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高了很多,人在樹林里并不感覺炙熱,反而有一絲清涼,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來,細碎而又無力,因為霧氣又濃了幾分。大家的心情隨著霧氣變得有點沉重,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感覺到了怪異,停止了說笑,就連陳雨軒都一臉不解,忍不住看了一眼孫笑天,孫笑天苦笑著搖了搖頭。
樹林里一時變得沉寂下來,大家四處觀望,顯得很壓抑。許久,老教授推了推金絲眼鏡的邊框,慢聲慢語說道:“鬧鬼的事和這霧氣有點關系,晚上如果遇到大霧在亂樹林就會迷路。這種霧應該是自然現象。”
老教授的話有道理,也是廢話,有人忍不住追問:“當然是自然想象,要不還真鬧鬼啊,究竟是什么自然現象?”
“有霧,當然和水汽有關。”老教授輕聲分析,還是一副老學究急死人的樣子,不過也不能怪他,他在一邊說一邊思考答案:“要么有溫泉,要么會噴灑出水汽。”
溫泉當然沒有,要有早就發現了,噴水有點無稽之談,卻也是一種解釋,有人異想天開地抬頭觀看,居然找到了目標:“快看,那邊有樹葉會灑水。”
大家一起看過去,果然,有幾棵樹的樹梢在噴出淡淡的水霧,隨著微風四處飄散,在陽光下形成一片霧氣。所有人都圍攏過去,議論紛紛,既然找到了根源,不再有疑惑,大家情緒立即活躍起來,不過,議論了很久,竟然沒有一個認識是什么樹,為什么會噴水,這一次輪到那位老教授真正發揮了,還是習慣性推了推眼鏡:“在澳大利亞有一種樹,中間是空的,可以儲備許多水分,在干旱的時候噴出來淋濕葉面來抵御熱浪,在非洲也有一種樹可以噴水,估計眼前這棵樹和那些有異曲同工之妙。”
“有道理。”調查組領頭的胖子微微點頭,他可不管什么噴水不噴水,只要有點解釋回去好交差就行。
“老教授高見,我們怎么一直沒發現這個秘密,以為這里就是霧大。我以前幾次還差點迷路。”孫笑天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當然知道噴水的樹是無稽之談,既然有了解釋也樂得接受,不用自己費心思,至于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他也無暇追究。
找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大家情緒松弛不少,又開始說笑起來,歷芊芊抬頭打量這那些可以噴水的樹,一臉疑惑,她當然不會相信幾天前自己手下在這里是你集體產生幻覺。他們身上血淋淋的傷口總不至于是自己搞的吧。這一定有事蘇小鳥天搞的鬼。
一陣風吹過,大家剛剛感覺到一陣涼爽,耳中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隱隱約約像有人在慘叫。所有人同時沉寂了一下,都在凝聽,似乎是在回答大家的疑問,一個慘叫聲再次傳來,雖然輕微,光天化日之下也足以讓大多數后背起雞皮疙瘩。
“這又是怎么回事?”那位老教授抬腿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一臉不信邪,大家對于他忽然有點肅然起敬,一起跟過去。
穿過樹林沿著一條小道一直向前,一伙人來到一處懸崖邊,不遠處有一堆亂石,聲音就是從亂石堆里傳出來,陽光正照在亂石堆上,白花花耀眼,這種情形下當然不會是鬧鬼。膽大的走過去,仔細觀察那些亂石,還是老教授發現了問題,指著石之間的縫隙:“這里有很多孔,風吹過就會發出聲音,就像笛子一樣,聲音隨著孔位置不同而不同,發出慘叫聲也不是沒有可能。”
老教授的話再次得到大家認可,有人趴在石頭上聽了一會,果然風吹過一個縫隙產生了極其輕微的慘叫聲。大家對老教授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紛紛議論:“不愧是市里派來的老教授,果然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實質,”
“是啊,看來市政府的調查是有道理的,鬧鬼純粹是謠傳。”有人附和著。都是平常百姓,并不在意調查團的感受:“其實真正有作用的是這些學者,其他人只是擺設。”,
“是啊,政府做事一直這樣……”
調查團領頭的胖子見旁邊看熱鬧的人說話越來越難聽,咳嗽了一聲:“我看事情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鬧鬼之說純屬無稽之談,只是一些巧合的自然現象。大家都散了吧。”
這話等于宣布今天調查結束,大家還感覺意猶未盡,不舍地漫步離開。人群中有幾個人試圖從一旁溜進去、孫笑天立即向柳家兄弟使了個眼色,兄弟兩快速攔住那幾個人:“對不起,請回吧,這里是保和堂的藥廠那個,閑人請不要亂走。”
“我們隨便看看。”一個身材壯實一點的試圖硬闖,柳明柳暗兄弟兩毫不客氣地一人抓住對方一只胳膊,提起來扔向一邊,像仍一只小雞一樣。引起四周一陣哄笑。
不過,陳雨軒卻笑不出來,那個人是她的手下,手腳功夫很可以,在柳家兄弟手中竟然是不堪一擊。連還手掙扎的余地都沒有,沒想到保和堂安排的保安都如此神秘。她向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幾人只好垂頭喪氣的跟著其他人離開。
調查團沒有應陳雨軒邀請去保和堂喝茶,直接告辭。孫笑天和陳雨軒樂得清閑,一路說笑著回到保和堂后門,剛剛從畫舫上跳上河岸邊的臺階,只見耿老爺子和老太太正站在一棵翠綠的風景樹下看著他們。孫笑天恭敬地打了聲招呼。耿老爺子呵呵笑道:“調查得怎么樣?”
