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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樓頂之上

  茍順這一巴掌打的速度極快,趙程翔沒有料到,更不用談擋住了。

  趙程翔只感覺雙眼一黑,接著閃出來無數個金色的小星星,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了地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讓趙程翔難以置信,更無法接受,活了快二十年了,他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奇恥大辱,要知道在平時,都是他找別人的事兒,欺負別人,根本沒人敢跟他這么說話,更不要說打他了。

  這對他從小養成的優越感和自尊心是一種無情踐踏和蹂躪,他是不可能接受的,他把目光轉向茍順,眼神已經變得出奇的憤怒。

  然而,茍順絲毫沒有害怕,只見他不屑一顧的看著地上的趙程翔,從嘴里擠出一口痰,吐到了趙程翔的頭上。

  趙程翔緊緊的咬著牙,身體在不停的發抖,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我他媽弄死你。”趙程翔一邊咆哮著,一邊從地上跳起來,朝著茍順撲了上去。

  茍順當然沒給他撲到的機會,只見他身體敏捷的往旁邊挪了一下,趙程翔撲了個空,又跌倒在地上。

  “不自量力,以頭搶地爾。”茍順繼續挑釁道。

  此時的趙程翔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只見他從地上爬起來,再一次朝著茍順撲了上來。

  茍順心里明白趙程翔已經上鉤了,于是也不糾纏,轉身便朝著電梯跑去。

  趙程翔見狀,跟在后面追了上去,從他通紅的眼睛來看,此時他殺了茍順的心都有。

  電梯的對面有扇門,門里面是樓梯。

  茍順跑到電梯處,沒有坐電梯,而是拐進了對面的樓梯。

  急促的腳步聲在樓梯間響了起來,伴隨著一盞盞聲控燈被震亮,二人開始了爬樓比賽。

  茍順有了強大的武功,爬樓自然不在話下,可是趙程翔也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鍥而不舍的在后面追。

  茍順一口氣跑到了樓頂,然后停了下來,打量了一番樓頂的景象。

  樓頂還是很寬敞的,大約有三百來平,隨處分布著一些垃圾和建筑廢品,好像是很久沒人上來收拾過了,樓頂的四周圍了一圈矮矮的水泥護欄,顯然起不到太大的防護作用。

  茍順轉過身來,等著趙程翔爬上來。

  不多時,只見趙程翔從門里沖了出來,跑到茍順面前才停了下來,嘴里不停的喘著粗氣。

  待氣息平穩一些,趙程翔再次向茍順投來滿懷敵意的眼神,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跑啊,你倒是跑啊,老子倒要看你能跑到哪里?”

  然而,茍順卻淡淡的說道:“誰說我要跑了,你以為你能把我怎么樣?”

  此時,趙程翔才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一口氣跑了好幾層樓,面前這個人卻臉不紅心不跳,沒有一絲疲憊的跡象。

  不過,這種理性的思考很快被他的憤怒所掩蓋,只聽他憤怒的吼道:“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右拳也朝著茍順狠狠地揮了過來。

  就在趙程翔的拳頭到達茍順的面前時,被茍順伸出來的右掌緊緊的握住了。

  趙程翔見一擊不成,想要伸手回來,卻不想右手像是被死死的鎖住了,任憑他怎么使勁兒,卻絲毫動彈不得。

  只見茍順隨手一甩,趙程翔被甩出去三四米遠,跌倒在地上。

  趙程翔只覺得背部一陣劇痛襲來,他躺在地上喘了幾口氣后,咬著牙,用手撐著從地上爬起來。

  茍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盯著趙程翔。

  只見趙程翔助跑了兩步,從地上跳了起來,伸出右腳,使上了全身的力氣,踹向了茍順的腰部。

  茍順依舊一動不動,待趙程翔的腳到了跟前,同樣被茍順的右手抓住了。

  茍順捏著趙程翔的腳腕兒,稍微用力一甩,趙程翔再次飛了出去,飛了五六米遠后,跌倒在一堆垃圾上。

  此時,趙程翔感覺渾身想散了架一樣,嘴角好像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他伸手摸了摸,是血。

  茍順依舊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趙程翔,實力差距很明顯,他覺得趙程翔應該服了。

  然而地上的趙程翔雖然沒有起來,眼神里卻依舊寫滿了憤怒,仿佛是要把茍順吃了一樣。

  大概過了兩分鐘,趙程翔才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他忽然發現他的右手邊有一截一米來長的粗鋼筋,他順手摸上,用鋼筋撐著站了起來。

  趙程翔手里拖著鋼筋,一瘸一拐的又一次走到茍順的面前,用盡全身剩余的所有力氣,將手里的鋼筋砸向了茍順的頭。

  茍順抬起右臂,擋住了鋼筋,鋼筋撞到茍順的手臂變彎了,茍順卻毫發未損,沒有發出一聲,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絲改變。

  茍順伸出右腳,輕輕的在趙程翔的肚子上踢了一下,趙程翔踉踉蹌蹌往后退了幾步,再一次躺在了地上。

  顯然此時的趙程翔也看出了差距,可是難以平復的憤怒想讓他再次站起來,他用力的掙扎了幾下,結果還是失敗了。

  茍順緩緩的走到趙程翔身邊,蹲了下來,眼睛冷冷的盯著趙程翔。

  趙程翔從茍順的眼神里看不到一絲感情,他被這種眼神盯的有些發毛,他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可是他不知道為什么?

