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黑風三煞 審醉被手下帶到路邊的一個小院子里。他進去一看,在前院挖了一個坑,里面露出兩具男尸。
那手下說:“還沒有叫川鄂航運的人來看,不過,我在核對照片之后,基本確認是川鄂航運的兩名押運電臺的人。”
審醉彎腰下去仔細觀察。
一名男尸脖子上被利器劃開。兩側的頸動脈和氣管都被切斷。應該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斷了氣。
另一具男尸身體上沒有什么特別的傷痕。審醉抓了一根棍子將那尸體撥了撥。仔細看了看。
審醉是武功高強之人,他雖然不是仵作,但他對人體結構很清楚。他看到那男尸脖子上一圈青紫。便知道這人是被重力打斷了頸椎骨。他內心里赫然:‘這名殺手是誰呀?這力氣比我都還大吧?’
那手下又說:“督察長,在后面還發現了兩具尸體!”
審醉一愣,他揮了揮手。
那手下帶著審醉來到后院,這里有一塊很小的菜地,已經被挖開。
審醉看到里面躺著兩具尸體,一具女尸,年齡在大約五十余歲。一具是男孩的尸體,六七歲的模樣。這兩具尸體的脖子上都有淤血。顯然是被扭斷了脖子。
那手下說:“還來不及請四鄰辨認,職分析應該是這個院子里的主人!初步判斷,死亡時間跟那兩個家伙應該上下差不多!”
審醉大吃一驚!也就是說那個殺人搶劫電臺的兇手提前知道了川鄂航運的兩名押運電臺的人要從這里經過!
泄露的途徑有兩方面;一是川鄂航運;二是西城檢查站。
這樣,舉報信中所寫的王同奎的嫌疑就越來越大了。
可是,王同奎是局本部里的老人,沒有證據誰愿意去惹一身騷呢?
是可以先將王同奎、趙建國抓起來審問。這樣的審問誰愿意招供呢?一旦招供就是個死。因而,這個方案的風險太大。
審醉的政治頭腦也很精明!軍統局內要是出現了這種勾結日諜的敗類,老板那里也不好向外界交待。至于王同奎是不是日諜?只要他是日諜,就跑不掉。自己何必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深挖呢?
更何況,這個案子本來就不是自己負責的。自己做了這么多,本身就立了大功!何必去做那不靠譜的事?搞不好的話,到最后自己的功勞沒有了,還惹了一身騷。
想到這里,審醉心里拿定了主意!
不屑說,舉報信是余則成跟呂宗方倆商議之后寄給審醉的。他倆想借審醉的手殺了王同奎,或者是將王同奎一擼到底。只要王同奎沒有了職務,他的死期就到了。
可是,遇到了一個心細如發、講政治的審醉!呂宗方、余則成的意圖破產了!
鄒小二、鄒小三、鄒小伍是親兄弟。在黑道上還有點名氣,叫黑風三煞。在黑道上來去如風、暗藏得很深,認識他們三人的人很少。他們三人做的案子也不少,大多數在四川,很少去川外。
他們做的案子有一個特點:干凈!其實,四川的大佬們也想抓捕他們,但黑風三煞每次作案之后,不留任何痕跡。因而,就算是警察跟他們擦肩而過,也不知道是他們做的案。
在國民政府來到重慶之后,他們三人就長期待在重慶,其間也做了不少案子,但因為這里的警察都是外來人,還不知道是黑風三煞的名頭,又沒有查到什么線索。因而,都不了了之。
今日中午,鄒小伍去酒店買了一些飯菜回來,三人在一起吃著飯菜。
鄒小三在雞腿上啃了一口,在咽下去之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二哥,這個曹定邦可靠不可靠啊?”
鄒小二內心里也有些掙扎!他們本來一直是獨來獨往、不跟任何人合作的。
昨日,曹定邦找到鄒小二,曹定邦在黑道上有些名氣:就是比較講義氣。他說:“二哥,我有一票大的生意,你可想做?”
鄒小二眼睛里閃爍出精光,他問道:“有多大?”
曹定邦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說:“一百五十根一斤重的金條!”
鄒小二張大了嘴巴!這可不是小數目啊!要是按照現在的匯兌價格,可以輕易地換取十二三萬法幣啊!
這個是什么概念呢?一一五師一個月的軍餉、軍費是六萬法幣!一一五師定員可是有一萬五千多人啊!這錢除了人員津貼,還包括槍支保養、一般彈藥消耗。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鄒小二是個黑道人物,哪里能免俗?他問道:“干了怎么分?”
曹定邦伸出一個巴掌,又翻了一個遍。
鄒小二又問:“難度大不大?”
在沒有制定行動計劃前,鄒小二還不能過問具體的案子。但可以問作案的難度。
曹定邦信心百倍地說:“難度在于要探明這筆錢放在哪里?一旦搞清楚了,你兄弟三個,加我三個。難度不大!”
“干!”鄒小二一咬牙,壓低聲音吼了一個字。
曹定邦點了點頭,說:“要想一起干,我還要看一看你們兄弟三人的實力。”
鄒小二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怎么看?你劃個道道!”
曹定邦在內心里冷笑了一下,心道:‘鄒小二在外也是浪得虛名啊!怎么這么快就上鉤了?老子以為還需要花費一些口舌呢!’他說:“最近外面瘋傳法幣要跌價,黑市上兌換的景象比較瘋狂。你們三人能不能去做一筆?”
鄒小二思考了一陣,他想到在黑市上做兌換的人都有一些背景,最好不要去惹他們。他問道:“能不能換一個方案?”
曹定邦搖了搖頭!說:“二哥,你想沒想過?有一百五十根金條的人可是一般人?如果你連黑市上的案子都不敢做!你叫我如何能相信你敢做那個案子?”
這句話將鄒小二噎住了!原來人家考究的是我的膽量啊?他再度壓低嗓門喊道:“干!”
鄒小二說:“曹定邦在道上還有點講道義的虛名!再說,這次作案得到的收入他一分不取,主要是看一看我們有沒有膽量和能力去做。”他放下飯碗,說:“要說可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三人之外,沒有一個可靠的。”
鄒小三問道:“二哥,既然他們也不一定可靠,為何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