“沒什么。只是一些自然現象、”孫笑天隨口說了一句,看著耿老爺子笑微微的臉忽然醒悟過來;大聲叫道:“島上的事是您干的。會噴水的樹和會慘叫的亂石。”
“我們只是一大早去玩了一次。”耿老爺子瞪了一眼孫笑天:“你小子下次做事注意點,別盡讓人替你擦屁股。”
建寧保和堂不遠一處別墅的房間內。歷芊芊不斷來去走動,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看了看身邊有點誠惶誠恐的歷千:‘你能說清楚怎么回事嗎?如果你們在那里進行過廝殺,我怎么一點都感覺不到:“
“一定有誰做了手腳。”歷千語氣肯定。
“是誰?”歷芊芊追問了一句。
“不大清楚。”歷千尷尬地搖了搖頭:“會不會是凌威,據說他也有點稀奇古怪。”
“不會。”歷芊芊高聲否定,旋即想起什么:“歷千,今天怎么沒看見凌威,你見到他出去嗎?”
“沒有,我們有專人盯著。凌威沒有離開過保和堂。”
“不對,你們又跟丟了。”歷芊芊有點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自己怎么把凌威這件正事忘記了:“你們立即找到凌威并且盯緊。保和堂那邊我打聽一下。”
歷芊芊的人當然找不到凌威,就是歷芊芊親自找也找不到,凌威正坐在酒樓上等待西門利劍,他打扮得于以前判若兩人,皮膚很暗,臉上還有一條明顯的猩紅疤痕,猩紅得讓人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日頭已經偏西,還是不見西門利劍,凌威有點不耐煩,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他本來就對危險的事不感興趣。要不是心疼化妝一次,尤其是陳雨軒幫他化的妝不容易,早就拂袖而去了。
一陣腳步聲,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露出西門利劍嚴肅的臉頰,凌威剛要打招呼,忽然住口,因為西門利劍的側面忽然露出小泉明智的臉頰。
“這位就是錢大志錢兄弟吧。”小泉明智一改平時那種冷漠的語氣,變得很親熱:“錢兄弟上次在永春島救我,我還沒有來得及感激,催了西門利劍好幾次才把你請來。”
“小泉先生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事。”凌威聲音變得嘶啞低沉:“我們都是為井上家族做事。”
“我不管你為誰做事,救了我小泉明智一次,我就要感激,這幾天你就呆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小泉明智拍了拍凌威的肩膀。似乎對眼前自稱錢大志的人非常贊賞。
“謝謝小泉先生。”凌威假裝客氣著,心里卻連小泉明智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他原本想讓小泉明智見一面就行。沒想到竟然纏上了。瞄了一眼西門利劍,西門利劍聳了聳肩,表示他也無可奈何甚至都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謝謝小泉先生。”凌威假裝客氣著,心里卻連小泉明智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他原本想讓小泉明智見一面就行。沒想到竟然纏上了。瞄了一眼西門利劍,西門利劍聳了聳肩,表示這么急也無可奈何甚至都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謝謝小泉先生。”凌威假裝客氣著,心里卻連小泉明智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他原本想讓小泉明智見一面就行。沒想到竟然纏上了。瞄了一眼西門利劍,西門利劍聳了聳肩,表示這么急也無可奈何甚至都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