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騎士,我們馬上就要到南海鎮了。接下來您有什么打算呢?”
眺望著遠方隱隱約約顯現的陸地,卡德加語氣中帶著些許輕快的與普萊德閑聊了起來。
“還能做什么?組織人手清掃洛丹倫的亡靈唄。提瑞斯法可是提爾之墓的所在,我這位守墓者總不能看著自己的故土罹難吧。”
伸了個懶腰,閑逸的甩了甩臂膀,普萊德轉頭笑著說道:“再說洛丹倫的亡靈瘟疫對于生者也是不小的麻煩,也就是它們并未形成規模。不然,恐怕比獸人入侵的危害大多了。”
聽到了普萊德的回答,卡德加撓了撓略有些繚亂的頭發,稍一思索后便微微一笑。雖然普萊德說的挺對,但他并不覺得亡靈單靠一城之地面對一個大陸的力量,會泛濫起來。
“雖然你的擔心挺有道理,不過雖然我并未收到東部王國的消息,但想來以洛丹倫一城之地,面對聯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也許我們到了后,您就收到了洛丹倫光復的消息呢!”
看掃了眼樂觀的卡德加,普萊德微微擺了擺頭,但并未告訴這位大法師東部王國如今的情形。
雖然對于人類諸國間的勾心斗角,普萊德也有些惡心,但是如今的形式對于他的發展來說,其實挺有幫助的。
不然,又靠誰去把各族的力量,吸引到諾森德去呢?
想到這里,他又想起了從自己寄存在永恒之井中的權柄上得到的消息,心情更是愉快了起來。
他沒想到自己將權柄借給原本覺得廢柴的腦殘蘿莉,來保護她能順利執行自己的計劃,竟然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獲。
“一個恐懼魔王竟然變成了自己搞事啊,可惜竟然栽一個丫頭片子手里了!”
身邊的法師看著低喃了一句后,莫名發笑的大騎士,有些懵懂的問道:“普萊德你說了啥這么好笑?我沒聽清。”
轉過頭看著身邊法師那略顯得呆萌的表情,普萊德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突然想到了一個好笑的事情,額……你這么一問我又忘了。”
口中隨意敷衍了一句后,普萊德想了想恐懼魔王潛藏的本事,又有些不放心起來。
心中暗暗沉吟著:“要不是撞到了槍口上,普通的凡人手段根本無法察覺。這可不能馬虎,現在的局勢,萬一這些詭詐的恐懼魔王又搞個大新聞。那自己的計劃,還不知道又要耽擱多久了。”
想到這,他連忙收拾了自己的表情,換上了有些鄭重的表情對卡德加叮囑了起來。
“不過我突然想到了一些問題,阿克蒙德雖然已經被消滅。但是他召喚的那些惡魔們散落潛伏了起來,卻也是一個大問題。”
聽到了普萊德說起正事,卡德加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那些逃散的惡魔是會對人們的生活造成一些困擾,但是頒布任務給那些職業者不就好了么?”
“不是武力上的問題。”
聽了卡德加的策略,普萊德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也見過那些恐懼魔王吧?”
“恐懼魔王?那些長著巨大蝙蝠羽翼的惡魔么?嗯,這些高級的惡魔戰力確實是有些難辦。”
看著因為自己的提醒,依舊沒有反應過來的法師。普萊德皺了皺眉,突然又醒悟了過來。
如今除了精靈,東部大陸的各族都算是第一次經歷惡魔入侵。并不是很了解這些惡魔的特性,甚至是在沒有惡魔獵手加入時,他們并沒有什么有效的手段,來判斷化為了人型的惡魔。
想明白了這些后,大騎士同時也察覺了那些善于偽裝的生物們,對于東部王國的諸族來說有多么大的威脅。
當下也不繞圈子,直白的向著卡德加解說起了恐懼魔王的特性。
“那些惡魔的戰力只是些小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他們善于偽裝。想想看克拉蘇斯,如果惡魔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襲擊了某些高層后,變成了那位高層的模樣。然后……”
聽到了大騎士那意味深長拖長的語調,卡德加也終于明白了問題的根本所在。回想著那位潛藏于達拉然中的紅龍法師,如果他不是守護巨龍而是惡魔……
這也讓他悚然而驚,醒悟過來了。
“對啊!克拉蘇斯那只是廝混于人間的態度,都能混到了達拉然六人執政的位置。那么那些帶著目地刻意潛藏的威脅呢?”
