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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元親的反擊(十)

  香宗我部泰吉率領一支百人隊分乘十余條小船抵達國分川北岸,渡河順利,一切正常。香宗我部軍勢上岸之后,馬上擺下軍陣,以防長宗我部軍勢半渡而擊之,給香宗我部軍勢狠狠一擊。

  還好,順利登岸,香宗我部泰吉稍稍松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稍稍松懈。

  在他的眼中岡豐城長宗我部元親所能依靠的正是久萬川、國分川等河水,如若能夠不惜一切代價半渡而擊之,傷害將會大大增加。

  香宗我部泰吉目光短淺,看不清變化。長宗我部元親手下能夠動用的人馬不過五百余人,如果要吃掉本山、香宗我部聯軍就得全軍出動,就算能夠半渡而擊之,吃掉一部分兵馬,但是自身人馬也會被糾纏住,如此一來就會便宜了土居宗珊。長宗我部元親想要的是絕地反擊,徹底翻盤,而不是殺得痛快,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香宗我部泰吉倒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憑著自家的實力是不可能單獨打敗長宗我部元親的,況且就算干掉了長宗我部元親,大頭喝肥肉也要被大人物們吞下,他頂多喝點剩湯。拿多少好處就干多少事情,香宗我部泰吉看得清楚,在主戰場之上他就是來打醬油的,之所以擔當渡河大任,不過是在本山茂辰的威逼利誘之下的無奈之舉。

  副將走過來,詢問香宗我部泰吉,是否通知對岸聯軍馬上渡河。

  香宗我部泰吉沒有多加思索,立即下達命令,通知聯軍上下盡快渡河,就算是長宗我部元親要半渡而擊之,也不能夠讓他獨自面對,只要將近二千人馬全都渡河,就算來攻擊,他也不怕。

  副將不再猶豫,立即派船前去接送聯軍渡河。

  將近兩千人馬,總共用了一個多時辰方才渡河完畢,本山茂辰最后一個踏上北岸,看得香宗我部泰吉站在不遠處瞭望著國分寺的方向,迫不及待的問道:“為何不進發?”

  香宗我部泰吉搖搖頭,說道:“大人,您是否感到有有點兒奇怪?按照常理,我們兩家聯軍沿著國分川經過岡豐城,岡豐城不可能無動于衷,按照兵法常理起碼會半渡而擊之。”

  本山茂辰在長宗我部國親、元親父子手中屢戰屢敗,雖說在戰略兵法上不及,不過打了這么多年交道,如果還是一點兒不長進的話,那只能夠說明他的腦袋被門夾了。

  本山茂辰威逼利誘香宗我部泰吉先行渡河,可不是好心,他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伏兵,沒曾想到香宗我部泰吉安然無恙,思索了片刻,對從弟大漥美作守道:“美作,你率領一支百人隊去國分寺搜尋一遍,看看可有賊人的蹤跡。”

  大漥美作守鄭重其事的點頭答應,他乃是本山茂辰的異母弟,原是長濱城主,在年前被長宗我部國親偷襲得手,狼狽逃出長濱城,然后引發了一場讓本山氏喪失近半領地的長濱城之戰。

  本山茂辰想了想,說道:“不用進入國分寺搜尋,在寺外敲鑼打鼓打草驚蛇即可,如若發現敵蹤,速速派遣人員前來報信。”

  大漥美作守聽得本山茂辰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不再猶豫,急忙率領一支百人隊前去國分寺尋找長宗我部軍的蹤跡。

  本山茂辰問道:“你說說長宗我部元親會否真在國分寺埋伏?”

  香宗我部泰吉搖手道:“很難說,不過他連半渡而擊都沒有做,國分寺內多半不會有伏兵?”突然,他的眼里露出了一絲駭然之色,手指著國分寺的方向,大聲喊道:“不好!”

  本山茂辰暗叫一聲不好,只見得國分寺方向一片火紅,頓時一種不祥之感襲上心頭,大聲對著手下兵馬喊道:“來人!那邊的火光是怎么回事?”有人縱火,有人點燃了國分寺。

  不知為何,本山茂辰的心突然砰砰亂跳起來。雖然他知道,戰場上放火乃是稀松平常之事,可還是隱隱約約有種預感,此次放火的就算是敵人,也會將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

  國分寺乃是護國寺院,在土佐國內的民心之中占有很高的地位,一旦在此地失去民心,后果將不堪設想。若是被屎盆子扣在了頭上,恐怕會舉步維艱。本山茂辰舉目瞭望,眼前的火勢異常猛烈,顯然不是鄉民所放。

  本山茂辰大聲喊道:“怎么還無人來報告!到底是誰放的火?是敵人還是自己人?探明之后,立即向我報告!”不過他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清楚,這一次恐怕是被人算計了。

  香宗我部泰吉怒睜雙目,低聲叫道:“大人,快快前去救火,這場大火不管是誰放的,定要將寺內的僧人救出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他也想到了他們被長宗我部元親算計了。

  現在再想其他也沒用,對他們來說,當務之急就是如何自救,如何從這場關乎民心的風暴之中拯救自己和整個家族。

  本山茂辰思考了一陣,他知道香宗我部泰吉所說不假,救火救人,只要國分寺的僧人能夠證明這場大火不是他們放的,乃是長宗我部元親放的,那么他們就能夠從中摘出來。

  就算是他們放的,只要僧人在他們手中,僧人想如何說,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本山茂辰祈禱國分寺內的僧人沒有被殺,不過他還是下令道:“大黑親周、宇賀平兵衛,你二人率領本部人馬前去兩翼防備岡豐城偷襲,其余人等與我一同前去救火。”

  本山、香宗我部聯軍抵達國分寺的時候,大漥美作守帶著滿身血污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肩甲還被劈裂了,鮮血正從繃帶中滲透出來,本山茂辰急切問道:“到底發生何事?”

  大漥美作守咬牙切齒道:“是長宗我部家的福留隼人,他在國分寺內外灑了許多猛火油,一見我等到來就點火燒寺,正好碰上,大戰了一場,讓福留隼人跑了。”福留親政,通稱隼人。

  本山茂辰惡狠狠道:“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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