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晴氣的釣魚鉤(感謝)
毛德安指著一個從巷子口走出來的矮瘦的漢子說:“他就是出去買晚飯的人,大約十分鐘就回來了。在這期間,那院子的門是虛掩著的。”
余則成看到那矮瘦的漢子走遠之后,看了看手表,下午五點半;便對著王千滾、六子說:“行動!”
一名佩戴黑色領章的蝗軍中尉帶著一名少尉和一名士兵走進了那個巷子口。
身穿少尉軍裝的王千滾看到院子大門,他伸手一推。
門開了!
身穿中尉軍裝的余則成走了進去。
背著步槍的六子和王千滾緊跟其后。
一名特工從房子里走出來,一看是“蝗軍”,連忙問道:“太君,您有何貴干?”
王千滾走上前一把將那特工推到一邊。
余則成昂首走了進去。
在左側房間里,有錄音機和監聽設備,還有一名特工帶著耳機正在監聽。
對于這些設備,余則成太熟悉不過了。他看到那個被王千滾推開的特工也走了進來,便朝王千滾一擺腦袋。
王千滾的手像是變戲法一般將帶有消音器的手槍抽了出來,朝站著那名特工的腦袋開了一槍。
那名站著的特工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子彈擊中了腦袋,隨即撲倒在地。
那名帶著耳機的特工兩眼看著余則成,眼角余光看到了同伴倒地,這才轉過腦袋去看王千滾,正好看到了消音器,他的雙眼頓時成了對眼。
“噗!”王千滾的槍響了。
那特工的眉心上印了一顆猩紅的美人痣,他仰天倒了下去。他頭上戴著的耳機將錄音機拖著差點掉在了地上。
余則成下意識地伸手將錄音機攔住,才沒有掉下來。
王千滾隨即來到另外一個房間。
那里面有兩名特工正在睡覺!
王千滾沒有手軟,連開兩槍,擊斃了那兩名特工。
不一會,那買飯的特工走了回來,看到三名蝗軍在客廳內,他愣了一下。
王千滾抬手一槍,擊中了那特工的腦袋。
那特工手中拎著的飯盒掉在了地上……
院子里有一輛三輪摩托車,王千滾開車,余則成坐在車斗里,六子背著步槍坐在后座上。
摩托車轉一個彎就到了胡道森的大門口。
守門的警衛一看是蝗軍,立刻朝里面喊道:“團座,蝗軍來了!”
余則成三人一句話都不說,就朝胡道森的客廳里走。
胡道森趕緊迎接出來,說:“太君,你們是……”
余則成擺了擺手,說:“秘密滴,談滴!”
胡道森連忙陪著笑臉,說:“是是!太君,請到書房里談。”
進入書房之后,余則成看到六子守在門外,便朝王千滾一擺腦袋。
王千滾的手太快,快得胡道森盯著看都沒有看出王千滾手里何時出現一支手槍,他在一眨眼之后就看到了手槍對著自己的眉心。
胡道森看到那支槍管很粗的手槍時,大腦中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正要躲閃。
只見很粗的槍管里火光一閃。
胡道森眼眶中彈,此時此刻,他想起來了,這手槍正是自己要引誘的余則成的標志……
余則成三人出來,將書房反鎖,隨即來到門口,坐上摩托車就離開了。
那警衛朝余則成三人揮揮手,臉上諂媚的笑容凝固了一會。
摩托車直接開到了森本商社。
森本商社在社長被殺之后,今日剛剛開門營業,到了六點,商社已經關門,大部分職工已經回到職工宿舍里。
摩托車停在商社的側門。
商社新的警衛不認識余則成三人,正要問話。
余則成舉著一本證件,用日語說:“安全檢查!”
說罷,余則成仰著頭直接往院子里走。
那名保安剛剛上班第一天,按照規定他要阻止無關人員進入大院子的,可是眼前是蝗軍憲兵,他有點猶豫。
王千滾上前粗暴地將那警衛推開。
那警衛立刻鉆進警衛室要給新社長打電話通知一下。
王千滾走了進去,拔出褲兜里的手槍,對著那警衛就扣動了扳機。
“噗!”
那警衛連手槍都沒有來得及拔出來,就倒在電話機旁。
余則成看到營業部后門開著,他走了進去,看到里面有兩個日本人在整理文件。
看到王千滾已經走了過來,余則成拔出手槍,朝著一個日本人扣動了扳機。
“噗……噗!”
