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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終焉

  “大當家。”風祁陽見今日的風云商氣色有些不好,但心情卻是難得的好,心安了不少,口中說道:“楊居那邊給的壓力太大了,我昨日剛回來玉屋寨就開始催促了。”

  “以你的名義讓楊居收斂一些。”風云商思索了一下,說道:“然后讓玉屋寨等著,先把他們晾上一斷時間再說。”

  得了風祁陽的命令,楊居裝作不開心的樣子發了幾句牢騷,便退回了回去。正好也可以趁此機會修整一番,以等待入冬前的那場大戲。

  東御寨的擴張,目的不是領地,而是領地上的土匪,掠奪的不是土地,而是人口。因此楊居退的毫不遲疑,一步退回到了橋頭堡。

  “若是在京都的話,只怕現在家家戶戶都已經架好碳爐了。”風云商打開窗戶望著東御寨街道上零零散散的煤煙,笑道:“還是南方好一些,不是很冷。”

  “我還是喜歡北方的冬天,冷風刀子打在臉上總比南方的這濕寒好的多。”風祁陽躲在火爐子旁邊,說道:“大當家,我打算讓人給我盤個炕,你要嗎?”

  風云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都是丹元修士了,還會怕冷,風祁陽也是蝎子粑粑獨一份了。不過口中還是說道:“好,順便盤一個吧。”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早,不過剛剛十月份就落了一場薄雪,倒是為芒碭山添一些景色。

  “你傳訊給玉屋寨吧,就說三天之內我會動身去橋頭堡。”風云商見風祁陽確實很冷,就關上了窗,將冷風擋在了外面。

  將玉屋寨也釣的夠久了,現在的玉屋寨就仿佛一頭餓急了的畜生,只要看見肉就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這次前往橋頭堡,風云商帶上了自己的護衛隊和一個大隊,就連霍十一和老費頭他們三人都潛藏其中,一起前往橋頭堡。

  到了橋頭堡,風云商詢問幾句近日的狀況,用酒肉犒勞了一遍士卒之后,便四處游山玩水。

  每次風云商的行蹤都會被風祁陽通告給玉屋寨,只是因為風云商并未遠離橋頭堡,而且身邊還帶著護衛隊,玉屋寨并未盲目出手。

  許是相信了周邊確實沒有什么危險,風云商身邊的護衛越來越少,走的也越來越遠。

  “老二,明天陪我去一趟狼牙谷吧,去實地考察考察那里的地形。”吃晚飯的時候,風云商咬著饅頭對風祁陽說道。

  風祁陽遲疑了一下,勸道:“大當家,狼牙谷距離橋頭堡頗遠,身邊還是要多帶些護衛。”

  風云商眉頭一皺,斥道:“在自己的地盤上能有什么危險?再說了,即便有危險,還能傷到我不成。”

  風祁陽諾諾稱是,當晚就將風云商要去狼牙谷的消息放了出去。

  風云商與風祁陽各自帶了兩三個護衛,都是修為高深的修士,趕路自然也極快,即便如此趕到狼牙谷的時候都已是夕陽西下。

  摸著崖壁上凸起的石塊,風云商感嘆了一句,“老二,這里真是葬身的好地方。葬在這里也不算委屈。”

  風祁陽看著漸漸西移直至不可見的太陽,說道:“這里的確是個葬身的好地方,只是可惜,大當家用不到了。大當家恃勇犯險,我這個屬下無能,沒能攔住,卻好歹把大當家的尸體帶了回去。”

  風云商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悲戚道:“我有個好二當家,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我當為其痛哭三天。”

  余光四處看了看,心里有些焦急,玉屋寨的人怎么還不出來?風祁陽高聲喝道:“看來大當家是要殺我啊。”

  風云商冷笑一聲,持劍刺向風祁陽,口中說道:“錯了,你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會在心里好好謝謝你的。”

  玉屋寨的人早就到了,只是一直不放心,一直等到風祁陽和風云商打起來才從殺將了出來。

  “保護大當家。”風祁陽喝道,手里的長劍向風云商刺去。

  風云商避開他那一劍,大聲咒罵道:“伏軍,你盡然敢聯合外人殺我。”

  風祁陽一邊向后退,一邊說道:“大當家,您說錯了,是您恃勇犯險,我舍了性命也不過搶回了你的尸體。”說著還掉了幾滴眼淚。

  風祁陽踮起腳尖,望著被圍殺的風云商,口中嘖嘖稱奇,“你們玉屋寨挺強的啊,盡然有人能接住伏裳十招而不死。”

  站在他身旁的那人滿頭黑線,呵斥道:“還不敢快去想老祖求援。”

  風祁陽笑呵呵地說道:“這才對嗎,早干啥去了。”

  “伏軍當家,若是你出手的話,我們就可以更快的殺死伏裳了。”那人轉頭看著風祁陽說道:“畢竟夜長夢多,還是請您出手吧。”

  “對伏裳出手可不在我們的協議范圍之內。”風祁陽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或者是你認為,伏裳被你們包圍了,大事已定,要過河拆橋了。”

