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擴招—策反計劃(感謝)
李秀琴知道素娘擔心這幾個人是否可靠。所以,她才解釋一番。
素娘一聽才知道這幫人不一般,她說:“我還有幾個女伴,她們那里可以安置兩個男人。”
余則成知道目前在這種地方潛伏是比較安全的。他抱拳說:“那太感謝素娘了!那地方離這里多遠?”
“沒多遠!離這里不到一里路!”
素娘隨即安排丁姨帶著趙獵手、王千滾、扈林升、唐紀元去了。
在他們四人走后,素娘帶著余則成來到前院側門邊的一個小房子里,說:“你就在這里住下。如果夜間有人要從側門進來,如果是女人,你就開門;要是男人,你過來通報一聲再說。”
“好!”
房間里有一張床,被子、蚊帳、洗臉盤等日用品都有。
余則成看到素娘出去了,他放下包,摘下眼鏡,再在上唇貼上濃密的胡子。將頭發也弄得略微有點亂。
不一會,素娘帶著趙獵手過來了。素娘第一眼還沒有認出余則成,她問道:“剛來的那個人呢?”
余則成笑了笑,說:“素娘,我在這里。”
素娘再仔細一看,這才認出余則成。她說:“你的化裝術不錯啊!”
趙獵手出去熟悉環境去了。
素娘看得出余則成非常專業,便在床上坐下,問道:“這位大哥,你貴姓?”
余則成說:“我姓劉,你就叫我華強哥吧!”
這時,李秀琴、毛德安進來了。房間很小,只有一只凳子。她倆挨著素娘坐在床上。
素娘問道:“華強哥是軍統,還是中統啊?”
余則成不想將詳情告訴她,他還想有可能的話,將她爭取到工產黨那邊去。否則,她即使是加入了軍統,結局也會很慘的。因為軍統內部誰也不會將她們當人看。他說:“素娘,我知道你們有十幾個人,還有一部分人在做賠笑的事。我想說的是,殺鬼子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們有仇,我們男人來為你們報!你們有怨,我們男人來給你們伸!你們應該回歸到平靜的生活中去。能收手嗎?”
素娘很久沒有聽到這么解氣的話了!三年來,她所受的委屈沒有說給一個外人聽。說了一來怕別人泄露出去;二來還怕別人笑話自己。現在,有一個偉岸的男人,要為自己這十幾名弱女子報仇、伸冤,她感覺到鼻子發酸,眼淚不爭氣地涌出來了。
李秀琴的眼睛也紅了。
毛德安像是沒有聽到余則成都話一般,臉上仍然是沒有任何表情。
素娘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說:“我們十幾個姐妹都成了廢人!到哪里去生活?誰會看得起我們?”
余則成態度十分堅定,說:“素娘,你們十幾個人都是民族英雄!我們十分敬佩!沒有人會看不起你們!勇敢一些,抬起頭來,看著藍天,你們就是天上飄著的白云。經歷過風雨和雷電的洗禮,你們比一般女人更純白、更貞潔!你們是中國最可愛的人!”
余則成知道這些女人如果自己不自信、自強起來,在社會上確實是會被人唾棄!
素娘淚如泉涌!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哪知道這個華強哥竟然說姐妹們比一般人更純白、更貞潔!還是中國最可愛的人!她不停地抽泣著。
李秀琴也一樣,不斷地用手帕擦著眼淚。
毛德安表情仍然很麻木,不過,她眼珠子上沾染了一點渾濁。
余則成知道素娘、李秀琴需要釋放內心中積郁的苦難和怨氣。他沒有說話。
縱情地哭了幾分鐘,素娘逐漸冷靜下來了。感動歸感動,但還要生活。她嘆了一口氣,說:“華強哥,我們還有六個姐妹在做賠笑的事,我們早就想讓她們脫離苦海。可是,她們要是不做的話,我們這些人吃飯都成問題。”
余則成說:“你們是十二個人吧?”
