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武漢兇險路 余則成看著呂宗方,等他的下文。
呂宗方接著說:“據我分析,這個卞明寬應該是去監視你的。你倆合作過,并且他曾經露出過破綻。因而,你到了武漢一定要記住,只要涉及到中工方面,你要展現出鐵血手腕,不能有絲毫的猶豫;更不能私自救誰、放誰!這是一條鐵的紀律!”
余則成大概明白了!局本部派自己去武漢有兩方面的意圖;一是武漢區站確實是需要查清內部問題;二是考察自己。他說:“我記住了!”
呂宗方搖了搖食指,說:“則成,你這個人我知道,對同志的感情很深!到了那時候,你會認為以你的聰明能救得了同志。你千萬要記住,敵人無處不在!局本部這次考察你過后,只要不再發生什么事,你起碼會在一個很長的時間段內過關了。你千萬不要耍小聰明!”
余則成很感慨:‘論對自己了解,自己都不如呂宗方這個老特務。’他十分鄭重地說:“老呂,我牢記!”
呂宗方還是不放心!平時話不多的他繼續說:“則成,你現在還感覺不到,一旦你在局本部站穩了腳跟,將來對革命的影響有多大。因而,你要絕對保證不要出任何差錯!”
余則成被呂宗方凝重的表情嚇倒了,他說:“我保證!”
“你還有什么問題?”
要離開了,余則成必須要安排好身后的事。千萬不能在自己離開之后出事。他想到了宋祖蓮,問道:“臨湘那邊可來了消息?”
呂宗方搖了搖頭,說:“現在將那張照片帶過去不容易。還需要時間。”他知道余則成還關心黃渡柄和雨露中學,他說:“黃渡柄和雨露中學的事,你安排武奎元全權處理。讓她有什么情況直接向我匯報。”
余則成一想再真的沒有什么牽掛了。他問道:“局本部能給我配備一些裝備嗎?”
呂宗方說:“你開個清單,只要局本部里有的,都會滿足你!”
余則成知道局本部這次也是下了本錢,他問道:“什么時候走?”
“明天上午八點。你今日趕回去將家里的情況交代一下。”
余則成又在呂宗方的辦公室內坐了一個小時,兩人就有些細節問題交換了意見。又拿出一個清單,這樣,余則成就回到了統計組。
回到家里已經是夜里十點多了!
余則成先將武奎元叫起來交代了一番。又讓李招娣去通知李大圍、王千滾。
隨后,余則成來到隔壁敲門。
王化琴連忙套上睡衣起來開門。她打開門一看,心頭上產生一陣驚喜。她說:“你跟武奎元說好了嗎?”
說罷,她就要拉著余則成去房間里。
余則成連忙說:“化琴,我明天要去武漢了。是來跟你交接工作的。”
“啊……?”如同一瓢冷水潑在王化琴的身上。不過,她在加入軍統之后,也知道世事無常。
余則成將統計組的工作跟她一一交待之后,說:“我大概三個月就回來。就是去幫幾天忙!”
“那你早點回來!人家一顆心都在你身上了。會想你的!”王化琴連嗔帶嬌地說。
余則成看到王化琴穿著睡衣,連背心都沒有穿,本來就有些心猿意馬,再聽到王化琴這么一說,他那顆本來就不算堅強的心頓時便化了。他說:“小寶貝,我也會天天想你的!”
王化琴撲在余則成身上,兩人默默地擁抱了一會。余則成趕緊松開了,因為再抱下去,指不定就會出什么問題。他說:“小寶貝,從明天起你就在家里搭伙。我回去跟武奎元說一說。”
“嗯!”王化琴輕輕地答應了一聲,想到搭伙,就等于進入了余家,她內心里的失落感稍稍好了一點。
次日一早,武奎元起來送余則成。
余則成、李大圍、李招娣、王千滾四人帶著武器跟武奎元告別。
來到江邊,呂宗方帶著報務員趙玲渡、卞明寬在江邊等著。見到余則成,他迎上來,說:“你要的裝備、證件都在船上。一切小心!三個月之內,我在這里迎接你凱旋歸來。”
余則成在心里舍不得啊!在中工科,有呂宗方把舵,他干得相對輕松一些。一門心思在工作上。到了武漢,他知道自己要應付各種明槍暗箭。這還不是自己的特長。他說:“我一定努力盡快回來!”
呂宗方輕聲問道:“你可有什么方案?”
余則成搖了搖頭,說:“最差的結局是另起爐灶!”
呂宗方沒有表態,不過他是贊成余則成這個思路的。畢竟,武漢區站經過日軍特高科洗了幾遍,軍統留在武漢的人已經不多了。與其去費力氣甄別,不如讓那一塊特工吸引鬼子特高科的注意力,再搞一塊。不過,他沒有表態,他怕給余則成壓力。他說:“一路順風!”
余則成等六人坐上了船,船上還有一個聯絡員。是在長江上跟岸上聯系的人。
在揮手之間,機帆船開動了。余則成開始踏上了新的征程!
在船上,余則成先跟卞明寬和趙玲渡見了面。
卞明寬帶著一臉的諂媚笑著說:“余長官,沒有想到又給你鞍前馬后了。今后還要多指導!”
余則成看到卞明寬晉升上尉了,笑了笑,說:“今后,我們在敵區,大家要同舟共濟,不要在背后搞小動作。否則,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卞明寬露出尷尬的神色,說:“那是!那是!”
趙玲渡雖然只有二十二歲,但他是行動處王牌報務員,抄報速度快,記憶力特別好,很多不長的電文,他可以完全用大腦記下來,然后再抄在稿紙上。
余則成對趙玲渡印象極佳。不過,他也知道這個人也屬于監視自己的人之一。
隨后,余則成翻看武漢區站的資料。他仔細看了之后,直觀覺得區長唐新和副區長宋岳兩人至少有一個人有問題。否則,那么多去武漢的特工出問題,單單他倆沒有事呢?最大的可能是一個叛變了,而另一個也在那個叛變者掌握之中。
余則成知道,自己恐怕還沒有出發,武漢的日特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行程了。還沒有上岸,就要跟鬼子特高科、特務機關博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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