跟余則成的扣動扳機幾乎同時,王千滾也拔出手槍開槍了。
兩個日本人都腦袋中彈倒下了。
“哐當!”一個日本人身子抖動得比較厲害,將椅子撞到了。
這時,從值班時伸出一個腦袋,那人喊道:“發生了什么事嗎?”
王千滾一甩手槍。
“噗!”
那個腦袋看到兩名蝗軍軍官,稍稍愣了一下,等他看到王千滾的手槍想縮回腦袋去時,已經來不及了。他撲倒在值班時門口。
王千滾隨即沖過去一看,值班時內就死者一人。
余則成走進值班時一看,金庫的門有兩道門鎖。這值班人員頂多一把鑰匙,要是打開金庫的門,需要至少一個小時。因為考慮到胡道森的警衛是中國人,也不是抓捕尚振聲的關鍵人物,余則成沒有將胡道森滅門,因而,鬼子也許很快就會封鎖整個南京的街道。他擺了擺手。
三人直接從院子的后門進入職工宿舍區。
六子端著槍在宿舍區警戒。
在敲開一間房門時,一位中年日本人打開了門。
余則成推開門,擠了進去,喊道:“搜查!家里所有的人都出來!”
那中年人說:“就兩人!”
看到一位中年婦女低著頭走到客廳里,余則成一擺頭。
殺手王千滾連開兩槍。
這一對中年夫婦中彈倒地,在倒下的過程中,兩人都瞪大了眼睛……
森本商社包括社長一共八戶職工宿舍,余則成、王千滾兩人逐一屠殺!一共十四人,全部被殺!
隨后,余則成三人脫下鬼子的軍裝,趁著夜色,從宿舍區后門溜走了。
三人直接回到了娛樂中心。
六子回到過江龍的家里,他在過江龍的遺像前跪下,喊道:“過江龍哥哥,剛才大哥、二哥給你報仇了!一共殺了十八個日本人!”
喊罷,六子連磕三個響頭。
這時,過江龍的妻子詹云莎走了過來,也陪著六子跪下。
六子站起來時,將眼含熱淚的詹云莎扶了起來,說:“嫂子,你別難過!大哥、二哥知道過江龍被鬼子殺害之后,便趕過去將森本商社的鬼子都殺了。你要節哀順便!”
詹云莎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說:“剛剛跟他結婚,這就陰陽兩隔了!”
六子說:“老大說了,讓我這段時間在這里陪著嫂子……”
說到這里,六子看到詹云莎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他這才明白老大所謂“陪著”的意思,他的老臉頓時脹得通紅。
詹云莎感情上一下子接受不了。再說,過江龍身材高大,而六子顯得有些瘦小……她轉身就回到房間里去了。
余則成和王千滾倆回到了專用包廂里。
素娘知道之后,趕了過來。
王千滾去浴室擦洗身子,今日他身上沾了濃重的血腥味。
余則成和素娘倆在房間里坐著。
余則成問道:“素娘,你可有辦法派一兩個人打進錢莊里?”
素娘問道:“你是想以入股的名義派進去?”
“不管以什么名義派進去都行!”
素娘思索了一陣,說:“目前入股恐怕有困難,錢莊都不缺錢。如果要是貸款一大筆錢的話,應該可以安插個別人進去打雜。只是我們現在不缺錢啊!”
余則成問道:“他們貸款的利息是多少?”
“我們是有實力的大戶,貸款利息至少也要一分二,還必須是以大洋計算。”
余則成計算了一下,要是貸款一萬塊大洋,一個月就要支付一百二十塊大洋的利息,要是拖個三兩個月,就要支付三四百塊大洋的利息。他一咬牙,說:“那你就貸款一萬塊大洋!”
素娘搖搖頭,說:“要想安插一個人進去打雜,也需要貸款三四萬塊大洋!”
‘那就要損失一千塊大洋!’余則成有點心疼。為了挫敗鬼子的陰謀,他說:“可以,你在貸款合同上注明期限一年,不允許提前催款,違約責任罰款合同金額的一倍。”
素娘驚訝地問:“還要貸款一年?”
