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吳軒公館浮出水面 醒來之后,毛德安看到余則成坐在床邊,她再看看窗外,天色已經黑了。
她眼淚一下子涌出來了!
余則成很心疼,他幫著她擦眼淚,說:“傻丫頭,你怎么能一個人獨闖龍潭虎穴殺徐志敏呢?”
毛德安眼淚婆娑,說:“老大,我這次害死了唐紀元,殺了徐志敏能贖罪了嗎?”
唐紀元的犧牲給整個小組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別說一個漢奸徐志敏,就算是再加上五十個鬼子的人頭,也頂不了她的一條命。
不過,事情已經出了,為了安慰毛德安,余則成說:“能!能彌補這個損失了!”
毛德安還是忍不住哭泣!她太傷心了,除了造成唐紀元犧牲之外,這次她能僥幸活著回來,耗費了她幾乎一生的體力、情感。
余則成知道必須轉移毛德安的注意力,否則,這個丫頭能哭半天。他問道:“德安,這次你深入政警總署刺殺徐志敏,你的表情是怎么控制住的?”
徐志敏本身就是經過培訓的特工,其他的可以瞞住他,但人的眼睛和表情很難瞞得住。這也是余則成很好奇的地方。
毛德安又想到了在政警總署內的一切,危險一直陪伴著自己。她淡淡地說:“我抱著必死的態度,一切都順其自然了。”
余則成又問:“在那魔窟里,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毛德安想到自己給徐志敏打電話時的緊張心情,說:“哪能不害怕呢?最后,還是抱著必死的心情;既然死都不怕了,哪里還會害怕魔窟?”
余則成有些激動了!真沒有想到啊!毛德安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竟然孤身深入虎穴,還殺了虎仔!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毛德安的小手。
毛德安也很激動!自己想了那么久的男人就在眼前,兩人處在一個房間里,現在,他緊握著自己的手。他手上的溫暖一下子傳到了心窩窩里。
她很想向余則成表白自己特別愛他、自己非他不嫁;但畢竟有些害羞,她問道:“我寫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嗎?”
“信?什么信?”余則成已經將那封信塞進了毛德安的枕頭下面。
毛德安伸手一摸,拿出那封信。
余則成故意伸手,說:“還有封信啊!給我看看。”
毛德安連忙將那張紙條塞進嘴里,鼓囊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說:“不給你看!”
毛德安想到了扈林升,便松開了手,問道:“老大,扈林升現在知道唐紀元的事了嗎?”
余則成點了點頭,說:“知道了,不過,我們沒有告訴他你出去打鬼子的事。”
毛德安的情緒又低落下來了。她問道:“他身體……還好嗎?”
余則成搖了搖頭,說:“他已經完全沒有參加行動的能力了。我……有個想法,讓他來照顧你,你順便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你看行嗎?”
一想到六子和詹云莎的事,毛德安馬上就明白了余則成的想法,她伸手在余則成的胳膊上捶了一下,說:“你真是狠心!人家對你都那樣了,你怎么能忍心將我推給扈林升?”
余則成老臉一紅,說:“我是著急林升!只有盡快給他找個女人,才能讓他慢慢恢復起來。否則,給唐紀元報仇的事就沒法完成了。”
“那你也不能找我啊!”毛德安是真的生氣了。
余則成解釋說:“當初不是說好三天嗎,到了三天,你也沒有去。我哪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還因為你嫌棄我呢!”
“人家不是在監視徐志敏嘛!哪里走得掉?”一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差點造成小組全軍覆沒,毛德安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了。
余則成思來想去,還真的沒有一個合適的女人。
毛德安說:“要想讓扈林升盡快從唐紀元犧牲的痛苦中走出來,有一個人很合適。”
“誰啊?”
“嚴慧敏!”
余則成眼前浮現出一個白嫩、漂亮的女人,不過,她身上有擺脫不掉的風塵女的氣息。而扈林升對唐紀元那么忠貞,能不能接受得了嚴慧敏的過去?他問道:“她行嗎?”
