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進小學,必須通過小學的考核,而想取得小學考核的資格,必須得有庠序的畢業證明。風云商他們一大早就帶著庠序的畢業證明和先生寫的舉薦信去最近的小學報名考核。舉薦信在考核之中沒有什么用處,但是到了小學里面,風云商他們可以憑借這封舉薦信獲得更好的師資力量。
小學的考核不是很難,只有識字與數術兩個方面的考核。識字考的都是些常用的文字,雖然神庭文字有八萬個,但實際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只能用到幾千個常用字,其他的文字除了文字工作者和術之一脈的修士很難用到。
數術也是如此,只考了一千以內的加減乘除,只要在庠序之中有認真學習,畢業證明不是糊弄來的,都可以通過小學的考核。
小學與庠序最大的區別就是,庠序每個班只有一個老師,但是在小學之內,每個班卻有很多的老師,每位老師負責教授不同的科目。而在小學的教學之中,也新增了兩門科目:歷史和地理。
這兩門科目在小學教學規劃之中相當的重要,甚至比關于修行的教學還要重要。
過幾節課后,風云商對所謂的歷史和地理都有了大致的了解。歷史課主要教授的是三庭對古庭所知曉的那一部分,還有三庭當年是如何艱難成立的。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風云商卻發現,在歷史課的教學之中,對古庭無限地尊崇,對現在的三庭卻是各種貶低,仿佛明天三庭就可能覆滅一般。
而地理課,對于神庭的地理地勢不是很關心,課本只是匆匆帶過。但是對于仙界、陰間、凡間的地理講述的卻很詳細。實際,大多數的神庭人根本沒有機會走到三界之中,所以地理課教授的東西不說完全無用也差不多了。
而且在地理課本,編寫的人也存了一些小心思,直觀反映出來就是,只看課本的話,很容易覺得神庭在三界之中不過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罷了。事實如何,風云商也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歷史課和地理課這種貶低神庭乃至三庭的做法必然是存在某種貓膩的。
神庭并不存在于三界之中,這一點風云商在庠序的時候就知道了。也曾經向庠序的先生討教過了,先生只說‘神庭游離于三界之外,欲入三界而不得。’但是具體如何游離于三界之外,先生也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這種現象并不是什么好現象。
小學的教學要比庠序繁忙了許多,每天都有八節課,早三節,中午一節,下午四節,晚還有許多的作業要做,風云商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找零工。不過好在,小學是有補助的,足夠他們吃喝了。若是實在不行的話,院子里還能騰出來一兩件空房,可以租出去,收些房租。
歷史,地理,數術,術,法,器,陣,丹,雜。這便是小學每天都在重復的八門課業,只有將這八門課業都學通了,才可以從小學之中畢業。小學是三年學制,若是三年內學不通這八門課業,就會面臨被退學的窘況。當然,提前學通的話,也可以提前畢業,進入大學,正式接觸修行。
八門課業之中,除了歷史、地理和數術這三門,其他的幾門課都挺受風云商他們歡迎的。畢竟他們現在都是金丹修為的神力在身,卻不知該如何發揮出來。如同入寶山空手而歸一般。如今有了小學的教學,雖然不至于讓他們有了取寶的手段,但是總能讓他們不會在寶山之中迷失。
術、法、器、陣、丹這幾門課業教的都是修行的劃分,雖然只講一些理論,但是依舊顯得很神奇,顛覆了風云商他們對‘修行’二字的認識。
“這就是‘法’的能力。”教授法這一門課的先生揮手在空中畫出一個符箓,只見淡藍色的符箓竟然變成了一汪清水。幾個剛從幼兒庠序升來的學生好奇的用手摸了摸清水,只覺與平常的清水并無什么區別。
“這只是‘法’最粗淺的應用,還有更高深的,只是就需要你們加入‘法’這一脈才能學習到了。”教‘法’的先生是一位年輕的女子,五官精致,衣服雖然洗的有些發白了,但穿戴的很整齊。
“咳咳,可雅,你這樣做可不好啊。”教‘術’的先生很普通,文質彬彬的。被他點到的‘術’先生可雅俏皮地吐出舌頭,下了講臺,將講臺讓給了‘術’先生。
“花里胡哨。”先生臺以后,先是一掌揮散了‘法’先生凝聚出來的清水,清了清嗓子說道:“別聽你們可雅先生胡說,‘法’這種東西華而不實。凝聚一汪清水需要的代價,遠比你去賣一汪清水要大的多。但是‘術’就不同了,低調奢華有內涵,高端大氣檔次,非常的實用”
‘術’先生名叫蒼梧,人近中年難免話多了一些,此刻滔滔不絕地將‘術’不停地抬高,將‘法’不停地貶低。
‘法’與‘術’爭輝之后,便是器、陣、丹三脈爭輝了。這三脈很默契的不理會術和法兩脈,關起門來作斗爭。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與小學的教學體系也有很大的關系。小學要修習八門課業,每天的學習任務也特別的繁重。因此,為了減緩學生的壓力,小學內是有主修和次修的區別的,這些老師是在給自己搶學生呢。
小學開學已經一個月了,經過這一個月的學習,所有的學生都對幾門課業有了了解,也該到了選擇主修課業的時候了。
