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天花板上的女孩突然轉身,雙眼發出攝人的光芒,僵硬的手腳無規律的顫動了起來。
“啊?”
勒瑞斯和一種保鏢被女孩突然的舉動嚇了一條。
韓江和符華兩人快速進入房間,擋在了勒瑞斯的面前。
“你們干什么,快把我女兒救下來,快點她還沒死!”
勒瑞斯情緒激動了起來,既然女兒還在說話,那就應該把她救下來再說。
韓江和符華不為所動。
剛才開門的那一刻,韓江就看到了天花板上方用來固定繩子而釘在上面的鐵棍。
不管是從資料還是這個女孩的體型來看,她都沒有能力把兩根鐵棍釘在墻上用來固定上吊用的繩索。
“你們干嘛擋著我,快把她救下來啊!”
勒瑞斯想把韓江推開,可韓江如同一根電線桿一樣往那里一站,憑他的力氣難以推動分毫。
勒瑞斯情緒激動,揮手開始指揮保鏢,“你們都快動手啊,為什么不救人,還要不要工作了!”
勒瑞斯在上吊的女兒因為情緒影響到了她判斷的能力,可保鏢又不傻。
正常人被掛在天花板上,繩子勒住脖子還能說的了話?
“啪!”
突然,房間里的燈光亮起。
上吊自殺的女孩子穿著白色的裙子,披頭散發看不清面容,右邊的胳膊上還在滴著血液,一滴一滴落在正下方的地板上。
韓江抬頭看向上方,把女孩固定在空中的除了勒住脖子的繩子之外,腦袋與四肢上都有淡淡不易看到的透明細線。
“爸爸,你終于來看我了啊”
女孩一轉詭異的聲音,改用了一副甜美的嗓音,甜膩膩的叫著。
“我讓人把我獲得的那些證書啊,獎杯啊,什么的都給您送過去了,您看到了嗎?勒瑞斯先生?”
此時的雷瑞斯也眼前的場景嚇到了,自己的女兒在上吊之前還割了手腕。
雖然他內心不想看到女兒自殺,可現在女兒被吊在上方還能夠正常說話,讓他感受到了恐懼。
“你看到了沒有!”
女孩的頭發無風自動,露出了臉上蒼白的面容。
初次之外,在女孩精致的臉蛋上還有一條條規整的裂縫,讓她看起來如同一個精致的人偶。
“雷瑞斯先生,你還記得上一次來看我是什么是什么時候嗎?”
女孩前一句還非常溫柔,還有一句就如同狂風驟雨一樣,開始咒罵。
“自從媽媽去世之后,你整天跟著你小老婆黏在一起,你關心過我的事情嗎?”
“五年前生日的時候,你說讓我取得優異的成績就會來看我,就會帶著我去玩,可是每一次你都有借口要忙。”
“哪怕是我在假期的回家的時候,你都總是躲著我去和我的那些所謂的弟弟妹妹去玩。”
勒瑞斯張了張嘴,“她,她們還小,我需要……”
女孩歇斯底里吼道:“那我呢,就因為我聽話懂事,做什么都不爭不搶就不重要嗎?”
“媽媽以前留下的水晶球被所謂的弟弟打破,我不過是教訓了兩句,你是怎么對他的又是怎么對我的!?”
勒瑞斯一臉苦澀,艱難的說道:“我是為了這個家,我是為了……”
其實他心里知道,就是他后來的老婆喜歡艾默拉,所以有意無意拉走自己不讓照顧她。
而且后面娶的這個妻子準確的來說是商業聯姻,他不得不以此為重。
對女艾默拉,他內心的確有愧疚,可自己的生活不只有女兒,還有家族長輩一大群人。
只要后來的妻子不滿意,商業合作解除,他的事業完全承受不起這個后果。
起先勒瑞斯心有愧疚,但后來隨著艾默拉長大,他反而把這件事放下了。
心里想著反正女兒也大了,應該理解自己了,只需要定時在金錢上滿足艾默拉就會……
但是他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樣艾默拉才走上了極端。
窮人家的孩子覺得只要有錢,親情淡薄一點無所謂,但艾默拉不愁吃喝又缺少了母親的關愛,自從后媽進入家門,她想要的父愛根本一點都得不到。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大方到把前妻或者前夫的孩子視如己出,人家女方在這邊也是一方豪強,從小嬌生慣養,憑什么去照顧別人的女兒。
哪怕是照顧,那也是在自家孩子照顧好的前提下,再去顧慮一下前夫的女兒。
那個女人沒有對艾默拉冷言冷語,沒有在生活物質上克扣什么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她也只是一個母親,想讓自己的孩子獨享父愛罷了。
要怪罪,也只能怪罪勒瑞斯沒有處理好家庭矛盾,沒有顧忌到女兒的心思。
“你為了你的家庭,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艾默拉一邊流淚一邊說道:“我在每個想要父親溫暖擁抱的時候你在什么地方?”