毛德安點了點頭,說:“肯定行!她比素娘都厲害!只要是個男人,沒有她搞不定了。像扈林升那種癡情男,她不要三天就能搞定!”
余則成知道嚴慧敏是秦淮河流水線生產出來的高級產品,問道:“聽說她琴棋書畫都可以啊!”
毛德安翻了余則成一個白眼,口無遮攔地說:“何止琴棋書畫?那啥……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你是不是心里癢癢了?”
素娘是啥都會,確實是能讓男人臣服!不過,有體驗就行了。男人最重要的還是征服!
他搖了搖頭,說:“有了素娘,其他吹拉彈唱的都不想了。”
毛德安突然覺得自己傷口像是不疼了,她伸手一摸,傷口經過包扎了。她再一摸,自己下半身竟然不著片縷。她小臉騰地紅了起來,問道:“我的傷口,是……是你包扎的嗎?”
余則成想到那一片雪白,老臉也禁不住紅了,他點了點頭。
毛德安想到自己跟他已經說開了,便不想再留下遺憾,她一伸手,抓住他的手,說:“那……你上來抱抱我。”
余則成心情也很激動!今日天色已晚,又擔心她再度闖禍,他就將外套脫下,上床去抱著她。
毛德安感覺到一陣陣幸福的暖流襲擊了全身。
兩人緊緊地擁抱著,那種溫馨在兩個軀體中流轉,誰都覺得說什么都不能表達彼此的感情。
良久,毛德安有些激動了,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褲子。
余則成意會了,說:“你不是腿傷還沒有好嗎?”
毛德安在他胸口掐了一下,又嬌又羞地說:“人家不是還有一條腿可以活動嘛!”
“傷口會扯著痛的。”
“素娘姐說了,你花樣多……”
“嘶……哎喲!”
男中音關切地問道:“是傷口扯著疼嗎?”
“嗯……不是!”
“等傷口好了再……”
“不……!”
在素娘被抓進去不久,淑芳的男人就“病”死了。
在安葬了男人之后,淑芳拿著嚴慧敏給的錢,以及她男人收賄積攢的家底離開了。
娛樂中心除掉了一個明著的隱患。
嚴慧敏在余則成的專用包廂內布置了一個簡易靈堂。
靈堂上既沒有名字,也沒有照片。
扈林升被接到包廂之后,還是感覺到一絲共鳴,迅速拉近了跟嚴慧敏之間的距離。
幾天之后,在嚴慧敏強大、隱匿的攻勢之下,扈林升終于舉手投降了。
扈林升沒有恢復之前,余則成小組只能蟄伏!在政警總署內沒有案底的只剩下雷吉生、扈林升、徐寄鴻三個了。
徐志敏還沒有來得及跟畫像師接觸,所以,扈林升的畫像還沒有在政警總署留底。
汪精賊的偽政府還是如期舉辦了雙十節。不過,整個南京城如臨大敵。
渡邊斗笠根據徐志敏提供的線索一個個往下查,都沒有結果。
唯一有明確線索的是徐志敏提供的,在娛樂中心有個矮個子男人是余則成的團伙的核心成員,可是查遍了娛樂中心幾乎所有的員工,都沒有類似的矮個子在襲擊蝗軍那幾天失蹤。
余則成又蟄伏下來了,渡邊斗笠一時間沒有了抓手。
至于政警總署內部的臥底,渡邊斗笠看誰都像是內奸。他一時還下不了手!
一晃時間就到了十月底。
洪基錢莊每天進來的存款略有下降。
所有的存款,洪基錢莊都對外說貸款給了秦淮河娛樂中心。這樣,就沒有再貸款給日資企業。
余則成想到僅僅只有一個洪基錢莊,對敵人的“金計劃”破壞程度有限。
他開始思考著怎么拿下另外兩個比較大的錢莊。
這天,徐寄鴻回到聯絡點,對余則成說:“李德生中醫診所發出見面的信號。”
余則成說:“這樣吧,你去見一面。如果非得我出面,就安排在我們聯絡點附近接頭。”
“好!”
當天晚上,徐寄鴻回來了。
余則成問道:“老李怎么說?”
