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玉卻是早已將練氣四層的修為給穩固了下來,此時卻是在陣內輔助自己的六哥陳之甫了。
之前來青云坊市的時候,陳之甫就自爆了法器,他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沒有幾年的修養是動不了手的。
如今也不過是勉力為之,不敢使用太多法力,所以他守的這個陣角卻是最薄弱的一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陣法中的人都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靈力消耗。
而陣外楊家的眾多練氣期修士也是十分著急,眼看這陳家眾人的法力雖有所消耗,可他們的烏龜殼是半點被打破的樣子都沒有啊,那十幾個人卻是急的不停地用腳剁地。
接著就是各自施展法術,或用法寶、或用符箓,向著北斗七星陣攻來。
一邊的陳宇坤也是與那楊家老者你來我往的爭斗著,只是很明顯陳宇坤處于下風。
那楊家老者雖然壽元不多了,但畢竟是在筑基四層巔峰的修為,再加上身為一族的太上長老,身上也是有不少好東西的,所以陳宇坤也只是憑著消耗服用的千年靈乳來與之抗衡。
而與陳宇坤對陣的楊家真人此時也是心里十分郁悶,按說一個筑基二層修士,不應該和他硬抗這么久啊!
怎么打了這么久,法力還如此充沛了,也沒見他服用什么丹藥啊?
莫非他修煉的是高品功法或者是有寶物在身,想到這里他的眼里利芒一閃,想要快速滅掉陳家一行人的心思更甚。
恰巧他扭過頭又看見了被陣法弄的手足無措的楊家子弟,不由脫口而出:
“一群蠢貨”
高手過招最忌分神,就在楊家老者分身的一剎那,一柄黃色飛刀已經靠近身前,向著他的心口處而來,逼的他一個閃身后退,可他的胳膊上依舊留下了一道傷口。
陳宇坤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可惜,然后一招手卻是將飛刀又招了回來,重新拿在手里。
他的心里卻滿是可惜之情:竟被這老東西躲了過去。
被逼退的楊家老者看了看胳膊上的流著血的傷口,卻是知道今天他若不付出點代價,卻是拿不下這陳家眾人了。
只見他一口精血吐在那兩柄劍上,兩柄劍的劍身不斷冒出紅光,接著兩條似蟒非蟒的蛇類動物,張牙舞爪地出現在了陳宇坤面前。
“這是器靈!”
陳宇坤語帶驚恐地說道。
“算你有見識,這兩條雪莽是我祖父在青云山還未歸屬云霧宗的時候所殺的,后來特意請了一位三階的煉器師將其熔煉在劍中的。
可惜當年的那個煉器師實力水平不行,因為他的失誤,本應該成為寶器的云龍劍,最后卻只是堪堪達到了三階下品靈器的程度。”
說著還一臉可惜地摸了摸劍身。話鋒一轉,他卻是說道:
“雖說這兩條雪蟒的實力十不存一了,可擊殺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說完陰森地看向了陳宇坤。
楊家老者沒有說的是:這兩條雪蟒的實力生前都達到了筑基后期的層次,以他祖父的實力根本無法擊殺,而是和他的后輩子孫一般,如同今日一樣搶了他人的成果罷了。
陳宇坤看著兩條雪白的巨蟒朝著他而來,他卻是半點大意不得,連忙祭出那日得自駝背老者的噬鬼幡,將那幡中的厲鬼放了出來,與那妖獸精魂廝殺到一塊兒去了。
只是不到片刻,那幡中厲鬼卻是被廝殺殆盡,只余下了那兩只半步筑基的鬼魂。
陳宇坤見法寶受損,趕忙將那噬鬼幡給收了起來,扔出兩件二階極品的法器將其自爆了。
這自爆卻是稍稍的阻攔了一下那兩條雪蟒,那雪蟒卻是又追了上來。
陳宇坤無奈,只得用他那兩把黃色飛刀擋住了那兩頭雪蟒,然后一拍儲物袋,倆張黃色符隸卻是出現在了手里,只見他輸入了兩道靈訣,將那兩道符隸砸向了雪蟒,自己卻是抽身飛去。
