歌。
至于另一位,冬青不認識,并且祂不是三大本源法則中的任何一種,于是詢問身旁的諾蘭。
諾蘭果然是見識廣大的道祖,他傳音道:“那位是諸天之主秦風,你聽過的各種穿梭萬界的靈器,系統,陣法等,都是從他那里流傳出去,最早的穿越者就是他。”
“穿梭與禁錮是他的權柄,秦風比我出生還要早,總之這位很厲害,你看祂封印的這位,也是灰河,嘿嘿,果然如此。”
曾經冬青問過造化,他們九魔只剩下八個,而他們這些救場的修士可不下三十人,他們是如何阻攔?
現在秦風為諸位解答,像灰河這種完全被歸墟同化的,就徹底成了一個物品,可以隨意拿來復制,然后加入歸墟的力量和意志,一個傀儡就成了。
以歸墟的儲備力量來說,當真是想只要多少就多少,要不是突破紀元的力量壓制并不輕松,恐怕直接成千上萬的灰河一級別傀儡一擁而上,誰也討不了好。
眼見著都沒有單獨要做的事了,后續也沒有鬧出幺蛾子,諾蘭拉著冬青離開了。
諾蘭帶著冬青前往一座聳立著法師塔的大陸,輕車熟路的帶他進入其中一座漆黑的法師塔。
諾蘭解釋著:“有法師的地方就有我,這鴻蒙紀元,是最接近完美的紀元,當真是個好地方啊,可惜他們時間不多了。”
冬青明白他說的什么:“這次歸墟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把他們擊退了,但依然讓他們將紀元的刻度推動了半格,留給他們的修煉時間不多了。”
轉而冬青又說起其他的:“但是鴻蒙各種大道規則眼前,靈氣,靈性力量都是充盈,就算時間只剩下一半,恐怕還是能誕生大量同道。”
能當的起冬青一聲同道的,起碼也是同個層次,可見優秀的環境確實能帶來豐盛的收獲。
諾蘭毫不在意這些,目光灼灼的看著冬青:“他們與我無關,我好奇的是,你能控制歸墟傀儡,那么你如今的權柄之力到底是什么層次?”
他毫不掩飾自己看出的結論,冬青也不否認,只是道:“我如今才意識到權柄之力竟然也是一條通天大道。”
“超脫者直接趨勢道的力量,而道衍化出各種規則法則,當各種規則掌握到了極高程度,就有了權柄。”
“如今我才知道,權柄之力竟然能夠反過去撬動道的力量,從另一種層面上達到超脫者的層次。”
道的力量,這個東西很模糊,一般修士認為法則力量就是道,天地萬物就是道。
修為頂尖的一批,則是知道法則規則僅僅是道的一絲體現罷了,道的無法觀測,無法理解的,因為它本身就事混亂,沒有固定形態,自然也就無法描述。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種變化多端,讓道之中的修士們能夠永無止境的探索,只要堅持走下去,任何一條道路都能通向道。
冬青曾經追求超脫者層次,后來追求道之極限,但后面又根據自身情況選擇了融合兩種本源大道,形成新的權柄。
而正是這種做法,讓冬青窺見了全新的道路,原來,權柄不僅僅是一個尊位,也是一個權限,更是力量。
道無序,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所以它的衍生品規則法則也是在變化,在無限增長,只要你能觀察得到,那么就能說一句道無止盡,修士可以一直追求下去。
冬青給自己的權柄做了一個劃分,將大道之力作為一個整體,達到百分之五十就能獲得最初的權柄,是神靈階層。
達到百分之八十,起碼也是個古老者級別。
至于永恒者,則是掌控了百分之九十九的部分。
永恒者之上,是冬青這一些特殊的層次,冬青只劃分了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不是百分之一,而是無限,因為道的特性,所以隨著時間推移,總有一天,那百分之一會變得比那九十九更龐大。
這也造成修士的層次或許會跌落,也造成修士需要一直前進,冬青目前就在最后的百分之一中不停探索,這條路沒有盡頭。
冬青慶幸自己達到了這個層次,也慶幸沒有盡頭,不然那該多無聊啊?
對于冬青的這些認知,諾蘭早就知道,此時諾蘭滿懷笑意的恭喜:“道友如今已經真正達到我等的層次,當的起一聲道友稱呼,所以說啊,超脫者是錯誤的。”
“道無限,但道衍化出來的一切有極限,只要你掌握一切衍化,并且每時每刻都能量最新的衍化掌握住,那你就不需要撬動道的力量,因為你就是道!”
“以前這些不能說,現在我將其告訴你,希望道友永登巔峰。”
冬青真心實意的拱手道謝,諾蘭算是解決了他的疑惑,雖然最后那百分之一一直不能完全圓滿是好事,但同樣也會讓修士絕望。
現在他得知,百分比的分母會不斷增大,可能曾經的百分之百,下一刻就是二百分之一百,但只要將現有的一切變化納入掌控之中,那么不論分母再增大,他的進度都是百分之百。
如此,他就是道!