徐寄鴻說:“老李說,鬼子特務機關專門成立了一個‘吳軒公館’,就在中山南路,專門對付新四軍和組織。他征詢一下,問我們能不能想辦法打入到‘吳軒公館’內?”
余則成問道:“老李可提供了‘吳軒公館’內的情況?”
徐寄鴻搖了搖頭。
余則成說:“那行吧!我先找占有強聯系一下。”
徐寄鴻問道:“要不要我跟老黑聯系一下?”
渡邊斗笠對整個政警總署的控制空前加強。占有強便讓老黑代替自己跟“劉同志”聯系。
余則成舉手道:“這件事不著急。你今晚留下來休息一兩天。”
“嗯……”
徐寄鴻跟老黑倆在一個秘密聯絡點里見了面。
徐寄鴻問道:“老黑同志,你可知道吳軒公館?”
老黑這是第二次出來接頭,他內心里有些激動!他說:“聽說過,前不久才成立的。專門對付新四軍和組織。”
徐寄鴻心中大喜,連忙問:“你可知道吳軒公館的組織結構?”
老黑思考了一陣,說:“具體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吳軒公館在招募中國人。”
“需要什么條件?”
老黑搖了搖頭,說:“具體的不知道,但要求是可靠。”
徐寄鴻說:“劉同志想派人打入到吳軒公館,你和老占注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
“好!我回去跟有強聯系。”老黑想到余則成沉寂下來了,他問道:“劉同志跟余則成有聯系嗎?”
徐寄鴻搖了搖頭,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即使是有聯系,也是隱秘的,不可能讓大家都知道。”
老黑說:“余則成手下有個女同志,實在是太厲害了!現在,政警總署里的同事見到女的,都如臨大敵!”
徐寄鴻笑了笑,說:“你們政警總署不是有人見過她嗎?”
老黑說:“見過她的大王、老江都進了拘留所了。他倆是真的倒霉!看到了那女的拿著證明,又沉著冷靜,誰能想得到她竟然殺了徐志敏呢?要是我遇到了,也會送她離開的。”
徐寄鴻后來聽說毛德安的英雄事跡之后,也佩服不已!她說:“她是余則成手下一個殺手,手特別快!跟徐志敏單獨在一起接觸幾天。哪知道徐志敏竟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活該徐志敏倒霉!剛剛提拔為科長,凳子都沒有坐熱,就一命嗚呼了!”老黑說:“要是有機會能見她一面就好了!”
徐寄鴻嘴角里露出一絲調笑之色,說:“別惦記了,她是余則成的禁臠。”
老黑笑了笑,說:“軍統就是這個味道。哈哈……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徐寄鴻繼續調笑說:“羨慕余則成吧?”
“作為男人,沒有人不羨慕他!”老黑看了看徐寄鴻,說:“可惜啊,我沒有你的美貌啊!否則,我就去將好色的余則成策反過來。”
徐寄鴻咬了咬牙,說:“那么好色的人,組織也不會要他。”
“那是哦!可惜了一個人才啊!”
余則成跟徐寄鴻倆在床上,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最后說:“老黑是個人選啊!”
徐寄鴻聽到余則成摟頭不摟尾的一句話,馬上聯想到吳軒公館,問道:“關鍵是不知道吳軒公館招募人需要什么條件啊?”
余則成說:“老黑不是說了嗎,鬼子需要可靠的人嗎?”
徐寄鴻冰雪聰明,再說她跟余則成已經心有靈犀了,她說:“你是說幫助老黑偵破一個工黨地下聯絡點?”
余則成的思路還沒有成熟,徐寄鴻就猜到了。他扭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張圓圓的、美麗的臉,情不自禁地在那小嘴巴上親了一口,說:“好聰明的小寶寶!”
徐寄鴻扭捏一下腰肢,將胳膊搭在他身上,說:“再笨的人,跟著你之后就會變聰明!”
余則成心里開心,便說:“那你幫我完善一下方案啊!”
徐寄鴻朝他懷里拱了拱,嗲嗲地說:“我今天不想動腦筋,我要在你懷里享受你的愛。”
最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