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胖子陳石的敘述,陳之玉這才知道情況。
原來原先那駐守此地的修士陳世沖卻是道途無望,在此經常出入這勾欄瓦舍之地,與這鎮上的不少女子都有過這風流韻事,子嗣也是留下了不少。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這陳一秋的兩個兒子陳虎兩人。
就在鎮上發生死人的前一段時間,這離去的陳世沖還在陳虎兩兄弟的帶領下去過那翠花樓,與那女鬼翠枝還有過一夕之歡。
陳之玉聽了這胖子陳石的敘述,那是怒不可遏,對于這未曾謀面的族叔也是十分不屑。
這修道之人不思考如何突破修為境界,在這長生之途走的更遠,竟整日沉迷酒色,還與這諸多陳家的凡人行那交合之舉,實在令人不恥。
其實人各有志,陳之玉的想法卻是有些偏頗了。
并不是人人都想他一樣靈根雖然不好可也不算很差,還有幾個修道的親近長輩隨時指點。
這陳世沖也是年過半百了,卻因只是五靈根的資質,悟性也不怎么好,又無長輩庇佑,至今仍不過停留在練氣三層的境界上。
于他而言,修道已是無望,且行且歡樂卻是大自在。
兩人的想法卻是有著天壤之別啊!
同時陳之玉還知道了這陳一秋的兩個兒子在陳家鎮簡直可以說是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了。
不但經常欺壓平常百姓,就連這同族的族人也是經常遭受他們欺壓凌虐。
就是那死去的翠枝在沒有賣身前,也是經常被二人調息,甚至有次偷窺人家洗澡,被這翠枝的父親給告上了府衙。
最后兩人還是被無罪釋放,而經手此事的便是這胖子陳石。
而他們的保護傘就是這眼前年過半百,已過花甲之年的陳一秋。
頓時陳之玉看向陳一秋的眼神里就變的十分不善,甚至隱隱地帶著厭惡之色。
虧他之前還覺得這陳一秋辦事兒挺快的,原來竟是這樣一個人。
如果說胖子陳石的話讓陳之玉了解了陳一秋父子的面目的話。
那接下來這陳虎弟弟的媳婦張大花所說的話,卻是讓他想殺了陳虎兄弟的心都有了。
“你是何人,為何跪下!”
陳之玉一臉正色地問道。
“小婦人是陳鎮長的兒媳,陳豹那廝的內人!”
“至于為何跪下,是因為妾身就是那殺害翠枝的兇手!”
張大花一臉苦笑地說道。
當她認命般地說完,原先跪著著的她,好像全身都松了一口氣一般,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你為何要殺害那翠枝?”
“難道就因為那翠枝與你夫君有過茍合嗎?”
“這未免有些殘忍了吧!”
陳之玉大聲斥責著這張大花。
等陳之玉的聲音落下,祠堂你的人也是紛紛指責起這張大花了。
若非有陳之玉在此,恐怕這些人會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為什么?”
“好一個為什么!”
“仙師,你可知道我為這陳豹生兒育女,可這陳豹又是如何待我的。”
“家里妻妾成群不說,為了討好那位之前鎮守此地的仙師,竟然想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仙師!”
“妾身也是無法,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才與陳豹這廝把翠枝介紹給了那位仙師。”
“可是這個小賤人,夠著了仙師不說,當了婊子竟還要立牌坊,裝出一副貞節烈女的模樣來,可私底下連我家相公也不放過!”
說著這張翠花卻是面色猙獰咬牙切齒道。
然后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喃喃自語道:
“那日我家相公很晚都沒回來,我四處尋他,竟在柴房處尋到了他!”
“我躲在窗外看到了他和翠枝那不要臉的賤人竟在此柴房滾在一起,兩人赤身裸體做著那不知廉恥的事……”
聽到此處不光臺下的陳家眾人欷歔不已,就連陳之玉都對這陳豹沒啥好印象了。
“我便趁他二人茍合后,偷偷地吹了迷煙,把二人都給迷倒了……”
“然后我把那賤女人的手筋腳筋都給挑斷了,她的臉也被我劃花了。”
說到此處這叫張大花的女子竟開始癲狂地大笑了起來,言語間竟有些神志不清了。
“最后你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你把尸體丟到了這翠枝原先的家中了。”
后面的事情不用這張大花講,陳之玉就猜了出來。
難怪那翠枝的身體上有那么多的傷痕,原來是這女子做的,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陳之玉的處置也很簡單,陳一秋年事已高,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直接被陳之玉免去了鎮長職位,而且五代內不得擔任鎮長之職。
至于陳虎陳豹二人,則被陳之玉按照家法處置,在這祠堂當場被打了個半死,恐怕以后想行那事也是沒了那個能力了。
至于這張大花殘害人命按照族規,卻是做了老虎凳,然后又被浸了豬籠。
至于鎮長之位,責備眾人推選了一位德高望重眾的長者擔任了。
此人叫陳一生,是陳一秋的堂弟,不過已經出了五服,又是十三哥陳之寶的祖父,陳之玉自然也愿意賣這個面子呢!
這事情看似處理完了,可陳之玉來此的任務還是沒有完成,這女鬼還是沒有被抓到。
陳之玉決定按老辦法再試上一晚,于是還是偷偷地埋伏在了陳虎兄弟房間外。
夕陽落下,黑夜降臨。
陳虎兄弟的房間傳出陣陣“哀嚎”,顯然是下午的板子讓他們傷筋動骨了。
半夜,一陣狂風襲來,陳虎兄弟二人的房門被吹開了。
“靈目術,開!”
