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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小木人

  徐也心頭一暖,竟有這么多人信任自己,愿意把性命交到自己手上,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危險地方。

  當然,人肯定是不能全都帶去的,否則就把烈陽縣的縣衙掏空了。

  徐也準備挑兩個得力副手,和十名精銳撼天衛心腹帶去州府。

  “燕小飛,鄧翼,出列!”

  “屬下在!”

  燕小飛和鄧翼面色一喜,筆挺站到徐也面前。

  “你們兩人隨我一道去州府。”

  “是!”

  徐也挑選這兩人,也是有自己的考慮。

  燕小飛為人機靈,他修行的云燕功身法靈敏,又善于隱藏,可以培養成暗樁頭子。

  至于鄧翼,他已經修到了七品,實力和一些縣里的巡令幾乎無異。

  他為人雖然粗魯,但心思純粹,也能培養成一個得力助手。

  緊接著,徐也又挑了十名撼天衛精銳。

  不過這樣一來,縣衙的撼天衛人就少了很多。

  但不要緊,到時候去瑤州府的撼天訓練營調一批人馬回來就行了。

  莊年一直靜靜候著,到頭來也沒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急。

  心里惶恐地想,是不是自己這段時間沒做好,讓徐大人失望了。

  “莊年,往后你就是烈陽縣的巡令了,要肩負起身上的職責來。”

  莊年一怔。

  不久以前,莊年在和徐也爭隊尉一職時,他認為在自己的辛勤之下,應該能慢慢爬上副巡令的位置。

  可如今,當巡令的座椅擺在他面前時。

  莊年才發現,自己更想跟著徐也去見識廣闊的天地。

  莊年憂心道:“各縣的巡令,實力最低也是七品。我只是八品,怕是力有不逮吧。”

  “無妨,你一直修煉不輟,到七品是遲早的事,不必憂心。”

  莊年:“可是……”

  徐也知道莊年也想追隨自己去州府,哪怕是當回一個普通的撼天衛他也不會介意。

  但,烈陽需要一個穩重的人來坐鎮。

  于是,徐也故意用激將法,喝道:“每一位撼天衛,都是看淡生死,也許有今天就沒明天。現在只是讓你當個巡令,就這么畏縮不前么?!”

  莊年被喝得臉露愧色,清醒過來,大聲道:“是,莊年必定不辜負大人所托。”

  徐也聲音緩和下來:“我去州府,你任烈陽縣巡令,不還是在我手下做事么?”

  莊年心想也是,愁眉舒展不由開來,不再遲疑。

  徐也又命周十一擔任副巡令,這周十一確實是一個老油條,但辦事能力還是有的。

  至于三位隊尉的名額,就交給莊年,讓他確立威信了。

  把縣衙的職位安排好,徐也回了一趟徐府,收拾好細軟,便要徹底搬出烈陽縣了。

  小丫鬟小貝眼見徐也收拾好了,自個就跨出門外,沒有帶自己去的意思,剎那慌神了。

  徐也回頭道:“州府里風雨飄搖,你就別過去了。”

  小貝心想自己要被拋棄了,本來要哇地哭出聲,但見徐也長身玉立,威嚴莊重有如天將,她平時的利索勁兒登時消散了,只能怯生生說道。

  “小貝也沒別的地兒可去了,徐老爺您就帶上我吧。”

  徐也有點頭痛,州府真的是風雨欲來啊,怎么人人都愿意跟著我過去呢?

  緊接著據小貝所說,她雖然不是出身大戶大門,但也算書香門第,祖上也有當官的,爺爺是舉人,父親是秀才。

  但家鄉遭了災,便隨著父母一路飄零趕來烈陽縣,在路上父母被一只吊死鬼給絞死了,她自己被撼天衛所救,交到了到縣令何正那。

  何正因為她身家清白,又無依無靠,便把她和一些年輕少女一起培養成侍女,用以討好撼天衛的大人。

  書香門第?

  難怪了,自己剛住進這小宅院時,給她列了一個書籍名單,她能把所有書籍一本不落買來,肯定是能識字讀書的。

  徐府里的事情,她也打理得井井有條,顯得精明能干。

  小貝見徐也無動于衷,便低頭摸了摸眼淚,道:“小貝明白了,那就不麻煩徐老爺了。其實,小貝知道自己不能給父母報仇,便想著能伺候好斬妖除魔的徐老爺,心里也會安分些罷了。”

  徐也無奈地撫摸著額頭,再想到自己去了州府,生活的瑣事也是需要的人打理的,就答應下來。

  不久后,徐也帶著燕小飛和鄧翼兩人,以及十名精銳撼天衛,十三騎出了烈陽縣城。

  莊年出來送別,詢問道:“大人,烈陽縣的局勢,有什么能指點屬下的么?”

  徐也不假思索地道:“記住,要把青牙幫和陳家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并時時震懾縣令何正,莫讓他歪了心思。如此一來,千戶所不足為懼,也可保烈陽縣安穩。”

  “謝大人指點。”

  徐也點頭,眼神跨過前來送行的洶涌人潮,看著縣里的瓦墻街道。

  他的心里有了些感慨,這是自己穿越來后居住的第一個地方,可是說是第二故鄉了,確實很值得緬懷和追憶。

  但自己的征程永遠都在前方,那么,就不必回頭了。

  向前出發!

  徐也一夾馬腹,率先一騎絕塵而去。

  嚇得小丫鬟顧不得主仆有別,緊緊貼著徐也背后,牢牢抓住他的衣襟。

  陰暗的房子里,一個孤寂瘦長的人影坐在窗邊。

  從窗口透進微弱的光,照在他一雙粗糙的手上。

  他從一個窄口的壇子里,拿出一塊木頭來,那木頭被浸泡得沉黑沉黑的,透出了一股子爛臭味。

  他一手拿木頭,一首拿著小匕首,飛快雕刻起來。

  木屑紛飛中,木頭下端雕成了兩只小腳。

  很快,身子、雙手,脖子和頭也都栩栩如生地雕刻了出來,一個小木人便誕生了。

  他在肩膀上劃出一道傷口,拿起一根狼毫筆,浸在傷口的鮮血里,隨即點在木人的雙眼和嘴里,浮現出了一張陰森森的臉。

  他又摸出一張古舊的符紙,塞進木人背后的縫隙中。

  頓時木人如活過來一般,從他手下跳下地,行走奔跑起來。

  小木人跑到一只黑貓面前,呲牙一口咬過去,黑貓頓時發出凄慘的尖叫。

  很快,黑貓就像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般,被木人吸干,變成了一塊干癟的皮毛。

  那木人卻變得豐盈靈動起來,伸著小手,抹去滿頭的鮮血,隨即跳到窗口,看著外邊的街道。

  這座在黑夜中也繁榮的瑤州城,它喜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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