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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手拉手

  花崗巖天生悍勇,從小到處打架,無往不勝,傷人無數,是家鄉有名的街頭小霸王;十幾歲時在街頭和一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壯年漢子斗毆,憑著一股狠勁,用鐵棍打到對方骨折認輸。后來被摔跤界的一位老板看中,接受專業訓練,成為一名摔跤高手,第一次參賽即勝率驚人,一路高歌猛進,獲得綽號“花崗巖”。眼看即將問鼎冠軍,卻因為在賽場上咬人而被禁賽。

  接下來的幾次比賽,花崗巖都是止步于四強。并非戰力不足,不能染指冠軍,而是每次都被禁賽了,原因都是他下黑手。如果不是他的老板惜才,多方運作,花崗巖第一次參賽就被踢出摔跤界了。

  雖然屢遭挫折,但是,花崗巖內心深處對打架斗毆、傷人的狂熱從未因禁賽而減少;相反,就像體內兇狠的基因被激發了一樣,他變本加厲,屢次在場外傷人,最后在酒吧斗毆殺人,被Jing察圍捕。

  面對JING察黑洞洞的槍口,花崗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拼命逃竄,被一名退伍的三角洲特種部隊老兵所救。接受老兵的訓練后,花崗巖成為一名可以肆意傷人、甚至殺人的雇傭兵。

  雇傭兵似乎是最適合花崗巖的職業。憑借突出的身體素質、摔跤技巧,以及玩槍的天賦,花崗巖如魚得水,很快搏出了赫赫兇名,很多雇主都愿意出高價雇傭這個兇人。

  花崗巖喜歡肉搏,每次任務的最后關頭,他都會誘使對方放下槍投降,然后和對方肉搏,享受活活把對方打死的快感。對這種快感的追求似乎能上癮,而且癮越來越大。為了過癮,花崗巖甚至免費為別人服務,閑暇之余,曾經多次參與馬里境內的屠村事件,而且都是赤手空拳去的,就像是旅游度假一般。

  花崗巖殘酷、冷血,兇名遠播,直到有一次在撒哈拉執行任務,大意落到了角蝮蛇的圈套里,失去聯絡一個月。

  一個月后,當花崗巖向老特種兵告別時,老特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崗巖似乎完全換了一個人,在角蝮蛇面前像一只溫順的貓咪,眼神溫柔,以往的鐵血殺氣消失得一干二凈。

  此后,花崗巖一直跟著角蝮蛇,兩人狼狽為奸,親密無間。

  角蝮蛇突然高呼危險,花崗巖毫不猶豫,撲了上去,把精瘦的角蝮蛇護在懷里,幾乎是半抱著他,躲進了一間宿舍。

  “頭兒,注意隱蔽,不要露頭,我去切斷電源,干掉巧克力。”花崗巖仔細地把角蝮蛇放到宿舍角落,拽下宿舍的金屬門扇,作為掩護,一路小跑到配電房跟前,拉掉了總開關,營地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花崗巖登上了一輛皮卡,準備帶著其他武裝分子沖出營地去,干掉巧克力。

  角蝮蛇從宿舍里跑了出來,望著一片漆黑,心思急轉,高聲喊道:“花崗巖,小心埋伏,不要去!”

  花崗巖對角蝮蛇惟命是從,立刻停了下來。

  “頭兒,對方可能有夜視儀。如果我們不進攻,就必須撤退,到特里達和其他人匯合。你帶著第二小隊撤離,我帶第一小隊掩護。”

  角蝮蛇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沒有消息說他們帶了夜視儀。我們一起撤離。從北邊的門撤退。”

  “不行,你先走,我斷后。”花崗巖不肯一起走。

  “聽話,花崗巖。對方還有九人,都是高手,你掩護就是送死。我們有車,對方沒車,他們追不上我們的。”角蝮蛇雖然心急如焚,但是對花崗巖很有耐心,溫和地解釋原因,“這次是巧克力這個內奸的問題,否則,我們還可以防守到天亮的。”

  花崗巖無奈,只好讓部下都做好撤離的準備。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營地大門被炸飛了。

  花崗巖把電源總開關關閉之時,是巧克力徹底死心之時。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了,那我就換個雇主,反正都是賣命掙去,賣給誰不是賣。”巧克力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我還是有價值的,不然對方早把我打死了。”

  巧克力不知道,他值錢的不是命,而是陳零認為他知道被帶走的專家們的信息,這些信息有價值,所以決定活捉巧克力訊問。

  “我投降!“巧克力高聲喊道。

  弗朗索瓦立刻命令道:“站起來,把武器扔過來,雙手靠在腦袋后面!“

  巧克力乖乖照做,剛擺好姿勢,就感覺腦后被人重重一擊,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巧克力心里罵道:“真他媽疼!“

  比爾和弗朗索瓦兩人一起,把巧克力綁了起來。

  此時,營地里一片漆黑,巖石上的狙殺位置失去了作用。

  營地內外一片黑暗,陳零如魚得水。

  他聽到角蝮蛇和花崗巖的對話,知道他們打算撤往特里達。陳零考慮不能讓他們跑掉,否則,他們和特里達的人匯合,后續的任務會更麻煩。

  陳零命令道:“弗朗索瓦,比爾,你們把巧克力綁好,然后回到剛才那個墻洞。所有人注意,他們要從北門撤退了!今晚,我們要把他們全部干掉,不能讓他們和特里達的人匯合。馬吉德,把大門轟開!”

