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岳師弟怕了?怕了趕緊退出。”左冷禪冷聲說道。
“師叔容稟。”岳不群并沒有看向左冷禪,而是看向了楊信。
“講。”
“所謂師出有名,名正則言順,既然是三岳合派,再叫五岳派也不合適了,叫三岳派吧師侄覺得不甚好聽,師叔本是仙界之人,雖然在此界并不長居,但三派合并也是師叔在此界的基業,所以師侄希望師叔為門派命名。”岳不群侃侃而談。
“你有何建議?”楊信是懶得想名字了,五岳派也好,三岳派也罷,哪怕是叫沙雕門……對楊信來說都沒有什么意義,楊信是來割韭菜的。
“仙岳門。仙代表師叔的身份,也代表著我們的門派并不僅僅是武林門派,而是修仙門派;岳,為三岳之意;師叔以為如何?”岳不群淡淡地說道。
“老岳啊老岳,你的姓氏中也帶有一岳字啊,你說你沒有私心?罷了,些許瑣事無需費心,就叫仙岳門。”
楊信說完,又看向左冷禪,促狹地說道:“老左,你確定要與老岳爭奪這掌門之位?你現在可根本不是老岳的對手啊。”
“師侄深知岳師弟跟隨師叔日久,也知岳師弟所得仙緣甚多,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掌門之位師侄必須爭奪,否則,弟子不甘心!”左冷禪沉聲說道。
“好一個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此心性,該賞,張嘴。”
左冷禪立刻將嘴張的老大,楊信手一彈,一枚血菩提瞬時彈入左冷禪口中。血菩提一入肚,丹田一股熱氣騰起,左冷禪知道這是好寶貝,立刻盤膝坐地,開始調息。
“師叔這是何意?”岳不群臉色剎那間變得陰晴不定。
“老岳啊,我待你如何?”楊信忽然問道。
“師叔待弟子有如親侄。”岳不群仔細回想與楊信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最終開口說道。
“老岳啊,你知道你自己最大的問題在哪里嗎?”楊信再次問道。
“我最大的問題?”岳不群想了半天,始終想不明白,索性直言問道:“請師叔明示。”
“你的心結便是左冷禪,你摸著你自己的心,捫心自問,你怕他嗎?”楊信雙眼如劍,直指岳不群內心。
“我怕左冷禪嗎?”岳不群沉下心來自問道。
曾幾何時,左冷禪、嵩山派、十三太保等,這些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壓在岳不群的心頭,別說左冷禪,及時十三太保中的丁勉、費彬之流自己都不一定戰而勝之……
“我到底怕不怕左冷禪?”岳不群看著自己的雙手,摒棄雜念,將記憶中的時間停留在遇見楊信的那一刻,自那一刻后自己看似每天與楊信清談、無所事事,實則每天都在刻苦修行,多重影分身消散時那頭痛欲裂的滋味可真不可受,自己每天修行天霜拳、風神腿、排云掌、三分歸元氣、傲寒六訣時的情形一一閃現在自己的眼前。
“我不怕左冷禪!哪怕是吃下血菩提后實力大增的左冷禪!我要堂堂正正地打敗他!”岳不群猛然睜開了雙眼,雙眼中仿佛有道閃電劃過。
“多謝師叔解我心結!”想通了后的岳不群渾身氣勢猛地一變,原本沉默內斂的姿態變得鋒芒畢露。
此時,左冷禪也吸收完血菩提的能量而站起身來,“多謝師叔助我神功大成,弟子必不辜負師叔的栽培。”
“全力一戰!”楊信揮了揮手。
“左師弟,請!”岳不群沒有借用林平之的血飲狂刀,也沒有用岳靈珊的絕世好劍,而是用了一柄平平淡淡的青鋒劍。
“左師弟?”左冷禪怒及而笑,從稱呼上很明顯地看出岳不群這是對掌門之位志在必得,左冷禪毫不客氣地說道,“岳師弟,請!”
先聲奪人!左冷禪刷的一聲響,抽出了長劍。
這一下長劍出鞘,竟然傳來劍鳴之聲。原來左冷禪在長劍出鞘之時潛運內力,劍刃與劍鞘內壁不住相撞,震蕩而發出劍鳴之聲,嵩山十三太保及其弟子見狀,便開始大聲喝起采來。
岳不群將卻是絲毫沒受影響,長劍指地,面露微笑,與左冷禪相距約有十米,淡然相視而對,此刻岳不群的眼中沒有劍,也沒有左冷禪,有的只是風清云淡。
兩人一比較,高下立判。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楊信在一旁為這即將決斗的兩人補上了旁白。
左冷禪見岳不群橫劍當胸,左手捏了個劍訣,似是執筆寫字一般,知道這招華山劍法的“詩劍會友”,是華山派與同道友好過招時所使的起手式,意思說,文人交友,聯句和詩,武人交友則是切磋武藝。
岳不群使這一招,是表明和對手絕無怨仇敵意,比劍只決勝敗,不可性命相搏。左冷禪雙眼一瞇,忽然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太急躁了!五岳并派,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夢想,而今突兀地出現在眼前,似乎唾手可得,左冷禪心態瞬間失衡!
好在對面風清去云淡的岳不群到時給左冷禪提了個醒,左冷禪瞬間清醒了過來,待清醒過來后的左冷禪仔細觀察對面的岳不群時,心中再次凜然。
左冷禪搞不清楚岳不群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表現給楊信看的,形象以及第一印象有的時候是非常重要的,甚至能起決定性作用,這也是對“先入為主”一詞的詮釋。
左冷禪看不清岳不群的內心,索性不再思考,而是將心中之勢壓在內心深處,同時盡可能地展現禮節,將有利于自身形象的一面展現給楊信看。
左冷禪嘴角邊也現出一絲微笑,擺出一個持劍禮,說道:“岳師弟,不必客氣。”然后,左冷禪的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長劍向右掠出,使的是嵩山派劍法“開門見山”。左冷禪使這一招,意思說要打便打,不用假惺惺的裝腔作勢,那也含有諷刺對方是偽君子之意。
可惜啊,左冷禪這是將美女擺給瞎子看,楊信根本不在乎什么持劍之禮、比劍之禮之類的,又不是大美妞,如果像將夜之中山主莫山山美妙端莊的大河之禮,楊信還愿意看,左冷禪和岳不群的劍禮,楊信表示辣眼睛。
而且楊信根本不講究這些虛的,楊信心中的江湖有些類似古系武俠的世界觀,講究的是一擊必殺且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