只要道在增長變化,自身的實力也會一直增長。
而超脫者則不一樣,他們在道這個體系之外,和道一樣混亂,但他們沒有了道作為指引,將會落后于時代。
冬青感知中,諾蘭只有一個道祖的權柄,而且這個權柄已經到了頂點,并且和他的規則權柄不是相同的權柄,只是一個名稱,那么諾蘭的道途是什么?
“不知諾蘭道友走的是何種道途?”如今層次相當,冬青這一聲道友叫的更順口了。
諾蘭促狹的笑了:“哈哈,我的道,總覺得不能告訴你,怕你聽了會眼紅。”
然而他這話反而讓冬青好奇心更加旺盛,連忙保證:“諾蘭你可是想差了,還有能讓我嫉妒的?快說說。”
“好好好,我這就說。”諾蘭連忙答應:“你以為道祖稱呼,為何每一道只有一個?”
他不是讓冬青回答,于是冬青保持安靜,等著下文。
“因為啊,這稱呼極其尊貴,也更加強大,我等追求道,想要時時刻刻保持掌控所有衍化,這必定充滿坎坷,但道祖不同。”
“我身為法師道祖,法師的數量何其多,他們每一個了解一些零星知識,但結合起來涉及范圍極廣,可能加起來還不是所有一切衍化,但這些會依然的被我知曉,被我掌控。”
“剩下的未知就算還有,也不多,能讓我更加輕松。”
他看了看冬青,帶著笑意問道:“怎么樣,聽了之后什么感覺?”
冬青默默地吐了口氣:“我果然還是羨慕的,可惜了,一道之祖哪有這么好成就,看來我只能慢慢往前走,多費些功夫才能不被落下。”
這種事情說不羨慕才是假的,可羨慕歸羨慕,又不是嫉妒,所以冬青很坦然,況且這些道祖們當初從無到有,可不能說誰更輕松。
他們是先把最難的部分度過罷了。
諾蘭炫耀過了,則開始說起了正事:“道友可知,我為何邀請你來?”
冬青沉思:“控制那黑衣人算是一件事,那么第二件事是什么?”
諾蘭罕見的沉默,最終才道:“超脫者能通過獻祭在最終紀元獲得庇護,但好的時間能得到更多,我打算永恒之光迸發,最終紀元誕生之前就獻祭進去。”
冬青想,這相當于雪中送炭,確實比錦上添花好一些,接著就聽到諾蘭繼續:
“我打算將生命印記烙印到你的紀元,這樣在我獻祭之后,也能直接在你的地盤重生。”
冬青反應過來,問道:“那我們簽訂一個契約?”
諾蘭搖搖頭:“沒用的,最終紀元到來,一切過往煙消云散,恐怕除了我們,沒人記得曾經無數的紀元無數的生靈,我選擇道友自然是相信道友。”
“只是我有一個要求,我沒什么對頭,重生之后在你的秘境,可謂是再安全不過,可我還知道一些信息,比如我重生后竟然還有遭遇胎中之迷,希望這段時間道友能護我。”
冬青無奈:“我還以為什么事值得你這么鄭重,這種事還需要說嗎?”
諾蘭苦笑:“不,你錯了,我重生后,在覺醒之前,不會有任何異象,可能是草木,可能是游魚,可能是任何生命,不過大概率是人類,你需要保證每個生命在成年之前不死,不然我就只能一直輪回。”
冬青皺起眉頭:“這個我能保證,完全不是問題,但不是說超脫者轉世最終紀元,會有很大自主性嗎?”
諾蘭訕笑:“因為我貪心唄,其他超脫者都是紀元形成之后再轉世其中,我這種還需要承受紀元形成這個過程中的沖刷。”
“不過好處更多,能夠完全體驗最完美紀元的形成,只要我蘇醒,不說百年登頂,起碼也能萬年站到巔峰。”
冬青摩挲著下巴,開口道:“行吧,其他的你自己處理好,需要我幫忙就說。”
有時候,人的心思再復雜,只要聽到那一句關鍵的承諾,就能徹底平靜下來,諾蘭松了一口氣,完全放下了這件事,塵埃雖未落定,但他相信冬青的人品。
解決了煩心事,諾蘭就有心情了,他笑瞇瞇的看著冬青:“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這么多嗎,最終紀元還沒誕生,就知道你的紀元會變成秘境,還知道各種獻祭帶來的好處。”
冬青誠實點頭:“好奇,也想知道,所以請說。”
諾蘭這話不就是代表他要告訴冬青嗎,所以冬青擺出洗耳恭聽的態度。
誰知諾蘭只用了兩個字打發了冬青:“直覺。”
冬青:???
許是冬青這副樣子愉悅了他,諾蘭哈哈大笑著解釋:“沒錯,沒騙你,就是直覺,當最終紀元降臨,我們這些道祖就通過直覺知道了很多,超脫者也可以。”
“放心,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咋們以后可算是一條戰線了。”
冬青這才平靜下來,他曾經也好奇,可現在知道這竟然只是直覺,真的有點啼笑皆非。
萬萬沒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