正控制著雪蟒進攻的那個灰衣老者卻是口出驚嘆之聲,忙叫“不好”,卻是準備飛身上前阻攔,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一口黑血徑自從口中噴出。
接著就見那兩道巨蟒所化精魂身影漸漸淡了,一條直接在空中消散了,另一條也是身形慘淡地回到了劍身之中。顯然這老者的靈劍也是受損不淺。
本身這兩道雪蟒精魂就已經存放了幾百年,楊家實力又日漸衰微,哪里能尋找些實力強的妖獸精魂于它吞噬精進實力,如今能發揮的實力也不過全盛時期的一二成罷了。
剛剛又是受到了兩張三階符隸的襲擊,如今卻是受到重創了,一條妖蟒精魂直接消散,另一條恐怕沒有幾十年的修養,也無法再次動用了。
此時的楊家老者卻是一臉痛苦之色,這兩條妖蟒遭到重創,他卻是又少了一個對敵手段。
只見他抬起頭,一頭銀絲狼狽的下垂,滿眼猩紅地看著對面的陳宇坤。
一招手兩把云龍劍卻是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只見他雙手執劍,沖向陳宇坤,猶如世俗高手打架一般,絲毫不講章法的與陳宇坤再次纏斗了起來。
那楊家老者手拿雙劍,招式大開大合,一時之間陳宇坤卻是有些招架不住了,一記對碰后,陳宇坤直線后退,勉強用飛刀止住了倒退的身形。
艱難地開口道:
“你是體修。”
那老者嘿嘿一笑,卻是馭使雙劍再次殺來,陳宇坤忙于抵擋,只聽到身后有一絲破空之聲,他心道不好,連忙躲避,此時那楊家老者的雙劍已經刺來。
他險險地躲過了一劍,另一劍卻是結結實實的刺進了陳宇坤的胸膛。
陳宇坤雙刀一掃,楊家老者拔劍而去,卻是從陳宇坤的胸口之處,飛濺出一道又一道血液。
還不待陳宇坤服下稀釋的千年靈乳,老者又持劍殺來,一時兩人卻是難分高下。
另一邊楊家的那位中年筑基真人也是手持兩把短槍與那烈火雕戰在一起。
烈火雕雖然實力強橫,也頗通人性,只是到底是妖獸,不似人類那般狡猾。
開始的時候烈火雕確實是吊打那位中年男子,搞得他灰頭土臉的,可是后來那中年男子卻是不與烈火雕正面相戰,而是和他娃玩迂回戰術,不斷向陳之玉他們的方向移動。
在那中年男子扔出一張迷霧符之后,烈火雕卻是被煙塵迷了眼睛,趁此機會,他卻是揮手一道法術向著那北斗七星陣而去。
原本就有些破碎痕跡的陣法,此時卻是搖搖欲墜。
居于陣內正中央的十八叔公手上的陣盤也是不斷有裂痕出現。
十八叔公面色焦急地大聲喊道:
“再堅持一會兒,快加大靈力的輸入。”
此時所有的人都在拼命的朝著陣法輸送法力,就連陳之玉的六哥陳之甫也是拼了命的向陣法內輸入法力。
陳之玉在一旁看著拼命輸入法力而導致一臉痛苦的六哥和滿頭大汗仍舊在堅持的七哥陳之甫,心里是一陣疼痛。他恨自己的無能,更恨這些正準備屠殺他族人的兇手。
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把楊家列進了必殺的名單之中。
陣法外面的一眾楊家練氣修士也是在瘋狂地攻擊陣法,不消片刻,陣法的光幕便碎成了渣渣。
還來不及待眾人思考,只聽“轟”地一聲,一個大坑出現在了地面,接著一道衣衫襤褸的老者緩緩從中爬了起來。
不是陳之玉的二爺爺又是何人!
陳之玉嘶吼著喊著“二爺爺……”
剛剛那楊家老者卻是假意攻擊陳宇坤,陳宇坤一躲,兩枚暗器穿肉而過,而那楊家老者也是兩張符隸甩了過來,才有了陳宇坤如今的模樣。
正當楊家老者要帶著楊家眾人屠殺陳家眾人之時。
一道大喝從空中而來:
“大膽賊子,安敢傷我陳家族人!”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白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