素娘對余則成徹底沒有了戒心!憑她在社會上混了近十年的經驗,能說出自己姐妹們是白云的人,絕對不會是什么齷齪之輩。她說:“我們一共十四人!”
余則成突然想起來了,要不是王千滾營救,李秀琴和毛德安都死了。剩下也就是十二金釵了。他說:“錢不是問題。今后你們這十四個姐妹需要多少錢。我全力支援。”
素娘能感受到華強哥身上具有的霸氣和豪爽!她說:“既然華強哥這么說,我也不矯情了。我們十四個人從今日起,就聽從華強哥的指揮!”
余則成內心里十分開心!最關鍵的是,素娘能信任自己。要知道,俗話說:‘表子無情、戲子無義’。要想獲得素娘她們的信任是何其難也。他從包里掏出五根金條放在床上,說:“素娘,你們先拿去檢查一下身體。有病治病。是否跟我一起戰斗,你們再商議一下。一旦決定跟我干了,就要一切行動聽指揮。做好為中國的抗日戰爭慷慨赴死的心理準備!”
素娘拿起五根金條,內心里十分感慨。她說:“華強哥。你留在前院有風險。跟我們去后院吧!將那個大胡子留在這里就行了。”
盡管沒有什么人來側門這里,但余則成覺得自己留在前院有風險。畢竟人來人往太復雜了。他說:“那好!”
正好這時趙獵手回來了。
余則成向趙獵手交待了一陣,便跟著素娘三人回到了后院。
素娘單獨小樓的二樓有三間房間和一個客廳。素娘將余則成帶到最里面的一間房間。她說:“華強哥,你就住在這里。我們三人住在前面兩間房子。吃飯、倒馬桶的事,你都不用管,到時候讓秀琴、德全來辦。”
余則成一看,這間房子不小,一張花架子木床,一個梳妝臺,還有衣柜、箱子。房間里香噴噴的。在墻角里還有一只馬桶。
李秀琴紅著臉進來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后說:“華強哥,我跟德全倆就在前面的房間里,你有什么事,敲一敲木板,我倆就會過來。”
“好!到時候要麻煩你了!”
余則成一看,這房間是木板隔斷。那撒尿、洗澡不都互相能聽得見?
李秀琴走了,帶上了門。
余則成躺在了軟綿綿的床上。‘第一步安頓下來了。接下來下一步怎么辦?怎么才能營救邵明賢、黃逸光倆。就算是營救不出來,也要有所動作,給戴老板一個交待。’
‘組織上的關系,在前期是絕對不能動用的。自己在前期的所有活動,事后都必須向局本部匯報,自己行事的條理、邏輯必須要清楚。絕對不能有說不清楚、講不明白的環節。那剩下的唯一的能動用的就是徐金根了。’
徐金根雖然是組織上的關系,但余則成準備將徐金根表面上拉到軍統局里做內線。
次日傍晚,余則成和徐金根倆在“玫瑰園”后院這個房間里見了面。
兩人趴在后窗上壓低聲音談話。
“你們在那個小院里殺了四個特工和一個日本軍官、一個翻譯官。馬嘯天一調查,周圍沒有聽到槍聲,就知道是你們干的。目前,行動一隊、二隊的主要任務就是搜捕你們!”徐金根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因為不他就是行動二隊的副隊長。
余則成有些驚訝,他說:“馬嘯天這么快就發現了啊?”
“他也是老特工啊!你不能小覷啊!”
余則成對馬嘯天是沒有什么感覺的。這貨在投降七十六號之后,不管是對工產黨,還是對鍋民黨,他沒有做出什么成績來。他說:“我這次奉命來南京,主要目的是營救邵明賢和黃逸光。你看我們可有什么辦法能將他倆救出來?”
徐金根搖了搖頭,說:“他倆是要犯。營救他倆?想都別想。上次,你在西郊救走了吳庚恕,已經讓整個特工總部加強了防范。今后就算是槍斃他倆,不要說你們拿不到準確情報,就算是拿到了。也救不出來。”
余則成現在唯一想到的是劫獄,他問道:“監獄方面可有什么機會?”
