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第一時間找到了孟青山,打探著相關的消息。
“最近一兩百年,宗主幾乎都沒有露面,據說只跟三位長老和極少數弟子有過接觸,具體誰也不知道。”
孟青山思索了一下說道。
哪怕他為外門首席,對這位宗主也感到陌生,從來都沒有接觸過。
“沈師弟,無需擔心,不管那張鳳是什么來頭,到了我一山宗,就是頭真龍也要盤著!我宗宗主可不是吃素的!”孟青山一甩袖子,傲然道。
沈清沉默了一下,拱手一拜,緩緩退去。
又過去了許久,當整個一山宗都在議論著那張鳳是何人的時候,那中央大殿中,兩道身影走出。
“從此刻開始,張鳳為我宗客座長老!”萬天一一甩袖子,哈哈大笑,洪亮的聲音被近乎恐怖的命理傳遞到一山宗的每一個角落。
一道道目光看過去,露出匪夷所思,但還是拱手一拜,高呼拜見張鳳長老。
“上仙張鳳,也不知他是何種目的,單單來我這一山宗……”沈清拜后起身,看了會兒。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外門首席,進而獲得林長老調制的“聚格寶藥”,只要沒有阻礙這個目的,一切都不成問題。
只要能打破這瓶頸,一切都值了。
接下來的數日,沈清調整自身狀態,準備迎接外門首席的試煉,這外門的爭斗風氣爆炸般暴漲,種種話題也逐漸被一名名天命三層的角逐者們填充。
鐺鐺鐺……
一陣陣大鐘長鳴的聲音響徹整個一山宗。
“所有欲爭外門首席的天命三層弟子,速來中央大殿!”
沈清猛然睜開眼睛,神色淡然中推門而出,外面早已有數名投機分子正在等待,那一張張堆滿了笑容的面孔上,只有諂媚和討好。
“祝愿沈師兄馬到成功,沈師兄龍鳳之姿,必然為外門首席!”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
沈清哈哈一笑,開朗道:“客氣了,還是要靠諸位師兄師姐的扶持。”
一行數人滿面春風交談著,一派和諧融洽的場景,外人一看,他們像是結交了數十年的老友一般,每一個表情都充滿了自然。
其實都是虛妄,大家都在演戲,職業從一山宗弟子自動升華為了一山宗演員,就看誰能演的好,捧起最后的影帝頭銜。
倘若沈清沒能拿下外門首席之位,追著他巴結討好的這些人,瞬間就作鳥獸散。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中央大殿面前,抬頭望去,那氣度恢弘高聳入云的威嚴大殿,極具視覺沖擊力,尤其是那層層疊疊的臺階,更添一種肅穆之感。
意欲競爭外門首席的眾多弟子,足足有近百人,紛紛抬頭,目光火熱。擔任外門首席,待遇極好,更重要的是能領到一盅“聚格寶藥”!
“這聚格寶藥,是林長老親手調制而成,據說林長老得到過一本古代修士遺留的經文,從中獲取了調制這等寶藥的機緣。”
“話是沒錯,可天資和悟性有限之人,吞下再多的聚格寶藥也沒用的。”一些上了年紀的弟子,搖搖頭道。
聚格寶藥只是輔助,過去不乏有外門首席吞下這種調制藥物后,依然無法破境的例子,還是要看個人,看命!
這時,有兩道身影從大殿中飛出。
其中一人正是上仙張鳳,此人雙手背后,抬頭望天,滿頭的黑色長發無風自動,盡顯貴氣。只是滿面寒霜,似乎與宗主交涉不順,他俯瞰著這偌大的宗門,眼中分明露出了蔑視。
這位上仙有一種奇特的能力,那就是無論他看什么,總是能在冷酷和無視中,露出輕蔑和嫌棄的態度,
另一人,則是一位中年人,面色陰戾可怖,目光狠毒,眉目一抬,就有寒意滋生。
“老夫林定仇,監督此次外門首席試煉,只要為外門首席,可從我手中得到我親手調制的聚格寶藥,沖擊天命四層就又多了些許把握,就看你們誰能拿到老夫手里的造化!”
林長老的目光不斷在下方逡巡,如刀子一樣,陰惻惻地割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可下一瞬,林長老卻退后了一步。
上仙張鳳冷漠低頭,俯瞰著下方的一切,良久后才開口道:“此次試煉,由某家張鳳來主持,被我認可者可為外門首席。但,某思來想去,單純依靠同臺競技未免太過枯燥。”
沈清抬頭看著這張鳳,目光一凝,更多的人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不悅,如果有選擇,沒有誰愿意將這重要試煉交付給一個喜好隨意變換規矩的新長老之手。
張鳳的身影高高飛起,那近乎磅礴的命理只是剛剛爆發,就讓眾多弟子呼吸一滯,眼中露出驚駭,他們驚的不是張鳳的修為有多高,只是天命九層而已。
可,這恐怖的命理規模,為何如此夸張?!區區天命九層就能像第二境長老一樣,不借助命寶就能飛行,只有積壓和梳理了自身命理幾百年的老怪,才會有如此規模和厚度的命理!
張鳳冷漠地俯瞰著下方,制造出無比強大的威壓,自下而上逐漸加大,宛若蔑視眾生的無上神靈,自有神光涌動,他漠然開口,吐出了兩個字。
“跪下。”
“爬到我腳下者,可為外門首席。”
此夸張言論在他口中說出,顯得自然無比,仿佛他天生就該接受眾弟子的跪拜。
可眾多弟子爆發出陣陣驚嘩聲!
人人臉上露出怒意,更有人已經眼冒兇光,一拍儲物袋拿出了命寶,蠢蠢欲動,殺機涌動。
這一山宗,競爭慘烈,每每有爭斗殺伐之舉,不怕死的亡命之徒遍地都是,區區一名客座長老,還是一個天命九層的,還不值得他們俯首聽命。
吼吼吼吼!!
四聲恐怖的嘶吼傳來,恐怖的音波震的眾人站立不穩,四頭蛟龍異獸拉著戰車而來,殘暴無比。其中一頭蛟龍更是沖出,一把按住了一名躁動的弟子,當場就將其撕成碎片,血肉飛濺!
“某為一山宗客座長老,不服者死。”
張鳳面無表情,那一切的異動對他來說,就像是卑微爬蟲們拼了命才發出的些許嗡鳴。
慘烈的廝殺場景,震動了無數人,尤其是看到那林長老,更是陰沉著臉,全然沒有任何表示的時候,氣氛猛然一挫。
張鳳看著逐漸平靜下來人群,眼底深處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奇異之色,
“爬吧。”
“爬到我腳下的忠犬,可以得到賞賜,添為外門首席,更能得到某手中的機緣。”
“否則,就殺光你們,某這一山宗,最不值錢的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