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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滝沢海汐的快樂一天

  大巴緩緩的行駛著,終于在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比賽的運動場館就再也看不見了。

  滝沢津枝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手里的相機——從今早進入場館的時候,她心里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不過相較于昨天,減弱了許多。

  如果說昨天的感覺是大海里的燈塔,熾熱光明方向明確。

  那今天就是密林里的微光,黯淡隱秘,只知道有,但不能準確的找到光的位置。

  但是滝沢津枝心里有一種隱隱約約的預感,那個男生也在這個場館里面。

  只是當她想要去尋找的時候,滿場館的人卻又讓她迷失了方向。

  有好幾次,她覺得那個男生就在身后,可是當她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她根本就不認識的陌生人。

  因此,她的一天,都是在不安焦慮和尋找中度過的。

  “怎么了,津枝,你有東西落在那里面了嗎?怎么一直回頭看?”坐在旁邊的東山若菜遞過來一顆小熊軟糖,問道。

  “沒什么,我在想今天拍的照片。”滝沢津枝回過了神,談談回答道。

  “這個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以你的技術,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不如想想我們晚上去哪里玩吧,好不容易來了東京,一直呆在酒店里真沒什么意思,要不我們去銀座吧?”

  滝沢津枝點了點頭:“嗯,可以。”

  這本來就是她和東山若菜的約定,來了東京,自然要逛一逛,在有名的地方打打卡,拍照留個念什么的,當然,對女孩子來說,買買買也很重要啦!

  剛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滝沢津枝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倦意,一時之間,她腦子里別的念頭都沒有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強撐著自己的困意,她對東山若菜說:“若菜,我有些累了,先睡一會兒。”

  “行,你睡吧,要不要靠我的肩膀上啊?”東山若菜往滝沢津枝身上貼了貼,調笑道。

  滝沢津枝淺淺一笑,幾乎是笑完的一瞬間,困倦就像潮水一樣把她淹沒,她閉上了眼睛。

  此時,就飄在滝沢津枝對面的滝沢海汐見狀,臉上浮現出笑容——在滝沢津枝身體里呆了有十年,她可以說是對滝沢津枝的身體了如指掌。

  她已經跟了滝沢津枝一路了,在滝沢津枝剛上大巴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動作,開始把自己的氣息一點點的轉移到了她的身體里。

  在以前她是萬萬做不到這個的,但是最近,隨著身體里靈氣的增多,當她腦子里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做了出來。

  “我來了,冰淇淋!”按捺住心里的激動,滝沢海汐凝住心神,整個透明身形就慢慢的隱沒在了滝沢津枝的身體里。

  而在這個過程中,滝沢津枝始終沒有一點反應,就連睫毛也沒有抖動一下。

  “津枝,津枝,到了,醒醒。”東山若菜伸手搖了搖滝沢津枝的身體。

  在她的注視之下,“滝沢津枝”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滝沢津枝”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從頭到腳,臉上漸漸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這是東山若菜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

  東山若菜看著看著,心里逐漸涌現出一種陌生感,就好像......眼前的滝沢津枝變了個人似的。

  她晃了晃腦袋,只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謬——難不成睡一覺起來,滝沢津枝還能變一個人?

  她輕笑一聲,柔聲道:“津枝,我聽說這個點是銀座最熱鬧的時候了,我們快點吧!”

  從耳邊傳來的聲音引起了“滝沢津枝”的注意,她慢慢的轉過頭,看到了說話的人。

  東山若菜。

  漸漸的,滝沢海汐臉上露出一種微妙的神情——此前她在滝沢津枝身體里的時候,就經常看到滝沢津枝和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在一起,如果是簡單閨蜜的話,還好,畢竟人是需要友誼的。

  可是根據滝沢海汐的觀察,這個叫東山若菜的女孩子,有時候的舉動,就不在普通閨蜜的范疇之內了。

  親密的有些過分了。

  滝沢海汐曾經不止一次的看到,在滝沢津枝小憩的時候,東山若菜靜靜的看著滝沢津枝的臉龐,就像是看著一件最美麗的珍寶一樣,眼里滿是沉迷的目光,簡直要迷醉了。

  而且不僅僅是看,她甚至會點水般的親在滝沢海汐的嘴唇上。

  她好像......是一朵百合花呢。

  就是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個月,滝沢津枝和她之間,又發生了什么呢?