  馬吉德繳獲了火箭彈,扛在肩膀上,朝著大門的方向發射,果然一彈見效,營地大門飛了起來。

  營地內的武裝分子們在聽到墻外的槍聲和慘叫聲后,已經人心浮動,在黑暗中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花崗巖命令所有人摸黑登車撤退時,大門被炸飛,營地內頓時亂了起來。

  花崗巖見勢不妙,喝道:“所有車輛朝著大門,開車燈!”

  陳零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如此,對方的車燈是一個利器。可惜,光線不會拐彎,照不到躲在墻后的人。陳零早已經吩咐眾人隱蔽在圍墻后面,等待時機。

  此時,距離營地大門一百多米的一塊巖石后面,莫莉趴在,架好了地上槍。

  “莫莉,對方要開車燈了。車燈一亮,你就打燈,目標就是把燈全滅了。”陳零吩咐道。

  莫莉輕聲說道:“今晚,我就是專職打燈的。”

  車燈驟然亮起,營地大門外幾十米被照得纖毫畢現。武裝分子門端著槍,瞪大眼睛,戒備著。

  一個人影都沒有。

  砰,一聲槍響,一盞車燈被打滅了。

  一名緊張的武裝分子手一抖,扣動扳機,掃了一梭子,就像水滴進了油鍋,其他恐怖分子也盲目開槍射擊,一時間槍聲大作。

  砰砰,莫莉一連幾槍,打掉了所有的車燈,頓時營地內外又是漆黑一片,只有槍口的火光偶爾在黑暗中閃亮。

  花崗巖已經撤到了角蝮蛇身邊。

  “頭兒,必須走了。”直到此時,花崗巖的臉上都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隱隱感到不安。今天的形勢非常詭異,對方總是能先行一步料到自己的行動,總是能做出正確的應對。

  而且,對方似乎喜歡黑暗。

  角蝮蛇掏出一個迷你手電,發出微弱的燈光,勉強看得見道路。

  “所有人留在營地里,拖住對方。”角蝮蛇另一只手拉住花崗巖,“我們騎駱駝走。都是特里達過來的駱駝,他們知道回去的路。”

  花崗巖跟著角蝮蛇,兩人憑借微弱的手電光,加快腳步,到了營地北邊大門。所有的駱駝都在這里過夜。

  兩人走到一匹跪著的駱駝跟前,花崗巖說道:“頭兒,你坐這匹駱駝,用最快的速度離開營地。”

  角蝮蛇把手電筒抬了抬,照到旁邊另一只駱駝身上:“你坐那匹駱駝,我們一起撤退……”

  “小心——”花崗巖突然喊出聲,左手抓住角蝮蛇的胳膊,把他扯到在地,同時一個跨步向前,肩膀往前一頂,和一個黑影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

  花崗巖倉促應對,沒有發揮出實力,被撞得往后撤了兩步,正好絆倒在角蝮蛇身上。

  角蝮蛇順勢把花崗巖抱住,兩人摟在一塊,在地上滾了兩滾,動作嫻熟。

  這個黑影顯然沒有預料到會被花崗巖發現,也是倉促的和花崗巖撞在了一起,只是他蓄勢已久,因此占了上風,身形頓了一頓,又撲了上來,卻被正好被角蝮蛇和花崗巖兩人打滾躲開。

  角蝮蛇還在地上,調整了手電筒的光亮,左右一掃,看見一共有三個人影撲上來。他動作飛快,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著三個人影,連開三槍。

  三條人影看到角蝮蛇掏出了手槍,立刻做好了閃避的動作,趴倒在地,其中一人躲在了駱駝身后。

  近距離的槍聲驚動了駱駝群。所有的駱駝都站了起來,一時間黑影重重,角蝮蛇看不見目標了,趕緊關了手電筒。

  花崗巖單腿蹲在地上,低聲道:“頭兒,拉一條入托,你先走,我擋住他們。”

  角蝮蛇不吱聲,努力在黑暗中尋找敵人。然而,似乎由于黑暗的影響,對方也停止了行動,他拍了拍花崗巖的肩膀:“跟我來。”

  剛才手電筒亮起的瞬間,角蝮蛇不僅看到了三條人影,發出反擊,他還看好了地形。角蝮蛇又拉著花崗巖的手,躲到了一個水泥墩的后面。

  剛蹲下,背后一陣風起,兩人的腦袋被人用手抓著重重的撞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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