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海岸,蔚藍的波濤。
巴爾凝望著東部大陸的方向,嘴角微微一挑。
“古爾丹,我們與暗夜精靈的溝通如何了?”
“主人,那群長耳朵非常的高傲。我們無法和他們取得交流,甚至當我們砍伐一些樹木時都會受到他們的騷擾。”
古爾丹微微彎了彎腰向著大魔王匯報起了情況。
而后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也許我們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了,我的主人。”
“高傲?我喜歡這樣的情緒,我想最后他們終會妥協,而這時間已經不遠了。”
巴爾嬉笑著并未理會仆從的建議,突然眉頭一挑閃過一絲訝異。
“主人,您怎么了?”發覺了自己的主人的情緒變化,狗腿的仆從奉上了自己的關心。
巴爾并未給予自己仆從答案,而是莫名的感嘆道:“凡人們的適應力,有時候真的令人驚嘆。”
古爾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大魔王,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
巴爾哈哈一笑,“也許你們族群中的詛咒就要消退了呢?有趣的變化,哈哈哈!回去吧,準備備戰。這片大陸的寧靜……即將要被打破了。”
達拉然城外的部落營地中,一個召喚祭壇已經完成了。
在背生雙翼,頭頂長角的恐懼魔王的陪伴下,耐奧祖踏上了祭壇。
他雙手虛托著凌空漂浮的麥迪文之書,佇立在祭壇上方。伴隨著晦澀的惡魔之語開始溝通虛空,漂浮的魔典自動張開。
陣陣的法力波動隨之匯聚,一道傳送門即將被打開了。
而在達拉然城中,研究著如何突破空間阻隔的大法師們,也感受到了空間束縛的消散。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們還是抓緊了時間。開始向諸國派出信使,催促聯盟的再一次聯合。
而隨著晦澀的惡魔語言傳來,大法師們也有些驚疑的聚集到防護網邊緣,眺望起聲音的源頭。
“不對,獸人們放開了束縛好像是在勾連虛空。”
分辨了一下后,安斯雷姆這位年老而博學的大法師立馬反應了過來。
“這咒語是惡魔語,他們應該是在召喚更多的惡魔!我們必須去打斷他們的進程,盡快……”
莫德拉也補充起了自己的發現,只是她的話還沒完便戛然而止。
安東尼達斯也嘆息了一聲,明白為什么女法師并未繼續她的話語。
如今的達拉然大部分法師已經南下,本就空虛無比。根本沒有出擊的力量,甚至如果這不是法師的老巢。他們甚至都無法打退突襲,否則也不會龜縮在防護罩中研究如何打破空間封鎖了。
而就在幾位法師擔憂不已時,咒語聲戛然而止。法術的波動也逐漸退散,很明顯部落的法術失敗了。
稍感安心的眾人,急忙聯絡信使。把如今的情況傳遞出去,以期望諸國能盡快趕來支援。
部落營地中,提克迪奧斯這位恐懼魔王的首領。惱怒的看著半跪于地,氣喘吁吁的獸人。
“廢物!如此簡單的工作都無法完成,耐奧祖!你辜負了基爾加丹的期望!”說罷,手中凝聚起一道暗影之鞭就抽向了這位獸人的領袖。
“啊!啊!大人,原諒我的失敗。不知為何剛才我感覺體內的力量在消退,啊!祈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耐奧祖翻滾著向恐懼魔王解釋了自己的失敗,并祈求著對方的仁慈。
無視了周圍獸人們憤恨的眼光,提克迪奧斯獰笑著繼續抽打著眼前的可憐蟲。略帶享受的聆聽著,他眼中的爬蟲的求饒慘嚎。
薩魯法爾眼中充滿了怒火,憤恨的吼道:“夠了!獸人們不是奴隸!”
另一邊,隨著耐奧祖來到艾澤拉斯的格羅瑪什-地獄咆哮。這位戰歌氏族的酋長更是抽出了武器沖向了魔王。
不屑的閃過了獸人的劈砍,手中的暗影之鞭隨之抽打向這位膽敢反抗的爬蟲。
言語中更是好不留情的諷刺。
“雜碎,這就是你的反抗?你的軟弱無力,真是讓我無趣。尖叫吧,用你的痛苦取悅我!爬蟲。”
雖然盡力閃避,但身體的虛弱限制了他的行動。刺痛靈魂的法力之鞭一下下抽打在他的身上,格羅瑪什咬緊了牙。鮮血從他的嘴邊滲出,羞憤燃燒著他的自尊。
然而失去了惡魔之血的加持,這位暴躁而兇狠的戰士,在虛弱中根本無力反抗。如今的他只能將憤怒埋在心底,無言的抵御著惡魔的折磨。
沒能享受到弱者的哀嚎,略感無趣的恐懼魔王發泄的抽打了兩下后,終于注意到了獸人們的異常。
“嗯?怎么回事?那頭蠢貨的血脈之力消失了?”收回了法力,提克迪奧斯摸著下巴,無視了獸人們的激憤目光。摩挲著下巴,思索著發生的意外。
而后狡詐的恐懼魔王掛起猙獰了微笑,轉頭看向自己上司基爾加丹的玩物。傲慢的開口說道:“啊!耐奧祖,瞧瞧你這是怎么了?失去了力量的感覺如何?這就是偉大的基爾加丹對于你們的拖沓的懲罰!現在回答我,耐奧祖!你,渴望力量嗎?”
緩過氣來的耐奧祖聽著恐懼魔王的訴說,卑微的跪伏在地祈求著惡魔的恩賜。
“是的!大人,我渴望力量!請您轉達給偉大的主人,轉述我卑微的祈求!”
大部分獸人們在擺脫了血脈的詛咒后,漸漸恢復了神智。都羞赫的看著匍匐在地的領袖,還有他那小丑般的祈求,心中充滿了茫然和悲憤。
薩魯法爾在感受到血脈中的力量退散時,徹底平靜下來的破壞欲望后,更是悲傷無比。
追隨著奧格瑞姆經歷過部落演變的他,終于明白了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局。曾今飲下的力量之源,毀去了他們的榮耀與信仰。正如與他們決裂的霜狼氏族猜測的那樣,他們只是一群可悲的棋子。
回想著奧格瑞姆的期望,感受著背后毀滅之錘的重量。無畏的戰士本挺直的腰桿略顯佝僂,“我,能背起反抗這命運的重擔么?我,真能為部落的未來找到希望么?”
恍惚著扶起了被抽打的血肉模糊的格羅瑪什,迷惘的戰士喃喃低語。
突然,手臂上傳來的刺痛,驚醒了迷惘的戰士。他望著身邊獸人,那鮮血遮掩下的憤怒的目光。以及虛弱的微乎其微的聲音,所表達的堅定。
“獸人,永不為奴!”
那近乎耳語的虛弱聲音,卻如洪鐘大呂回蕩在薩魯法爾的耳邊。也堅定了他的信仰,“不自由,毋寧死!獸人,永不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