  憑著滝沢津枝軟綿綿的性子,在東山若菜的暗戳戳的影響之下。

  她會不會和東山若菜一樣,也變成了一朵嬌弱的小百合了呢?

  想到這里,滝沢海汐看著一臉期待的東山若菜,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點了點頭。

  第一次擁有真正身體的感覺對滝沢海汐而言,那種和惡氣組成的身體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很快就沖淡了她心里的其他想法。

  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情——盡可能的去嘗試多的東西。

  天天以惡氣的形態維持著身體都快要把她憋瘋了,吃也不能,穿也不能——你見過一件衣服自己在空中飄著嗎?

  冰淇淋要吃,拉面要吃,壽司要吃......各種好吃的東西都要吃。

  衣服要穿,不能按照滝沢津枝的審美來了,得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所以,一進入銀座,也不管東山若菜慢慢逛的要求了,滝沢海汐就拉著她徑直走進了一家服裝店里  在東山若菜的瞠目結舌之下,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滝沢海汐完全脫掉了原來身上的衣服,而是換上了剛剛挑選的許多套衣服里面的一套。

  不僅是衣服換了,連發型也換了。原來滝沢津枝是扎著一個馬尾辮的,看起來就是一個乖乖女的形象。

  現在卻松開了綁頭發的發繩,讓頭發自然的披下,再配合著她那一身色彩艷麗飾品繁復的衣服。

  簡直是一個狂野女孩的造型。

  津枝......這是怎么了?

  看著滝沢津枝現在的形象,東山若菜的大腦一時有些轉不過來,這簡直和她平時的模樣相差太大了!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滝沢津枝形象上的改變僅僅是一個開始,更加讓她感到詫異的,還在后面。

  “嗯,甜品店!”滝沢津枝的聲音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也不管身邊的東山若菜了,一下就閃了進去。

  直到滝沢津枝消失在店鋪里,東山若菜才發現自己的身邊少了一個人。

  等到她進去的時候,滝沢津枝已經點好單,坐在那里,手指不停的敲擊著桌子了。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期待。

  東山若菜看著整整一桌子的甜品,一臉驚悚......津枝她......一般不是不吃甜品的嗎?

  “嗯?你也吃點啊,這么些我吃不完,就是嘗嘗味道的。”滝沢津枝一邊招呼著東山若菜,一邊接連不停的吃著桌面上的甜品,每樣只吃一小口,實在好吃的,那就再吃一口,但絕對不吃第三口了,因為后面她還有很多的安排呢!

  她們兩個女生在甜品鋪滿桌子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店鋪里面的焦點。

  在滝沢津枝拉著已經呆掉的東山若菜的離開的時候,全場的人都記住了這個兩個來銀座最好甜品店,點了一桌子甜品,每樣都只吃一口專門嘗嘗味道的女孩子。

  “津枝......你怎么突然之間點了這么多的東西?而且每樣都只吃一口?”出了店,東山若菜稍稍平復了心情,朝旁邊正四下張望著的滝沢津枝問道。

  滝沢津枝沒有理會東山若菜的詢問,突然眼光一亮,拉著東山若菜,就像是一只木偶一樣,拉進了一家看起來就很貴的料理店里面。

  為了節省時間,滝沢津枝只點了出餐最快的幾樣,上了之后,同樣是每樣只吃一口。

  然后揮一揮衣袖,刷卡付賬而去,宛若一個翩翩然的瀟灑女郎。

  在之后的時間里,滝沢津枝拉著已經麻木了的東山若菜,遇到她看的順眼的,看起來很貴的,就進去,點幾樣東西,嘗一口,然后出來。

  本來滝沢津枝是想把銀座給吃完的,奈何在從第八家專賣小丸子的店鋪出來之后,她已經實在是沒有肚子了,再吃的話,估計就要吐出來了。

  摸著自己有些圓圓的小肚子,滝沢津枝極其不淑女的打了一個飽嗝,引的與她擦肩而過的人暗暗側目。

  不過她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她只能在這身體里呆幾個小時,用的著在意什么呢?隨心所欲就好了。