“呵呵,你明白了就好。”
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熟悉港口,普萊德語氣有些縹緲的繼續說道。
“要知道武力的入侵也許血腥殘酷,但那種擺在了明面的威脅,我們只需要有抵抗的勇氣就能面對。但是這些暗中的腐化誘導,讓我們不知不覺中滅亡的陰影才更是讓人恐……咳咳!”
但普萊德的縹緲卻被卡德加一句話,破壞的一干二凈。
“嗯,就好比天使姐妹會對于圣光教會的沖擊?”
“別胡說!那哪能是邪教呢?人家信仰圣光!是圣光信徒的分支,咋能與邪教一樣呢?那……卡德加!”
聽到了卡德加略帶嚴肅的神色,心虛的大騎士以為布里奇特漏了什么馬腳,趕忙幫著辯解起來。
直到看見了卡德加眼角的戲謔后,才反應過來他只是在開玩笑罷了。
聽到了大騎士惱羞成怒的叫喊,卡德加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只是看氣氛有些沉重開個玩笑罷了!我明白雖然只是私人崇拜搞起來的組織,但她們又沒有什么壞心思。”
而后,他壞笑著撞了撞普萊德的肩膀,表情猥瑣的問道:“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我明白有崇拜者很是讓人開心,還都是女性組成的團體。不過嘛,莫不是你和她們有什么曖昧的關系?她們只收女性成員這點,是不是你暗中授意的?沒想到光正的大騎士還有這樣的一面啊!”
無語的瞅著卡德加那蒼老的面容上,掛起的猥瑣笑容,讓大騎士很有一種抽他的沖動。不過想到布里奇特那奇怪的規定,普萊德也有些頭疼。
“別鬧,我咋知道為啥她只收女性?”
但還是有些無力的辯駁了一句后,欲蓋彌彰似的說道:“怎么說我也是一位半神了,塞納留斯都能搞一個德魯伊信仰組織。作為一名開創了圣騎士職業的半神,我的學生自己組織一個組織又有什么問題?”
“但是為什么只收女性呢?”
卡德加不依不饒的追問起來。
“她們自己組織起來的組織,就不能允許她們有什么特別點的規矩呢?”
“但是,還有很多男性騎士想加入,為什么同為圣光的兄弟姐妹,他們只收女性呢?”
“我特么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但只收女性怎么了?怎么了吧?有本事你也讓你的崇拜者搞一個去!”
看著羞惱的普萊德,卡德加笑的更是猥瑣起來。
“什么事情這么好笑?”
一陣奧術光輝閃現,凱爾薩斯出現在了大騎士所在的船上。
“還不是那該死的天使姐妹……咳咳,好了,卡德加!”
聽到了驟然插入的問話,普萊德順嘴就說出了這個讓自己頗為尷尬的事情。在察覺到傳送而來的凱爾薩斯臉色也掛起略帶些戲謔的笑容后,連忙轉移了話題。
“沒什么只是討論了一下惡魔潛伏的事情。”
普萊德恨恨的盯了卡德加一眼后,繼續道:“可惜如此重要的威脅,愣是讓某人引到了某些怪異的關注點上了。”
然而精靈王子的注意點,貌似也沒有放到惡魔身上,“天使姐妹會?啊,利亞德林和溫蕾薩貌似都有加入。”
而后,凱爾薩斯用莫名的眼神看著大騎士繼續說道:“好多精靈都加入了其中呢,但是她們貌似只收女性。說道這兒,大騎士這奇怪的規矩真是讓人有些尷尬啊!”
“咳咳,那跟我沒關系!沒關系!不是我訂的!都是布里奇特自己搞出來的!是她!”
看著自己一句話,讓普萊德如此失態凱爾薩斯也呵呵笑了起來。
隨著一陣笑鬧中,船隊也抵達了目的地。
再一次踏上了熟悉的土地,普萊德竟然有種過了許久的不真實。想著這一次西渡的驚心動魄,也讓他有些感慨。
“終于回來了,感覺過了很久一樣!”
“是啊,阿克蒙德帶來的絕望終于過去了!”
