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一直這樣做下去嗎？”韓江向卡蓮問道。
卡蓮將袋子里最后一塊金幣拿出來拋起落回掌心，說道：“你沒發現很多人拿到了我們發出去的金幣都很開心嗎？”
這段時間內，韓江和卡蓮利用珍娜提供的名單，洗劫了不少貴族私藏的寶貝。
也在下城區發放了大量金幣，不能說每個貧苦的人都收到了金幣，但敢說以家庭為單位，每家至少得到了一個金幣。
底層的人民確實開心了，因為睡一覺醒來后就得到了平時需要工作幾個月才能得到的金幣。
但這樣下去只能治標不治本。
當那些人花完這些金幣之后，他們依舊會回歸之前的貧困。
而且這么多數量金幣私下流通，而沒有產生相應的生產力以及貨物，市面上的貨物糧食都會漲價。
但當他們把金幣花銷出去之后，貨物不一定會降價，這樣下去下城區的人民可能會過的不如以前。
卡蓮有點理想主義，認為把金幣散發給窮人就好了，但想不到更深層的東西。
所以韓江才會這么詢問，因為他知道這樣下去看似是幫了窮人，其實是害了他們。
至于怎么徹底解決這些問題，奧托可能知道，瓦爾特可能知道，觀星也知道，但他現在不知道。
“收手吧，這樣下去不會有什么好處的。”韓江勸告道。
卡蓮有些不解，“為什么啊，我們盜竊的只有那些作惡的貴族，又不是其他人。”
“好啦，先別想那么多了，走吧走吧，今天我們再去一趟維克托的府邸，我感覺那個老家伙一定還有其他的寶物藏著沒被找到，這次我們兩個一起進去。”
韓江無奈搖了搖頭，只能跟在卡蓮的身后。
卡蓮這樣的做法無疑是不行的，不知道珍娜他們……
變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如果卡蓮繼續這樣一意孤行，而不是選擇其他的辦法，韓江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畢竟她只是世界泡中的一個特殊的幻影而已，不同于程立雪、蕭云那樣的存在。
“等等！”
突然，卡蓮抬起手把韓江擋在身后，把手指放在嘴上小聲說道：“你看前面發生了什么……”
韓江疑問，向前走了兩步，看向墻角另一面。
在一棟房屋前有騎士團的人出現，按道理說晚上看到的騎士團巡邏只會出現在上城區。
哪怕城內出現了怪盜的事情之后，除了必要的調查之外很少回去下城區去。
畢竟能夠悄無聲息盜走眾多貴族的珍寶的人，一定不可能是下城區的人。
“他們好像在抓人！”卡蓮握緊了拳頭小聲說道：“我去看看，他們為什么要抓平民的子女！”
這樣的事情也就在維克托身上發生過，大半夜抓人，抓的還是適齡女子，這也太過分了。
“等等！”韓江一把拉住了卡蓮的手腕，“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韓江隱約猜到了點什么的，但一時半會兒又沒想到具體的原因。
因為那些騎士要把女孩帶走，她的家人非但沒有阻攔，好像還在和騎士祈求什么，隱隱可以聽到治病什么的。
現在是黑死病期間，或許是教會派人尋找得病的人然后進行治療？
奧托也不在，不應該是做實驗什么的吧？
不管怎么說，只要跟著就清楚了。
“我們跟著吧。”
卡蓮重重點頭，道：“嗯，不能讓無辜的女孩落入那些賊人的手里。”
韓江苦笑了一下，卡蓮的態度有點鉆牛角尖了。
騎士團再怎么樣，總的來說是為了保衛平民存在的。
天命教會中的毒瘤再怎么可惡，還是有好心為人民的貴族。
“行，那我們跟著，看看他們大晚上抓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兩人遠遠的綴在騎士們的身后，看他們的目的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路上，騎士團的人又相繼敲開了幾戶人家的大門。
無一例外，這些人家都有黑死病患者在內。
“會不會是教會在進行秘密治療？”韓江問道。
卡蓮想了想說道：“不可能，如果是進行治療的話，可以在白天進行，為什么要躲著人呢？”
