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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黑暗之潮

  紅光彌漫之下,地球人類世界政治權利頂點的議長帕爾帕廷的表情顯得貪婪而又謙卑,他仿佛在和誰說著什么一樣,在那嘟囔著,如果有人此時能夠把腦袋伸到議長的嘴邊的話,會聽到議長在反復的重復一句話:一切遵從您的意志,大遠征一定會按計劃進行。

  熟悉這位議長的人聽到這句話大概會大吃一驚西夫帕爾帕廷作為一個政治人物有兩大鮮明的旗幟,其中之一是全力鼓吹人類的純潔性,而其二在限制擴軍的問題上一直和聯邦戰功卓著的大元帥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對著干。所以帕爾帕廷議長念叨著一定要推動人類大遠征克普魯星區,大概會讓很多人發瘋。

  然而此時帕爾帕廷的靜室之內并沒有其他人,所以室內只有反復已經發瘋的議長那不停的念叨,以及他那發出紅色光芒的眼睛在房間內制造出一片陰影,如果雷曼在場的話,估計會瞬間拔刀砍死這位議長,因為帕爾帕廷的樣子和那些不加節制讓虛空能融合的塔達林戰士真的很像很像。

  但是雷曼并不在場,聯邦此時此刻也缺乏有效的檢測虛空侵蝕的儀器,帕爾帕廷與虛空進行交流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

  嘭!門被推開了,帕爾帕廷的侍衛長幾乎可以說是撞門而入了,議長剛才的一番操作已經在各大集團中掀起滔天巨浪,各種游說集團,代理人甚至是集團領導人的直接通訊已經蜂擁而至,但是議長就是不接,侍衛長杜庫勉強頂了一會,實在頂不住了,只得過來一探究竟,結果卻看到了議長帕爾帕廷眼冒紅光的樣子,這讓他驚訝無比:

  “議長大人,您?!”

  議長帕爾帕廷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伸出雙手,血紅色的虛空能如同毒蛇一樣飛快的纏繞住杜庫,在杜庫動彈不得的時候,帕爾帕廷走到杜庫身邊,接下脖子上那塊紫色的墜飾,那塊墜飾在杜庫恐懼的凝視下化作霧氣,滲透過他的皮膚,融入他的血液之中,虛空能同時一擁而上吞沒了他。

  過了一下,虛空能散去,紅光也從杜庫的眼中逐漸散去,他望向眼前再次慈眉善目起來的議長,堅定的點了點頭,低沉狂熱的話語從他的口中涌出:

  “HailAn我忠誠的侍衛長,現在讓咱們準備面對風暴吧。”

  聯邦大元帥萊因哈特不知道他的老對頭帕爾帕廷剛才到底干了什么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情況不正常,所以在于他自己的私人座駕中坐下來以后,他就一邊自己擺弄起咖啡壺一邊向偌大的聯邦軍內他最親近相信的幾名部下拋去一個問題:

  “都說說吧,你們怎么看。”

  雖說杜格爾和斯圖科夫都比楊威利要資格老,但是在大元帥的面前,他倆和楊威利其實沒啥區別,畢竟當年一路提拔他倆的就是大元帥,在聯邦的獅子元帥面前,他倆就和楊威利在他倆面前一樣而他倆在謀略方面,其實都覺得自己不如楊威利這個后輩有天份,所以此時此刻,反而是兩個將軍把眼神投向了作戰室的參謀。

  楊威利端起咖啡杯正要喝,忽然發現自己的兩位老長官都瞪著眼睛看著他,不禁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得到對面兩位前輩你先來的眼神以后,這位作戰室的天才參謀也只能悻悻的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說道:

  “最有可能,但是可能聽起來最荒誕的猜測是議長帕爾帕廷已經被什么勢力,或者力量控制了。”

  噗!!!!

  那邊已經喝下一口咖啡的斯圖科夫直接把嘴里的咖啡噴了出來,杜格爾也是一臉你T在逗我的表情看著楊威利,剛剛喝完一口咖啡的大元帥倒是波瀾不驚的放下咖啡杯,甚至連先用小手指接觸桌子降低杯子接觸碟子時候的聲音這種禮儀都沒斷掉,這位曾經的黃金獅子用蘊含著風暴的眼睛看著楊威利問:

  “何以見得啊?”