  “過河拆橋自然是不會的,以后還有很多要和伏軍大當家合作的地方。”白發老者從谷外緩步走來。幾個丹元境界的修士從他身邊越過風祁陽,直奔風云商而去。

  “不知老爺子是打算以后如何合作。”風祁陽倒也不擔心風云商,畢竟風云商的護衛可是老費頭和那位副統領假扮的。

  “伏軍大當家臣服于我,東御寨并入我玉屋寨。”白發老者的惹得風祁陽大聲發笑,宛如看著一個瘋子一般的看著他。

  “先不說我東御寨的實力,單是我身后的金丹修士便不是你能應付的。”風祁陽笑夠了以后,看著白發老者冷聲說道:“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金丹修士嗎?”白發老者走到風祁陽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風祁陽的喉結上,口中說道:“等殺了你和伏裳,從你們的身上得到一枚金丹丹也是正常的。”

  風祁陽感受著白發老者突然散發出來的金丹氣勢,有些驚訝,口中說道:“看來您老藏拙了啊。”

  “畢竟是從世家里偷竊出來的,還是低調些好。”白發老者笑道:“手段不是很光彩,讓伏軍當家見笑了。”

  “呵呵,草莽出身,一不靠世家,二不靠昆侖山,突破到金丹境界,這可是了不得的成就,何來見笑之說。”風祁陽面容嚴肅的向白發老者彎腰拜下,“以此成就,當得起我一拜。”

  “只是,金丹和金丹是有區別的,丹元和丹元也是有區別的。”風祁陽直起腰,對著白發老者說道:“丹元強者如我,可直面金丹不死。”

  “金丹弱者,丹元可殺之。不知您老是什么金丹?”

  白發老者的面色變了,他伸出去的那只手被風祁陽抓住,絲毫不得寸進。

  “真是操蛋的世家。”白發老者咒罵了一句。

  風云商踩著那幾名丹元高手的尸體,緩步走來,身后跟著老費頭和副統領兩個金丹修士。白發老者羨慕地看了一眼風云商,嘿嘿笑了一聲。

  手中長劍反手刺進自己的心臟之中,滾燙的心頭鮮血噴了出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風云商上前合上他的眼睛,對風祁陽說道:“祁陽,你帶著他們的腦袋趕回去,傳令十一和楊居開始進攻。”

  風祁陽應聲稱是,上前將白發老者和其他人的腦袋割下來,掛在馬脖子上,帶著幾個護衛向橋頭堡狂奔而去。

  “大當家,權柄還是握在您一個人的手里比較好。”老費頭上前為風云商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傷口,遲疑了一會道:“畢竟十一他們還年輕,容易迷失。”

  風云商跳了幾下,確認老費頭的包扎并不影響行動,這才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數。我們也該回去了。”

  老費頭兩人再將風云商送到橋頭堡以后就離開了,他們并不適合拋頭露面,若不是這次為了保險,風云商也不會將他們兩個找來。

  風祁陽回來的路上為了方便,將幾顆腦袋用他們的頭發綁在一起,掛在馬脖子上,一路狂飆。回到橋頭堡的時候,哨探還以為是惡鬼騎士。

  “傳大當家令。”風祁陽翻身下馬,一只手提著腦袋,一只手高舉著風云商的令牌。

  等的已經有些焦急的霍十一和楊居連忙上前說道:“謹遵大當家令。”

  “依原計劃行事。”風祁陽說道:“我們兵分三路,務必要在旁人反應過來之前,將玉屋寨的聯盟完全吞下。”

  隨意的將腦袋分成三份,一人帶著一份和三個大隊,急忙出發,留下風云商的親衛隊守營。

  玉屋寨聯盟的所有高層幾乎都被斬首了,寨中精銳幾乎斷層。

  因此霍十一三人并沒有遭遇太激烈的抵抗,只有少數死忠分子搗亂,被斬首示眾了。

  “將他們的頭顱都帶回去,掛在橋頭堡的門口上。”楊居吩咐道:“記得回去了要好好腌漬,不要讓腐爛了。”

  一名百夫長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樣只怕不太好吧,會不會有些殘忍了。”

  “殘忍?”楊居像踢球一樣的踢了一腳地上的腦袋,說道:“不,我還嫌不夠。”

  蹲下身子撫摸著那張還有些驚恐的面龐,“若是他還活著,我會一刀一刀的將他身上的肉削下來,給所有還想抵抗的人,送去一份。”

  “然后問問他們,這種頑固的肉,好吃嗎?”

  百夫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楊居在風易的親衛里不受歡迎,便是因為他骨子里的這股瘋狂,暴虐。

  對于楊居的行為風云商雖是不喜,但是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在冷風里晃動的幾顆頭顱有些惡心,將回東御寨的日子提前了一天。

  這次回東御寨,是所有人都要回去。風云商打算暫時放棄橋頭堡,將所有人帶回寨中修整。

  況且,如今橋頭堡的位置已經有些靠后了,來年春天也得前移,也就不用整個冬天都守在這里了。

  芒碭山雖然地處朝天國的南方,但放眼整個大陸來看,還是地處北方。

  因此,冬天也會下雪,下很大的雪。

  這樣的條件下去作戰,無疑是不利的,倒不如趁著冬日的閑暇,好好消化吞入肚中的食。

  風云商帶著九個大隊和諸多俘虜離開橋頭堡以后,許多寨子都派人來打探,唯恐風云商的撤兵只是詭計。

  雖然懼于那幾顆高懸的頭顱,但畢竟這個冬天,不用擔驚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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