隨著騎士團的人繼續前行，來到上城區最后去的地方居然和卡蓮與韓江的目的地是一致的。
騎士團把三個病懨懨的女孩帶到了維克托家門口，維克托也在大門口等候。
韓江二人對視一眼，如果是秘密治療的話應該是帶去教會，而不是這個地方。
“我們也跟著進去。”韓江把珍娜送給他的面具帶上，和卡蓮尋找進入的時機。
維克托宅邸前，騎士們在擔架上抬著女孩緩緩進入。
托克托守在門前看著以此看了幾個女孩的臉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快點把她們都抬到地下室，要是耽擱了工作，你們都會被大主教處死！”
進入宅邸之后，維克托全程跟在身邊，一路向宅邸地下的暗門走去。
韓江和卡蓮身手極佳，跟在這些人身后能夠不發出一絲的動靜。
“好像有人？”跟在維克托身邊的一名騎士突然回頭疑問。
這群騎士都是身經百戰，個人能力雖然不夠凸出，但絕對是一把好手。
哪怕沒有看到二人，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么。
“都說了不要沖動，先看看他們到底是要干什么再動手也不遲啊！”
韓江僅僅抓著卡蓮的胳膊，剛才就是卡蓮的情緒太過激動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緒，差點被人發現。
騎士們很快到了地下室的暗門之前，維克托站在暗門之前操作了很久之后，鋼鐵打造的暗門打開，這群人魚貫而入。
韓江和卡蓮對視一眼之后快速來到暗門之前，剛才維克托的操作都被韓江看在了眼里，重復一遍并不困哪。
暗門上的鎖有很多機關，每個機關上都有對應的數字與符號，更像是一個魔方。
能夠設計出這么高端的門鎖，說明天命教會中的能人不少。
等待片刻，韓江打開暗門，和卡蓮悄悄進入。
進入地下室之后，韓江小小驚訝了一下。
地下室并不狹小，反而非常大。
第一眼看過去，感覺要比外面的宅邸還要打上不少。
韓江快速分析數據視界收集到的數據，幾秒過后得到了具體的數值。
地下的空間比外面宅邸要大上不少，從空間大小來看，這里很可能就是天命教會的一處重要場所。
兩人在空曠的地下室內摸索向前，很快找到了被騎士團帶走的女孩的蹤跡。
那是一個巨大像是大廳一樣的房間，周圍還被隔出一個個牢籠。
牢籠中關著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一些野豬，熊，還有老虎獅子什么的。
唯一相同的就是這些動物身上都有著厚厚的角質，身體上有一條一條散發著紅色光芒如同血管一樣條紋。
“是崩壞獸。”卡蓮小聲驚呼，“他們居然抓來了這么多崩壞獸。”
韓江看了一眼，這些都是動物在崩壞能侵蝕后產生的崩壞獸，在這里被關押的真正的崩壞獸只有一個。
除了崩壞獸之外，另一面一排的囚籠中，關押著不少死士。
“那些……是什么東西……”卡蓮看著一個個被關押著的死士疑問著。
“那是死士，是人類被崩壞能侵蝕之后產生的一種生物，沒有思想不會說話，只會殺戮的物種。”
“崩壞能……你怎么知道這些？”卡蓮對韓江的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是天命教會最高的機密，哪怕是我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
對卡蓮的話韓江也有些驚訝，這個世界泡的時間可是16世紀，這么早就確定了崩壞能的名字了嗎？
并且天命教會已經對崩壞能進行了相關的研究，不得不說天命整體的意識都比較超前。
這個時代的神州也有人在搞研究，但都是以個人為代表，還沒有誕生出有組織性的研究。
根據韓江了解，符華好像有一個徒弟還是什么的搞研究，把自己都給玩廢了。
“誰！？你們是什么人！？”
突然，空曠安靜的地下室響起一聲大喊。
韓江和卡蓮同時回頭，維克托從另外一個通道走了過來看到了二人。
卡蓮哼了一聲，一個箭步過去，一把抓住維克托的肩膀，另一把手抵在維克托后背。