徐金根一臉決絕地說:“劫獄的心事,你絕對要放棄!南京跟上海不一樣,上海有租界,敵特在租界內還不能為所欲為;這里被敵特全面控制住了。敵特的密度是上海的幾倍。關押他們的監獄就在敵特的核心區。就算是你們精心籌劃,將人救出來了,你跑不掉啊!四周給你一堵,你們就是甕中之鱉。”
余則成不甘心啊!他問道:“其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沒有!”徐金根態度十分堅決。他可能覺得不能將話說絕了,又補充說:“除非你手上有重磅的人物跟南京區、特工總部交換人質。”
余則成搖了搖頭,說:“剛來,除了你,我一個聯絡人都沒有。哪里還有什么人物?”
徐金根本來話都不多。他認為根本沒有辦法營救那兩人。他就不說話了。
余則成問道:“你總是直接跟我們聯系,容易出紕漏的。要不給你找個老婆(代替你跟我們聯系)?”
徐金根的老婆,在他被抓進七十六號時跟了別人。這也是他憤恨七十六號的原因之一。現在,他從工作上、生理上都有需要一個女人,他跟余則成倆也不需要客氣。他問道:“可有合適的?”
余則成指了指背后,說:“迎接你進來的那個女人怎么樣?”
是李秀琴將徐金根迎接進來的。
徐金根搖了搖頭,說:“這個女人已經進入了南京區的檔案里。就是因為行動一隊調查出來,那個鬼子軍官最后接觸的是她,所以才找到她那里。后來四個特工又在她家被殺了。她成了南京區搜捕的重點。我手上就有她的畫像。盡管長得跟畫像區別很大。但我的結婚對象,南京區也會政審、調查的。她過不了那一關。”
說著,徐金根掏出一張畫像的照片。
余則成接過來一看,畫像跟李秀琴有點像,但并不是很像。頭發畫的是一模一樣。這也許是徐金根認出李秀琴的原因。因為他知道李秀琴跟自己在一起。
余則成突然想到了一個女人,他說:“有一個女人年齡不大,南京區的內調絕對可以過關。并且,長得非常漂亮。我先向組織匯報,然后調過來跟你見見面。”
“那行吧!”徐金根想到前面房間那個漂亮的女人,他說:“你可以在其他方面開展一下工作,這樣不就抵消了完不成營救任務的差池了嗎?”
面對馬嘯天的搜捕,余則成還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么絕望!目前為了自身的安全,還躲在雞院里,靠幾個女人掩護著!他說:“你可有什么建議?”
徐金根想了想,說:“三處目前在南京。其中一科科長周鼎前不久死了老婆。你要是能找一個身世清白(能通過內調)的漂亮女人,估計能拉得過來。他本來是副處長的人選,最后被余介打壓下去了。內心里有些郁悶。他最近常常在三處附近的一個酒館里喝酒。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去。并且,喝得有點飄。”
余則成看得出徐金根似乎言猶未盡,問道:“你還有策反的人選?”
徐金根點了點頭,說:“偵察總臺里擔任三科科長的溫釀,原來是軍統南京區電訊方面的骨干,是去年被捕投降的。他在南京沒有夫人。如果有個長相跟她一般漂亮的女人,估計他很快就能掉入斛中!”徐金根指了指背后,又說:“在偵察總臺中,其實內部對溫釀并不放心。他具備策反的條件。”
余則成對叛徒不感興趣!因為特工總部會防著他,一旦相關情報被泄露,首先想到這些叛徒。他說:“你介紹一下周鼎吧!”
徐金根是個十分心細之人,并且,他也在仔細、認真地觀察著這些特工,準備找機會策反的。他隨即將周鼎的一些情況向余則成做了詳細的介紹。
眼看天色黑下來了,徐金根不能久留,他隨即告辭而去。
余則成馬上寫了一份電文,并翻譯成電文碼,讓李秀琴叫來趙獵手。他將電文交給了趙獵手。
次日一早,趙獵手便出了城,讓徐寄鴻將那份電報發給了江北華東局社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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