“所以我自殺,因為我想媽媽了。”
“吶,爸爸。”艾默拉突然變換語調問道:“和我走吧,和我一起去找媽媽吧。”
說著,艾默拉動了。
她抬起僵硬的手臂,將釘入天花板的鐵棍拔出來,朝著勒瑞斯撲了過來。
“我要你死,我要你們全都死在這里!”
韓江取出長槍,一槍將艾默拉連人帶著棍掃到了房間的另一邊倒在墻角。
“你在做什么!?”勒瑞斯突然抱住韓江手臂質問道:“她是我女兒!”
韓江冷淡說道:“你的女兒已經死了,你眼前的這個不過是支配律者的傀儡罷了。”
“就算面前的任然是你女兒的外形,但她的內心只有對你,還有對你們這個家的仇恨了。”
突然,倒下的艾默拉開始娃娃大哭。
“媽媽,我疼,艾默拉疼想要抱抱。”
艾默拉的叫聲和一個天真無邪的嬰兒一樣,但讓在場除了勒瑞斯之外的人一身雞皮疙瘩。
她的身體開始咯吱咯吱作響,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再次站了起來伸開雙手,“爸爸,抱抱。”
“我……”勒瑞斯嘴唇顫抖,看著女兒這么祈求自己,他實在是有點不忍心。
“砰!”
艾默拉又一次飛速沖了過來,這次是符華一拳將她打飛。
韓江沉穩說道:“勒瑞斯先生,我要動手了,希望你不要干擾。”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做。”
勒瑞斯雖說是一個富豪,但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看到自己的女兒在自己面前哭泣,被打飛,不管是哪個當做父親的人呢都看不下去的。
更重要的是他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支配律者還是自己的女兒。
對方有自己女兒的外表,擁有和自己在一起時的記憶。
而且女兒身上穿的……是她忘妻生前最喜歡的款式。
“保鏢,保鏢,快,快把他們兩個攔下來!”
保鏢們不傻,老板的女兒要是正常人,又是上吊又是割腕的,來這么一套流程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韓江和符華是逆熵的特殊作戰隊員,連他們就謹慎對待這個怪物,他們怎么能不小型。
“老板,老板,先冷靜下來,先冷靜下來。”有保鏢開始勸阻。
勒瑞斯則大吼道:“你讓我怎么冷靜,你女兒要上吊你能冷靜的了嗎?”
“呦”又一次被打到墻角的艾默拉輕松說道:“現在開始著急了,勒瑞斯先生?”
“我在學校被人孤立的時候,一個人吃飯連同伴都找不到的時候你在什么地方?”
“誰!”勒瑞斯大吼,“誰敢欺負我女兒,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弄死他!”
“艾默拉,不要鬧了好不好,乖乖的回來,爸爸一定會彌補你的。”
“你拿什么彌補?”艾默拉反問道:“生意上被競爭對手壓著打,不得不求助別人,在家里又要看小老婆的眼色,和我說一句話就得抱著弟弟妹妹出去玩一整天。”
“還彌補?”艾默拉說道:“現在能彌補我的就是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才能彌補我失去的東西!”
“在學校里里,大家都知道沒媽的孩子好欺負,在家看臉色出門看天色的生活我受夠了!”