“各位同學,我再說最后一句。”眼見沒有選擇自己的課業,教授‘陣’的老師連忙開口說道:“現在你們的選擇很關鍵,甚至能夠影響到你們以后的大學生涯。而在真正的修行者之中,我們‘陣’脈的地位相當尊崇。”
教授‘丹’和‘器’的老師同樣開口,做著最后的掙扎。可雅與蒼梧暗自撇了撇嘴,沒有反駁。因為三人說的是事實,在修行者之中三脈確實要比他們這些三不會的戰修要吃香的多。
不過‘術’和‘法’也有他們自身的優勢,相比于三脈枯燥無味的課堂,‘法’的課堂每天有一個神奇的符箓表演,生活樂無邊。而‘術’這一門課業,幾乎是小學之中唯一可以不用待在教室的課。對于大多數玩心未定的小孩來說,‘術’和‘法’都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風云商他們都選擇了‘術’這一門課業,畢竟更加的熟悉些,唯獨楊云是個例外,選了‘陣’這一門課業。按照楊云的說法,學了‘陣’這一門課業,便相當于將其他的課業都學了。
這話自然是讓‘陣’先生喜愛不已,直夸這一屆的學生質量高,眼光不錯。但是其他幾門課業的先生就不這么想了,據說術先生蒼梧氣得晚回去少了一碗飯。
別問怎么傳出來的,問就是‘丹’先生說的。
“楊云,你找我什么事情?”陣先生的眼中滿是掩藏不住的喜愛,對于這個一句話就講其他幾脈全都包在了陣之內的學生,陣先生教了幾節課,是越發的喜愛了。雖然這個學生好像是因為雜這么課業不能作為主修課業才選的陣,但是無所謂了。
雜這門課業,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什么都教,神庭內那些工廠在用的機械、楊云曾經研究過的大炮等等,都會有所涉及。幾乎可以說,只要不屬于其他幾門課業的范疇,那就都是屬于雜這門課業的。
“先生,學生昨晚做了一個小東西,想請先生修改一下。”楊云的話讓陣先生的眉頭一挑,不過剛剛接觸陣法,便已經開始動手實踐了?不過想到楊云課堂的表現,暫且壓下了心中的不滿。
楊云從懷中拿出儲物仙寶,陣先生以為這就是楊云要讓他修改的東西,眼睛一亮,幾乎是搶一般的從楊云手中取走儲物仙寶,嘖嘖稱奇,正欲夸贊幾句,臉色卻突然的陰沉了下來,“此物,是你所做?”
拿在手中觀察了些許,陣先生便看出了儲物仙寶的原材料是什么,取人金丹煉器,這在神庭之中可是大罪。
“這是學生從凡間帶來的,儲物之用。”楊云不知先生為何突然陰沉著臉,便將儲物仙寶的來龍去脈詳細說給了先生聽。先生的面色好看了許多,將儲物仙寶放在桌子,嘆了一口氣,‘昆侖山當真是毫無人性,竟然取人金丹煉器。就為了一個儲物法寶,竟然殺了一名金丹高手。’
雖然在神庭之中,能夠儲物的法寶依舊很罕見,但是以價值論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金丹高手的。
“你讓我看的是什么東西?”陣先生搖頭嘆了一口氣,興致低落了許多。
“學生研究過了,那日可雅先生以符箓化水,不過是用符箓的力量將空氣中的水分匯集在了一起而已。學生從教科書中有看到一門陣法,作用大致差不多,便研究出了此物。”楊云說話的功夫,就從儲物仙寶內取出一個石盆,石盆的方還有一個小小地凸起。
在凸起一按,石盆之中竟然憑空出現了清水。
陣先生的眼睛再度亮了一下,伸手在石盆摩挲了幾下,說道:“倒是有些類似煉器的手段,但是只用普通的石頭便能做出此物,也算了不得了。”
煉器的最后一步便是銘刻陣法,只不過這個陣法與陣法師的陣法大相庭徑,不能算做同一體系。而且煉器的重點還是在器材,銘刻的陣法只不過是錦添花而已。
“咦?”若是方才陣先生只是有感于楊云的天賦,那么現在便真的是被震驚到了,“此物,竟然不用消耗神力便能運轉。”這才用十二分的精神看向這個石盆,先前只是隨意地看了看,沒有發現這個石盆的特殊之處,如今仔細看去才發現,石盆的陣法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這是復合陣法?”陣先生是真的驚訝了,即便是他也布置不出復合陣法,哪怕是最簡單的復合陣法,“不對,這兩個陣法相互間并未影響,不是復合陣法。”
“哈哈哈,有趣,有趣。”很快陣先生便理解了其中的原理,在石盆底部凸起的地方一按,凸起被按了進去。而后石盆方被楊云按下去的凸起又重新出現了,石盆內也不再出現新的清水。
“此物是必須要用石塊煉制嗎?”沉吟些許,陣先生問道。
“不是,只是石塊用起來方便些。”楊云苦笑一聲,說道。別問為什么石塊用起來方便,問就是城外能撿到,不用經過程峰。
“如此便好,我幫你找幾個工廠,將此物批量生產,到時候光是專利費你就能賺大發了。”陣先生捋著自己的山羊胡笑道,神庭對于這類發明都是有專利權保護的,若是有工廠想要生產此物賺錢,都是需要給楊云提成的。
至于此物的用途也簡單,完全可以滿足一個普通家庭的日常用水。雖然城中也有井水,但是每日打水要花費的時間太長了,光是排隊就需要小半天而且還得掏錢。
若是能有這么一個東西,既能免去他們打水的時間,又能免去他們打水的錢財,本身也不算太貴,相信很多人都愿意買一個。
“此物叫做什么名字?”
“回先生,學生本來是為了方便洗臉才做出的此物,因此叫做洗臉盆。”
洗臉盆?什么鬼名字?陣先生在內心吐槽一句,說道:“不如以后就叫做聚水盆吧,聽起來也雅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