陳之玉雙眼覆上了一層靈氣,卻是看到了一到黑影從眼前飄過進入了陳虎兄弟二人的房間。
緊接著傳出了陳虎兄弟二人的慘叫之聲。
陳之玉施展輕身術,腳不落地,一瞬間就進入了陳虎兄弟二人的房間。
只見陳豹整個人已經開始干癟了起來,顯然是正在被吸**氣。
陳之玉手上閃過幾道黃光,數張閃著金光的黃色符箓便被貼在陳豹、陳虎的額頭、口、鼻、眼以及四肢之處。
這黃色符箓是二階的驅鬼符,對于克制鬼怪一類的妖邪之物卻是大有用處。
只見陳豹身上冒出了一層黑氣,面色痛苦,嘴中不斷有慘叫之聲傳出。
陳之玉運轉體內靈氣,只見他渾身氣勢大漲。
接著卻是喚出了一件黃色橢圓形的鑼出來了,然后手指朝那鑼上一打,一聲刺耳的聲音卻是傳了出來。
陳之玉不斷用手指凝聚靈氣,敲打黃鑼,一聲聲不同尋常的鑼聲傳了出來。
隨著鑼聲地落下,那陳豹的神色越發痛苦,顯然這女鬼吸取精氣不成,竟附身于這陳豹身上了。
這黃色銅鑼是二階下品法器,名叫驅鬼鑼,是陳之玉花了50個貢獻在家族藏經閣兌換的。
到是比在外面買便宜了不少,讓陳之玉小小地高興了一把。
其實家族中除了住筑基丹和筑基靈物很特殊,需要的貢獻點頗多以外,別的普通的修煉資源都比外面坊市要便宜不少了。
陳之玉見這女鬼不出來,一時之間雖然著急卻是也沒有辦法。
此時聞聲趕來的陳家眾人卻是到了。
有兩個壯年男子手里還端著一盆黑血,陳之玉當場大喜。
讓他們把血潑在了陳豹的身上,至于陳虎由于隔的近,也是被波及到了。
這時陳豹的身體里卻是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啊……”
接著一道黑影卻是竄了出來,向著門外奔去。
陳之玉又怎能看著好不容易到手的肥羊跑了呢!
又是數張黃色符箓甩出,只聽到一道慘叫聲。
接著陳之玉手掐靈訣,又是一道靈光閃現,一把飛劍卻是射向了拿到黑影。
緊接一道黑影落地,看其面容不正是那死去已久的翠枝嗎?
那女鬼卻是現出了身形,一手捂著胸口,一雙眼睛正不屑地看著陳之玉。
“今日可算把你這女鬼給抓住了!”
陳之玉雖然有些氣惱這女鬼的眼神,可眼看就把這殘害陳家族人性命的女鬼給抓住了,心里也是一陣高興。
“你們陳家人都是一個窩里的老鼠,表面上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背地里盡干的是些些謀色害命的事兒!”
“你們陳家的這些修煉者也不是些好東西,陳世沖貪圖我的美色,死在了我手里。你抓不住我,也是搞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說完還一臉不屑地看了陳之玉一眼。
陳之玉當然也知道陳一秋一家子做的事兒了不光彩了,也知道自己捉她的法子有些卑鄙。
不過事已至此,陳之玉卻也是沒什么好說的。
“姑娘,陳家卻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那些人已經被在下給處罰了,不過姑娘你接連殺了我陳家六人的性命,甚至還有一位修士的性命,不對也該給個交代了吧!”
陳之玉卻是沉聲地對著女子問道。
“那是他們貪圖我的美貌,他們該死!”
“他們該不該死不是姑娘說的算,我看姑娘還是早日投胎,轉世去吧!”
不管那七人有何不對,可終究是他陳家之人,甚至還有一個是陳家修士。
陳之玉如何能讓這女子繼續活著,去殘害這陳家的凡人了。
而一旁那叫翠枝的女鬼“轉世投胎”四個字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可是她不甘啊!
一開始她的確是為了報仇,可是后來嘗到了甜頭,當她第一次能隔空攝物的時候,她就開始變了。
她也知道了這世界有能飛天遁地的修士,就是她們平常稱為“仙師”的人。
可她沒有靈根,注定不能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員,可如今有這個機會修煉了,她又如何會放棄了。
自大懂事起,她就沒見過她娘。
她和他老父親相依為命幾十載,情感深厚。
在她成年,出落的越發水靈后,很多媒婆,媒人上前提親,可都被她要帶父出嫁給嚇到了。
再到后來,自己的婚事也成了一個老大難的問題,街上的地痞流氓也是不斷騷擾自己。
直到有一天,自己洗澡被那陳虎兩兄弟給偷看,被父親發現了,報了官。
可這陳家鎮是有“仙師”做靠山的,哪里是他們這些升斗小民可以告的。
結果不出所料,陳虎兄弟不僅沒有受到處罰,自己的爹爹還被定義成了誣告,挨了十幾板子。
這一挨板子,父親又病了,無奈自己只能是賣身,入了那青樓之地。
只是這陳豹還是不死心,竟打起了把自己送給陳世沖的主意,可憐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就這么活生生又被賣了。
再到后來這陳豹的妻子把自己殺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陳家人造成的。
她不想投胎轉世,她不要當個不能修煉的凡人。
她不要,她不要……
想著,這叫翠枝的女鬼眼中兇光大放,猛地撲向了陳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