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亞的身體被砸飛出去，又在半空中被程海追上，一腳踹歪了脊梁。
“可惡！他的力量……怎么一下子提升這么多？”
勉強用后背的手擋住了兩拳，奈亞的臉上又挨了一下，把他打得有些懵。
要知道程海剛來的時候，連第三維度的壁障都要蓄力個半天。第四層維度壁障的硬度是第三層的千倍不止，就這么被他幾拳錘爛了？！
這力量的跨度也太離譜了點吧？
“吃下去！”
就在奈亞愣神的時候，程海再度追上下落的他，一拳砸在他的嘴巴之上。打得奈亞下頜開裂，牙齒亂飛，面部整個的凹了下去。
只有真正地經歷過戰爭，才更能懂得和平的可貴。
怒氣這種東西，腦海臆想和親眼目睹帶來的同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程海說他是在演戲？
那種情緒，演可演不出來！
在看到八云紫形象的造物被奈亞一口咬斷身體的時候，他體內代替心臟的八極爐都險些因此熄滅。
那種無力的絕望感，程海絕對不想經歷第二次。他和這群上古之神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若是失敗，那便是一個萬劫不復的結局。
他絕不能輸！
“呃……嘔啊啊啊！”
奈亞的嘴巴被程海一拳打穿，一路捅爛了喉管，從后腦穿了出去。他索性將自己的頭部分叉開來，如同一朵盛開的惡之花，從八個方向咬向程海。
粗大的肢節如同蛇頭，一張張扭曲猙獰的臉浮現在表面，那是這千百萬年間被奈亞吞噬的生靈的靈魂。被吸收之后的他們化作了最惡毒的詛咒，成為了奈亞的爪牙，別說被直接咬傷，哪怕是稍微接近一些，都會被其上的詛咒弄得軀干崩潰，痛不欲生。
可程海才不管這些，身上的六只手臂出擊如雷，精準地抓住了每一個腦袋。不顧其上一張張可怖面容的凄厲哀嚎，將它們的脖子綁成了麻花，隨后抓著繩結交合之處，回身就是一個過肩摔！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地面出現了巨大的裂紋。
要知道這里已經是第五維的空間，壁障那是何等的堅硬。連地面都出現了裂縫，奈亞就更慘了，被擰在一起的脖子崩斷了一半，下半身也如同破裂的水氣球一般炸裂，血水流了一地。
饒是如此，奈亞卻還是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嘿嘿嘿，你可真是個怪物……”
“你也配這么說我？”
程海冷笑一聲，手上卻沒有閑著，一拳接著一拳地砸在奈亞癱軟的身體之上。每一拳下去，奈亞身上的靈魂就會哀嚎著死去一片，凄厲無比。
而詛咒的劇痛若是殺不死他，也只會增強他的力量。
奈亞也沒有試圖反抗或是治愈斷掉的軀體。
力量到達這種程度，已經不是什么法則不法則的問題了，都已經爛掉了。他的恢復能力被大幅的壓制，根本趕不上程海的破壞。
但就算在這種局面下，奈亞依舊在笑。
哪怕嘴巴都歪了，也攔不住他嘲諷地笑出了。
“你在笑什么！”
這一句話，程海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的。
他不在乎自己的發怒會給對方形成多大的心理愉悅感，他只知道他的怒意每增加一分，力道就會加大十分！
奈亞的腦袋被砸成了肉醬，手心上的嘴巴突然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優勢很大？”
“你想表達什么？難道你以為你的分身無數，就可以逃過這一劫了？”
充滿力量的一擊，將奈亞的身子整個打爛。程海從口中噴出了一片凈化之焰，蒸干了殘余的血水。
然而狡兔尚有三窟，奈亞這種活了上千萬年的老妖怪，也不會這么輕易地死去。
天空突然像是死了一般黯淡下來，一股磅礴的壓力從天而降。
程海猛一抬頭，便看到一只掩天蔽日如同恒星一般的巨大手掌，以絕對的碾壓之勢朝著他拍下。
那力量引得第五層空間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若是接不下，大概率會死！
“終于肯出來了嗎！”
沒有絲毫的猶豫，程海咆哮著出拳。
雖然和奈亞的爪子相比，他的拳頭渺小如蟻。但隨著超越光速的轟擊，他每一拳的力量如同根須一般扎入巨大的手爪之中，朝著四面八方極速延伸，破壞著內部的結構。
“怎……怎么可能？”