“不想死就別說話，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
維克托申請慌張不斷吞咽唾沫，“你們是什么人，來我這里干什么！？”
“你們難道就是那個怪盜，想要什么珍寶告訴我，我這就去給你們找，不要殺我。”
韓江向前走了兩步，指向一堵墻壁說道：“那后面有什么東西。”
“不知道！”維克托突然好想硬氣了起來。
“不知道？”韓江笑著問道：“那你現在可以開始喊人了。”
被韓江這么一說，維克托反而不敢掙扎也放棄了喊人的打算。
“哦，還算聰明，我剛才還想試試看你喊人來的快，還是我們動手更快呢。”
卡蓮不解問道：“墻后面有什么？”
韓江指了指地面說：“你看地上的痕跡，那堵墻可以旋轉，但我剛才尋找了一下并沒有看到機關。”
墻壁下方的灰塵有幾根弧度的線條，都是墻壁旋轉留下的痕跡。
維克托驚恐的看著韓江，顫顫巍巍說道：“你們到底要干什么，這里可是教會最高機密，如果你們……”
韓江取出一把匕首放在維克托的脖子邊，說道：“繼續，我想看看你還想繼續說什么……”
“咕咚……”維克托喉結滾動，“這里不能正面進入，你們跟我這邊來。”
說著，維克托轉身向剛才過來的通道走去，卡蓮緊緊跟在他身后以防維克托逃走。
走在通道里，維克托故作鎮定，還在和韓江二人講著道理。
“我知道你們，第一次偷取的就是我的宅邸，也知道你們給窮人分發金幣，但這里的秘密，我認為你們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哦，你這是在警告我們嗎？”卡蓮問道。
“不，不是在警告。”維克托連忙解釋，“這里是教會對抗崩壞的秘密，崩壞你們知道嗎？”
“這次席卷全城的黑死病就是崩壞的源頭，我們在研究如何對抗崩壞，如果你們破壞了這里，不斷教會要找你們的麻煩，圣城的人民可能都活不了多少！”
這一刻卡蓮有點呆了，這里難道真的是為了救助圣城平民設立的地方？
“那你抓那些病種女孩做什么，難不成是治療嗎，什么治療不可以在地面上進行！？”
二人跟著維克托走了二十多米之后，又遇到了一扇大門。
大門上有著天命教會的標志，在卡蓮的威脅下維克托還是將大門打開。
大門打開之后，里面是一個比剛才大廳相對較小的房間。
房間內的幾個角落分別樹著十字架，十字架上各幫著一個少女。
中央的為孩子也有一個女孩跪坐在哪里，女孩的面前放著一個黑色散發著光芒的盒子。
韓江猛然一驚，他在黑色的盒子上感受到了侵蝕律者的力量。
這股力量和緋獄丸身上的力量如出一轍，但其實要比起緋玉丸還要弱上不少。
韓江頓時明白了，這個世界泡是投影，這里的各種力量也是模擬出來的。
“這是……”卡蓮心疼的看著被綁起來的少女們，兇狠的問道：“不是治療嗎，你們把她們綁起來做什么！？把上把這些女孩都放了！”
維克托搖頭，“不行的，這是主教大人的命令，不能放開的。”
“看到中央那個盒子了嗎，如果我們能夠解開盒子的秘密，黑死病就能治好，崩壞也能被我們徹底解決！”
這個時候維克托有了一些硬氣，因為他知道違背了主教大人自己一定會死，但在這兩個怪盜面前不一定有事。
“你說什么！？”卡蓮質疑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盒子就能徹底解決崩壞！”
卡蓮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她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在了崩壞面前。
那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那個人是卡斯蘭娜家的主人，是神器天火圣裁的主人。
連這樣的人都死在了崩壞面前，僅靠這些稀奇古怪的陣法和一個盒子，怎么可能對抗崩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