  “你是誰?為什么要跟我過不去。”趙程翔放棄了抵抗,滿是疑惑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要告訴你,立刻離開夏如詩,如果你不答應我,我今天會殺了你。”茍順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趙程翔聽罷,沒有說話。

  茍順見狀,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我跟你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你跟如詩是什么關系?你為什么要拆散我們?”趙程翔忽然想到了他的高中同學茍順,他曾經挾持夏如詩就是為了讓他們分開,可是面前這個人不論是外貌還是聲音,都很茍順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他不知道還有誰要讓自己離開夏如詩。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因為我現在不是跟你聊天,我是命令你,立刻馬上離開夏如詩,明白嗎?”茍順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表現的冷漠無情,希望可以震懾住趙程翔。

  趙程翔躺在地上,沒有說話,好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聽到了就說話,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茍順提高了聲音,似乎已經顯得沒有耐心了。

  只見趙程翔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老子就不離開夏如詩,你有種就殺了我。”

  “你再說一遍。”茍順倒是沒有料到趙程翔是這個回答。

  然而趙程翔忽然大笑起來,說道:“你聽好了,老子就不離開夏如詩。”

  茍順聽罷,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只見他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趙程翔胸前的衣服,然后用力往上一甩,把趙程翔舉過了頭頂。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離不離開?”

  “你再問我一百遍也一樣,我不離開。”趙程翔似乎很堅決。

  茍順聽罷,舉著趙程翔緩緩的走到了樓頂的邊緣,然后把提著趙程翔的右手向前伸到了水泥護欄的外面。

  趙程翔轉過頭往下看了一眼,只見路上的汽車忽然變得像玩具那么小,他感覺有些眩暈,閉上了眼睛。

  “你到離不離開?”茍順還是又問了一次。

  “你他媽別磨磨嘰嘰了,你今天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他媽一定會弄死你。”此時的趙程翔忽然多了一份兒淡定和從容。

  茍順愣住了,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他恨不得殺了趙程翔,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他聽著趙程翔急促的呼吸聲,陷入了思考。

  “住手!”忽然身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茍順回過頭,發現夏如詩站在樓梯出口的地方。

  “梁子清,你把程翔放下來,我求求你了。”淚水又從夏如詩驚恐的眼睛里流了出來。

  不等茍順說話,只見趙程翔睜開了眼睛,笑著艱難的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干的,如詩,你不要哭了,更不要求他,今天正好他在這里,我可以用生命擔保,我只愛你一個人。”

  然而,夏如詩并沒有理會趙程翔,而是看著茍順,哽咽的說道:“梁子清,我不管你說的那些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你能放了程翔,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這輩子都不再見他。”

  “你能說到做到嗎?”茍順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能我能,如果我做不到,就讓我全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夏如詩連忙說道。

  茍順聽罷,正要把右臂收回來,不料趙程翔卻開口說道:“老子不用你放,夏如詩,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以后再不見我,即便是他把我放開,我也會從這里跳下去的。”

  茍順打算收回來的手停住了。

  一旁的夏如詩似乎更加著急了,用商量的語氣說道:“程翔,你聽話,只要你好好的,讓我怎么做都可以。”

  “不,如詩,如果沒有你,我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

  茍順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兒多余,雖然此刻主動權在他手里,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像一個電燈泡兒一樣,看著他們真情流露,大撒狗糧。

  “都他媽給我閉嘴。”茍順有些聽不下去了。

  “你叫我閉嘴我就閉嘴嗎?你想讓我閉嘴就把我扔下去。”趙程翔此時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不要,千萬不要。”夏如詩卻怕茍順忽然松手。

  茍順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只見趙程翔依舊笑著說道:“如詩,如果今天我死了,答應我一定要快點忘了我,找個比我更好的人。”

  “不,不要,程翔,我夏如詩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會去陪你。”此刻的夏如詩已經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一臉絕望。

  “如詩,我愛你!”趙程翔忽然用力的喊道。

  “程翔,我也愛你。”夏如詩絕望的回應道。

  趙程翔聽罷,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絲笑容,這一絲笑容里包含了欣慰,包含了挑釁,似乎還包含了一種勝利的得意,他把目光再次轉向茍順,說道:“你動手吧。”

  只見茍順猶豫了片刻,把右臂伸了回來,提著趙程翔往回走了幾步,接著右臂一甩,將趙程翔扔了出去。

  趙程翔在地上滾了幾個滾兒,滾到了夏如詩的旁邊。

  夏如詩見狀,連忙將趙程翔抱了起來,讓他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茍順看著地上的兩個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趙程翔這么硬,也沒有想到二人的感情這么深,可是這么深的感情,為什么會是那樣的結局呢?

  此時,只見夏如詩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茍順說道:“梁子清,謝謝你放了程翔,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拆散我們,可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快走吧,我已經通知了戒察,他們很快就來了。”

  “走不了了,我們已經來了。”忽然,一個聲音從樓梯出口處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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