余則成點了點頭,說:“必須貸款一年!合同違約責任必須寫清楚。”
素娘雖然心疼幾千塊大洋的利息,但她相信余則成,便咬著牙點了點頭。
這時,王千滾洗完離開了。
余則成說:“素娘,你陪我去洗個澡吧!”
素娘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說:“要不,讓毛德安陪你去洗吧!”
素娘身體上遭受創收之后,就不愿意在余則成面前坦胸露懷了。她上床之前必須關燈。
那些傷疤的確很恐怖,不過,崗村適三已死,余則成再想為素娘報仇只有多殺幾個日本鬼子。
他說:“你不要自卑,有幾個傷疤我就會不喜歡你了?你那傷疤是你忠誠的象征!”
素娘眼睛里噙著淚水,她繼續搖頭說:“不!我自己都不愿意看,看了就吃不下飯;更不用說有這么多年青漂亮女人的你了!”
“那你又是何必呢?我說過不介意的啊!”
素娘的態度十分堅決,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她說:“等我心理創傷愈合之后,我倆選個日子懷個孩子吧!從此,我會漸漸淡出你的生活。等孩子出生一年之后,我直接去香港,陪著孩子慢慢長大!我倆將來要是有緣,再在香港會面。到時候,你要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我倆有機會一起陪陪孩子;要是……”
余則成聽了心里特別難受!這甚至比生死離別都讓人心碎!一個特別自信的女人,在遭受這種心理、身體創傷之后,現在是心死了。
素娘看到余則成似乎還要勸說,她舉起了手,說:“則成,我倆本來都沒有預約未來。我能擁有你一個月時間,已經很滿足了。再為你生個孩子,我賺大發了。有你我倆人的基因,我倆的孩子一定會是個人才。如果第一胎生個女兒,我再等著跟你生第二胎。其他勸說的話,你就不要說了。”
余則成看到素娘意志已決,便深情地摟著她,像是特別珍惜兩人即將失去的愛的溫馨……
晴氣慶在得知胡道森被殺、森本商社被血洗之后,差點瘋了!不過,他忍耐力比崗村要強太多。他沒有露出任何過激的表現。
相反,晴氣慶知道抓捕余則成是一個系統的工程,必須要忍耐和順序漸進!他在思索了一陣之后,眼睛一亮……
余則成最近特別想了解晴氣慶的行動。再說,他還必須關注尚振聲,即使是救不出尚區長,也要向局本部匯報一下救不出的原因,起碼要證明自己在努力營救。因而,他又在那個秘密聯絡點跟占有強見了面。
余則成問道:“晴氣慶可有什么特別的舉動?”
占有強搖了搖頭,說:“這個晴氣慶不簡單,在看到胡道森和我的五個特工的尸體時,并沒有說什么,他帶來了特務機關的勘察技術人員,進行了詳細的勘察。”
余則成不可能在這兩個現場留下什么特別的痕跡。他問道:“晴氣慶對尚振聲審訊的情況如何?”
占有強說:“尚振聲還算是一條漢子,咬著牙沒有招。”
余則成說:“現在是共同抗日階段,如果晴氣慶今后要是對余則成、軍統南京站有什么舉動,特別是有關尚振聲的,你要及時通知我。”
占有強說:“好!如果有緊急情況,我就打那個電話。”
聽到晴氣慶沒有過激的舉動,余則成考慮到占有強不能在這里待久了,便跟占有強告別了。
一天之后的中午,余則成在專用包廂內接到扈林升打來了電話:“老大,表哥身體不好(占有強有急事約你),你去不去看看?”
余則成知道事情肯定很緊急,他說:“那是應該去看看。”
說罷,余則成就掛了電話。
余則成化裝之后,迅速前往聯絡點。
占有強已經提前到了,在前面一個路口靠在路邊的一棵樹上抽煙。
余則成進入聯絡點之際。
占有強也進來了,他說:“劉同志,晴氣慶將在今天傍晚將尚振聲押到湯山去!”
‘將尚振聲押到湯山去干什么呢?’余則成想到一個問題,他問道:“知道這件事的有哪幾個人?”
“一共四個,都是政警總署的中層軍官。”
‘傍晚要押到湯山,為何要在中午宣布呢?這一定是晴氣慶設下的釣魚鉤!’余則成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說:“不好!這是晴氣慶設下的陷阱!你被晴氣慶懷疑了!并且,在你身后肯定有人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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