艾默拉一聲怒吼之后,身體皮膚開始龜裂,露出皮膚下木質的關節。
韓江和符華站在一邊皺緊眉頭看著,這是新的支配律者誕生。
也許她早就被支配律者蠱惑成為了新的支配律者,但她是可以證明支配律者可以無限誕生的最佳例子。
同時韓江和符華還得顧及勒瑞斯的情況,萬一在戰斗的手這家伙不要命撲上來組織他們,到時候逆熵不但沒有了這次任務的大量資金作為酬勞,還得給當地大家族道歉。
“把你們的老板帶出去吧,他可能有點累了。”韓江對保鏢里的隊長說道。
隊長臉色不好看,苦著臉悄悄回道:“我不敢。”
他們都是看老板臉色吃飯,現在老板明顯想和女兒交流,他們強行把老板帶走,那不是不想要飯碗了嗎?
不但飯碗不保,作為當地大家族,暗地里雇傭黑手黨弄悄無聲息解決兩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勒瑞斯先生,好好看看她已經不是你女兒,不是艾默拉了。”韓江指著已經變成人偶的艾默拉說道。
“現在我們要開始動手了,希望您能恢復平時的理智,不要做出什么傻事。”
“如果把人偶放走,不知道多少人會死在它的手下,哪怕違背了這次您在逆熵的委托,我們也不得不動手。”
說完最后的話之后,韓江看了符華一眼。
符華點了點頭退后了兩步,她得保護這群保鏢還有勒瑞斯這個老板。
韓江則動手把人偶困在這個房間,不讓它有跑出去的機會。
完全變成人偶之后,艾默拉的實力又上漲了幾分。
或許是支配律者的核心已經完全成型,房間里的崩壞能也跟著濃郁了幾分。
韓江出槍如電,一個小小的人偶根本無力阻擋。
人偶手中的鐵棍被他一槍挑開,下一刻韓江的長槍送進了人偶的胸口。
哪怕變成了人偶,也是存在要害的。
韓江的手法力道都剛剛好,附著在槍尖的能量適當。
在槍尖進入人偶體內之后開始快速震動,瞬間中斷了核心與人偶與核心的聯系。
失去了核心的艾默拉翻起了白眼,但嘴角還是露出了微笑,向門口被符華擋住的勒瑞斯喊道:“我是不會死的,我還有我的伙伴們會回來找你復仇的!”
這一次韓江不能一腳踩癟人偶的腦袋,畢竟是在人家父親面前。
人偶被快速干掉之后,韓江拔出長槍,一顆晶瑩的核心跟著出來,落在了韓江的手中。
“讓開,我要看我的女兒!”
“很抱歉,勒瑞斯先生,現在不能讓你靠近那具人偶。”韓江無情說道。
“為什么,為什么我連看我女兒的權利都沒有!”勒瑞斯怒視韓江問道。
“人偶的核心被我取出,但不知道是否還有行動能力,想象前幾天連續不斷在你們家門前干壞事的快遞員,想象你為什么要聯系我們作為保護。”
說完后,韓江走到符華身邊。
“逆熵總部的人快到了,準備收容人偶。”符華說道:“這次的事件和以往有些不同,愛茵斯坦博士也親自趕來了。”
“什么!?”韓江驚訝道:“博士不在基地好好待著,萬一被支配律者偷襲了怎么辦?”
“沒事,雷電龍馬先生和瓦爾特盟主也在,支配律者不敢輕舉妄動的。”
逆熵的人來的比之前聯系的救護車來的都快,逆熵戰士用最快的速度封鎖了大樓,撤離了大量的無關人員。
“她……是我的女兒嗎?”勒瑞斯苦澀的看著韓江問道。
韓江想了想深吸一口氣說道:“她不是你的女兒,只是你女兒被人引導后變得扭曲的執念組成的怪物罷了。”
“可是……”
韓江不知道則么安慰勒瑞斯。
都說商場如戰場,聽說這個勒瑞斯在商場上也不如她女兒說的那么差,做事風格極為果斷。
沒想到剛才露出那樣的一面。
所以韓江覺得勒瑞斯還是愛他的前妻和女兒的,只是因為個人的精力沒能照顧好自己的女兒。
而且她的女兒或許有不好的想法,但支配律者覺得是罪魁禍首。
想到所有支配律者都有這樣扭曲的人格,又擅于學習,韓江就是一陣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