  “最基礎也是最簡單的判斷就是帕爾帕廷這種明顯是政治自殺的行為是一種政治策略,”楊威利一邊拍著老長官斯圖科夫的后背幫他平順氣息,一邊回答到,“在上將已經和弗里曼博士里應外合制造出對于議會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后退一步,然后再等待時機圖謀扳倒這件事,這是最合理也最容易讓人接受的一個解釋。”

  在一邊旁聽的杜格爾聽完以后點了點頭,一開始他也是這么想的,但是不管怎么讓自己去相信這個最合理的解釋他都覺得隱約有點不對勁看著杜格爾的神情,楊威利感覺受到了一些肯定,于是他扭頭繼續一邊迎著大元帥的目光,一邊繼續解釋:

  “但是這種最合理也最容易接受的解釋是有一個漏洞的,那就是這種解釋與帕爾帕廷本身的行為模式嚴重不符,已經到了一種根本是背道而馳的程度帕爾帕廷本人絕對不是這種人,他從一個普通的地方議員晉升到聯邦大議長的路上,沒有任何一次,我是說真正意義上的一次都沒有過類似的經歷。”

  聽到這,萊因哈特也點了點頭,元帥對于和他一路做對頭的議長帕爾帕廷算是非常了解了,他知道楊威利說的都是對的這位議長在漫長的政治生涯中沒有一次采取迂回戰術,他一直是事先做足準備,到了該動手的時候絕對不給對手任何反擊的機會,或者一點一點耐心的侵蝕,直到對方再也沒有反抗他的力量所以此次的事件才過于反常,但是元帥也沒完全想明白為什么楊威利會說出那中結論來,于是他抬手示意楊威利繼續。

  “所以說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這次弗里曼博士的里應外合真的打了帕爾帕廷一個措手不及,就算帕爾帕廷人生當中第一次打算來一次暫時退卻然后徐徐圖之,他也絕對不會是剛才那種表現”,說道這,楊威利短暫的閉上眼睛仿佛在回憶什么,然后再度睜開,“帕爾帕廷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退卻了,可能有人會把這依照陰謀論解讀成為帕爾帕廷在以退為進,或者是在挖一個更大的陷阱給咱們,但是我覺得不是任何一個人,在做出這一輩子第一次違逆本性,違反習慣的決策的時候,都不會是帕爾帕廷剛才開會的時候的那個樣子,那個樣子是在心里早就已經跨越了那道心理障礙以后,非常平靜的那種表情,那是一種沒有絲毫屈辱的表情,一點都沒有的一種淡然。”

  “確實,”在一旁的斯圖科夫平靜下來以后接過了話頭,“就算不考慮行為模式分析,帕爾帕廷的決定也屬于自掘墳墓,將如此大量的資金交給軍方,議會背后的企業聯合體也不會輕易原諒帕爾帕廷的決定,議長當時確實過于平靜了,平靜到就好像是完全不在乎這件事,而不是說已經計算完后果之后的平靜,是真正那種不在乎了的平靜。”

  “那咱們就假設說聯邦的議長真的被控制了的話,下一步要怎么做呢?”萊因哈特饒有興致的看著楊威利。

  “當然是按照吃干凈一條鯨魚的辦法去做。”面對元帥的詢問,楊威利也笑了,笑著甩出一個以前杜格爾教給他的笑話。

  如何吃掉一條鯨魚答案很簡單,一次咬一口,耐心的一點一點的,有計劃的解決掉你的問題,這就是當年杜格爾教給楊威利在聯邦軍中生存的哲學,眼下聽到了這個老笑話,杜格爾也是面露笑意的放松了下來,上將清了清嗓子:

  “調查聯邦艦長是不是受到了控制是一回事,準備克普魯的大遠征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兩邊都得抓住,只不過現在考慮到議長大人這么急迫的想要推動遠征軍出動,我想遠征軍的各方面都要進行大幅度調整了不管推動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希望讓地球圈的軍力空虛好趁機干點什么,還是想對遠征軍干點什么,咱們都得讓他撈不著便宜才好。”

  列席的沒有一個笨蛋,幾個雷厲風行的軍人在萊因哈特的座駕內就開始討論起來,等到座駕抵達發射場的時候,一個基本的計劃已經是出爐了。

  將軍們的計劃和帕爾帕廷的計劃,在地球的幕后掀起一股黑暗之潮,將人類故鄉的命運推向未知的遠方,而這股浪潮的影響,通過一種詭異的渠道,快速抵達了克普魯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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