感受到手中傳來的力量，奈亞暗道一聲不妙。
下一瞬，程海的所有力量疊加于一處，奈亞的整只手臂悍然炸裂，化作了漫天的塵屑，被第五維空間的裂縫吞噬殆盡。
“呵呵，本尊的力量，不過如此。”
程海單手撐著膝蓋，身后的四手臂連根斷掉，流出了猩紅的血液。
“你只會嘴硬嗎？人類。”
雖然被打斷了一只手臂，但奈亞絲毫不驚。他的身軀盤踞起來，就是一條星河，像這樣的手臂它還有上千只，而程海的六只手臂，已經斷了四只。
此間的差距，不需要思考也能看出來。
“如果你覺得靠這種血肉詛咒便能戰勝我的話，那你就太天真了。”程海撕掉身上壞掉的臂甲，抬頭看向奈亞。
阿修羅的身軀本是機械造物，但奈亞的上一具分身消耗了無數靈魂的詛咒，將他身軀化作了血肉，力量和強度也隨之下降。
這是一種劣化，就算程海身上擁有一些解除詛咒的方法，但技能階位相差過大，也無法驅除。
不過……
“林，該醒一會了。”
程海在心中輕輕呼喚，一股強烈的吸力突然產生，將奈亞分身暴亡時逸散的能量盡數吸收。
隨后，他的血肉獲得了強化，手臂也再度恢復過來，體內的力量甚至更上一層，達到了全新的高度。
“這……”
這番變化超出了奈亞的預估，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程海，沒由來地感到了一陣恐懼。
“看到了嗎？”
程海張開手臂，輕蔑地看著他：“這一局你又輸了，你是永遠都贏不了我的！”
“不可能！”
奈亞怒喝一聲，整片星河也隨之震動。
看著被他如皮球一般抽開的行星，程海渾身被金色的怒氣包裹，悍然迎上。
失敗的結果埋入心中，長出名為恐懼的新芽。只要奈亞開始對自己的立場不自信，那么破綻就會被無限放大。
形勢，開始朝著程海的方向偏移。
爆裂的拳意打穿了奈亞的掌心，程海的指尖陷入奈亞的血肉之中，奮力一拔，將長河般的手臂生生給撕了下來。
“死吧！”
身體踏著虛空徒然扭轉，甩著巨大的手臂掄了一個圓，所過之處的星球寸寸湮滅，奈亞的胸腹也被炸開了一個口子。
怒火沒有上限，暴怒中的程海就如同一團滅世之火，勢不可擋。
當力量無法形成絕對的壓制，那么巨大的體型反而會成為累贅。奈亞只能咬咬牙將力量收攏起來，令自己身形與程海相仿。
結果還沒站穩，臉上就挨了數百拳。
“哈哈哈哈！你又扛不住了嗎？”
程海肆意的狂笑著，如同發了瘋，拳頭一下接著一下地砸在奈亞的臉上。
縮小后的奈亞變得耐揍了許多，面對程海的暴錘，腦袋居然沒有被打炸，僅僅是扭曲變形了而已。
“啊！！！”
被摁在地上暴揍的屈辱，激起了他的本能。他猛然伸手，顫抖地抓住了程海的手臂，相持之下，竟漸漸占據了上風。
“欸？”
程海試著往下壓了壓，卻沒能夠成功，反而手腕被他給掰斷了一只，臂甲上裂紋遍布。
比拼力量，他居然落入了下風！
“你以為你的力量……”
猛烈的撞擊聲打斷了奈亞的廢話，程海一腦袋砸在奈亞的嘴巴之上，并趁著他硬直的時機扭手抓住了后者的小臂，抬腳跨步，朝著反關節的方向猛地一扭。
奈亞暗生警覺，解除了骨骼對手臂的制約，手臂扭轉了二百七十度毫發無損。
但隨著程海一腳踏在他的后背之上，調整的速度再也趕不上力量的爆發，那只手臂被生生地扯了下來！
“嘁！”
脫離了本體的手臂，像是紙張一般脆弱，被程海兩腳踏成了肉醬。他面帶疑惑地看向奈亞，一股無名火起：“我們居然被你這么一個可笑的玩意欺負了幾百萬年！”
“淦了！”
奈亞看著只想罵人。
這家伙怎么又莫名其妙發火了？
能不要每一句話都在為提升自己的力量做鋪墊嗎？
這種沒有上限的提升真的很恐怖好不好！
仔細思量之下，奈亞決定閉嘴。他現在的力氣還勉強能占據上風，若是繼續激怒程海，那可就說不準了。
“晚了！”
程海右腳一踏，瞬間來到奈亞的面前，和他戰在了一塊。
出現在第四層空間的奈亞分身實力不弱，依靠世界意志吸收了他死亡溢出的力量之后，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和奈亞真身相同的層次。
再加上他的心中被怒火填滿，力量不斷上漲，不受奈亞引動各種負面情緒力量的侵擾。反而奈亞自己心生忌憚，變得畏手畏腳。
此消彼長之下，兩人之間的差距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小。
然后，
越來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