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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開解

  當拉魯拉絲走出書房,想去尋找未央時,卻被一個不速之客在走廊處攔住了。

  卷卷耳一臉不善地看著他,雙手叉腰,似乎很不高興。

  未央回來后有一兩個小時了,以往的未央肯定會和它分享得勝的喜悅,甚至會買件可愛的衣服給它作獎賞,而不是意志消沉,坐在庭院的草地上呆望平靜的池水。

  “咪!”

  卷卷耳的直覺相當靈敏,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它不知怎的,就是認為這是拉魯拉絲的鍋,必須要他負責。

  這是來興師問罪了?

  拉魯拉絲無奈地停下了腳步,某種程度上卷卷耳也沒說錯,自己表現出來的異常,確實是導致未央迷惘的原因之一。

  他只好拍了拍胸口,再三保證會還卷卷耳一個正常的未央后,卷卷耳才肯放他離去。

  從卷卷耳那里得知了未央的所在位置后,拉魯拉絲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庭院那邊去了。

  他認為未央需要一個小小的推動,而所謂的推動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未央缺的不是目標,是完成目標的自信,只要給她一定的推動力,相信未央能自己完成剩下的調整。

  但問題是,拉魯拉絲想不到該怎么做。

  跟未央說她其實很厲害?讓未央勝出一場對戰,使她重獲信心?

  這些方法似乎太過片面了,未央的心結在于拉魯拉絲,而由拉魯拉絲去開解未央,只會越描越黑……

  然而,拉魯拉絲很快發覺,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當他躡手躡腳地走近未央時,真紗子已經坐在未央身邊了。

  拉魯拉絲立刻躲藏在一棵樹后,偷聽著兩人的對話。

  和他想像的不同,母女倆都保持著沉默,似乎在等待對方開口,比拼誰更有耐心。

  終于,未央忍不住開口了,“媽媽。”

  “嗯?”

  “有什么話你就說吧,一直不開口坐在人身邊,怪瘆人的。”

  真紗子微笑著搖了搖頭,“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要成為真正強大的訓練家,沒有點耐性可不行哦。”

  聽著這一語雙關的話,未央愣了一愣,錯愕地望向真紗子。

  四目相交,真紗子若無其事地道:“讓我猜猜,和拉魯拉絲有關?”

  聞言,未央登時驚了,“誒!媽媽你怎么知道的?”

  真紗子寵溺地摸了摸未央的頭,“傻孩子,媽媽我可是在觀眾席上一直注視著你的。”

  “光是注視……就看出來了?”未央沒有反抗,任由真紗子輕撫她的頭發。

  “當然。對一個資深訓練家來說,單單是看著訓練家的表情、精靈在場上的動作,就足以知道很多事情了。”真紗子眨了眨眼睛,隱隱透露出幾分得意的情緒。

  “媽媽你果然很厲害……”說著說著,未央又自閉了。

  拉魯拉絲……媽媽……自己真的能不辜負他們的期望嗎?

  “能跟我說說詳情嗎?”真紗子溫柔地看著未央。

  未央躊躇了一下,既然媽媽都察覺到了,那告訴她也沒什么吧?

  于是,她將拉魯拉絲一開始的不服從命令、休息室里拉魯拉絲直達心靈的請求、對戰修司時有條不紊的戰斗、自己的猶豫和擔心……一股腦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簡單的講,就是你擔心自己變強的進度,不足以回應拉魯拉絲的期望吧。”真紗子恍然點了點頭,出乎未央意料的道:“怎么說呢?未央,你……還真是傻啊!”

  “誒!?”滿心期待著得到安慰的未央,愕然地望向真紗子。

  真紗子一臉認真地直視著未央,問道:“你還記得自己是怎樣收服拉魯拉絲的嗎?”

  “怎樣……是拉魯拉絲主動要求的。”

  “那你明白拉魯拉絲在決賽上,要求自行戰斗的原因嗎?”

  “應該是想督促我快點變強,成為配得上她的訓練家……”

  “聽著,未央。”真紗子按住未央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不止是訓練家在選擇精靈,精靈也在選擇訓練家,既然拉魯拉絲選擇了你,相信你能成為配得上他的訓練家……你又怎能不相信自己?”

  “……對不起,媽媽。”未央慚愧地低下了頭。

  媽媽說得對,即使是自己這種不成器的訓練家,拉魯拉絲也肯給予自己時間成長……自己又有什么好猶豫的?

  拉魯拉絲:“???”

  兩位,你們好像誤會了什么……

  真紗子的理解和拉魯拉絲的本意有一定出入,至少拉魯拉絲選擇訓練家,并不是因為對方的訓練家潛力,單純是看訓練家好不好相處、能不能給他自主空間而已。

  話雖如此,真紗子的話,卻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不止訓練家在選擇精靈,精靈也在選擇訓練家……

  拉魯拉絲突然想起了動畫中大名鼎鼎的羈絆忍蛙,還是呱呱泡蛙時的它,在未遇到小智前,曾經拋棄了幾個選擇過它的新人訓練家,原因正是如此,那些訓練家的才能、對小精靈的熱愛,都不足以得到它的承認。

  當然,抱著小智、真紗子這種想法的訓練家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大部分訓練家也許不會虧待他們的精靈,但大多只會視精靈為對戰上的搭擋,絕對不會太過重視精靈的想法,更遑論和精靈建立起足以超越生死、超越一切的深厚情誼。

  拉魯拉絲從沒忘記過自己的理想——成為寶可夢世界里最強的訓練家,而現在看來,自己的訓練家之路,似乎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未央,你有一個好媽媽呢。

  看著母女兩人的互動,拉魯拉絲微笑著轉身離去,對于未央的決心,他已經不再擔心了。

  正如拉魯拉絲所料,不論是作為訓練家還是母親都相當稱職的真紗子,要處理好眼前的小場面,根本就不叫事。

  見未央已經深深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真紗子笑了笑,反而安慰起她來:“不需要道歉,未央。為能否回應精靈的期待而覺得煩惱……能生起這種想法,我敢說,你已經比絕大多數的訓練家更出色了。”

  “……謝謝你,媽媽……”未央還是不敢抬頭,怕被真紗子見到自己眼眶中的淚珠。

  “好了,擦擦眼淚,打起精神來,冴子打電話跟我說了,她過會便過來給你慶祝,你也不想被她見到這眼淚汪汪的樣子吧?”真紗子遞給了未央一張手帕。

  “我才沒有哭……”未央嗚咽著扭過了頭,手下動作飛快,一剎那便搶過了真紗子遞過來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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