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鉅鹿郡廣宗縣。
縣城屬于上邑,境內約有二十萬的人口,縣城在冀州東北部,交通便利,尚屬發達。
城中一片新修繕的廣場上,圍著上千人正在圍觀。
廣場中間一位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身穿黃色道袍,頭裹黃巾手持木劍、符箓,口中念念有詞。
他面前跪著一人,那人中年年紀,身穿官袍,虔誠跪地。
披頭散發的男子閉目念咒,而后猛地睜眼怒叱道:“束富才,你身為廣宗父母官貪污受賄,私藏官糧,如今遭了報應,你子被妖魔纏身不省人事,你可悔過!”
身為廣宗縣令的束富才跪地連連磕頭,淚流不止道:“大師!大師!你救救我兒性命吧!我知道錯了!我愿把全部糧倉都捐獻出來!”
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不為人知的笑容,他大喝一聲,“好!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替你向上天祈求一回!”
束富才連連磕頭,磕得額頭都流血了。
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收劍于面前,劍尖指天,口中朗聲念道:“吾乃太平道教主張角!向太上老君求符水以救信徒!求老君賜水救人!”
說罷,張角手中木劍揮舞,突然間木劍劍尖處燃起火焰,張角以此火點燃手中符箓大喝道:“取符水來!”
人群中一老一少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注視著臺上的一切。
少年嗤之以鼻喃喃說道:“雕蟲小技。”
老者斜瞥了少年一眼,少年別不再敢說話。
臺旁一個同樣頭裹黃巾的小卒端上一碗水,那符箓燃盡的灰燼落入符水中。
張角接過碗口中繼續念念有詞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緩緩看向不停磕頭的縣令束富才道:“束富才,你可愿意入我太平道?”
束富才俯身拜道:“愿意!我愿生生世世信奉太平道!”
張角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端著那碗符水問道:“患兒何在?”
束富才一聽連忙從臺下發妻手中接過昏睡不醒的孩子送到張角身邊。
張角喂下符水,以食指點孩子眉心口中念念有詞。
不一會患兒緩緩蘇醒。
束富才大喜過望歡呼叫道:“醒了醒了!多謝大師!多謝教主!”
少年不知所以然,咦了一聲又喃喃道:“這是什么個情況?真的是神仙法術?”
周圍圍觀眾人紛紛跪地磕頭,乞求張角護佑。
老者微微一笑,背著手離開了。
少年一見老者離開,連忙跟了過去。
張角掃視四方,見萬民朝拜,心中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他張開雙臂仿佛自己是個神明一般,接受著萬民的敬仰。
張寶緩緩來到束富才的身旁對他耳語道:“縣令大人,可不要忘記你的承諾,你如今也是太平道的教眾,要遵循教規行事。若是惹怒了上蒼,又不知要降何等大罪于你!”
束富才眼神一陣驚恐,連連點頭。
張寶繼續說道:“我三弟張梁已至縣衙,將縣衙和你府上的幾倉糧食悉數收歸太平道,同時明日還要在此處接濟百姓。”
束富才愣愣的點了點頭,絲毫不敢有半分的忤逆。
老者帶著少年走入一處僻靜的小巷,繞了好些個彎,終于進入了一處普通的庭院。
庭院里有頭裹黃巾的太平道教眾接引,二人走入隱秘的地窖中。
地窖內別有洞天是個寬敞的地下密室,老者在其中等候。
教眾奉上茶水點心,少年立在老者身后,安靜站立。
不多時,地窖再次打開。
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入了地窖,拜倒在老者的面前高呼道:“小徒張角、張寶、張梁叩見老神仙。”
老者微微皺眉輕聲道:“我可不是你們三人的師傅,只是傳授些皮毛給你們罷了!”
三人神情沮喪,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還是拜倒在地,恭敬萬分。
老者看著三人說道:“方才我也看到了,做得不錯。皇帝下令黨錮,這些地主、士族們要不就是當不了官,要不就是只能做這些八、九品的小官,多多拉攏,對你們對太平道只好不壞。”
張角拱手道:“謹遵老神仙教誨!”
“我聽說此前朝廷也聯系你們了,可有此事?”老者問道。
張角眉頭一挑笑道:“回稟老神仙,確有此事。那中常侍之一的封谞還親自來了廣宗見我,他在背地里給了我們大量的金銀,想要我們在冀州發動起義,一舉端了董家的老窩河間郡,承諾在事成之后許我冀州、幽州、青州三州之地,封我為王。”
“哦?你怎么看?”老者撫須不露聲色的問道。
張角笑了起來,他朗聲道:“他太小瞧我張角了!我豈會相信他的鬼話!如今我為了得到他的支持假意許諾,也在河間郡部署了不少教眾,可一旦起事整個天下都要成為我的!”
老者欣慰地點了點頭笑道:“好,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
老者對身后少年輕聲說道:“秦淮,你與張寶、張梁先退下,我與張角單獨有話說。”
這少年正式趙秦淮,而老者便是拓跋歸!
趙秦淮恭敬離開地窖密室,張寶和張梁也起身退下。
這拓跋歸緩緩起身,問道:“我傳你的法術學習的如何了?”
張角心中大喜,他心知老神仙很有可能要再傳授他法術,他恭敬道:“回稟老神仙已經爛熟于心,釋放起來也是十分嫻熟了。”
拓跋歸點了點頭道:“我方才見你在臺上使用也是不錯,今日我再教授你一門法術,只是此術極為消耗人的身體,釋放多了有消耗陽壽的風險,你可愿學?”
張角一頭磕在地上道:“張角愿學!求老神仙教我!”
拓跋歸微微一笑,“起身吧!”
張角起身看向面前這位讓自己能有今天的老神仙,眼神里都是敬意。
拓跋歸緩緩說道:“今日我傳你呼風喚雨之術!你且謹記!”
張角眼神熾熱,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拜道:“多謝老神仙!角定當謹記,萬死不忘老神仙授仙術之恩!”
拓跋歸神情嚴肅,掐訣念咒。
忽然一陣狂風吹過,此時站在地窖外無所事事的趙秦淮抬頭看了看天氣,疑惑道:“怎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