卡德加跺了跺腳,緩解了一下因為長久的海上漂泊,而驟然踏上陸地的不適。
“大騎士,我也要帶領精靈們回去了。逼近這次精靈們抽調了大量的魔法部隊和游俠,我擔心巨魔們會趁著這個機會,再一次騷擾奎爾薩拉斯的寧靜。”
凱爾薩斯雖然心中對于這場遠征的激動人心也很慨嘆,但長久的生命讓他很快擺脫了這種情緒。隨即,向著兩人提出了告辭。
聽到了凱爾薩斯的告別,看著不遠處正有些暈乎乎的,向著這兒走來的蠻錘矮人弗斯塔德。
普萊德也擺脫了心中的感慨,說道:“先在南海鎮休整一下吧,順便我們聊聊關于惡魔潛伏的事情。要知道外部的敵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內部出現的問題。”
卡德加這時也知道不是玩笑的時候,點了點頭,附和著:“是啊,王子殿下。大騎士剛剛說起的問題,我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軍團這場入侵雖然失敗了,但逃散的惡魔如果潛伏在我們內部搞破壞。沒有有效的辨認方法,恐怕也是不小的禍端。”
聽到了兩人的勸說,凱爾薩斯敏銳的抓住了關鍵點。
“你們的意思是,那些惡魔會像克拉蘇斯那樣混跡在我們的周圍?”
看著點了點頭的兩人,精靈王子也放下了離開的心思,應下了兩人的邀請。
而在斯坦索姆的城主府中,將自己關在臥房中的瑞文戴爾男爵,正捧著一個墨綠色的金屬圓盤喃喃自語。
隨著一陣陣詭異的語調,墨綠色的光輝出現在他眼中,詭異的能量隨之從他的手中,注入了他所握著的圓盤之中。
只見那圓盤上隨著能量的注入,慢慢的出現了一位恐懼魔王的能量虛影。待到影像成型后,恐懼魔王的虛影也說話了。
“巴納扎爾,你為什么要聯系我?”
聽到了影像頗為不耐的質問,瑞文戴爾,或者說是偽裝成了城主的巴納扎爾,并未在意圖像中的惡魔的不快,憂心忡忡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孟菲斯托斯,瑪爾加尼斯突然與我失去了聯系。你知道的,阿克蒙德的這場入侵敗的太過慘烈了。我們隨同提克迪奧斯一起潛入這個世界的高階恐懼魔王們,如今只剩我和他了。但如今他也出了意外,我怕……”
“你畏懼了?畏懼一個螻蟻的世界?”
聽到了巴納扎爾那有些吞吐的言語,虛影中的惡魔嗤笑了起來。
“廢物!不要忘記我們在那個世界是不死的!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難道,你覺得那些螻蟻們,會比基爾加丹的懲罰更讓你痛苦嗎?”
“你當然不怕了,龜縮在阿古斯當然不介意我們的死活!能活著的話誰愿意死了后,在無盡的黑暗中等待那不知道何時才輪到自己的復活機會。”
聽著虛影的恐嚇,巴納扎爾心中腹誹起來。
強忍著心中的不快,面對著位恐懼魔王中的第三首領。他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我當然愿意為了軍團的事業獻身,不過現在我的力量太過薄弱了。我需要支援!”
“支援?哈哈哈,你這個笑話真好笑!”
聽了巴納扎爾的請求,影像中的惡魔一陣抖動,譏笑聲也隨即傳了出來。
“我可是聽說薩格拉斯權杖已經被精靈們奪走了。現在你有能量開啟傳送門嗎?雖然我也很想給予你幫助,但是如今只能精神上支持你了。”
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巴納扎爾語氣中明顯不客氣了起來。
“孟菲斯托斯!你以為你是誰?基爾加丹?還是阿克蒙德?也許召喚他們前來需要強大的力量做支持,但是你呢?一個躲在后方的膽小鬼,你有膽子來這個世界嗎?”
巴納扎爾的怒喝也打斷了孟菲斯托斯的譏諷,同時對于那個詭異的世界,他也有些猶疑。
他可是聽說阿克蒙德已經戰敗后,他的靈魂很詭異的消失了,并未回歸阿古斯。
“一個讓大惡魔詭異失蹤的世界,自己去不去呢?”
孟菲斯托斯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