  一開始吃到第一口甜品的時候,她的確動了歪心思——要不干脆就一直呆在這具身體里算了。

  甜品冰涼而甜蜜的味道實在是……實在是太令人難忘了,好像一直吃下去啊!

  但她終究是沒有怎么做,畢竟,這不是別人的身體,是“滝沢津枝”的身體,如果自己要占據的話,那就意味著,滝沢津枝要和她之前一樣,永遠的在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而逼仄的角落里抱著膝蓋坐著了。

  滝沢海汐不想再體驗那種感覺,同樣的,她也不想讓......滝沢津枝體驗那種感覺。

  不過.....說到別人的身體,如果自己只在有限的幾個小時,暫時幫別人接管一下身體,然后嘗一嘗好吃的,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這好像,也比在東京都瞎逛、溜貓逗狗有意思吧?——滝沢海汐如是想。

  吃不下了之后,滝沢海汐打算換一個方向,去珠寶店里逛一逛,不然爺爺賺那么多錢,都給滝沢津枝花了,她的另外一個孫女還一分錢都沒有用過呢!

  這不公平!!

  進了一家奢侈品店,并沒有那種狗眼看人低的事情發生,因為滝沢海汐買東西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根本就沒有給店員看人低的機會。

  她簡直就像是在筑地市場買咸魚一樣,手指從長長的玻璃柜臺上劃過,看到滿意的了,手指就頓一下,說:“我要了。”

  最終,她在這家店鋪里面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消費了有將近一千萬円。

  好在滝沢蒼士給滝沢津枝的信用卡是不限額度的,不然,她今天還真的走不出這家商店的門。

  提著手里大包小包的東西,滝沢津枝感覺今天已經差不多了——雖然她還有許多東西沒有嘗試,但她并不希望一次性就體會完所有的快樂,還是要細水長流,見好就收的。

  于是她對身邊已經完全傻掉的東山若菜說:“嗯...若菜,該回去了。”

  東山若菜木木的叫下一輛出租車,木木的坐車,木木的帶著滝沢津枝回到下榻的酒店——一路上,她完全想不通,為什么滝沢津枝平時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變成那個樣子了。

  進了房間,東山若菜放下自己手里的東西,她準備好好的泡個換換腦子,因為今天滝沢津枝對她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她希望等她洗完出來的時候,滝沢津枝已經恢復了原樣。

  滝沢海汐一開始興致勃勃的對著鏡子試著剛買來的首飾,但試著試著,慢慢的,她開盒子的手開始停了下來,幾分鐘之后,她甚至就不拆了——這些東西在她身上只能戴幾個小時,一想到這個,她頓時就沒有了興致。

  仰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的燈光讓滝沢海汐有些眩暈,她一會瞇眼,一會閉眼,白色的燈光在她睫毛的縫隙里變成了彩虹。

  她腦子里面開始胡思亂想。

  想到了星野寶樹,想到了她自己,想到了爺爺,想到了那座連接著丹田與外界的橋......

  這一切都像盂蘭盆節河流上飄著的花燈一樣,從她的腦海里飄過。

  漫無目的,巡游邊際。

  滝沢海汐只覺得她的意識在這一刻被無限的拉長了。

  暈乎乎的,像是喝醉了酒——即使她從來沒有喝過,不過下次可以試一試。

  耳邊逐漸清晰起來的嘩嘩水聲把滝沢海汐的從意識邊疆里拉了回來,她望著充斥著水汽,只能勉強看清楚一個人影的毛玻璃浴室。

  突然輕笑了一聲,隨即,她走到了房間里的鏡子前,看著自己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

  開始一件一件脫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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